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笙把琴收好,习惯性地去找自己的银行卡。 宁笙:“啊……” 他被停卡了,现在没得那么多钱。 他有些懊恼地抿紧了唇。 生活水平骤降,真的很不适应。 他这副羞恼的样子,恰好落入了旁边人的眼中。 明明宁笙只是在为了不能一次刷掉几十万这种事情在困扰,徐岭却觉得他好可爱。 徐岭抬起手,想摸摸宁笙的头发,手刚抬起来,即将碰到宁笙温软的黑发时,徐岭犹豫了,手悬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 宁笙微微侧头,用脑袋轻轻撞了下他悬在半空中的手。 柔软的黑发从徐岭的指尖擦过。 “你在干什么?”宁笙说,“车内发言不用举手。” “哦。”徐岭放下手。 “没事。”徐岭说,“今晚又要睡架子床了有点惆怅。” “你在嘲讽我吗?”宁笙问。 最不想睡那个架子床的是他。 车停在学校门口,三个人背着包,一个人背着空气去了宿舍。 “哎,正好。”宿管叫住他们,“拿一下你们宿舍的值日表,等下过来交给我。” 宿管:“你们商量一下,排一下宿舍的卫生值日,每人管一星期。” 宿管:“好好商量哈,我看好几个宿舍都为了这个吵架了。” “我们不吵架的。”宁笙接过表,“我们就在这里填。” 整个10月,四个星期,宁笙用整齐工整的笔迹写了四个徐岭。 宿管:“?你们都叫徐岭?” 宁笙踮脚,学着平时徐岭流里流气的样子,搭着徐岭的肩膀,拍了拍徐岭的脸:“他一天不干活就浑身难受。” 柔软温暖的指尖点了点徐岭的脸。 徐岭:“……”
第47章 再给你一次机会 徐岭刚静下去没几秒的心,好像又被羽毛轻扫过。 “你们宿舍,就徐岭一个人扫?”宿管再次确认。 陆鹏举手:“我也扫。” 数学呆子:“我。” “那你们怎么不填?”宿管问。 李皓月:“我们牛马的名字不配出现在名单上。” 陆鹏:“嗯嗯!” 宿管:“……” 交完了值日表,几个人回了宿舍,给几天没住的宿舍通风。 “这个门往外开。”陆鹏说,“我老记不住,拉半天。” “那是你蠢。”宁笙说。 宿舍房间里,几个人把假期作业一样样翻出来,摆在课桌上,查漏补缺,互相帮助。 “嘿,我少写一张英语卷子。”陆鹏说,“公主来给我抄抄。” “租给你。”刚洗完澡的宁笙递试卷,“一分钟一根猪尾巴。” 陆鹏:“……” 陆鹏接过试卷,给试卷拍照,再火速递回去,再抄照片。 陆鹏得意:“我是不是变聪明了?” 宁笙:“谁在说话?这么大声?” 陆鹏:“……” “学校的作业越来越少了。”数学呆子感觉没写过瘾。 “你们写假期日记了吗?”李皓月问。 第九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逢假期,就要交日记。 美其名曰,有效监督学生的假期学习状况。 徐岭:“放假前就写掉了。” 陆鹏:“找上一届借了一份浅改日期。” 宁笙:“?” 宁笙冷笑。 “放假了还留作业就是恶心人。”宁笙说,“假期就是拿来玩的,为什么要监督我的学习状况。” 宁笙:“校长和老师怎么不写一个,让我们监督一下他们的假期工作状况。” 徐岭:“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你没写了。” 宁笙:“哼。” 宁笙动作极其迟缓地翻出个新买的本子,再翻开。 李皓月:“公主你本子上的品牌标志好大。” 李皓月:“到时候肯定先查你的。” 宁笙:“……” 有道理。 他换了个更贵,但没有奢侈品牌logo的,开了个学习直播—— [咦,今天是小少爷播啊,这两千块的笔是认真的吗?] [小数学家不在呢?] [手腕好细,手好漂亮,让我摸摸。流口水.jpg] [写什么?日记吗?] [日记吧,就是十分钟过去了,就写了“今天”两个字,是打算空着给我们想象少爷的日常吗?] [啧,他把声音关了,真小气。] [生气了,我要用区区50块的打赏侮辱少爷。] 宁笙是真不想写这个日记。 他决定明早直接去罚站。 他掐了直播的声音,打算喝杯温水就关掉直播休息。 刚起身,他就闻到了茶叶的清香。 徐岭敞着长腿,坐在椅子上,捧着杯热气袅袅的绿茶,正安静祥和地发呆。 宁笙:“?”为什么你这么舒服? “你在干什么?”宁笙问。 “下下火。”徐岭说。 清心静气,清除杂念,少想些有的没的。 “光喝茶是不够的。”宁笙说。 徐岭:“你还有什么妙招?” 宁笙:“助人为乐,修身养性。” 徐岭:“……” “我才不帮你写作业。”徐岭咧嘴笑,“都高中了还不记得写作业,我不帮你了。” “你爱帮不帮。”宁笙端着杯子倒水去了。 徐岭:“宿舍里有水!” 宁笙听都没听,直接出了宿舍。 “嘿,你惹公主生气了。”陆鹏幸灾乐祸。 “我惹得起。”徐岭说。 陆鹏:“那你别老盯着门看啊。” 