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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池州沉默地听完两人的对话猛的一抬头，脸上的表情复杂的让人看不懂，眼睛里带着一股狠劲：“有，以恶治恶，我们可以入侵他们的网络系统做点什么。” 江誉一把抓住秦池州的肩膀，眼神锐利的看着他：“秦池州你冷静点，那是违法的。我们硬斗是斗不过他们的，到头来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秦池州挥开江誉的手臂，像门口走去，带着不容反抗的硬气：“我是不会把版权卖个他们的。” “那你想过鹿游远吗？鹿游远能让你胡来吗？还是你打算这么大的事要瞒着他。” 听到江誉的话，秦州身体一僵，脸上的戾气去了一半，脚步慢了下来。 秦池州回到家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陷入深深的自责，如果自己当时再谨慎点就好了，都怪自己太急于求成了，这马上要开学了，学费也没着落，还有一堆自己无能为力的事等着处理，说好让鹿小炸过上更好的生活，到头来却弄的一无所有…… 秦池州无意间瞄过角落里那些鹿游远之前用来摆摊的饰品和玩具，又瞄回来，眼神在这些东西上顿住。 鹿游远进家门的时候，秦池州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全都是鹿游远爱吃的，秦池州坐在餐桌前正喜笑颜开等着他吃饭。 鹿游远把包放在沙发上，去洗了一把手，坐在秦池州的对面。 秦池州拿过鹿游远的碗给孟熙乘了一碗汤摆在他面前：“多吃点。” 鹿游远端起来喝了一口，看着秦池州：“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菜，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我就是看你最近好像瘦了，晚上摸的时候都觉得肚子上的肉少了，特意给你加餐补肉。” 鹿游远瞪了一眼秦池州：“摸着铬手？” “可不嘛！” “那就别摸。” “那不成！” 鹿游远满眼都是好吃的，没再故意呛秦池州。 秦池州把挑好刺的鱼夹到鹿游远的碗里：“鹿小炸，最近周经理那边到了最后阶段了，我这几天晚上得去他们公司帮忙，下了班我直接从店里去他们公司了，可能会回来的有点晚，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行，那也别太晚了。” “放心，有你在，我巴不得早回来了。” “还有，你没忘了咱们约好的事吧。” “没忘，没忘。” 秦池州晚上去工作，鹿游远也能有时间到处逛逛准备秦池州的生日礼物，送给男朋友的生日礼物，鹿游远可从来没想过，他在鹿游远的生活里是最特殊的存在，太普通的东西鹿游远看不进眼里，不能与之相称，他也想送点特殊的东西，最好是能跟其他人想到的礼物区别开来的东西。 鹿游远为了寻这么个礼物把北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挨着逛遍了，还是没有想到要送什么。 他第二次逛的时候愁的坐在商场的休息椅上冥思苦想；休息椅斜对面的液晶电视正循环播放着冯巩作品选集，这是鹿游远每年春晚愿意看的极少的节目之一。 鹿游远百般无聊的对着电视，电视里播到了冯巩2009年一个作品《暖冬》，小品里的男女主角正在回忆他们两个一起在天寒地冻的冬季摆摊，冻得两个人踢小皮球的时光，演员的动作滑稽却感动，鹿游远忽然就想起了他和秦池州在情人节摆摊的场景，那天晚上，秦池州拿着一支昂贵并且已经有点发蔫的玫瑰花对他说了一句简单的情话。 小品的最后，男主把一柜子的软陶展示给女主的时候，鹿游远知道自己要送秦池州什么了。 鹿游远找了一家软陶人偶工作室，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把钱包里那张很久之前秦池州硬塞进来的照片交给工作人员，过生日吗，他开心最重要，做他们两个人的软陶形象一定比做秦池州自己的软陶形象更让他开心，这是一点悬念都没有事情，因此鹿游远决定暂时放下自己的矜持。 从那天开始，鹿游远下了课就准时来工作室报到。 拿着工具在软陶泥上捏造着栩栩如生的人物。
第38章 生日 秦池州生日那天晚上，鹿游远拿着蛋糕和礼物提前回了家。 心潮澎湃的准备了一桌秦池州爱吃的菜，平时这都是鹿游远享受的待遇，秦池州哪能享受到啊，鹿游远想象着秦池州一回来看到这桌菜后得意洋洋的那个蠢样有点接受无能，虽然接受无能但鹿游远还挺愿意看到秦池州那副蠢样的，再加上今天日子特殊，就容他嘚瑟一晚上。 菜摆好了，东西也准备好，秦池州下班的时间也差不多了，鹿游远坐在沙发上等秦池州进门的那一刻。 可等到菜已经凉了，汤也不冒热气了，秦池州也没有回来，鹿游远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想了很多种可能，比如车子半路上坏了，比如店里有事，比如……就是没想过秦池州忘记了，在鹿游远看来这是最不可能的可能，秦池州可能会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但鹿游远笃定他绝对不会忘记答应过自己的事。 鹿游远拿起手机看着显示着秦池州电话的界面顿了一下，鬼使神差的退了出去，凭着直觉给陈舟打了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陈舟无精打采的声音。 