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商陆坚决地摇了摇头,“这种恶心的聚会,习惯了的话,我就也是个恶心的人了。” 蒲薤白一句话都没再多说,开车回家停好了车子后,发现商陆已经抱着保温壶睡着了。他长叹口气,解开商陆的安全带,稍稍放倒了车座,又把后排准备的毯子盖在商陆身上。 “傻子。”蒲薤白小声念叨着。 “我就是傻子吧,的确。”商陆却听到了,他睁开一只眼睛,看着蒲薤白,“我是傻子,你会嫌弃我吗。” “嫌弃,”蒲薤白嘴角带着笑意,然后凑到商陆面前,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但是自己家的傻子,嫌弃也没辙,又不能扔了。” “……”商陆其实很感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是沉默地注视着蒲薤白,想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算了,我收回刚刚的话,”蒲薤白抱住商陆的脖子,揉了揉他的脑袋,“其实我不嫌弃来着,我刚刚开玩笑的。” 商陆也抬起双手,抱了抱蒲薤白。 就这么拥抱着的话,似乎就能抚慰焦虑的心情。 别人的认同也好,行业的净化也好,自己的、蒲薤白的事业规划也好,一堆事情集中在一起,恐怕没法消化也是正常的。 一步一步来吧。 “过年,和我回家吧。”商陆小声说,“去和我爸妈、我弟、我表哥他们好好说明一下我们的关系。” 蒲薤白沉默了一阵,随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聚会其实就是一些和《漫步海洋》这部电影有关的有钱的大佬聚在一起聊个天儿,不是庆功宴啥的,互相之间交换一下情报,谈谈生意。 商陆作为小年轻,很不习惯这种露骨的场面,先是被作家勾搭,再是被陶总勾搭,最后被范大爷指摘,一晚上下来孩子已经蒙圈儿了。 挤压在商陆头上的事情越来越多,比如他不知道该怎么让别人接受他和蒲薤白的关系,不知道该怎么治理公司里的苏木,不知道怎么打理和其他资本家的来往。 但我相信新的一年,商陆会一步一步找到每个问题的解法。 祝各位大佬新年快乐!!!学业、事业有成!!! 祝大家每天都开开心心!
#include the sixth
#include the sixth “陆儿!你振作点儿!”清晨五半,商陆和蒲薤白家里,卧室床前,吴英泽双手紧握商陆的肩膀,疯狂地上下摇晃着,“上午十一点的公益活动,十点就要到场做准备了啊!现场有其他大咖,你不能做最后一个到场的啊!” 商陆眼睛都还没睁开,就感觉自己要被晃吐了。 站在吴英泽身后的蒲薤白终于穿好了衣服,这大早晨起来突然看到恋人的经纪人冲进来的感觉,啧,总觉得像是来捉奸一样。 蒲薤白干咳了一声,拍了拍吴英泽的肩膀,“姐夫,我来叫他吧,你去厅里喝口水冷静一下。” 虽然“姐夫”这个称呼、他吴英泽也是听了半年,可还是听不习惯,每次听到蒲薤白叫自己姐夫,腰间就像是过了电流一样酥酥麻麻。“啊……嗯,也好,你叫他,快叫醒他!来不及了!六点二十的高铁啊!” 蒲薤白看了眼床头的电子表,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捏着商陆的鼻子。 感受到窒息的商陆张开了嘴想要用嘴呼吸的时候,蒲薤白俯身吻了上去,用嘴封住对方的嘴。 商陆泄露一丝笑声,吻着吻着把蒲薤白搂进怀里,再用力一翻身把对方按在床上。 “醒了?”蒲薤白单手戳着商陆的脑门儿,把他推开。 商陆眯缝着眼睛,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嗯……” “头疼不疼?” “……嗯。” “先吃早饭再吃止疼药吧,快,你吴头儿要急疯了。” 商陆一脸不情愿地爬起来盘腿坐在床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看向窗外:“天儿都没亮。” “冬天嘛,”蒲薤白也爬起来站在衣柜前翻找着衣服,“公益活动的话,穿得简单点儿吧,对了今天好像是有寒流来着,穿上你的保暖内衣。” 刚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凉飕飕的,蒲薤白先是抱在怀里用体温去暖了一下,然后才装出一副“懒得管你”的样子、随意地扔到商陆跟前。 商陆困得要死,前一晚喝高了导致脑袋又晕又疼,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关心什么生活中的小细节。他茫然地点着头,机械式地套上衣服,连打了三个哈欠才从床上站起来。 客厅的吴英泽已经急到焦虑了,他看到商陆走出来之后,简直像是想把对方直接塞进行李箱里拉走:“祖宗,洗把脸我们就要上路了!” “早饭,”蒲薤白连忙跑去厨房打开冰箱抓出来一个昨晚准备好的三明治和一罐蓝莓酸奶,塞进商陆的背包,“还有治头疼的药也在里面。” “谢谢谢谢!”吴英泽忙叨叨地接过来,放在行李箱上,“我想想,还有什么需要带上的……” “身份证在钱包里,钱包在背包的最前面那个口袋,”蒲薤白一边嘱咐,一边绕到餐桌上拿起商陆的手机,“手机昨晚忘充电了,在车上充吧。” 准备的功夫,商陆已经从洗手间出来,脸上还挂着刮胡子留下的泡沫,“不需要带什么吧。” “你还敢再邋遢一点儿吗。”