大概五分钟后,宁笙提着他的空水杯回来了,停在了徐岭背后:“我要打你了。” 徐岭:“打。” 宁笙从校服口袋里翻出了几块巧克力,都是徐岭小时候喜欢的。 宁笙:“用糖衣炮弹打你。” “你帮我写吧。”宁笙撑着桌子,坐在徐岭的书桌上,伸手拍了拍徐岭的脑袋,“你不是很会编瞎话吗?” 徐岭:“不。” 徐岭:“草,别踩我。” 徐岭:“嗷。” 几分钟后,宁笙开着没关的学习直播间画面中,徐岭坐了下来。 [?又换人?] [虽然没看到脸,但是感觉好帅。] [现在的男高中生条件都这么优越了吗?] [只有我发现他在帮少爷写作业吗?!] 宁笙刚刚忘了接水,现在干脆征用了徐岭泡的绿茶。 “你这茶,比我的命都苦。”宁笙说。 “你这命不苦。”徐岭话接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低了下去。 小时候的宁宁,真挺可怜的。 只是那股子冷淡和尖酸的劲儿,以及那张凌驾于绝大多数人的脸,让人很容易忘记这个事实。 宁笙把徐岭的下火茶喝掉了一大半,偶尔伸手喂徐岭几块巧克力饼干。 徐岭编作文是真的快,还会仿他的字迹,没过多久,宁笙的作业就竣工了。 “还有一半。”宁笙递出杯子,“还下火吗?” “不下了。”徐岭说,“火上浇油了。” 宁笙:“?” 男高中生的脑袋天马行空,最近总爱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你这直播我给你关了?”徐岭问。 宁笙:“关了吧。” 他坐回自己的书桌前,检查作业。 很不错,在日记里,徐岭把他塑造成了一个每天都在学习的好学生。 “你真厉害。”宁笙收起作业本。 徐岭有点飘,摇摇晃晃地爬上了自己的上铺。 膝盖往上的腿侧,刚刚被宁笙踢开拖鞋踩了一下,到现在还留着未曾散去的热感。 他仰躺在床上,感觉不是滋味,躺得也不舒服。 “徐狗。”陆鹏小心说,“我的床舒服吗?” 徐岭:“……” 徐岭:“你床单直接铺床板的吗?” 然后第二天课间,他俩还有李皓月就都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 “22号下午五点。”班主任说,“李皓月写的你们三个在集市卖货,徐岭写的你们三个在看纪录片,宁笙写的你们三个在写数学题。” 班主任:“批你们作业跟玩剧本杀一样烧脑。” 宁笙:“……” 因为这仨的嘴巴都很严,不愿意互相指认,真假难辨,班主任没办法,只好让三个人都在办公室罚站了。 “最后都得罚站。”宁笙说,“早知道不写了。” 徐岭:“说得好像你动手写了似的?” “早知道不踩你了。”宁笙说,“怪累的。” 徐岭沉默。 “怎么,那对你来说是奖励吗?”李皓月问。 “我早就说了,你的思想能不能单纯一点!”徐岭怒道。 李皓月:“我们学神心思缜密。” “你们罚站能不能安静一点!”班主任说,“我还在这儿呢。” 宁笙很有礼貌:“那我们等您出去了再聊。” 大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陆鹏进来找体育老师。 “你这个条件,转体育生确实不错。”老师说,“你初中的体育成绩还有记录吗?我想看看。” 陆鹏:“初中啊,不一定……” “有。”旁边一个声音说。 宁笙拍了下李皓月,数学呆子张口吐出了一串数字。 “还不错。”老师说,“你写个申请表,我给你往上递。” “谢谢老师。”陆鹏说,“你们怎么在这儿?” 陆鹏也站了过来。 “回去吧,都回去吧。”宁笙他们班班主任摆手,“挡我空调风了。” 四个人秒撤。 “你怎么想起来,要转体育生的?”回班级的走廊上,宁笙问陆鹏。 “我没想起来。”陆鹏挠挠头发,“是徐狗跟我说的。” 宁笙:“唔……” 确实。 小的时候,陆鹏比较圆润,但自打初三那阵子被他们三个逼着学习之后,陆鹏改头换面,体脂率下去了,人高,小帅,肌肉结实,确实是体育生的好苗子。 他睨了眼徐岭,这玩意儿成天咋咋呼呼野得没边,看起来不靠谱,但在大事上心思还很细。 是我教得好,宁笙嘴角微弯。 然后他看见了玻璃窗户里映出的四个人,真情实感地难过了。 宁笙生气地走了。 陆鹏紧张死了:“怎么了?我不该转体育生吗?” “不是。”徐岭头疼地说,“他觉得自己没我们高。” “公主不矮啊。”李皓月说,“就是我们青安镇本地的都比较高。” 陆鹏:“徐狗去哄。” 徐岭:“我就不去,给他惯的。” 陆鹏:“有种你今天都别去。” 徐岭:“没种,我晚点就去。” 傍晚的教室里,只有宁笙和李皓月两个人,在打手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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