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看了一圈选手,没有发现祁让。 “不会这么快就被淘汰了吧?”林放小声嘀咕了一句,甚至开始想一会儿是嘲笑好还是安慰好。 倒是一旁围着的孟想先看见了林放,率先打了招呼,“哥!你来看祁让的吗!” 孟想自第一次喊了哥后,往后几次见林放喊的比祁让还自然。 林放认出了孟想,孟想又开口了,“祁让马上100米决赛了,就在那边?” 原来不是淘汰,是决赛去了。 和边路打了声招呼,林放往100米的场地去,远远的看见祁让站在起跑线附近,想了想,林放直接去了终点。 还没走到终点,一声枪响,带起周围的高声呐喊,林放还听见了好几声“祁让加油”,挑了挑眉,祁让和另一位运动员挨得有些近,最后十米,祁让拉开距离,以微弱的优势第一个冲线。随之而来的是不断的欢呼声。 广播站的女生估计是他们班的人,直接通过话筒喊了句“干得漂亮祁让”。 祁让冲出去一段距离才停下,走了几步平稳呼吸。说不清为什么,他忽然四处看了看,呼吸猛地一窒,林放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吹了一声口哨。 祁让嘴角止不住上扬,往前走了一两步,头向前一靠,枕在了林放肩上,语气不稳,“哥。” 温热的呼吸在颈间萦绕着,有些痒。 “太帅了祁让!破纪录了!”体委兴奋跑来,见祁让靠在一个陌生帅哥的身上,有些担忧地问,“你不舒服吗?” “没事,不用担心。”林放替祁让回答。 “行,那我就去实心球了,祁让拜托你了!” 体委匆匆来又匆匆离开,但是往这个方向来的视线倒是一点没少,还有人举着手机对着这边。 “还没休息好啊,”林放笑着问,“行不行啊让让。” 祁让在林放和体委说话的间隙就缓过来了,听见林放问只好轻轻蹭了下,把头抬起来。 “汗都蹭我衣服上了。”林放看了眼有些湿热的衣服,半真不假地嫌弃着。 祁让咧嘴笑着,心情很愉悦,比跑了第一还愉悦,尾巴不受控制地开始晃,发出了自己的邀请,“来看我跳高吗?” “我还以为你第一轮就被淘汰了,躲在哪偷偷哭呢。”两人并肩往跳高场地去。 “我才不会躲起来偷偷哭。”祁让反驳。 林放笑了,半认真地说,“如果你一会儿淘汰了,允许你靠着我哭。” 听见这话,祁让悄悄想了一下一会儿要不要随便跳跳然后顺势淘汰,虽然他的水平也不能让他坚持很久,又想到这么多人看着,肩上的包袱让他不能这么做。 “我要是进了前三,”祁让顿了顿,略带讨好地笑了一声,“能不能要点奖励。” “你还是小朋友吗?”林放看了眼祁让,觉得好笑。 如果是小朋友就可以的话,祁让点了点头,爽快地承认了。 “行,让让小朋友。”林放愉快地应下。 祁让这一场跳得尤为认真,只是除了王以行还有两个其他班的运动员,去年最后基本是这三个人在角逐。 这个前三其实希望渺茫。 “厉害啊!”孟想一声欢呼,祁让顺利越过这一高度,场上还剩下六个人。 “你觉得祁让能拿第几?”边路颇有兴致地问林放。 想到和祁让的赌约,林放随口说了个名次,“第四吧。” “这么不相信弟弟啊。”边路笑了声。 林放看向祁让,对方也刚好在往这边看,露出了一个笑,林放做了个“加油”的口型。 祁让最后还是拿了第四,如果没有那个“奖励”在,这个名次对祁让来说已经很意外了。只是有个目标在前,多少有些失望。 王以行还在继续比赛,祁让站到边上看比赛,杆子又升了三次,王以行拿了第二,拿冠军的运动员还破了学校的跳高记录,周围的观众热情高涨,仿佛破纪录的是他们自己。 祁让找到林放旁边,边路不在,林放说,“虽然奖励没有了,但让你靠着哭还是可以的。” 祁让也不客气,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抵在了林放肩上,一副没有拿奖我好难过求安慰的样子。 林放没有想到祁让真的需要,身体紧绷了一下,又马上放松下来,声音里带着点无奈,似乎还有些宠溺,“真这么难过啊。” 仗着林放看不了见,祁让弯了弯唇角,闭眼靠着。林放轻轻捏了下祁让后颈,顺毛似地揉了揉一头黑发。 “祁——”王以行想喊人的声音一顿,表情微妙地看看祁让,而后眼神在祁让和林放身上来回游走。 林放还记得王以行是刚刚那个动作漂亮的男生,可惜最后没有拿到第一,友好地朝王以行笑了笑。 “他——” 王以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祁让看上去是有些失落,但信息素是不会骗人的,靠的近了,能闻到桃酒的清冽气息,那是祁让的信息素,张扬又收敛,诉说着主人此时的愉悦。 一时脑中闪过诸多猜测,王以行当机立断,打了声招呼又飞速告别,去找孟想这个可能的知情人。 “行了,别装了。”林放无情地推开祁让,果不其然看见对方脸上得逞的笑意。 另一边王以行找到孟想,得知林放是祁让的哥哥时满脸不相信,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觉得他们的氛围怪怪的。” “你说什么?”孟想疑惑。 “他哥哥还挺帅的。”王以行了,差点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是吧,我刚还听见有人问哥是哪个班的呢。”
