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疯,就是吓唬你。 我把行李箱里的东西都收拾出来,买好日常用品,晚上睡在床一边,他睡在离我十万八千米远的另一边。 他晚上睡得不安稳,可能是身体不舒服。但这都没耽误他早上起床就对我嘞嘞个没完。在他家住了几天,这人嘴巴一天比一天毒,有时候我恨不得把他舌头割下来。 第四天晚上,我和他依旧躺在大床的两侧。他很忌讳与我离得太近。 我扭头,看见他月光下的侧影,正睁着眼睛。 我伸手够他,他躲开,我继续伸手,他继续躲。场面就像两个武林高手,在月华下比试,看似无声无息,实际上你来我往,斗得激烈。 “你干什么?!”他急促地说。 我不顾他的反抗,将人紧紧压在怀里。 “抱一下不会传染。” “……好像骗小女孩的说辞。”他笑了两声。 “别再说那些话赶我,我不走了。” “你留下又能怎样。” “如果我不回来,你打算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吗。” “我没想死,控制好我也可以活很久。” “那正好,我陪你吧。” 那场谈话后,张宏斌没再用话刺激我。 他几乎不说话,甚至不看我。从早到晚,躺在床上了无生趣的看着窗外,好像灵魂都飘去远方。 这大概就是我回来前他的状态。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多半是被痛苦的想法折磨。 当晚睡前刷牙,我对他讲,想抱着他睡,他说好。 回房间时,看见他脚上穿着厚袜子,手上也戴着手套。那瞬间心脏被利器穿透的感觉,让我呼吸不畅。 我将手伸进他睡衣里抚摸,深知这具温暖强壮的肉体中,血液里,多了那些小东西。让他不舒服,也让我痛苦,自责,怨恨。 痛苦他的痛苦。自责自己的逃离。 怨恨着一切。怨恨他催婚不断又胆小如鼠的父母,怨恨正巧和他门当户对的妻子,怨恨让他感染的人,怨恨同性恋,怨恨异性恋,怨恨艾滋病毒,怨恨世界上第一个感染艾滋病的人……我阴险地怨恨指责一切,只想为他开脱。 “罗昊。”张宏斌轻唤我。 “……怎么了?”我猛的清醒过来。 “你快勒死我了。” 我松开胳膊,他喘了两下,随后翻身仰躺,又翻成和我面对面的姿势。 “我这么看着你,还能睡着吗。”贴的太近,我没忍住笑嘻嘻地调戏他。 “……你家里怎么办?”他垂眸问我。 我想了会才明白他的意思。 “我没结婚,戒指本来是送你的,结果被你打成脑震荡都没来得及给你。就改了尺寸自己戴。”老婆是没有,男朋友倒是有。 他抬眼看我,看起来挺高兴。
第14章 开心的日子2 ==== 扛着那个不知道多少手的大提琴回家时,连他也好奇的望过来。他问我和谁学的大提琴,我说,教堂的人。 我躺在床上画三只狗给他看,他好像有点喜欢狗,问我在哪看见的狗,我说,教堂的狗。 他笑着问我教堂怎么还养狗。 我说耶和华慈悲为怀,在他的地盘养三条狗没什么。 他枕在我肩膀上说从小就想养狗,小时候他妈不让,后来他老婆不让。我心说所以你把我当狗养了。 利奥给我讲的那些小笑话,全被我剽窃了用来取悦他。他竟然很吃利奥那一套,我都没怎么听懂的笑话也能让他笑的前仰后合。 我甚至怀疑利奥出现在我生命里的目的就是当一个恋爱榜样,那他真是我的天使。 在我的努力下,张宏斌渐渐精神起来,偶尔还赏脸出门和我逛个超市。感染后,他几乎拒绝出现在任何公共场合。怕吸入烟,也怕传染给别人,即便那个几率无限接近于零。要是所有得艾滋的人都像他似的,这病早就灭绝了。 与此同时,原本性欲旺盛的他,现在就像心如止水的修道大师。 秉承着无微不至的服务理念,我买了个娃娃。那娃娃做的真不错,亚洲人外形,虽然脸长得挺遗憾,好在皮肤如真人般柔软,甚至做了血管效果。 张宏斌躺在床的一边,看着他身边的性爱娃娃,表情嫌弃。 “哎,你看他前面这根,又大又粗……说明书上写了,加点温水他还能射。开电动能把你干的欲仙欲死。”我微笑着拍拍娃娃的头,就像卖电饭锅的推销员拍电饭锅。 “……” “当然你要是想操。”我把娃娃翻面,“屁股又软又翘,洞也很紧致。”我掐掐娃娃的屁股,手指伸进后穴里搅动。 张宏斌不屑地翻身背对着我。 “我不要。” “真不要?你再看看。” “你玩吧,反正你做爱像海豚似的。” “说的好像你被海豚操过……我玩不了,阳痿。” 他回头错愕地看我。 “医生和心理医生都看过,治不好。” “……你脱裤子。”张宏斌去厨房找了副塑料手套戴上。 “唉,真的痿了。”看他坚持的样子,我爬上床坐在娃娃身上解开裤子。 张宏斌掂量掂量我的囊袋,随后握住软软的阴茎给我做按摩。看他低头做这种事,我感觉心里痒痒的,下面的老弟也隐隐约约有睡醒的感觉。 他鼓捣半天,发现真的起不来。抬头问我为什么。 “……可能是他更喜欢你。”我总不能说可能是和女人做多了。 “我不就在这,他还是起不来。” “欲速则不达……慢慢来慢慢来。” 晚上,我躺在床上看碟片,他忽然有了兴趣在旁边研究娃娃。 “有套吗?”他问。 “……没有,干什么?” “玩娃娃。” “那我去给你买。”我把电影暂停,起身穿衣服,任劳任怨的去给他买套。虽说给情人买套,对方却不是和自己用的感觉怪怪的…… 等我拿着他那个尺寸的套(其实还偷偷给自己买了一盒),想他好久没吃心爱的零食,又抓了几包果冻酸奶薯片。回家时,张宏斌已经冲完澡,穿着浴袍躺在床上。娃娃的姿势都被他掰好了,像罪人似的跪趴在床上。看这架势是要玩后面了。 我换完衣服,继续看电影时,他已经骑在娃娃屁股上了。浴袍下摆到膝盖上,背对着我,重要部位都看不见。 他摆腰的速度很慢,偶尔轻喘几声。 我都没意识到自己早就忘了电影,直勾勾地盯着他被浴袍掩盖的屁股。 张宏斌插了会,回头看我。 “嗯?” “别吃遥控器。” “哦。”我放下手里的遥控器,伸手握住他的脚腕,蹭过去把碍眼的浴袍掀起来,下摆叠在他后背上。 他没在乎我在身后视奸他的屁股,还把腿分开了点。 我没忍住,口干舌燥地从他后面贴上去。他被我搂着腰压在娃娃身上,扭头看我笑,脸有点红。 “这姿势怎么样?”我用下身蹭他。 “嗯……” 他用屁股磨蹭我,还用手摸我大腿……今天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行,你还是没硬。” 也就两分钟吧,刚刚诱惑我的样子瞬间消失,张宏斌直起身,把阴茎从娃娃屁眼里拔出来,回头看我下面。 “……” “明天早上再试试。”说完就丢下我去清洗了。 …… 我抹了几把脸,假装自己不难过,继续看电影。 张宏斌洗完,去桌边翻我买的零食,拿着果冻躺回床上。可怜的娃娃被他用过就弃,踹到我这边来了。 第二天蒙蒙亮,我就感觉不对劲,睡眼惺忪地低头,张宏斌又在给我摸。表情严肃地像看合同书。 “你醒了。”他微笑,在微亮的室内光线下很是动人。 我伸手抚摸他的脸。 “有点感觉,你做几个色色的动作给我看说不定能行。” 张宏斌思考了半晌,把我老弟贴在自己脸上,煽情地对我说:“给我……” 我操,这太那个了。我心里天崩地裂的,脸上绷住说:“感觉一般,换种试试?” 果然他很自然地收回脸上的表情,向前爬几步趴到我胸口。解开自己的睡衣,露出圆鼓鼓的胸肌和两片深色乳晕,把我的衣服推上去。 “现在身材不错。”他摸着我的腹肌说。 “嘿嘿。”我很傻的以为他在认真和我说话,两三下脱了衣服显摆给他看。 他黑色的眸子里有强忍的笑意,伸手把自己的乳头揉到挺立变硬,俯身挺胸用乳头磨蹭我。抬头说: “每次看……都觉得后面好痒。” “……” “你回来那天特别好看,我就想……” “……你想什么。”我咽着口水问。 “想在你面前自慰。” 他这话听得我目瞪口呆,当时就有股颤栗的快感从后脑勺顺着脊椎而下。 张宏斌从我身上下去,笑的风轻云淡。 “治好了。” 我向下看,那根不争气的东西站的笔直。 “愣着干什么,快点自己撸出来,去做饭。” 两人站在桌边吃饭时,他还在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我笑。 “笑屁啊……”我放下碗。 早上他把我弄起来就不管了,在旁边吃果冻,我是躺着撸,坐着撸,趴着撸,好久都打不出来。最后他把胸肌挤出沟给我蹭,几下就射了他一脸。等我爽飞回来再低头,他就带着满脸精液这么笑。 “看来我魅力不减当年。”他把空碗递给我,懒洋洋地躺下。张宏斌现在不上班,每天肥吃肥喝,忽然有了个乐趣就是性骚扰我。 只可惜我早经历了孙雨大圣和利奥圣僧的双重磨炼,看人类下体都带着外星人的超脱,已经能控制自己对性的需求,除了对他……又开始脱衣服了。 我捧着俩空碗,面无表情地看床上那位表演。 张宏斌抱着娃娃说:“瞪我干什么。别吓到大伟。” 我把空碗放进厨房水槽,“大伟是哪根jb。” “我怀里这根。” “你没事闲的给它起什么名字。”我洗完手,回来靠在床头看关于艾滋的书。 “大伟好歹也是我们的爱人,当然要有个名字,跟你姓,叫罗大伟。” “……谢谢啊,还是跟你姓张吧,张大伟。”我翻书看下一页,忽然想起他的前半句话,“它是个屁爱人。” “唉,越来越粗暴了。”张宏斌叹气。 “你说什么?” “我说你越来越粗暴了,以前也没这样。” “以前不是为了泡你吗,现在不用泡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呗。” “……” “你又要干什么。”我抓住他骚扰我下半身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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