“你最后那个球投得太漂亮了!”祁让正在系鞋带,才站起来便被人拍了一下肩。 “我叫王以行,12班的。” “祁让,8班的。” “我知道,你挺有名的。” “你也挺有名的。” 像是同时戳到了什么开关,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就这么认识了。 “有空再一起打球!” 性格挺好的,长得也挺帅,祁让想,文宜对他感兴趣好像也不奇怪,就是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Alpha信息素味。 两个Alpha吗? 近几年关于信息素的研究和相关手术更加成熟,婚姻政策也逐渐开放,虽然大众普遍认可的还是AO,但其他性别间的结合也随着政策的改变在慢慢被接受。 “怎么样?”祁让一回到教室,文宜就转身问。 祁让如实回答,文宜满意地点点头,夸祁让有眼光。 “你要追他吗?”祁让忽然问道。 文宜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是对祁让问的问题本身,也是对祁让会问这个问题感到有趣。 她反问:“我为什么要追?” 祁让有些错愕,“你不是喜欢他?” 文宜点头,单手支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也不算吧,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欣赏多一点?你有没有遇见过特别优秀觉得很欣赏的人?” 祁让露出有些迷茫的神情,脑海里似乎出现了谁的样子,还未来得及多想,上课铃就响了起来,他也便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临近假期,孟想对组织这件事格外积极。 他兴致勃勃,在课间把祁让叫出来宣告自己的旅行计划,文宜接水回来从一旁经过,也被孟想拐了进来。 祁让没有具体回答来还是不来,他还不知道林放国庆回不回家。 两个小时前发的消息,林放十几分钟前才回复。 「让让」:林放哥,你国庆回家吗 「小放哥」:国庆有安排吗? 林放没说回还是不回,祁让猜可能是不回来了,开始打字。 「让让」:和朋友约了去隔壁市玩 林放没有立即回,祁让等了几分钟,把手机放在一边继续写作业,只不过屏幕是朝上的。又过了大约二十几分钟,手机屏幕忽得亮了。 祁让写完最后一条公式,捞过手机划开。 「小放哥」:正好我也有事 「小放哥」:注意安全,玩得开心 祁让拿着手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林放坐在宿舍床上回了消息,点进另一个聊天窗口,回了一个“去”。 国庆那天几个人在车站集合,路上堵车,两个小时的路程愣是延长到了四个小时,到了地方吃过午饭就跟着孟想规划的路线去了。 早上出门时祁让就隐隐有些不舒服,晚上回到酒店越发感到烦躁。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桃酒的味道,若有若无,祁让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应该是易感期到了。 孟想和祁让一间房,他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看出来祁让有些不对劲,靠近想看看祁让的情况。 “你不舒服吗……” 孟想伸手想碰一下祁让,手在半空被拍开,力道不是很重,却也不容忽视。 祁让收回手,刚刚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抱歉,我易感期到了。” “啊?”孟想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紧张起来,“你带抑制剂了吗?” 祁让摇头,这次易感期来得突然,明明不久前才来过一次。 “我去问问文宜,你先忍一下。”孟想冷静下来,出门去敲文宜房间的门,没多久就回来了,把两支抑制剂递给祁让,“要帮忙吗?” 祁让摇了摇头,接过抑制剂就给自己用上,缓了几分钟才觉得稍微舒服一些。 “怎么样,有好点吗?”孟想还在旁边,观察祁让的反应。 “嗯,”祁让应了声,“我去重新开一间房。” 这个时候他还是一个人待着的好。 “你就在这里吧,我去找何晨,他房间还有一张床。” 孟想说着给何晨发消息,不忘嘱咐,“你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虽然我没什么经验,但多一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原本计划的五天行被缩短到三天,祁让本来想自己一个人先回来,孟想不同意,不放心祁让,几个人不由分说收拾东西结束了三日行。 孟想把祁让送到了小区楼下,还是不放心离开,劝道:“你哥哥在不在家啊,要不你还是来我家吧。” “他在家。”祁让编了个慌,送走了孟想。 开门,换鞋,鞋,林放的鞋子。 祁让没顾得上穿拖鞋,往客厅走了一步,碰上了正好看到听见动静从房间出来的林放,好不容易压下的信息素忽然间暴起,浓郁的酒精味弥漫在客厅里。 “不是后天回来吗?”林放嘴角微弯。 祁让几步走近,伸手就抱住了林放,说是扑更合适,林放脚下不稳,后背抵在了房间门上,祁让头埋在林放肩窝,微软的头发蹭的林放脖子有些痒,还没开口问,身上的男生先软着声音闷闷地开口。 “哥,我难受。” 