赶在吴英泽吐槽之前,蒲薤白先一步骂出口,拽着商陆的衣领让他坐在沙发上,用手指抹掉对方脸上的白沫子,又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和上衣。 “活动结束我立刻回来。”商陆昂着头注视着蒲薤白。 “不用那么着急,不是还有其他前辈一起参加这个活动吗,结束之后说不定会有个聚餐之类的,不要拒绝他们。”蒲薤白语气很轻松,根本让人听不出来他内心其实在呐喊着“我恨不得你今天别去上班”。 “行了我的祖宗们,调情可以在手机上调吗,已经快六点了!”吴英泽在旁边已经急得要跳脚了。 于是距离起床十五分钟之后,商陆钻进车里,揉着眼睛看了看前排的后视镜,当他看清开车的人是司半夏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司……” “嘶……什么?”坐在他旁边的吴英泽皱着眉看了他一眼。 “司……半夏、姐……夏姐怎么?” “你是舌头还没睡醒吗。”司半夏挂档开车,皱着眉吐槽。 “啊不。”商陆舌头都捋不直了,往日他习惯叫司半夏的名字,但真的见到她本人的时候,思来想去都觉得还是应该跟着蒲薤白一起叫她“夏姐”。 虽然司半夏不是蒲薤白的亲姐,但他们直接的关系又胜似亲姐弟,商陆一直尊重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也应该把司半夏当作姐姐。 但这个姐姐,实在是不喜欢自己这个弟弟啊。 商陆虽然神经大条,但还不至于感受不到别人对自己是不是感到厌恶,他琢磨着既然司半夏如此反感自己,那么自己就尽量不去接触她,那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可现在是咋回事儿,为什么司半夏会给自己当司机? “老吴昨晚也喝多了,这才刚过五个小时,酒精还没消化掉呢。”司半夏语气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给商陆解释了一下,“你俩可真行啊,俩人上车之后我都还能闻见酒味儿呢。就这样还要去给留守儿童发礼物?” “高铁要两个半小时呢,下了高铁还要坐车四十分钟,应该没什么问题。”吴英泽捂着脑袋看着时刻表。 宿醉过后的头疼欲裂是在要命,这车稍微一颠簸,哥俩儿就皱眉叹气。 司半夏也叹着气,“别这么丧行不行,一会儿下了车你俩都给我精神一点儿。” “吃早饭吗吴头儿。”商陆从背包里翻出来蒲薤白给自己准备的两个三明治,分给吴英泽一个。 “不了兄弟,没什么胃口。”吴英泽看了看那三明治里夹着的蔬菜和培根,“你这……用料儿还挺丰富。” “嗯。”商陆都不知道蒲薤白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昨晚回家之后发生了什么他都记不太清,洗澡的时候都是精神恍惚的。 虽然说精神恍惚,但商陆记得似乎是蒲薤白帮他洗的澡。 感觉……感觉蒲薤白就像是自己的新婚伴侣一样,家庭主夫的感觉? 自己就负责赚钱养家? 想着想着,商陆露出笑意,嘴里的三明治也变得甜滋儿的。 这三明治里的生菜、番茄、培根、煎蛋和肉松,配合着千岛酱和蜜汁芥末,每一样都是自己喜欢的,大口大口吃完了整个,商陆就开始想回家了。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休息日的清晨,北京的街道很清净,商陆郁闷地念叨了句。 自己要去看望留守儿童,可却把最重要的人放在家里留守着。 “明天就是明年的第一天了。”吴英泽看着另一侧窗户,表情木讷地回了句,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上次听到这么有道理的话,还是上一次了。” “呵……哈哈哈……”哥俩儿开始傻笑,笑着笑着变成大笑,然后互相拍着大腿笑个没完。 前排的司半夏总觉得自己载着两个傻子,一个是自己的老公,一个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哪个都不能踹下车。 她甚至有点儿不放心让这两个人坐高铁去这么远的地方了:“你们头还疼不疼,还晕吗?知道要去哪儿吗?” 车站来往的人还是很多,她单手拉着行李箱,一边推着吴英泽,一边催促着商陆,把两个人送到正确的等车口,才松了口气打算放行。 “经纬度都记得。”商陆傻乎乎地朝她敬了个礼。 吴英泽眨了眨眼,“坏了,我不知道经纬度……” “这你们怎么还要内卷啊,别丢了就行。”司半夏扶额,根本不想理他们,“快走吧,要发车了。” 这两个人看着可真不像是要去参加让圈内人闻风丧胆的公益活动的,司半夏面带愁容注视着那两个人的背影,叹气又叹气,掏出手机联系阳起石。 “为什么要让商陆他们去参加那个公益活动呢,苏木不行吗?” 阳起石很快回了消息,“你够早的啊。” “回答我的问题。” 阳起石发起语音通话,接通之后先是笑了两声:“呵呵,早啊,你在哪儿?” “西站,刚送我家那个傻子和他的傻子老总上高铁。” “这充满戾气的发言可真是让人神清气爽,”阳起石语气听着有点儿欠揍,“知不知道商陆和我是同级,我要是向他告状的话,你可能就没有升职资格了。” “说得好像升职就给加薪一样。”司半夏溜达到星巴克店门前,“我特么连杯咖啡都不舍得买,甚至不舍得给老吴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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