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擎宇并不相信,吩咐手下人:“搜!” 李蒙好整以暇,站在原地看着贺擎宇带的手下把小小的猎户屋上上下下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脸色难看地回来跟他说:“没有。” 李蒙露出“早就跟你说了你不信”的表情:“理事长,我什么时候骗过您,凌少爷确实跑了。” “寒冬腊月,外面接近零下的温度。”贺擎宇胳膊颤抖地夺过旁边人手里的枪,自己对准李蒙,言辞狠厉:“你们故意让他跑走,还要让我来现场知道这个消息吗?” “冤枉啊理事长。”李蒙无辜地举起双手,“你冷静一下,我是真的想跟你做好这场生意,随便想想也知道我不可能真的对他做什么,我护着他还来不及呢,要是凌少爷真死了,我们以后还怎么接着合作?他真是自己跑的。” 眼见贺擎宇举起的枪毫不动摇,李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没跑多久,也就十几个小时,还不到一天,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协力把四周搜一遍,以凌少爷的体力,跑不远的。” “你闭嘴!”贺擎宇骂道。 “……”李蒙讲道理还被骂,妥善闭了嘴。 气氛僵持之时,自己的手机突然响起。 李蒙礼貌地跟贺擎宇打请示:“理事长,请问我可以接个电话吗?可能是我派出去找凌少爷的人有了消息。” 贺擎宇看着他:“接。” 李蒙耸耸肩,从口袋把手机拿出来,开了免提后才放到耳边:“说。” “不好了。”对面的男人呼吸急促,声音带着恐惧:“基地突然被不明人士发现了,现在我们已经被包围了,人员死伤惨重,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手机对面就传来消音手/枪射击产生的特殊声音,男人听起来更加害怕,一字一抖:“怎、怎么办啊……” “汇报具体情况。”李蒙一直轻轻松松的表情凝滞起来,“用的什么武器,能初步判断大概是什么人吗?” “和我们用的好像是一样的武器!”男人这句话说得很快。 “一样的武器……”李蒙眼神从虚空中瞬间锁定现在仍然拿枪指着他的贺擎宇,“我知道了,你坚持一下,电话不要挂,我马上到。” 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李蒙死死看着贺擎宇:“理事长,你也听到了,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解释什么?”贺擎宇感觉此人无理取闹,“我们用的枪都是同一批型号,但这可都是李岩承保下来的,他给了哪些人他自己最清楚!” “枪械这种东西,还能给哪些人!”李蒙大声道,“理事长,除了你的人,我们没有再给任何人!” “我还没有跟你计较凌度的事情,你倒先质问起我来了?”贺擎宇愤怒地拉下保险栓。 “理事长!”李蒙咬着后槽牙,“你现在是要用我们提供给你的武器,杀了我吗?先不说凌度的失踪是否与你有关,毕竟我难以相信一个从未来过茗山的omega,竟然知道哪里有河可以逃走,如果不是你提供的消息,又会是谁?” “就说现在实验室遭遇的状况,除了你,还会有谁!知道实验室在哪里的,也只有你的人!理事长,我想相信你,但你也要相信我不是吗?现在种种证据都指向你想过河拆桥,甚至直接拆地基,你说不是你,好,我们现在都冷静下来,实验室离这里也没多远,我们现在各自带一批人过去,一探便知!” 贺擎宇面目狰狞:“……好!我暂且信你一时,走!” 李蒙重新接回电话:“还活着吗?对面多少人?” “多……多少人?”男子声调诡异地转了个圈,扁着嘴抬头看向拿枪指着自己的一二两个人。 没有再多了。 就两个人。 长得更温柔一点的那个伸手给他比了个数字。 男子磕磕绊绊地回道:“好、好像有十来个,我也不敢冒头出去,不太确定。” 那个温柔一点的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肉,男子痛得哀嚎一声,李蒙听见了动静着急问:“怎么了?” 没等自己回话,温柔一点的那个果断挂了电话。 温柔个屁啊! 男子想去揉刚刚被扭的肉,又怕那个凶一点的抵着他脑门的枪,哆哆嗦嗦看着两位:“好、好了吗?我说得还行吧?” 下次再一个人偷偷溜出来休息他就是狗! 凌度摸着下巴:“不错。” 男子一喜:“那我不用死了吧?” 凌度表情莫测:“你猜。” 男子苦着脸:“别啊……啊!” 陆燕亭用枪托利落地把男子敲晕过去。 “棒!”凌度小幅度地给他鼓掌。 陆燕亭揉了一把凌度的头发:“我还以为你想直接冲进去呢。” “我又不傻。”凌度笑了,“别忘了,我们只有两个人。” “棒。”陆燕亭学着他的动作给他鼓掌。 凌度指了指陆燕亭手里的枪:“还有子弹吗?” “两发。”陆燕亭回答。 “消音器。”凌度问,“有办法取下来吗?” “这个简单。”陆燕亭在枪上摸了两下就顺利地取了下来,“打?” “打。” 陆燕亭对着天空射了两枪,寂静的丛林凭空响彻两道尖锐的“嘭嘭”声,留鸟被吓得从巢里扑棱起翅膀,又被外面的冷空气逼回去。 “现在怎么办?”陆燕亭问。 “怎么办?”凌度把晕倒的男子拖到一边草丛里藏起来,然后认真道:“跑。”
