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的惨叫凄厉异常,几个老师再看看那保镖面无表情的样子, 一时心里都在犯憷。 都不知道该不该求情。 赵莹扭头看了一眼那男生, 她甚至还想上去直接踹两脚。 一群人慌慌张张奔来, 这会儿又急急忙忙出去。 救护车来得快, 但是来了两辆。 一辆是附近的人民医院,还有一辆是稍微远一点的新初医院。 俩保镖一个抱着人一个拎着人二话不说直接上新初。 后面的老师想要提醒什么都没赶上说话的时间。 赵莹的车子停在附近,她也要跟上去。 “赵小姐,我们一起去。”校长跟王老师生怕不带他俩,也跟着跟上。 学校里余下的事情交给副校长教导主任处置。 人民医院的救护车被落在原地,出车的几人也不觉得烦躁,回到车上后反而是在疑惑:“他们怎么把电话打到新初去了?” 学校里知道情况的老师们也在嘀咕:“这怎么就去新初了?” “谁打的新初的电话?” 也不是说新初不好,而是新初太好。 那可是宫氏旗下的医院,里面的各种设施设备以及医生的资历,都是顶尖,C市各大医院的一些专家,时常都会去到那边坐诊。 也因为如此,新初那边的治疗费用相较于公立医院来说,会高出不少。 可是那边因为宫家的资源,疑难杂症的病症,人家还能帮忙联系各种国内外的专家,中西医一起上,治愈的希望就会更大。 所以它就算价格昂贵,人们的接受度也很高。 只不过,这种就晕倒而已,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什么大事的样子,也根本不用去新初吧? 他们学校这是突然暴富了? 老师们想不明白,又有人问:“刚刚抱着人的那俩人高马大的,是谁啊?” “还有那个赵小姐又是谁?” “张艺的家里人?” “来得这么快?” 学生出了事,老师必然是要第一时间联系医院,第二时间就联系家长的,但这也来得过□□速了点,而且还有两个看起来跟保镖一样的人,就跟提前知道人会昏迷准备着的一样。 这边在讨论,那边不论是救护车还是私家车上,所有人的心情都很紧张。 远在京市的宫衡霁听到消息,更是脸都黑了,调动私人飞机,手上的事情全都在路上处理,直飞C市。 宫家的老太太正好在公司,看到他这么不淡定的样子,语气都很惊奇:“你说你有个订婚对象,居然不是假的?” “这种事情,我能开玩笑?”宫衡霁起身就走,根本没在意老太太的心情。 他对这个奶奶有点感情,但不多,这为数不多的感情在她迟迟不放弃那俩神经病之后,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不到半秒,这办公室内便空空荡荡,只剩下老太太跟她的助理两人。 老太太神色颇为惊奇,看着那空荡荡的门口,她端起桌面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咂摸两下:“你说,这孩子是不是真的动心了?” 助理在后面也低头猜测:“应该是。” “是哪家的千金?”老太太眼神闪烁了一下:“是C市那边的?” “像是。” 这阵子家主总往C市跑,也没怎么隐没行程,他们也得到消息了的。 咖啡很苦,但里面加了奶,加了糖,也就不显得苦了。 宫老太太放下杯子,长长叹出一口气,道:“看来我是该回老宅享福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头子当年走之后只留下她,那会儿宫家家主的位置也早就从老头子的手上交到了小叔子的手上。 宫家的家主向来都是有能力的人才能上任,不搞什么世袭制。 但里面的争权夺利与古代的皇室也差不多了。 只不过现在是文明社会,争权成功的也不会把没成功的杀了,只派到一边去,那些人便也能继续培养自己的孩子,或者强健自己的身体,扩展领域,参与下一次家主的争夺战。 而且家主落到小叔子的身上,家族里其他小辈担任下一任家主的机会也变得多起来。 因为他小叔子家只有一个孩子,那孩子醉心享受,根本不想管理任何事情,后面嫁给了一个外姓人,生下来的孩子也随了那边的父姓,就完全丧失了继承权。 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宫家本家的孩子们就多了一个机会。 虽然所有人都有继任下一任的机会,但这么多年,这家主的位置还是在本家的身上轮。 主要还是因为旁支与本家孩子获得的资源不一样,从小培养的方向不同,旁支里除非出现大天赋者,不然也越不过本家的孩子去。 所以当时老太太的几个儿子也觉得自己再历练历练,继任的希望很大。 但没想她大儿子跟二儿子见自己弟弟能力强,起了不好的心思。 联合外人来设计自家的亲人。 也是老太太当时沉浸在失去老伴儿的悲痛里没发现,居然也叫他们差点得手。 老三一家子差点无人生还。 不过现在也差不离,回来的只有一个宫衡霁。 她也懂小孙子的怨恨,但这事儿怎么说,那会儿什么证据都没有,她也不信那俩畜生能做出残害血亲的事情来,也是大年初四,宫老太太才拿到证据,这证据还是小孙子报警之后,警察拿着找上门的。 宫老太太原先不信那俩能有这么毒,想的最严重的的也就是他们当时走错了路,提供了点自以为无关紧要的消息,没想那证据完全表明这俩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也在旁边出谋划策了的。 