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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淮问倪曼文：“你傻笑什么？” 倪曼文沉醉在自己的想象里，“啊，太棒了。” 令遥提醒：“解散了，不走吗？” “走走走。”倪曼文哈哈大笑，一个人跑了。 戎淮：这个女人看我俩的眼神充满一种难以言说的兴趣。 令遥：倪曼文同学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 儿童节。 “送你一个棒棒糖，祝你儿童节快乐。”吴奈举着一大把棒棒糖，巡回似的在教室里绕圈走，挨个发，又笑又闹，得亏现在是班会活动，不然老郭必须拎他去办公室转。 倪曼文收到棒棒糖，还挺高兴的。结果下一秒吴奈又开始嘴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请我两个棒棒糖。” “你滚。”倪曼文随手抄起书就往他头上拍，等他躲时，左手一伸，神不知鬼不觉又抽走俩棒棒糖，吴奈重新看她时，倪曼文同学已经正襟危坐在写作业了。 吴奈抱着棒棒糖去戎哥那里。“戎哥，小令，祝你们儿童节快乐，一直年轻，一直不分……不疯癫。”我去，他庆幸自己反应快，不然要在儿童节变成智障儿童了。 戎淮：“这是一种很新的贺词。” 令遥：“……谢谢。” 郝密垂头丧气地走过来。“戎哥，吴奈，小令。”他的意气风发不见了，二臂气质也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甩的悲伤，以及深深的自卑。 戎淮：“咋啦？你不是找你对象去了？” 郝密心痛：“分了。她说我眼瞎。” 虽然是兄弟，但吴奈还是不厚道地笑了。“你眼睛确实不好。” “啊吴奈你个狗我要鲨了你！”郝密揪住他领子，要跟他拼命。 “动静小点你俩，人家唱歌呢。”戎淮拍拍俩人。几个关系好的女生在教室中间唱串烧，不一会儿班里气氛就彻底嗨起来了，连平时总闷头学习的尖子生们都开始抬头笑。 戎淮笑了一会儿，脖子一歪，去看令遥在干嘛。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令遥居然胆大包天偷带了手机，此刻正勾着脑袋看手机，半天都不抬头，完全不怕老师突然出现。他弯腰凑过去，没看他屏幕，只是盯着他的鼻梁一侧的小红痣。 令遥大概感受到他的呼吸了。立马侧头，脑袋撞上戎淮，他不解地看着戎淮：“你干什么？” “我就……看看。”他摸摸嘴唇和鼻子，刚才好像亲到令遥的头发了，他的头发闻着好舒服啊，而且很软。 “……”戎淮真是个神奇人类。 令遥腹诽一句，关上手机塞回书包里，拿起桌上的薯片，拆开包装袋吃了几片又放下。然后顺手端起薯片边上的饮料，没多想，就着瓶口抿了一口，酸酸甜甜，令遥盖上瓶盖，舔一下嘴角，余光一斜，戎淮目不转睛看着他。 令遥：戎淮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戎淮：居然主动喝我的饮料？ 就这样，俩人上一个误会还没解决，另一个误会又产生了。 * 因为三中作为高考考点，高考那几天学校会给高一高二学生放假，假期共四天半。返校后，离他们水考的日子就不远了。 陶女士要去固州出差，周卓诚被事情耽搁了，还得在家里住一周，令遥为了避免他俩一整天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局面，便跟陶女士说他准备回姥姥家。陶女士明白他的心思，让他在姥姥家好好玩，注意安全。 现在正好杨梅成熟季节，姥姥家后边有杨梅山，令遥已经计划好了，到时候早上带着大黄它们一起去摘杨梅，给黄老太捎点过去，然后下午六点做一杯冰柠檬杨梅露，坐在屋檐底下吹风看日落，这日子真是太棒了。 等了四天，令遥终于盼来了假期。小令兴高采烈地装好作业，提起书包拔腿要出教室，戎淮在座位那儿叫住他。 “你又忘记等我了。”他抱怨。 令遥退回来，“不好意思。” “你看着挺高兴的，怎么啦？有好事？”他随便捞了几本书，往书包里塞，问令遥。 “我要回姥姥家了。”他抿唇笑，眼睛月牙似的。 戎淮心想他姥姥家肯定很有意思，刚好这几天弟弟上学爸妈又忙，家里冷冷清清的，便试探地问令遥：“多一个人一起方便吗？” “嗯？”令遥露出惊讶，“你要……”戎淮想去他姥姥家？为什么？ 戎淮含糊一笑，看他书包都要掉了，便拿过他的书包，越过他走出教室，“不方便也没关系，走吧。” 令遥追上他，他两手各一个书包，倒是自然得很。刚下课，楼道人多，挤来挤去，令遥跟戎淮挨得近，后面几个男生打打闹闹。 其中一个不小心搡到了令遥，他没有避开的空间，直直地往前冲，贴住了戎淮的后背，然后本能地抱住他。 “……”迎面上楼的是忘记拿书包的倪曼文同学，她实在没想到，这两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嘴巴张成了“O”，“你你、你们……” 戎淮：啊这不至于这么惊讶吧？ 令遥：误会，都是误会。意外，只是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戎哥：我胡说八道的择偶标准，你们还真信哈哈 令遥：无语。 