鹿游远动了点小心思，拿出什么事情都知道了的语气：“天天在网吧猫着不难受啊，今天秦池州过生日来我们家吃饭吧，这段时间大家都挺难过的，趁着这个机会来我家改善改善伙食，顺便转换转换心情。” 陈舟一听求之不得啊：“行，我这就和江誉过去，其实我们还好，池哥当时的情绪那么激动，他还好吗？” 鹿游远配合陈舟往下说：“他还好，多大点事啊？” 陈舟听鹿游远这轻描淡写的语气，认为已经雨过天晴了，毫无防备的全都秃噜出来了：“对啊，对啊，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不懂法律知识被姓周的摆了一道吗，大不了以后咱再摆他一道啊。那鹿哥，池哥决定好了吗，版权卖不卖啊？” 江誉进门正好听到陈小舟那个傻子被鹿游远套了个一干二净。 鹿游远气的咬咬牙，这么大的事，秦池州当真把他给瞒住了：“今晚有事，你们甭来了。” 陈舟被挂了电话后，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还回头当乐子说给江誉听：“唉，你知道吗，刚才鹿哥给我打电话跟我说让我们去他们那吃饭，临挂电话又不让我们去了，你说是不是莫名其妙。” 江誉听了哭笑不得，陈舟果然只适合当技术宅，情商方面简直烂泥扶不上墙。 “你知道为什么每次有这种事，鹿游远都选择给你打电话？” 陈舟当真想了一下，绞尽脑汁也不得江誉这句话的要领：“因为，我两关系好？” 江誉无奈地扶额，说他是烂泥都算在夸奖他：“那是因为你傻……” 鹿游远再看到桌子上菜，恨不得倒进垃圾桶，一口也不给秦池州留。 鹿游远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纳闷秦池州没去现科技，那这几天晚上都去哪了呢？大晚上的能干嘛呢？ 鹿游远从里到外把家里翻了一遍，想找点线索之类的信息，结果发现自己摆摊的那堆东西不见了，他心里有数了，考虑到打电话只怕秦池州会随便敷衍过去，不如抓他个现型，拿上钥匙出了家门。 鹿游远去了之前摆摊的夜市，当时秦池州一眼看到了他，现在他也一眼看到了秦池州，真是，风水轮流转。 秦池州像失了魂一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鹿游远都走到了摊位前面了，秦池州还没有点反应了。 鹿游远随手拿了个玩偶：“老板，这个我要拿走了。” 秦池州没抬头，也没多想：“走吧走吧。” 鹿游远拿着玩偶敲秦池州的头：“走你个头啊走。” 秦池州抬头看着鹿游远，尴尬的笑笑：“我就是，就是……” 鹿游远盯着秦池州看，倒要看看他打算怎么演：“就是什么？” 秦池州演不下去了，他现在没什么心思去琢磨这些，鹿游远想知道的大概也都知道了，还演什么？秦池州低下头不说话。 鹿游远又用布偶敲了几下秦池州的头，秦池州没反应，鹿游远走过去蹲在他旁边：“你说，你这个卖法，咱不就赔了吗？让人家拿着跑了也不知道。” 秦池州还是低头不语，很像只受伤的大型犬，鹿游远知道秦池州现在的情绪很低落，也很心神不宁，或许还有点迷茫。 鹿游远摸摸秦池州的头发，放低声音，语气温柔的说：“秦池州，你不是要给我买房子吗？我还等着呢！” 秦池州抬头，有点动容：“鹿小炸，如果我当初谨慎一点的话就好了。” 鹿游远脚蹲的有点麻，干脆坐在地上：“对啊，你如果谨慎点就好了，谨慎点把这个单子做的完美点，那样我们现在会过得很好，然后，一段时间以后，等你们做的更大一点，那时候再让人摆一道，说不定我都能看到你哭了！” 秦池州抬头看着鹿游远，严重怀疑你是来安慰我的吗？ “秦池州，你该庆幸，因为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没什么好败的，所以顶多是让人摆了一道，就算这笔单子真成了，我们不就是得到一笔钱而已吗，现在不一样啊，通过这件事，你不仅知道自己有那方面的才华和本事，还间接的知道了自己差在哪儿，这总比以后再吃亏要好的多吧。” 秦池州自己也这样告诉过自己，但是一点用都没有，换成鹿游远来把这些道理说给他听，他就什么都听进去了，心情也慢慢沉淀了下来。 但秦池州还是过不去自己内心的那道坎：“可我不想把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心血才研发出来的第一个成品就这么易主，版权真的买了的话，我相当于默认了现科技的做法。” 鹿游远搂住秦池州的肩膀：“来日方长，第一个往往是做的最没经验的那一个，以后你们还可以研发很多很多更好的软件出来，再说，人家周经理教了你那么多商场经验，给点学费也是应该的，有失才有得，一个版权的丢失能让你学会如何保住以后所有的版权，何乐而不为。” 秦池州叹了口气：“说起来容易啊，我就是接受不了。” 鹿游远好说歹说的就得到了秦池州这么个回答，鹿游远看着拖拖拉拉的秦池州还真不习惯：“比起你以后的创业路，这点困难算什么，这道坎过不过去，都得过，这是最好的选择了不是吗！”说完鹿游远收拾好东西，拉着秦池州走到摩托车面前：“走，回家。” 鹿游远说的对，秦池州也明白，但他心里难受，觉得难以割舍，回想那一个个全力以赴的日日夜夜，本来以为版权是对那段时间最好的加封，现在却什么都保不住，秦池州不甘心啊。 秦池州载着鹿游远回家路上，经过书店，鹿游远让秦池州停下车，走进去，找了一小摞关于法律的书，才出来坐回车上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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