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林和安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又从肺里缓缓吐出。 “我找了一个新的女朋友。” 今天晚上收工的时候,林和安被工友告知有个女人在工地外等他。 在一片起哄声中,林和安去见了那个女人。 陈雪是附近蛋糕店的一个店员,透过店的橱窗正好能看见林和安工作的这片工地。 林和安偶尔会在收工后去那家店买晚上半价的面包,和陈雪只说过几句话,对她并没有太深的印象。 大概是一见钟情,又或者是日久情深,总之陈雪一直对林和安芳心暗许,终于在今天鼓起勇气表白。 林和安有些惊讶,这才想起自己原来也长着一张能吸引女人的脸。 陈雪看上去比他小了几岁,长得不算漂亮,有几分可爱,从某个角度看上去和林长夏长得有些像。 林和安突然想起早上和林长夏做爱的时候,心里冒出的那份骚动。 大概是太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又或者是和林长夏做过太多次爱,林和安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正常了,只是看着林长夏就会有勃起的冲动。 于是林和安接受了陈雪的表白。 陈雪激动地把手里的纸袋递给林和安,在他脸上落下一个轻吻,红着脸跑开了。 林和安抽完烟,林长夏也刚好吃完那块草莓蛋糕。 烟头摁进玻璃烟灰缸里,闪烁的烟火被猛然掐灭。 “我以后不会再碰你了。” 林和安开口道。 林长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愣愣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眼睛里有种说不出情绪。 林和安难得冲林长夏露出笑容,伸手捏了捏他的屁股。 “你的屁股自由了。” 林长夏躺在床上,后颈的肌肤似乎还在隐隐发烫,身后传来林和安平缓的呼吸。 自由。 林长夏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个字,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被林和安禁锢过。 他从来都是自由的。 和林和安做爱对林长夏来说并不是一种负担,他不觉得痛苦,也不觉得快乐。 他甚至觉得,至少在做爱的时候,林和安是需要自己的。 翻了一个身,林长夏看向林和安床铺的方向,目光静静地落在那张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脸上。 从前的林长夏常常会想,如果没有他,这个家就不会是现在这样,有温柔的妈妈,可靠的爸爸,而林和安或许会和姜洛煦一样,长成一个纨绔少爷。 姜洛煦提起过,林和安以前是会弹钢琴的。 然而现在的林和安,双手摸的是灰色的水泥钢筋,十指上都长着一层薄茧,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那些曲调,还能不能完整地弹奏出来。 对于林和安,林长夏从出生开始就带着愧疚,和他做爱或许是唯一能补偿他的方式。 但是林和安却告诉林长夏,他不再被需要了。 又翻了一个身,林长夏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 一只眼睛从墙上的小洞上移开。 丁树科躺回自己那张狭窄的床上,脸上带着空虚的表情。 他原以为隔壁的那对兄弟会在今晚做爱,而他也能够好好享受地享受一次欲望的高潮。 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生。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舒薇发来的信息。 ——“8pm。” 丁树科只回复了一个“好”。 这是他和舒薇的暗号。 丁树科要做的,只是在舒薇指定的时间去往两人约定好的地点接她,再把她送到那间地下酒吧,为她寻找捕猎的目标。 丁树科其实并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情,甚至非常厌恶。 他为舒薇带去的少年有很多都是山立高中的学生,他有时会在学校里碰见他们。 那些少年在操场上奔跑跳跃,在阳光下嬉笑打闹,那是丁树科最向往的模样。 可在那个黑暗的地下房间,他们和陌生的女人交欢,沉沦肉欲,变得肮脏污秽。 就像当年的他一样。 丁树科闭上眼睛,噩梦一般的场景又在脑海中浮现。 穿着校服的少年们脸上满是狰狞讥笑的表情,强迫着喂他吃下药。 少女的校服被粗暴地扯开,露出洁白的内衣和胴体,她哭喊着挣扎求饶,却只惹来那些少年更加疯狂的笑声。 他想要逃,却被几只手重重地压迫着。 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燥热,意识越来越混乱。 颤栗,哽咽,喘息,炽热,黏浊...... 丁树科从回忆里猛然惊醒,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一身的冷汗。 低头看向胯下,他的阴茎疲软地垂着,没有丝毫生气。 医生说他这是心理问题,需要精神方面的治疗。 但他不愿向任何人再提起这段过往。 至少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有“药”。 再次看向墙上的那个小洞,床上的少年还是安稳地睡着。 今晚应该不会发生任何他期待的事情。 ---- 林和安:没有预兆没有理由,你真的有说过。如果有,就让你自由~