第13章 13 运动会结束后是周末,祁让回寝室收拾东西,下楼时不凑巧看见两个女生拦住了林放和边路。 其中一个女生看见了他,看起来有些惊喜,另一个女生红着脸开口,“学长,你是单身吗?” 祁让已经明白这是在做什么了,他面无表情地停在了离他们几步的地方。 “抱歉啊,”林放笑了笑,侧头看了眼边路,意思很明显,“我有男朋友了。” 祁让眉心跳了下,知道林放在用这种方式拒绝,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弄出了些动静朝他们走过去。 女生有些失望,还在自我安慰,她的同伴拽住了她的手,往某个方向示意。她看了看想上又不敢上的同伴,心想总得有一个人成功,把目标转向了祁让。 祁让被人看得一愣,接着就是一句相同的话。 “抱歉,我......” “你不会也有男朋友了吧......”女生嘴比想法快,说完后尴尬地低下了头。 这下好了,林放探究的视线变得格外明显。祁让还没明白怎么就问到自己头上了,拒绝了两个女生后,他先发制人,“你们在交往?” 颇有这种事居然瞒着我的意思在。 边路故作可惜道:“你家林放哥哥可看不上我呢。” 不给人开口说话的机会,边路把他知道的林放拒绝过的人全说给了祁让听,绘声绘色地模仿着林放拒绝的语气,末了评价道:“真浪费了这张脸。” 祁让想起了文宜对林放这张脸的评价,看上去就是一副乱花丛中过、情史丰富的样子,一张嘴就会让人以为下一句话是什么浪漫情话,很有渣男的潜质,但不是贬义。当时的祁让只觉得文宜说的不是林放,毕竟这人一开口就是不正经的调侃,和情话沾不上边,情史就更不用说了,几乎为零,除非林放瞒着他。 但抛开这些不谈,光看林放这张脸,只能说文宜形容的很贴切。 林放见人明目张胆地盯着自己,挑了挑眉,“好看吗?” 祁让诚实地点头。 右边传来一声叹气,“但凡你把这副样子分给别人一点也不至于现在还一个人。” 林放真诚发问:“我什么样子?” 边路上下扫了他两眼,慢悠悠地给出三个字,“花孔雀。” 这个评价得到了三个人一致的认同。 快到饭点,他们开车在市区找地方吃饭。祁让坐在后座撑着下巴看窗外,听前面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话题兜兜转转,不知怎么又回到了林放身上。 前面是一个长红灯,边路问林放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 祁让注意力瞬间回到了车里,他姿势不变,连眼睛都没有转一下,但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为林放的回答做准备,他比边路更想知道。 红灯的数字跳了十下,林放含糊道:“你不是知道?” 长得好,性格好,单身,三样加在一起让林放在哪里都逃不开这个话题。他们曾经团队团建的时候问过一次,当时林放给出的回答是“乖巧可爱”,很敷衍的一个答案,听上去就像是被问烦了随便想的。 边路不客气道:“就你那回答,街上随便找两个里就有一个。” 祁让心痒痒的,两个人打哑迷似的,几句话也没说清楚林放喜欢的是什么类型,但他也不好开口问,万一被想起来车里还有一个人结束了这个话题怎么办。 他只能期待边路多说几句。 “你看上次追你那个学弟,人活泼又热情,会哄人嘴也甜,看着也乖,不就是你喜欢的类型。” 这说了还不如不说。 祁让一点也不想听这些,他心里都清楚林放有人追是必然的,但不知道的时候还可以骗骗自己,真的听见了反而有些不是滋味。 万一有一个追求者成功了呢。 他会接受林放和其他人在一起,喜欢上某个人吗? “他是Omega。” “Omega怎么了,”边路不认同地反驳,“你是真的单纯喜欢Beta,还是因为我和方临的事?” 林放喜欢Beta。 祁让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起码那么符合林放标准的一个人在性别上就被排除了,但这也意味着,林放同样不会选择Alpha。 林放这次回得很快,“和你们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抑制剂的最佳使用年限是二十年,虽然有三年的波动范围,但我们都知道,信息素永远是最优选的抑制剂,没有年限。” 祁让不明白林放怎么突然提起了抑制剂,但边路很快就懂了,“所以我们现在在做的不就是寻找可以达到信息素效果的抑制剂吗?” 林放轻轻摇头,他虽然无法和方临感同身受,但他确实最能理解方临的人。Beta对信息素的探索欲是无法避免的,不然他也不会接触到信息素化学。 方临难道不知道边路在寻找这个方法吗,他知道的,可他还是要和边路分手。 因为这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十年二十年都毫无进展也是有可能的。现在对信息素的研究都还不能说绝对全面,更何况是复刻信息素,他们所要的效果不是简单的人工信息素可以达到的。 那在这之前呢,林放见过太多人易感期或是发情期时的样子,有抑制剂都不好过,更何况是抑制剂失效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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