第20章 “姥姥，你中午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啊？” 看姥姥要出门，令遥找到她的老人机，装到她挎包里，提醒她，“早点回，如果在别人家吃饭，记得给我打电话。” “你是姥姥还是我是？差不多十二点就回来。”姥姥拉好包的拉链，朝楼上指，“你昨天带回来那个男娃还没起床啊？是不是睡不惯？” 令遥示意姥姥放心：“他是睡得好才不起床的。”戎淮就不是那种人，他潜意识觉得，戎淮可能在床底下都能睡着。 “哦，那就好，我走了啊。”姥姥笑笑，走了。 令遥掩上大门，看一眼手机时间，八点二十三分，应该起床了吧？他上楼，抬指轻叩房门，里面很快有声音传来：“可以进来。” 令遥：敲门就是走个过程，进肯定是要进的。 开门，戎淮就套了条内裤坐床上，头发跟鸡窝一样，仿佛在思考人生，看向令遥时目光还是迷茫的。 令遥昨天晚上怕他热，跟他说“可以脱衣服睡觉”，看他那恨不得脱光的架势，令遥还真有点担心他真干得出来，幸好戎淮顾及这是别人的床，并没有随心所欲。 “我衣服不见了。”对视半晌，戎淮挠挠鼻尖。 令遥走到他旁边，戎淮以为他要掀被子找衣服，结果令遥一巴掌拍在他腿上，“啪”的一声脆响，但力度其实不大。 戎淮懵逼：“嗯？” 令遥手要往他下边儿摸，戎淮眼疾手快阻止他：“哎……” 令遥一瞄，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干嘛，脸上一烧，急忙退开。“你衣服被你坐到了……”他红着脸解释。 “你可以直接说。”戎淮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令遥的样子太有趣，他反而想笑，“还打我一巴掌。” 令遥猛掐手心：此刻并不想说话。 戎淮下床穿衣服。套上黑T恤，他转头看令遥，脸还是红的。“等一下什么安排啊？吃完早餐要出去吗？” 令遥才想起他的计划，不过因为他赖床，只好将计划稍作修改：“看兔子，看羊，去古城区听戏，下午四点去摘杨梅。” 戎淮对最后一个挺感兴趣，别说自己上手摘，他都很少见到活的杨梅树，“去哪里摘啊？” “就后面那座杨梅山。全是杨梅树，可以一边摘一边吃。不要钱。” 戎淮奇道：“不要钱？” 令遥说：“我家的。” “啊。”他点头，“这样啊。”居然拥有一座山的杨梅树。 * “令遥！” “令遥！你在哪里啊？” 回声一圈圈散开。戎淮喉咙都喊破了，还是听到令遥的声音。没错，机智如戎淮，居然迷路了。谁知道这山这么大，走哪儿都感觉一样。 戎淮也没带手机，只能一直走。他走到一片平地，随手捡了个石头，往前一丢，“咔哒”一声，挺响，戎淮一看，一个有些生锈的捕兽夹。 天，这么危险？ 戎淮决定坐下，先思考一下再说。要是被那玩意卡了就不是小事儿了。他眺望远方，看见了一棵巨大的古松，再仔细看，树冠上一个巨大的黑色的东西——马蜂窝。 戎淮又想，这里会不会有野猪什么的？要是有毒蛇呢，万一被咬，他岂不是要像小王子一样回到他的星球？ 想到这里，戎淮怅然，干脆抱臂，随便坐在一个小山坡下面，背靠一块黑色大石头，开始数羊。 刚才摘杨梅时，令遥说东边的甜，戎淮想去西边看小喷泉，于是俩人分道扬镳，谁知道戎淮转了几个圈，就找不着北了，令遥也凭空消失一样，怎么喊都没动静。 哎，怎么都没碰见其他人呢…… 数到六百一十二只羊，戎淮睡着了。 * “戎淮。” “戎淮，醒醒，天快黑了。”令遥的声音在他耳朵边响起，略带焦急，接着一只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 戎淮摇摇脑袋，勉强睁开眼睛，费力地坐正，浑身不舒服，像是刚从工地回来。他身上全是汗，闷热难受。“等一下，脚麻。”戎淮要站起来，结果立刻跌回去，用力抓住令遥的手，“先等等。” 暮霭沉沉，天色愈晚，山林昏暗，鸟兽怪音此起彼伏，诡异瘆人。令遥在山上转了很久，手机快没电了，山上黑漆漆，有些地方道窄还藏着坑，幸好他对这里算熟，避开了那些有捕兽夹的地方。 令遥却也不敢冒险，越早离开越好。 “趁现在还没完全黑，抓紧走。”他没时间多想，手腕一转，反过去抓住戎淮，用力把他半抱起来，戎淮身上的草木味道钻进他鼻尖，男生骨架大，压在令遥身上，像个大沙袋。令遥瞬间感觉自己需要勤加锻炼。 “那个，其实我还能走。”令遥的劲儿真不小，两人慢慢走着，戎淮捏了捏令遥的手指，可以感受到他的紧张，“现在腿不麻了，可以自己走了。” 令遥的呼吸有些乱，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他的声音微抖：“嗯，那我松开了。” 手没抽回来，是戎淮扣住了。戎淮握紧，“这样安全一些。” 令遥动了动手指，另一只手摸出仅剩百分之十电量的手机，照亮脚下。 光落在四周，点燃对方的眼睛。 戎淮扭头对他笑：“我居然迷路了，好蠢。” 令遥笑不出来，带着责怪的意味说：“让你跟着我，你不听，是蠢。” “……”小跑下缓坡，戎淮紧紧手指，歉然道，“对不起，本来摘杨梅挺高兴的事情，因为我变成了这样，我以后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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