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发现蒲薤白的脸已经红透了,这才意识到对方打算干什么,他在意识到的那一刻,自己居然也觉得心跳加速。明明以前自己干这事儿的时候都是稳如老狗,怎么今天对方主动一次,自己反而觉得害羞了呢。 蒲薤白含着水,低头对上商陆的唇,伸舌头同时还要小心着水不会流到外面。他实在是不熟练这档子事,所以一口水洒得也差不多了,很难想象商陆到底是用什么把药片送下食道的。但商陆明显已经不打算轻易放过蒲薤白,两个人又缠绵在一起,口腔里都是药片糖衣的奇怪味道。 逐渐的接吻升级到爱抚,蒲薤白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也推了推商陆的胸口:“不行,你这受伤又生病的,别再勉强了。” “有人会觉得伤残的状态更性感。”商陆最后争取着。 “我没那些怪癖,”蒲薤白无奈地戳了戳商陆的脑门儿,“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嗯,那你能继续抱着我吗?” “你倒是会撒娇了……” “不行吗。” 蒲薤白叹了口气,他哪里会说什么不行呢,“你先躺好。” 商陆缩回被窝,等着蒲薤白侧躺在自己一旁,然后他靠近过去抱住对方的腰:“昨晚我脑子不太清醒,所以现在想再跟你补充一句。我们之间不存在秘密,我保证,我不会瞒着你任何事。我明明也是这么打算的,昨天、昨天之前,一直都是这么打算的。但一想到,可能有些现实,说出来会让你很伤心,我就不敢轻易告诉你。” “是和昨天常总和你说的事情有关吗?”蒲薤白语气很平静。 “嗯。” “是和我有关的事吗。” “厉害啊,难道说常总告诉你了?” 蒲薤白摇了摇头,“猜到了,赵总他们和我说话的态度,看起来好像是想要跟我解约。” 商陆心一沉,“放心,我不会同意的。” “商陆,其实……没关系啊,没关系的。”蒲薤白揉着商陆的头,“这点儿觉悟我早就有了,当初决定要退圈的时候……我其实根本就没想到光影还愿意白养我两年,我本来是打算彻底退圈儿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打算?不是,可你……” 蒲薤白用亲吻安抚着商陆,“我啊,我以前……以前做的那些傻事,其实有很高的风险。这些,阳哥很早之前就告诉过我了。我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委什么的,但好像我们内娱的最有话语权的人,一直很反感我。原本没有半年前的事情的话,可能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既然曾经那些不好的视频再次被挖了出来,我也基本上相当于没有前途了。” “这些、这些是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嗯,断断续续猜出来的,”蒲薤白强颜欢笑,“所以怎么说呢,我其实已经做好了永远都没办法再做演员的心理准备了。无论如何,我曾经做了错事,错了就错了,总是要赎罪的吧。” 商陆所有想要鼓励蒲薤白的话,都卡在嗓子眼。 “所以,昨天常总就是和你说这事儿?说他们准备和我解约的事情吗?哈哈,我其实都不懂他们最开始为什么要签我……” “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蒲薤白长叹口气,“不甘心啊,嗯,会吧。但是我也没得怪,没得可怪。” 商陆抱着蒲薤白,“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这么成熟呢。” “什么啊,这就叫成熟了吗?这只是认命啊,商陆,而且我觉得……曾经我把演戏这件事当作我生命的一切,这个想法太极端了。我生命中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一些记忆也好,很多很多陌生人的支持也好,旁人的善意也好,还有认识的人大家的那些体贴。还有夏姐,还有你。”蒲薤白轻轻拍着商陆的背,“倒不是说我这就已经知足了,但是,现在拥有的这些,我不想再因为什么过错而失去了。” “你以前都没有和我说过你的这些想法。” “是啊。” “那是意味着,你其实还是怀有一点儿希望的吧?” “那就只是侥幸啊,我就只是怀有一丝侥幸。” “那一丝的侥幸是什么呢?” 蒲薤白笑了一声,吸了吸鼻子,“说了也没用了。” “告诉我。” “……就,”蒲薤白也慢慢发力抱紧商陆,“就,希望我还有机会……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薤白,如果我说,我会尽我所能给你争取来这个机会,你会阻止我吗。” “我不能成为你的负担啊,商陆,我不能成为你的……负担。” “为什么不能?” “如果我,放纵自己依赖你的话……我怕一切又会重蹈覆辙,”蒲薤白说话的声音有点儿颤抖,“我曾经依赖过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我不能让你出事,我不能……” “依赖我啊!”商陆突然发力,低吼了一句,“有什么不能!依赖我吧,薤白,你得让我知道,你确实是依赖着我啊。不然的话,我会觉得我真的是个很没用的人……别那么成熟啊,别先我一步看破人生啊。” “可你真的不会、不会嫌我烦吗,不会觉得很沉重吗?”蒲薤白委屈地说,“要是我习惯了依赖你,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将来有天你要是嫌我烦了,我要怎么收敛啊……” “不用收敛,为什么要收敛!”