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坐那个。”徐岭说,“我们升级了。” 徐岭把他后爸的摩托车推了出来:“来干点大人的事。” 一辆摩托在青安镇崎岖的路上飞驰,宁笙吓得抱紧了徐岭的腰。 “开慢点!”宁笙说。 “这样才酷。”徐岭扣上棒球帽。 摩托车一路绝尘,突突到陆鹏家门口,宁笙始终抱着徐岭,不敢乱动。 “我靠。”陆鹏大惊,“我家猪也就差飞机没坐过了。” “少废话。”徐岭说,“上猪。” 摩托载着宁笙和猪,在青安镇的窄巷中穿行。 “啊……”宁笙狂掐徐岭的腰。 徐岭:“怎么了?” “你的帽子被风吹飞了。”宁笙说。 徐岭:“帽子掉了你不喊我停车,你硬掐我腰,是想刻舟求剑吗!” 宁笙:“……” “少爷就不该提醒你。”宁笙气呼呼地说。 徐岭把车掉头,突突回去捡他的帽子,捡完一转头,宁笙坐在摩托帮后座上,动也没动,乖乖等他回去。 “走吧。”徐岭接着骑摩托,这次速度放慢了很多。 陆鹏家的猪还是那么受欢迎,不过徐岭的新交通工具也好用,很快就把他们手头的送完了。 徐岭揣着一把现金,回去给陆鹏。 陆鹏妈妈正现在门口骂陆鹏爸。 “孩子们大了,平时都要念书,就你那破技术,还想自己送猪。”陆鹏妈妈说,“雇个人得了!” 陆鹏爸爸被骂得狗血淋头。 “你妈不是因为你爸把树撞折了生气。”徐岭同情地看了眼陆鹏,“你妈妈是不想看你爸爸受伤。” 徐岭:“懂点事吧你。” 陆鹏似懂非懂:“啊,你知道得还挺多。” 陆鹏:“我懂了,那你每回冲公主发火,都是因为你怕公主受伤。” 徐岭:“对……” 不对,不全是这样。 那是什么…… 宁笙蹲在地上逗镇上新来的野狗,陆鹏颠颠地割了块猪肉过去喂狗,李皓月一边数钱一边冲狗汪汪汪。 “你别把手伸它嘴边上。”徐岭提醒。 宁笙缩回了手。 “徐狗。”陆鹏说,“你管好多。” 是啊,我为什么管这么多呢,徐岭恍惚一瞬。 “没关系。”宁笙说,“我听他的,他懂同类。” 徐岭:“……?” 徐岭走到野狗面前蹲下,把野狗拎得离宁笙远一点。 徐岭:“我同类说,吃饱了,它要走了。” 狗:“……”
第45章 奖励 作为今日送猪的感谢,陆鹏他爸送了他们一人一条猪尾巴。 “我想换耳朵。”宁笙说。 “耳朵啊……”陆鹏爸爸扒拉冰柜,“只有熟的哎,给你一碗?” 宁笙:“好。” “你现在吃?”徐岭问。 宁笙:“你拿着,少爷才不在路上吃这个。” “那在哪吃,佩琪跟前吗?”徐岭问。 “不许恐吓佩琪!”宁笙说。 “佩琪可是咱们镇上心理最健康的猪。”徐岭说。 宁笙喜欢小猪,不喜欢大猪,可不代表他会对佩琪视而不见。 他会给佩琪买昂贵的三文鱼、包装精致的巧克力,有次甚至还想喂人参。 徐岭宁愿他视而不见,免得把佩琪喂进宠物医院,医院还不一定收。 “回家了。”徐岭找了个打包袋,一路骑着摩托往家里蹿。 宁笙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指尖隔着单薄的衣料,传递着温微的热感。 “陆鹏爸爸受伤了吗?”宁笙问,“我怎么没看出来?” “他手肘破了。”徐岭说,“用衣服遮住了。” 宁笙没有看出来。 宁笙:“你还挺通人性。” 徐岭:“……” 徐岭:“你嘴里是真没人话啊。” 洗车场,徐岭妈妈正询问徐岭后爸明天中秋节想吃什么。 徐岭后爸:“我想吃个猪耳朵。” 徐岭妈妈:“行,明天吃。” “你是不是还有辆车没洗完?”徐岭妈妈说,“我来帮你。” 徐岭把摩托车停在了洗车场门口,把猪耳朵放在院门口的小饭桌上。 “我要先洗澡。”宁笙说。 徐岭:“那我也去。” 木质的楼梯,被两个少年快而急的脚步踏出一串清脆的声音。 洗完车的徐岭后爸坐到小桌子前,倒了杯啤酒,目光聚焦到那盘卤猪耳朵上。 徐岭后爸:“?” 明天来得这么快? “唔,我终于睡到正常的床了。”徐岭进门时,宁笙正趴在他的床上。 少年穿着新换的白色睡衣,把脑袋搭在他的枕头上:“好舒服。” 徐岭靠近床边时,腿猝不及防地被那双乱晃的脚踢到,当事人丝毫没有歉意,反而好奇地回了点头看他的反应,嘴角堆着点挑衅和期待的笑,然后踢一脚,再踢第二脚。 “学校为什么不给学生好点的床?”宁笙问,“学习已经很苦了,还不给好好睡觉吗?” “有道理,你努力点,当个校长,开个作业不多宿舍超大天天蹦迪的学校。”徐岭说。 宁笙:“你说的这个有人开过了,叫夜总会。” 徐岭:“……” 徐岭去一楼出了个头发,再回来的时候,宁笙已经保持那个趴着的姿势睡着了。 他侧着头,枕在徐岭妈妈买的粉色床单上,长睫低垂着,只露一半的脸颊静而温润,他大概是睡前和困意坐了点斗争,微微抓握着的右手还攥着被子的一角。 