第二十章 偏执 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姜殊烁扯过身上的被子,把头埋进去,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起床。” 姜洛煦的声音一响起,姜殊烁立刻从床上坐起身来。 “爸?” 姜殊烁揉了揉眼睛,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 “起来,带你出门。” 姜洛煦开口道。 姜殊烁大约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没有动作,只是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 “我们去哪儿?” “游乐园。” 姜殊烁想起自己之前和姜洛煦的约定,有些失落地低下头:“我没有考第一......” 姜洛煦在床边坐下,伸手揉了揉自己儿子耷拉着的小脑袋。 “考第二名的小朋友也可以获得奖励。” 这不是姜殊烁第一次来游乐园,却是第一次和姜洛煦一起。 他兴奋得像个七八岁的孩子,拉着姜洛煦非要把每个游乐设施都玩上一遍。 最后在乘坐摩天轮的时候,姜殊烁大概是玩累了,才安静下来,在姜洛煦对面乖巧地坐着。 姜洛煦一整天都显得不太感兴趣,脸上始终只是带着浅浅的笑。 他原本就不太喜欢这些小孩子的游戏,更何况昨天已经陪林长夏玩过一遍。 不过在坐上摩天轮的那一刻,姜洛煦的嘴角难得地勾起一个明显的弧度,昨天发生的事情还很鲜明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爸,我能坐在你的边上吗?” 姜殊烁显得有些拘谨,他想和姜洛煦更亲近一些,却又不敢。 这的确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在这个游乐园里,所有人都非常亲密,无论是父子,情侣还是朋友。 可姜殊烁和姜洛煦之间却始终隔着一些距离。 姜洛煦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姜殊烁像是得了恩赐一般,坐到姜洛煦的身边,手脚也不敢乱放,摆出规规矩矩的姿势。 座舱里一时陷入沉默。 在即将行驶到最高点的时候,姜洛煦突然开口:“你说如果在这里接吻的话,会被人看见吗?” 姜殊烁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姜洛煦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心脏却莫名其妙地变得狂乱。 “应该......看不见吧。” 姜殊烁说完,就见姜洛煦往前指了指,他顺着手指的方向往前看去,瞧见前面那个座舱里有两个模糊的身影在渐渐靠近,随后交缠在一起。 姜洛煦半眯起眼睛:“他们在接吻。” 姜殊烁红着脸移开目光:“爸,我还未成年呢!” 姜洛煦笑了笑,眼睛里带上一丝戏谑。 “你妈告诉你未成年之前不准接吻吗?” 姜殊烁点了点头。 “是嘛,那你得好好听她的话。” 姜洛煦觉得有些可笑,明明舒薇怀上姜殊烁的时候,她还是未成年。 姜洛煦突然很想接吻。 更可怕的是,现在的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林长夏。 昨晚把林长夏送回家之后,姜洛煦感觉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太对。 或许是戛然而止的约会让他还有些意犹未尽,他整个晚上都在想林长夏,身下那根肉棒也一直保持着微勃的状态。 除了林和安,姜洛煦还从来没有对第二个人这么执着过。 为了甩掉脑子里的林长夏,姜洛煦才特意带姜殊烁来游乐园,但可惜姜殊烁显然并不能抚慰自己焦灼的欲望,毕竟姜洛煦再怎么变态,也不可能和自己的儿子在这里接吻。 当摩天轮回到原点的的时候,这场约会也到此结束。 姜洛煦把姜殊烁送回了家,独自一人开着车在街上游荡。 他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或者性爱。 罗铭的手机响了起来,那是他给姜洛煦特别设置的铃声。 “喂,姜老师!” “我在你家小区大门口。” “我马上就来。” 丁树科穿了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在酒吧这种灯红酒绿的环境里,他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存在。 然而出乎意料,有人叫住了他。 余墨穿着一件有些泛黄的白色毛衣和一条蓝色水洗牛仔裤,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个......你能再带我去地下室吗?” 余墨的眼睛里倒映着酒吧里流转的绚烂灯光,和他干净洁白的脸庞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显得有些胆怯,似乎并不适应这样嘈杂的环境。 丁树科认识余墨,知道他是山立高中的学生,常常和林长夏走在一起,看上去是个十分听话乖巧的孩子。 丁树科不想让他越陷越深,但又害怕他会在学校里认出自己。 考虑再三,丁树科还是把人带去了地下室。 舒薇一眼就认出了余墨,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张开怀抱拥抱了这个孩子。 和之前那次比起来,余墨变得更加主动。 他不再那么慌乱,甚至试图掌控这场性爱的主动权。 可惜在舒薇面前,他不过是一个第二次经历性爱的孩子,还是只能被她牵引着高潮,又又再次勃起,沉沦欲海。 结束的时候,余墨依照约定没有摘下眼罩,却也没有马上离开。 “我下次还能再来吗?” 舒薇穿上她的红色真丝吊带裙,轻笑一声:“喜欢和我做爱?” “我......很需要钱。” 余墨老实回道。 余墨的声音和年少时的姜洛煦有几分相似,这让舒薇不禁想和他多说些话。 “你要钱干什么?” 买名贵的衣服鞋子,或者买游戏机.....舒薇想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大多都是这样。 “我......不想我妈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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