如果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林放会发现他身边的信息素也跟着软了下来,酒味渐淡,桃子的清甜裹着醇香的酒气,温柔又缱绻。 林放一手搂上祁让后腰,轻轻安抚着,另一手揉了揉祁让的头发,和他现在怀里的人一样软。 “嗯,我陪着你呢。” 说祁让易感期黏人这一点,林放不是为了逗祁让编出来的。易感期来得猛的时候,祁让迷迷糊糊的,只一个劲儿往林放身上凑,抱着不撒手,稍微清醒点了,就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林放身后,去哪跟哪。林放想出门,祁让就睁着无辜而可怜的眼睛站在玄关处看着林放,而林放,敌不过这样的眼神,每次都选择了陪祁让。 两个人就着一抱一搂的姿势过了十几分钟,祁让从林放身上退开一些,眼角有些红。 “还难受吗?”饶是见了多次,林放还是看的有些心疼。 祁让点头,手臂贴着林放的手。 抑制剂只能起到暂时抑制的作用,并不能彻底地帮助度过易感期,除非有伴侣信息素的安抚,这是最好的方法,就像Omega的发情期一样,没有伴侣的时候只能靠着抑制剂的作用生生熬过去。 快到饭点,林放去厨房准备晚饭,祁让便安静跟在林放旁边,保持两步的距离。林放带着长大了的尾巴做了两碗面,吃完就把碗丢进了洗碗机,因为尾巴又开始想往林放身上黏了。 林放坐在沙发上,祁让就靠着林放坐,大腿挨着大腿,脑袋往林放的方向悄悄靠去。林放起身回房间,祁让跟在身后,一步不离。 林放拿了衣服走进浴室,祁让也想跟进去。 林放停在浴室门口,祁让停在两步距离外。 “洗澡也要跟着吗?”林放侧身靠着门框,看见祁让点了下头,又猛地睁眼摇头,继而露出有些犹豫的表情。 林放有些想笑,抬手隔空点了一下祁让,“乖乖在外面等我,听到了吗?” 祁让有些不情愿地应了声。 林放出来时祁让正盘腿坐在地上,背靠着床发呆。林放伸手掐了一把祁让的脸,没用多大劲却还是留下了一点红痕,“去洗澡。” 祁让用侧脸蹭了蹭林放收回的手指,起身就往浴室去。 “先拿衣服。”林放把人叫住。 祁让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直到林放问“要教你怎么洗澡吗”的时候,倏的不好意思起来,磕磕绊绊回了一声“不用”。 林放看着时间开门进去,祁让正把衣服往往身上套,腹部一层薄薄的肌肉被落下的衣服遮住。 “给你用一支抑制剂好不好,然后早点休息。” 祁让有些不高兴,把脸扭向一边拒绝交流,余光却在偷偷观察林放的表情。 “不想要抑制剂。”他一只手抓着林放垂在身侧的手晃了晃,睁着无辜的双眼。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林放笑了声,商量着问,“好不好,让让?” 祁让和林放对视了几秒,然后另一手环上林放的腰,将自己送进了林放怀里,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和他身上一样的味道。 祁让隔着衣服轻咬了一口林放肩膀,连痕迹都没有留下,后者看上去毫无觉察,他有些丧气般地开口,“你帮我。” 听着祁让的呼吸平稳了,林放小声地喊了声“让让”,确定祁让睡着了,小心抽回被祁让拉住的手,替他关了灯。
第11章 11 假期最后一天。 林放敲了敲祁让房间的门,“让让,我出门一会儿。” 话音刚落,祁让就开了门,目光落在林放手上的袋子,包装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是很像礼物。 “你去哪?” “送礼物。” 祁让盯着林放,眼角忽然耷拉下来,看上去可怜兮兮,“小放哥,我也想去。” “刚刚不是还躲着我吗?” 易感期结束第一天,祁让心虚地不敢再黏着林放,一个人躲房间里。关于易感期的每一个行为,他说不清是本能还是有意识,因此每一个亲近的举动都让他事后有些不想面对。 “我没有。” 委屈的语气,就像林放真的错怪了祁让似的。 坐上副驾驶寄好安全带,祁让都还不太明白怎么就跟着林放出来了。 车子开了大约二十几分钟,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林放在保卫处做了登记,带着祁让进了最近的一幢楼。 祁让以为是林放的什么朋友,甚至怀疑过那人是不是边路,没想却是林安之,一开门便抱住了林放,“小放哥哥!” “重了。”林放把人拉开,让林安之站好,“一个人在家?” 林安之招呼他们进来,“他们有事出去了,哥哥快进来。” “你哥给你带的礼物。”林放把袋子给林安之,林安之接过,没看出来是什么,撇了撇嘴,嘴硬道,“还记得有我这个弟弟啊。” 林放轻笑出声,让林安之拆开看看。 林安鱼假期和女朋友约会去了,林安之对此很有意见,觉得自家哥哥冷落了他,但收到礼物还是很开心的。 林安鱼大概是想给弟弟一个惊喜,包装很严实,拆开后才发现是一双鞋,林安之想要很久了,跟林安鱼提过好几次。林安之换上了新鞋,在客厅里来回走了两圈,看林放和祁让贴着在说悄悄话,就跟着凑了上去。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祁让小声问。 “你们不留下来吃饭吗?”林安之听见了,撇了撇嘴,“哥哥留下来吃饭吧。” 说着林安之抓住林放的手晃了晃,“好不好嘛。” 祁让盯着林放被林安之抓住的那只手,不知在想些什么,林放任林安之抓了会,开玩笑道:“留下来你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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