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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成这样恐怕两瓶起步了，”薤白凭着经验判断着，“走得了路吗？我背你上去吧。” “薤白……薤白。”商陆的意识开始断断续续起来。 “嗯，我在，我在这儿呢。”薤白耐心地回应着他每一次呼唤。 “我今天……没能告诉范建国，你是我男朋友。我没说出口……犹豫了一下、没说出口……”商陆揪着薤白的袖子，重复地说着这句话。 吴英泽和蒲薤白对视了一下，然后无奈地笑了笑。 “没事，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又不是一定要对所有人都出柜。”薤白安慰着。 商陆却不甘心：“我是想说的，但是常总踹了我一脚，他不让我说。” “幸好他踹了你一脚，你要是说了，万一你们今晚谈的事情吹了该怎么办，我可不能赔偿这种损失啊。”薤白笑着念叨。 商陆依旧摇着头，仿佛今晚的那片刻的犹豫，成了他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 每一次宿醉醒过来之后，床头就一定会有一杯盐水和止疼药。商陆挣扎着坐了起来，捂着脑袋冷静了片刻，回忆着昨晚的种种细节。 “头疼吧。”薤白的声音不是从身旁传来的，而是从房间门口。 商陆抬起头：“你起得还挺早……” “已经中午了。”薤白没有吐槽他，“头疼得厉害的话就快吃药吧，我给你煮了粥，今天吃清淡一点儿吧。” 商陆“嗯”了一声，听话地喝了药，然后环视着房间愣神。 “怎么了？”薤白坐在床边揉了揉商陆的脑袋，帮他顺了顺毛儿。 “我们……下个月就要搬家了啊。”商陆冷不丁地提起这个话题。 两个人是在前几天刚刚决定的搬家日程，正好这套房子的租房合同月底就会到期，他们商量之后决定不再续租，而是搬到新房去住。 决定的时候，薤白顺便和商陆一起去新房的房产交易中心，给房产证上添了商陆的名字，从此那套房子就成为两个人的共同财产。 握着写上两个人的名字的房产证的时候，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两个人不自觉地靠在一起，仿佛是真的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捆绑在一起了一样。 那时候，获得了一个写着两个人名字的证书的喜悦冲淡了其他的感受。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搬进新家就意味着舍弃旧家，舍弃他们住了一年的小屋子，这似乎是一件很令人悲伤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宿醉导致商陆多愁善感起来，他就是突然回忆起这一年来每次在外面应酬之后，都会躺在现在这张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直到睡着。除了酒气之外，他还可以分辨出另外一种味道，应该是两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呆久了之后产生的一种独特的生活气息。 那种味道会让商陆感到非常安心，每次难受得不行时，他就会撒娇似的钻进薤白的怀里，一边闻着那种叫他安心的味道，一边感受着薤白的安抚，慢慢地陷入安眠。 难道说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一定会产生感情吗？ 商陆觉得不是这样，他对父母家、大学宿舍都不曾有过这种感受，但是一想到要离开这里，他就会觉得难过。 “是啊……仔细想想，这房子当初还是你亲手装修的。”薤白也跟着商陆一起环视这个小屋子，在看到墙壁上的小贴纸时，忍不住笑了一声，“刷浆的时候出现小气泡，你也懒得重新刷，就用贴纸随便对付了。” 商陆嘟着嘴：“这里的家具，全都是你挑的。” “嗯，当时一起倒腾这套房子，还是挺开心的。” “这些家具要怎么办呢？” “当然要卖掉了。”薤白笑着答。 “我不想卖。”商陆却拒绝了。 薤白意识到商陆似乎有一些情绪，于是温柔地抱住他：“为什么？” “这些都是你挑选的，我不想卖给别人。”商陆低下头，盯着被子上的条纹，“我也不想让别人住在这儿。” 薤白感受着怀里的人的颤抖，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亲爱的，能和我说说你在想什么吗。” “这是我第一次……”商陆握着薤白的手臂，忍了又忍，之后开口说出他觉得很没有出息的话，“这是我第一次有一个、我觉得我可以回去的地方。” 薤白睁开眼睛，有了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你也是我第一个想要认真对待的爱人，”商陆说着，开始觉得委屈，“我想向认识我的所有人介绍你，就是这种认真。” 薤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等待着怀里的商陆整理情绪。 等到治头疼的药起效之后，商陆的情绪终于有了缓解的倾向，他拍了拍薤白的手臂，离开薤白的怀抱：“抱歉，我刚才可能是因为太难受了……” “别道歉，商陆，我其实很理解你。上次搬家的时候，我也有过很微妙的感觉。虽然在那套房子里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但是我始终记得我们第一次认真地接吻就是在那套房子里。”