商陆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壳扒开让蒲薤白看看自己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难道说我成天向你撒娇,你就已经觉得烦了吗?” “怎么可能啊……” “就是啊,怎么可能啊,你反过来想想啊!” 蒲薤白愣了一下,“可我觉得,你其实没有我爱你这么的……爱我。” 这次换成商陆愣住了,他慌张翻过身,把蒲薤白压在身下:“你说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蒲薤白挡住脸,“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但就是,一直都很害怕。” “害怕什么?” “怕你现在对我这么好,将来可能就不会了。”蒲薤白憋着眼泪,“我知道我很矫情,也知道你给过我很多承诺,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商陆吞咽着口水压抑着即将爆发的冲动,他摸着蒲薤白的脸颊,把对方的手拿开,然后亲吻着他的眼睛:“你知道吗,感情这种东西,也是可以量化的。我们把它量化吧,每当我亲你一下,就算加了一分,吻你一次算作两分,拥抱算四分,上床算十分。薤白,一年后我们统计一下总共有多少分,然后再过一年、再过一年,我们看看这分数是不是成指数增长。” 蒲薤白说不出话来了,憋红了脸,感受着来自商陆的一次又一次的亲吻。 “然后我为这些增长值写个函数出来,把那个函数,当作我对你的爱意的诠释。”商陆抱着薤白,在他耳边轻声说,“期待吗?” “期待什么啊……” “多少年之后,我会写出来的那个函数。” “我又不懂什么函数!” “呵,你会懂的。” “唔……不行,不、商陆……”蒲薤白挡着商陆的手。 “薤白,对我来说,‘我爱你’这三个字,没办法形容我到底有多爱你。可能文学对很多人来说都非常直观,但对我来说不是那样。什么海枯石烂、地久天长,对我来说就平淡得没点儿味道。口头的承诺,轻轻松松,我不要那样。我想要沉重,蒲薤白,我认为选择沉重是一件幸福的、有价值的事。”商陆抚摸着蒲薤白的身子,鼻子碰着他的鼻子。 蒲薤白眼神有些发散,他不再象征性地抵抗,张开双臂抱住商陆的腰。 “我可能,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抹除掉你的不安,”商陆贴着他的嘴唇,“所以就只能麻烦你,带着点儿不安地、试探性地、尝试着依赖我。” 蒲薤白已经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理智了。 “好不好?”商陆低声问。 蒲薤白点点头,“好。” “告诉我,你想要吗,未来还能再拍一次电影的机会。” “……想,”蒲薤白彻底沦陷了,“我想要,帮帮我吧,商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我的好兄弟们! 想什么世界格局啊,活好当下,活的开心吧!
#include the 37th
#include the 37th 尽管商陆自认为21岁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但高烧还是击败了他的脑内精虫,一轮下来他就已经趴在床上无法动弹了。本来以为运动一下出个汗可能烧就退了,现实总是过于残酷,病情非但没得到什么缓解,反而进一步加重,商陆昏昏沉沉睡到了再次天黑,才稍稍缓过来了些。 看着他的体温重新降到37.5℃左右的时候,蒲薤白才终于能松口气好好呼吸了。 本来他急得几次想叫救护车来着,好在吴英泽及时赶过来安慰他说“问题不大”,才忍住了即将按下120的冲动。 “你也别因为他昏睡不醒、就也跟着放弃生活啊,该吃饭吃饭、该干嘛就干嘛呗。”晚上吴英泽煮了一锅的西红柿挂面汤,目的是为了让蒲薤白吃口东西,“要是让小夏知道你一天没吃饭,我回家要跪搓衣板儿了。” “你们家里还有搓衣板吗?” “……你是不是因为跟商陆呆时间久了,也喜欢上这么抬杠了?” “啊,抱歉,我……可能是饿的吧。”蒲薤白笑着谢过吴英泽亲自下厨做的面汤,想起曾经司半夏对自己抱怨“老吴做的饭简直难以下咽”。可面前的这碗面,像模像样,看起来很有食欲,闻起来也很香,吃起来虽然清淡了点儿,但对于一天没吃东西的蒲薤白而言,这种味道恰当好处,吃得很舒服。 “我可能认识商陆儿的时间,比你要稍微长那么一点儿,”吴英泽看对方终于肯吃东西,也是松了口气,开始寻找着话题,“所以这都是经验之谈,陆陆这个人吧……啧,很多思维方式,和平凡人就不太一样。他自己可能没觉得,说话办事其实都很突兀,但他自己一点儿不觉得哪里有毛病。” “但是大家会原谅他啊。” “当然会了,看脸的世界嘛,”吴英泽吐槽了一句,“而且虽然他很多话都很突兀,但都是对的……就让人更没办法反驳他。” “姐夫也是很了解他啊。” “那毕竟是我的金主爸爸,我靠着他过日子的。”吴英泽承认这一点,没有半点儿的心理障碍,他敲了敲桌子,用劝告的语气对蒲薤白说,“我其实是想说,很多时候,陆陆的行为可能很难理解,你不要钻牛角尖,也不要模仿。” 面条混着面汤一股脑吸溜进胃里,番茄酸酸甜甜的味道缓解了蒲薤白的压力和烦躁,他像是被一碗挂面汤治愈了一样,放下碗筷的时候心情也平静下来。“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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