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京在剩下的卡片里犹豫了一下,问:“顾屿选的什么颜色?” 安青史奕面面相觑:宋槐京问顾屿干嘛?抽个卡还准备针对性打击报复? 她们可是公正严明的好裁判,绝不会允许黑箱操作!!再说了各写各的,问了能怎么样? 安青满脸疑惑问宋槐京问这个干嘛。 宋槐京:“是这个黑的吗?” 安青:“?” “我们是有职业道德的!小宋记黄牌一次!不能作弊!” 问不出来,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宋槐京放弃,挑了深蓝烫金的信封,抽出里面同色的卡片,问怎么写。 安青解释规则,原来是任意卡,可以惩罚抽到卡的人,也可以选择奖励,也可以在上面许愿。 安青:“所以小宋可以在上面写心愿或者惩罚手段,什么都可以,谁抽到谁就帮宋老师完成愿望或者去做任务。” 宋槐京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看向那个透明亚克力箱子,又开始好奇顾屿写了什么。 里面的卡片都已经装进了信封,外封看不出来区别,花花绿绿有很多,最上面叠着装饰着粉色蕾丝和碎钻的嫩粉色信封,以及两张国潮风格的还有一封黑色,来回看也看不出来到底哪张是最后放进去的。 安青:“宋老师自觉一点!我们后期可不会帮你遮掩你想作弊的事情哦!” 宋槐京只好收回目光来看自己的卡,问:“什么都可以吗?” 按照他的了解,回声不可能有人写好东西在卡上。 包括顾屿。 安青史奕对视一眼,幸灾乐祸地笑:“什么都可以,宋老师可以在你道德水平内随便写,反正不是我们做任务。”说完两人再次大笑,满脸迫不及待好戏开场的模样。 “什么都得满足吗?” 安青:“呃……只能说尽量这样子,靠劳斯们自觉接受惩罚了,毕竟我们运营staff在公司是什么地位,小宋老师知道的。” 反正未必是顾屿抽到,而且别的人可不会手软,想到这里宋槐京也无所谓了。埋头在上面写了自己的愿望,安青叫他对摄像头展示一下,宋槐京拿起来,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很敷衍但又很有诚意的“变有钱”三个大字。 最近在装修,顾屿生气了要哄,送顾屿的东西太便宜了拿不出手,之后还有好多节日要送礼物,他没钱了,这个愿望非常迫切。 宋槐京很认真地举起卡,史奕安青眼神交流: 史奕:这个环节一定要加吗? 安青:为什么交换礼物和任意卡玩到最后像同一个游戏? 史奕耸肩:企业文化。 安青:“……宋老师希望谁抽到这张卡?” 宋槐京那张有点拽的脸难得有了几分谦逊,正了正神色对着摄像头道:“希望老板能够抽到,或者看到也可以,或者有甲方看到,能多给我一些工作。”宋槐京着急去茶水间私会,语速很快。 安青一脸无语:好吧,问了一句废话。 不过说老实话宋槐京这个任意卡在这一堆卡片里面算是不那么离谱的,毕竟他希望的是工作多一点而不是天下下金子或者说出下一期双色球中奖号码这种愿望。 ——所以回声都是一群什么财迷? 安青表示自己也想变有钱,等她有钱了,第一件事情就是买下回声当老板,雇几个运营来欺辱。 “好了吗?”宋槐京把卡装回信封投进去,跟里面花花绿绿的信封混在了一起。 “好了好了好了。”安青鞠躬送走宋槐京,表示自己也早就想下班了。 …… 顾屿往杯子里加了槐花蜜,等着粘稠的蜂蜜慢慢化开。 刚喝了一口宋槐京就回来了,进来的时候沉着脸显然不高兴。 宋槐京进门直奔沙发而来,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脚步都格外用力,顾屿微不可察挑眉,却还是镇定自若地喝他的蜂蜜水,宋槐京走过来见顾屿对他爱理不理,再一想吵架的原因,更不爽了。 “我明天要出差。”他站在顾屿跟前,很生硬地开口。 顾屿扫了他一眼,接着喝水,慢悠悠吞下一口水,嗯了一声。“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他看不出来自己很想和好吗? 顾屿不接茬,宋槐京就只能带着几分委屈说:“后天七夕。” 顾屿放下杯子:“所以呢?” “……”宋槐京恨死这个样子的顾屿了。 下班有一会儿了,人都走完了,公司里面静悄悄,只有茶水间里的对峙。顾屿喝完最后一口水要走,宋槐京一把抓着顾屿不让他走。 顾屿侧目,面上表情无一丝裂隙,仍旧若无其事:“干嘛?” 顾屿已经若无其事好久了,自从那天他遇见那个疑似顾屿前任的人,自己表达了不满之后,顾屿就一直是这么一副油盐不进若无其事,实际上晾着自己的样子。 顾屿因为一个已经成了前任的人晾着自己。 宋槐京心里抓狂,但又对顾屿束手无策,所以只能忍着不快闷闷开口:“我想跟你一起过节。” “哦。”顾屿侧目:“但你不是要出差好几天吗?” “……对不起。”宋槐京相当不爽地道歉。 顾屿哼笑,很不解地问:“对不起什么?” “……”他要被顾屿折腾死了。“我错了。” 顾屿轻哼一声,依旧不动如山。 他们维持这个状况好几天了,哦不,今天之前顾屿还要更过分,宋槐京开口他还要更加爱搭不理,顾屿吊着宋槐京阴阳怪气,宋槐京也好不到哪去,每天忍着不爽贴过来讨好,时不时又拉着脸在要炸不炸的边缘徘徊,上班的时候在棚里僵持,回了家宋槐京就被拍在主卧门外。