第60章 怎么死的 “往哪跑?”陆燕亭看着他,“你认识路吗?” “横着跑。”凌度指了个方向,“后面是李蒙贺擎宇他们,前面是基地看门的,我不认识路,但是横着跑不会有错。” “如果能撞到你们的队伍最好不过。” 基地近在咫尺,里面的人听到枪响,很快派人出来查看情况,陆燕亭拉住他的手,沿着基地周围窜了出去。 迎面而来的冷风打到脸上,刀割一样刺痛。 剧烈奔跑给脆弱的呼吸器官带来了承重的负担,尖锐的气流从鼻腔灌到肺脏里。 但抓着自己的手是温热的。 陆燕亭没跑多远就察觉到了他呼吸的异样,慢下速度问道:“你还可以吗?” 凌度弯着腰,一只手按在膝上,说话时嗓音是哑的:“不、不可以。” “休息一会吧。”陆燕亭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这么远也够了,等会不是还要回去吗。” 凌度艰难地仰起脖子看了他一眼。 “我也不是傻的。”陆燕亭把他抱到隐秘一点的位置,轻声说:“你把所有人都引到这里,自己肯定不会直接溜了,等躲过这一阵还是要回去的。” “放手去做吧。”陆燕亭说,“做你想做的事情,只要让我陪着你就好。” 凌度抓紧两人相握的手,没有再说话。 也说不出来话。 陆燕亭突然用力把他拉到了怀里,贴到耳边问他:“休息得如何?” “?”凌度莫名其妙眨眨眼,“才过去了一分钟!” “有人来了。”陆燕亭用气声道。 凌度动作一紧,呼吸也收敛起来。 “找到了吗?” 来人不止一个,问话的声音有点粗。 “明明看着往这边跑的!”另一个人操着不知哪里的口音回道,“一转眼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敢跑我们家门口放枪,胆子真不小!” “今天不是摊着老六望风吗?他又去哪了?一天天就知道偷懒,给老子逮到不活剥了他!” “回去吗老大?”另一个人又问,“没追到人,要是再被那个姓李的发现连我们也不见了,估计麻烦不小。” “他妈的。”声音粗的“老大”恶狠狠骂了句脏话,“说曹操曹操到,姓李的一天天阴魂不散简直。” 骂完了老大还是得刻意挤出和谐友好的声线接起电话:“喂?请问有什么指示?” “袭击?什么袭击?哪有袭击?!” “基地?!不可能!”老大激动道,“我们兄弟几个一天天昼夜交替地守着,不放过任何一个活口,怎么可能有袭击我们还不知道?!” “老六?”老大愣了愣,“这……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出去望风后就没再回来……我真的是不知道……好好好,我去找,我去找!我现在就去找!您放心,我一定把他找回来给您个交代!” 挂断电话,老大飞快把手机砸到地上,就差用力踩上两脚:“什么货色啊!对我大吵大叫!给他脸了!啊!” “是是是。”另一个连忙跑过去看看手机摔坏没,发现没问题小心翼翼捡回兜里:“老大你消消气,我们现在毕竟还要仰仗人家过活,等给他哄高兴了就能给我们安排身份住址了,到时候天高海阔还不任我们兄弟闯!再也不用受这气!现在先忍一忍啊!” “现在回去?”眼见老大被劝得犹犹豫豫,另一个乘胜追击:“姓李的八成还是会不放心自己过来看一眼,我们先去把老六逮着,到时候什么锅都堆他身上……” “等等……”老大视线落到前方巨大的石头上,“人是哪里看不见的?” “好像就是到了这附近,呲溜就消失了。” 老大点点石头:“过去看看。” ^ “是个人!”手下把刻意藏在不显眼地方的昏迷男人拖出来,扒拉了一下脸上沾的泥,叫出声:“老六!” “还活着吗?” 手下食指伸到鼻子下面探了探:“活着!就是好像冻着了,要给他准备点热乎的东西吗?” “准备什么?”李蒙气得笑出了声,“让他冻着吧,冻死最好。” “刚才打电话过来说基地被袭击的就是这个人?”贺擎宇冷笑道,“李蒙,你好大的能耐,就被这样一个人耍得团团转。” “至少我知道打电话求证一下,”李蒙讥讽地看向贺擎宇,“不像某个理事长,被人家卖了还帮着数钱。”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李蒙不可思议道,“理事长,你还不明白吗?是谁故意让你来接他,又在前一天溜之大吉,让你我心生嫌隙?” “又是谁,在我们最剑拔弩张之时找人打那个电话,火上浇了好大一把油?”李蒙步步紧逼,“本来为了我们的合作关系,我不想多言,毕竟我们能接着合作下去,凌度功不可没。” “但是——便于长久合作关系的稳定,我不得不跟你提个醒,理事长,你的好儿子,所求颇深,你曾经对人家做过什么事,人家心里都一清二楚!” “所有人。”贺擎宇下令,“后退三十米。” “退。”李蒙支使自己身后的手下也退到一定的距离。 贺擎宇抓住李蒙的领口把他按在了树上,呼吸急促起伏:“所有人都可以跟我提当年的事,只有你们不行,你们李家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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