薤白摸着商陆的脸颊，“我当时，可不舍得了，那房间里的沙发也好、床也好……就好像是如果我抛弃了它们，就抛弃了一段美好的记忆一样。” “是吗，但你当时也没有……没有很不舍的样子啊。”商陆还以为薤白是想全速摆脱掉那套犯罪现场的房子来着。 薤白点点头：“我当初……怕露出不舍的话，你会觉得我太矫情，所以自己忍下来了。” 商陆深受打击，有些抱歉地低下头。 “但是也是因为这个，我想通了一件事。” “是什么？” “重要的不是房子，不是沙发、床这种物质，”薤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重要的是你。” 商陆愣住，抬起头后看向薤白，双眼逐渐恢复了光彩。 “嗯，所以……你、你也可以参考一下这种想法。”薤白红着脸点点头。 商陆想起自己在新年的时候发过的那个微博，他想起他搂着薤白的那张照片，想起当时一时兴起给那张照片拟订的标题—— 归宿。 说不定从那时候开始，商陆就意识到了，自己可以回去的地方就只有薤白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周五还能不能更新呢……最近又忙起来了。。 商陆的归宿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某个地方，而是薤白身边。没有血缘关系、没有法律关系的两个人，互相认为彼此是自己的归宿，这好像是我当初起这个小说名字的原因……感谢在2022-09-12 19:10:20~2022-09-14 18:28: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onthefirstday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include the 148th
#include the 148th “数学成绩下来了，我刚刚在办公室偷看到了成绩单儿。”同桌笑眯眯地凑过来朝商洋使了个眼神，“你猜咱班第一是谁？” “陈姝佳呗，还能有谁。”商洋转着笔盯着五三上的高频物理题。 “嘿哟喂，瞧瞧你这态度，”同桌直接给了他一拳，“我还想告儿你这次你考了第一呢。” “操，呵呵，别逗了，”商洋心烦地拍了一掌同桌的后脑勺，“我都说了选择最后一道题写错了，大题最后一道没解出来。” “你还不信？还是在跟我谦虚？别写题了大神，你是不是就等着高三憋大招呢，平时还跟我们哭什么都不会。”同桌还打算继续吐槽两句的时候，预备铃的音乐从喇叭里传出来，班上的同学迅速回到自己位置，而数学老师也踩着上课铃走进教师。 “发卷子。”老师把期中的试卷分给前排几个学生，有些好奇大家的分数的同学也争着抢来一沓试卷，一边看着别人的分数、一边慢悠悠地发着。 坐在第三排的陈姝佳也包括在内，似乎每次发试卷的时候都会有她的身影，而且自从她和商洋确认关系后，班上的同学也会心有灵犀地把商洋的卷子偷偷塞进她的手里，让她亲自交给商洋。 “厉害呀。”这一次陈姝佳没有像往常一样只是笑笑，而是停留在商洋身旁，放下试卷的时候说了句，“你好像是最高分了。” 商洋以为自己大白天的在学校做梦，半信半疑地展开试卷，看到那个巨大的“138”写在卷子正中央。 这特么的，不可能吧。 比起开心地接受这种分数，商洋首先觉得是老师批卷子的时候眼花，他翻来覆去看着卷子上的打分细节，震惊地发现自己就只错了一道选择题还有最后半道大题。 “卧槽。”商洋双手捏着卷子，木讷地看向同桌。 同桌托着腮看着他：“大神，您还有什么想狡辩的？” 自己神不神这件事暂且放到一边，商洋觉得冯树才和甄远峰教授是真的神。第一次拿到这么高的分数的商洋基本上已经听不进去老师都在讲什么了，整节课都感觉自己像是飘在半空，几度兴奋得忍不住颤抖。 “咱班最后一道大题就没一个人做出来了的，唯独拿分了的就是商洋，”数学老师在讲卷子的时候特别点名表扬了一番，“这次商洋同学非常可以啊，全年级都没有多少上了一百三的，这次考试的题出得还是有些难度。而且我看了一下，商洋最后一题的解题思路也非常好，就是可惜中间有一步求导算错了。” 商洋露出傻笑，无法控制地抖动着双腿，感受着这种被老师表扬的愉悦感。 那怎是一个舒爽就可以形容的呢！ 有了数学这个完美的开头，接下来各科成绩也都像是开了挂一样，虽然理综的总分并没有高得吓人，但是物理也被老师着重夸奖了：“商洋这次厉害了啊，陷阱题都答对了，不错啊，再接再厉。” 这是商洋第一次反反复复的在桌子上计算着自己的总成绩，高兴得嘴角持续上扬，午休时第一件事就是给他哥发消息炫耀一下自己的期中考试成绩。 当时刚打包了一份午饭到研究室的商陆，收到消息的时候没有急着看，而是叼着勺子跟研究室里的另外三个人一起盯着黑板愣神。 黑板上写着复杂的数学公式，四个人里有的站着、有的蹲着，唯一相同的就是直勾勾盯着黑板的表情。 商陆的手机接二连三地响起提示音，甄远峰终于不耐烦地喊了一句：“谁啊，快给我静音！” “哦，抱歉。”商陆掏出手机看了看，“哦？我觉得甄哥和才神应该很愿意看到这个。” “什么啊？”甄远峰和冯树才扭头看着商陆，而贠伟辉也跟着凑了个热闹。 “商洋的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商陆把手机屏幕展示给三个人。 冯树才只是看了一眼，就用鼻子笑了一声：“呵，数学才138。” “他这个理综可真是个狗屎一样，还有物理，我教了他少说两个周六，怎么才只能拿到100分？”甄远峰也很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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