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上周末去宠物店接niko回家的时候,遇见的一个疑似顾屿前任的人。 那天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宠物店接niko,顺手给niko买了毛条,结账呢,一个男的进门就跟顾屿热络地打招呼,那个亲热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亲兄弟呢。 但是在宠物店遇见之前,宋槐京压根都没听过这一号人。 他不知道这个叫赵煜的人是谁,但顾屿跟那个人说话的时候也非常亲密,又是“好久不见”,又是“最近忙,没有多联络”,又是“以后一定要多聚”,聊天的时候旁若无人,想没看见他这么大一个活人一样。 其实这些都没什么,从两个人的谈话里,宋槐京也能听出了他们以前好像是同学,好像还有过生意上的往来,所以稍微亲热一点也可以理解。 但是为什么,他们一见面握手就握了可能有十几秒?顾屿的手好握吗? 算了,这也就算了,可能是他心思狭隘。就算那个人亲热地喊顾屿“阿宴”,就算他们站在店门口旁若无人聊天聊了有十多分钟,就算那个人从始至终像没看见自己、直到分别才忽然看见眼前有这么一个大活人一样敷衍着问这是谁,这也就罢了! 这些宋槐京都能忍。 但是,那个人在迟疑着问:“这位是?”之后,又拍着脑门恍然大悟:“哦,这不是你现在的同事吗?我记得你们好像……哦,是听说,我听说你们关系好像不怎么样啊?” 顾屿还没说话,宋槐京也就忍了忍,也不过就是后槽牙已经嘎吱响了,但是顾屿拍了拍自己,所以宋槐京还能再忍一忍。 但是,那人像是没看到顾屿脸上微妙的笑容和宋槐京的咬牙切齿一样,又摸着niko亲热地说:“哟,才多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你抱回家的时候还是只小奶猫,阿宴,你养的很好啊,也算不辜负我。” 宋槐京当时就脑子一热。 他就说!他就记得顾屿直播说过自己不养宠物!他就记得!所以当他得知顾屿养猫的时候很疑惑。 听听这种话,这不就是说明这猫跟他有关系吗?! 对方笑地如沐春风,看在宋槐京眼里就面目可憎。他当场黑脸,那人还跟没看见一样跟顾屿眉来眼去,顾屿也不知道拒绝,只不过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聊胜于无地插了一句:“别乱说,回家要吵架了。” 明明,这已经算是宣示主权了!明明顾屿已经明明白白告诉那个人现在他宋槐京才是顾屿身边的人,但那个赵煜还跟听不明白一样跟顾屿怀念往昔!说什么要不是当年,现在就该怎么怎么样! 谁他妈想听他说什么破当年!! 谁他妈想! 谁想! 顾屿还在那风轻云淡地笑! 这是风轻云淡的时候吗? 他看不到自己不高兴已经写在脸上了吗? 还说自己是他重要的人了,宋槐京一点都没看出来自己重要在哪里了。 索性那个赵煜也没给他面子,于是宋槐京也黑了脸,径直拖着顾屿离开,顺便夺过猫笼子,把吃里扒外的猫一起带走。 就算顾屿没回避他们如今的关系也没叫他心情好一些,反而翻来覆去想顾屿养着跟别人一起养的猫。 明明他说过不养宠物! 想到这个宋槐京就恨不得把顾屿关起来不给人看,然后把讨人厌的人和猫都掐死。 一路上宋槐京黑着脸,对本来就不对付的niko更是没有好脸色,顾屿明知道他怎么了也没不解释,由着他生闷气。 ——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养着前男友的猫,猫证物证皆在,有什么好解释的? 回家宋槐京按着人泄愤似的亲,顾屿骂他狗崽子,他想接着做,被拒绝了,理由是最近工作太忙了,怕擦枪走火。 宋槐京攒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想质问,顾屿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到了晚上顾屿甚至不给他抱,嫌太热了。 那晚宋槐京不顾顾屿的意见强硬抱着他睡,顾屿虽然明显不快也没多说什么,可宋槐京越想越生气,顾屿忍无可忍把快勒死自己的人踹下床了。 顾屿问他到底想干嘛,宋槐京满脑子都是顾屿跟前任谈笑风生,顾屿养着前任的猫,顾屿见了前任就开始对他冷言冷语。 都三天了,架没吵完就算了,一肚子火气,越想越生气。 宋槐京这口气咽不下去也撒不出来简直要郁闷死,他已经忍着不爽求和好久了,明明应该生气的是他,顾屿却先不理人,简直没天理。 顾屿问他为什么道歉,宋槐京心说对不起,应该早点掐死赵煜。 再一想,他们认识的时候自己甚至还没见过顾屿一根头发丝,顿时更加郁闷。 烦死了。 “不该跟你闹脾气。”宋槐京说着认错的话,手臂却猛地用力把正要离开的顾屿拽进怀里,他闷头埋在顾屿肩上磨着牙,不情不愿地认错:“你别生气了。” “我不生气。”顾屿哼笑:“你别把牙咬碎就行。” “……我”宋槐京咬牙切齿,一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但还是只能服软;“我没生气,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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