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能直接走吗?” “你可以跟我走。”常山又领着商陆挨个去打招呼道别。 等到了邢振东那边的时候,看到他们还在竭力跟上面的人介绍着邓红多么优秀。邓红也不怎么说话,就只是别人敬酒的时候,象征性地喝一口,整个人看起来晕乎乎的,被一群男的盯着看。 “不好意思啊没聊尽兴,我们这就先走了。”常山跟邢振东点头打了声招呼。 “走了兄弟。”商陆也跟邢天南打招呼。 邢天南跟他击了个掌,“回聊。” 邢振东就只是也跟常山点了个头,然后推了一把程煜飞:“老程,你去送送常总他们。” “不用不用”地推脱着也没能推掉程煜飞的“热情”,最让人发笑的是程煜飞故意带上了邓红一起,有意地让邓红靠近商陆。 喝醉的邓红,反抗的意思也越来越明显,她故意走在商陆身后,不跟他并肩。就这么出了会场的门,邓红眼睛没有适应外面的光线,被门槛绊了一下。 巧就巧在,她正好在商陆斜后方,被绊倒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抓住什么来站稳,所以她下意识地抓住了商陆的大衣。 商陆被拽得向后仰了一下,好在他反应快、重心稳,没有跟着栽过去。他出于礼貌,回头扶着邓红:“没事吧?” “绊了一下,对不起……”邓红立刻松开商陆,小心地帮他展平他衣服上的褶皱。 商陆笑了笑:“没事儿,外面有点儿太暗了,前面还有台阶,小心点儿。” 邓红红着脸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程煜飞心里笑成了花,简直想要高呼邓红这招真的绝妙。他安排在会场门口的狗仔,肯定拿到了不错的素材。 常山冷笑了一声,也走到邓红身旁:“商陆儿太高了,你别走他后面,看不到。过来走这边儿吧,你要回家吗,我给你叫辆车?” “啊?哦,不……”邓红看向程煜飞。 “我们就来送送你们,一会儿还得回去跟邢总碰头呢。”程煜飞看着门口的宾利。 “哦哦,嗐,这么客气。”常山推着商陆,示意他赶快上车。 商陆却拒绝了,他举起手机晃了晃:“有人来接我。” 话音刚落,常山那辆宾利后面,一辆奔驰GLS打了个双闪。 常山侧过头看着商陆那个天真灿烂的傻笑,然后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腰:“走吧,回见。” 商陆是跑着离开的,跑起来的样子一点儿没有刚刚在会场上的气质,反而像是刚刚放学的小学生。邓红出神地看着商陆的背影,直到程煜飞叫她名字,她才回过神。 “我好像看到驾驶席上的人是蒲薤白……”邓红小声念叨,又忍不住回了两次头,看到那辆奔驰的尾灯渐渐消失于黑夜里。 而当那辆车因为红灯而停在一个路口的时候,商陆忍不住凑到驾驶席,用力咬了一下蒲薤白的嘴唇:“今晚我们就直接回家吧,不要去天津了。” 蒲薤白无奈地皱了下眉:“不要亲我,你喝酒了。” “就喝了点儿酒,你就不想亲我了吗。”商陆委委屈屈地问。 “不是,万一遇到交警怎么办,我也会有酒味儿的。”蒲薤白安慰似的拍了拍商陆的腿,“明天还有工作吗?” “没了。”商陆躺回座椅上,摇了摇头。 红灯变绿,蒲薤白起步打了转向灯。 商陆看着街景,“这不是去高速的路……” “不是说今晚直接回家吗。”蒲薤白小声说。 商陆又一次膨胀起来,他伸手摸着蒲薤白的大腿,“晚上吃的什么?” “大餐。”蒲薤白说着谎话,“你呢?” “嗯……很微妙,小排骨和卤牛肉还挺好吃的。”商陆轻轻掐着蒲薤白的腿,“不过小蛋糕都挺好吃的,我还想着要给你打包呢,结果被常总骂了没出息。” 蒲薤白抿嘴笑了笑:“哪有这种聚会还打包食物的。” “那么多吃的,他们肯定吃不完啊,吃不完不会很浪费吗。” “就不用担心了,肯定会有办法处理的吧。” “什么办法呢,偷偷打包带回家吗……” 想不到商陆在参加完这么重量级的聚会之后,跟自己讨论的话题竟然是“晚宴的剩饭要怎么处理”的问题,蒲薤白虽然在叹气,但心里其实很想笑。“今晚遇到有意思的事儿了吗?” “嗯,大佬们都在担心女儿出嫁的问题,大龄剩女还挺多的,大家打扮得真是好看啊,好像相亲会场……” 蒲薤白再次语塞,“从你口中听来,感觉这晚宴也没什么档次了……” “怎么说呢,大家都是在考虑非常实际的问题啊,怎么出名、怎么赚钱,怎么让儿子有出息、怎么让女儿嫁对人。一点儿都没有男女平等的感觉,凭什么不能是女儿有出息,儿子入赘呢。” “哈哈哈……大概是因为大多数人还是旧时代的观念吧。” “我觉得大家也该进步一点儿了,尤其是人口增长数为零的现如今,”商陆打了个哈欠,“等到现在能干活儿的这批年轻人老了,那我们国家也要严重缺少劳动力了。” “怎么又变政治问题了呢。” “可是生孩子也挺麻烦的吧,普通家庭生养小孩儿估计要花毕生积蓄。”商陆越说越上头,“开放生育,穷人越生越多,弃养越来越多……这难道不是社会悲剧吗。话说,我们也领养个孩子吧?或者建个福利机构什么的。” “商陆,商陆……我们停一下。” “薤白。” “嗯?” “薤白,薤白……” “怎么了啊,什么事儿?” 商陆迷迷糊糊地摇了下头,“想叫你的名字,想了一晚上,想一口气叫个痛快。” 蒲薤白开车到他和商陆租的筒子楼的楼下,停在一个空着的车位上,然后戳了戳商陆的肩膀:“到家了。” 商陆解开安全带,扑到蒲薤白身上,开始肆无忌惮地亲吻着对方的脖子和肩膀。 “等、等一下,喂!现在还在外面啊!” “不是说到家了吗。” “还要上楼啊!” “不上楼不行吗……”商陆瘫倒在蒲薤白的怀里,“我好困。” 蒲薤白掐了掐商陆的脖子,“别就这么睡着啊,夜里很冷,会感冒的。” 但是商陆已经没有回应了。 蒲薤白舔了舔嘴唇,下定决心,牟足了力气把商陆背上了七层。最后把商陆放倒在床上,蒲薤白脱力坐在地板上,脑子都是嗡嗡的。 今后该不会这就是自己生活的常态了吧……蒲薤白发愁地看着床上的人熟睡的脸,心里琢磨着自己也该恢复健身的习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写得我还是挺感慨的……