而且这些年她早应该拿到证据,却被这俩把持着,拦住了消息来源。 这么些年耗下来,小孙子是个强势的,也早就跟她离心了。 助理只沉默站在身后。 她是家主安排在老太太身边的。 “也不知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年轻人。”宫老太太就像是放下了什么特别重的担子。 宫家有宫家的规矩,想来她当时不应该那么护着那俩畜生,只以为小孙子小,受了他人挑拨。 过年回到京市这么点的时间,宫衡霁就把当初残害他们一家的人都送进去了。 原本他继任家主之后,所有人都该以宫家家规为重,适当收手,却没想这里面有俩叛徒,大概是知道自己当年做得事情得不到原谅,所以选择再挣扎几番。 宫衡霁按着人不让他们出国,少年上学之前,才完全处置干净。 私人飞机的起飞需要跟航空公司联系,但航空公司也是宫家投资,所以宫家的私人飞机起飞流程相对简单。 那边也迅速确认好时间与航线,等宫衡霁到达私人机场时,飞机已经继位。 刷——! 飞机载着人直冲入天,壕无人性的大佬即便与想见的人相隔两地,也能把几天几夜的车程直接变成两个小时内。 宫衡霁带着工作的团队出现在C市新初时,张艺也才刚刚做完检查。 虽然已经见过,但再次见到亚洲首富,王老师的心里依旧忐忑,校长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当时宫衡霁当时亲口拜托他俩照顾张艺,结果开学才第三天呢,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也不需要他们说明情况,旁边的赵莹就已经把事情全部经过都说了。 她也自责,觉得是自己看顾不当。 拿了人那么多钱,还没办好事情,真的,失职! 宫衡霁简单与校长打过招呼后,便去了病房看张艺。 少年躺在雪白的床上,脸上一丝血色也无。 眉头紧皱,神色痛苦。 旁边的医生道:“在做梦,应该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现在叫不醒。” 意识类的事情,到现在科学也不能解释过多。 他们发现少年进入梦境之后便试着叫人,但他意识沉得太深,根本叫不醒。 而他们也不敢用激烈的手段。 醒了变成个傻子怎么办? 宫衡霁瞧着少年的样子,脸色阴沉。 他大概能清楚少年梦到了什么东西,却又想不出法子。 张艺这会儿正站在雨里。 磅礴的大雨哗啦啦下,好像天被捅了个洞,上面的水直接往地面冲刷。 豆大的雨滴砸在人的脸上生疼。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垃圾场。 那堆垃圾堆里,扎着一个熟悉的小孩儿脑袋。 抛尸现场。 张艺心脏猛跳,却还能保持镇定。 “喵~”旁边的跳跳叫一声,小张艺吞咽了一口唾沫,颤巍巍的:“跳跳这应该是个仿真玩具吧?” 他本来应该去叫大人来看看,但要跑出去的步子还没提起来,就又重新放了回来。 小张艺哆哆嗦嗦捡起地上一根棍子,戳了戳那脑袋。 硬的。 “啊啊啊——!”小孩儿凄厉的叫声在雨夜的垃圾场里幽长回荡。 小张艺吓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一边害怕地之哇乱叫,一边用棍子把那脑袋身边的垃圾弄开。 刚把脖子也跟着扒出来,那失去垃圾支撑的脑袋嗒一下歪了下来。 “哇——!” 小张艺脸上泪水混着雨水刷拉一下流出来,差点吓尿。 可再看过去时,却见那掉下来的脑袋变成了一个被踢翻的洋瓷碗。 洋瓷碗里的汤汤水水顺着流出来,满地都是,脏乱不堪。 小张艺脸上的惊恐瞬间变得茫然,连带着他哭得稀里哗啦的脸庞都显得很滑稽。 “咦?你居然还会哭?”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一道熟悉的,尖锐的声音便从黑暗中响起。 眼前的场景瞬间变幻成一个昏暗的杂货间,跳跳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翻到的洋瓷碗前有个长长的细杆子,小张艺的心跳陡然间不受控制。 剧烈的颤动引起缺氧的不适,心悸,害怕,恐惧,愤怒,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着小孩儿整个胸腔。 那根棍子就跟通天一样,异常高,异常细,却又不可撼动。 “你再哭一个我看看。”那尖锐的声音又响起来。 张艺这才想起那地上的碗不是被踢翻的,而是被那根棍子戳翻的。 那人声音尖细,丝丝缕缕跟针一样扎着人的耳膜。 小张艺茫然的表情重新裹上惊慌,甚至比刚才还要慌乱。 “嘻嘻,□□崽子。” 他的声音如同生活在沟渠里黏湿的蛇类,湿嗒嗒的包着张艺,叫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呼~!”昏迷的少年猛地睁眼。 “小艺!”宫衡霁第一个发现,立刻上前关切看他:“还好吗?” 旁边的医生也赶紧看仪器,同时带着设备过来给他做检查。 “醒了?” “醒了就好。” 周围的声音激动又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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