被子却只是斜而随性地搭在他的后腰上,仅滑落了一个边,恰到好处地强调了少年清瘦的腰线和腰后柔韧的弧度。 “宁宁。”徐岭捏他的脸,“这样睡会落枕。” 宁笙惫懒地掀开眼皮,撩了徐岭一眼,迷迷糊糊地扔开了枕头。 徐岭:“……” 挺好。 有落枕风险,所以扔开枕头,让头无枕可落。 徐岭感到哭笑不得。 “宁宁。”他把人翻过来,往床的内侧拨了拨,“公主?” 公主起来了,给了徐岭一脚加一个白眼,加一句模模糊糊的骂,然后又睡着了。 徐岭满意地关灯躺下。 半夜,徐岭仰卧起坐了。 徐岭:“……” 他扭头,借着玻璃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了看身边恬静的轮廓。 明明就在枕边,为什么还要入梦呢? 而且,并不是什么正经的梦。 宁笙不会穿那样的衣服,也从来不会那样笑。 宁笙身上,有股冷劲儿,同他仅有几面之缘的人会觉得他倨傲无礼,熟识一些,就觉得他口是心非,但那股子“公主气”始终特别正宗。 徐岭敲了敲自己的头,越敲越疼。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在思什么? 指望公主改改这破脾气吗? 不应该啊。 中秋节,月亮没来得及圆,徐岭的黑眼圈先圆了。 隔天傍晚的时候,宁笙就发现了。 “我打呼吗?”宁笙问。 徐岭摇头。 “那我梦游了?”宁笙又问。 徐岭摇头。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宁笙蹙眉问,“我吸你精气了吗,困成这样。” 徐岭:“不满。” “哪里不满?”宁笙好脾气地问,“倾诉一下,我先记个仇。” 徐岭:“……” 徐岭:“我说的是不敢,你听错了。” 恐吓完同床共枕的小伙伴,宁笙跟徐岭后爸一起,弄了个手推车出来。 按照以往的习惯,青安镇是有中秋夜集市的,每年都有很多其他村的人过来参观,今年也一样。 宁笙给他们几个人一起报了个摊位,卖点货。 是时候试着教教小魔王经商了。 集市今天有活动,销售额第一的摊位,有惊喜礼品送。 “我们要拿第一。”集市上,宁笙宣布,“我想要那个惊喜礼品。” “我记得前年的惊喜礼品是蜂蜜,去年的是奶粉。”陆鹏说,“估计今年的也是吃的。” “努力一下。”宁笙跃跃欲试,“等拿到了我们一起吃。” 下面,他要开始教徐岭了。 “陆鹏把你带的猪尾巴撤下去。”徐岭说,“还有你,数学呆子,把你的晦气玩意儿也撤了。” 李皓月怪叫:“什么叫晦气玩意!那是我的数学上门服务次卡。” 卖猪和卖艺的都收了桌子,桌上仅剩下徐岭妈妈编的叶编小玉兔。 “我们先卖这个。”徐岭说。 宁笙赞许地点点头。 不愧是以后的大魔王,才高一,就知道流量垂直了。 “你俩就在这条路上乱逛。”徐岭吩咐,“看见咱们摊人气不旺就溜过来假装买玩具。” 宁笙:“……” 好得很,都会找托了。 “还有你。”徐岭转向宁笙,“你坐这儿收钱吧。” “那你呢?”宁笙说。 “我负责在路边喊’好可爱的叶编小兔子‘。”徐岭说。 宁笙:“……” 好,太好了,营销也会了。 那没他什么事儿了。 不愧是未来的大魔王,根本不需要他带飞。 事实证明,宁笙也是有用的,他坐镇的摊位,能吸引不少邻村的人。 “可以合照吗?”有邻村的小孩问他。 “可以。”宁笙说,“你买五个。” 由于策略靠谱,宁笙的摊位当天进账飞快。 等到集市灯光渐落,人烟渐散的时候,集市快结束了。 宁笙数着钞票,骄傲地把营业额统计单递给集市管理员。 “没问题了。”管理员说,“你们就是第一名。” 管理员:“走,我带你们去看看奖品,今年奖项升级了,不会让大家空手走。” 大家高兴地跟上了。 管理员:“我保证今年的奖品比蜂蜜更香醇,比牛奶更营养。” 奖品在一辆小推车上,神神秘秘地蒙着黑布。 管理员掀开黑布:“怎么样!” 一只小黑猪猪仔缩在笼子里。 徐岭:“……” 陆鹏:“……” 李皓月:“……” “怎么了?”管理员问,“你们怎么不笑了?” 夜晚,集市门口的树上,坐着四个赏月的少年,树下的笼子里放着一只小黑猪。 “怎么说?”陆鹏问,“铁板还是盐焗?” 宁笙:“我想养。” 徐岭:“你想给我家改行吗?” 宁笙:“……” “我刚都给它想好名字了,叫徐有财。”宁笙说,“这是我们一起拿第一的纪念品。” 徐岭:“佩琪都养这么久了,不缺那一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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