#include the 32nd
#include the 32nd 正式回到商陆家、与商陆的家人道别,也已经是大年初六的事了。蒲薤白看着和上次一样被食物装满的汽车后备箱,心也一样再次被温情塞得满满的。 “不好意思啊,这么多天也没怎么让商陆陪陪你们。”蒲薤白是真的满怀歉意,毕竟这些天商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自己身上度过的。 商陆合上后车门,回头吐槽了句:“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在家他们又嫌我占地方碍事。” 张巧智根本就没理会亲儿子的抱怨,反而握住蒲薤白的手:“要是有天,你嫌他烦了,记得立刻告诉我们。他要是纠缠你,我就让你爸去教训他。” 商陆抱起双臂,细细地琢磨着老母亲口中的“教训”是指什么内容。 “哈哈,不会,我要是嫌他烦,瞪他一眼,他就不敢说话了。”蒲薤白也逐渐不再跟商陆的母亲多多客气。 商洋昂起头看了一眼自家老哥:“所以,这就是你的家庭地位了吗。” 商陆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老弟:“怎么,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儿去呢。” 两兄弟同时看向老母亲的肚子,想象着等将来他们的老三诞生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蒲薤白最后也一直在嘱咐着张巧智要注意身体,虽然他不是很想强调年龄的问题,但张巧智也已经年过四十,算是高龄产妇了。“预产期是在八月吧,到时候我会来照顾您的。” 张巧智本来是想拒绝,但她只要一看到蒲薤白那张真诚的脸,拒绝的话语就卡在嘴边,硬生生地咽下去,然后点点头:“好的好的,到时候说不定会麻烦你,不过你也能第一时间看到你的妹妹呀。” “已经确定会是妹妹了吗?”蒲薤白双眼发亮地问。 “没有,但如果不是女孩儿,我就送养了。”张巧智笑得很和善,一点儿不像是在进行着什么残忍的发言。 商陆开车离开家之后,蒲薤白才缓过神来。“不是女孩儿就送养!?她是认真的吗?” “挺认真的啊,说是养父母都联系好了,是我们远房亲戚。”商陆说得不痛不痒。 “什么意思,为什么,啊?是你们的思想太前沿,还是我太落后了?” “不是,那倒没有,她就只是,受够了儿子。” 蒲薤白一阵语塞,最后叹了口气,“说不定,说不定……她还是更希望你能找个妻子吧。” 商陆立刻把车停在路边儿,侧过身看着蒲薤白,“你要是有这种心结,那我们现在掉头回去,当面质问她是不是这么想。” 旁边车道不断有车超过他们,前方的交通灯从绿变红。 蒲薤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次居然把一直以来的心理活动说出口了,往往他都只会在心里想一想,“兴许商陆的家人们还是更希望得到一个儿媳妇”。他知道这话一旦说出口,肯定会给商陆也留下一个心结。 但现在,面对他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商陆没有选择含糊对付,也没有转移话题,更没有假装没听见。商陆居然立刻响应了,而且给出了最直接的解决方案。 这样蒲薤白就已经非常满足了,他下定决心,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自己一个人闷头想着“商陆将来还是要找个妻子”之类的假设。蒲薤白轻轻拍了拍商陆的肩膀,“抱歉,没有,已经没有了。” “道什么歉啊,”商陆重新启动,正好赶上了下一个绿灯,“不是说了吗,我不喜欢听你跟我道歉。” “可是你经常会跟我道歉啊。” “我这人就是双标,不行吗。”商陆没皮没脸地说着无赖的话。 但这话在蒲薤白听来,居然还听出来一丝自己是在被照顾着的意味,他轻声笑着,“头次见有人把双标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你签货之前,免责协议书都给你解释很多遍了,我这个货有一定缺陷,但是一旦签收,概不退货。” “啊,原来如此,所以说你最新版本的那个交往协议上的‘不准反悔条约’是用来制约我的啊……”蒲薤白恍然大悟,他本以为那是指商陆想要安慰自己“一定不会分手”来着,“真的假的,你怕我退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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