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不断增加,一片“果然如此”,还有说骗得她好苦的,顾屿再没管,也没有理会关琛酸溜溜的“不愧是配圈顶流,中抓白月光,当时我要回来做商配怎么就没这么多人欢迎我呢?”,看向宋槐京。 宋槐京仰着头定定盯他,niko的反抗愈发厉害,几乎炸毛。 顾屿问:“看什么?” 宋槐京老实回答:“你好看。” “……”顾屿气笑了:“谢谢。” 是问他这个吗?好看用他说? niko终于被放开,跳到顾屿脚下蹭他裤脚撒娇,跟被按在宋槐京怀里的时候判若两猫。 宋槐京觉得这猫可能成精了,再看顾屿,笑完了盯着自己,一副有话说的样子。回想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宋槐京问:“你生气了?” 能不生气吗? 顾屿嗯了一声:“你说呢?” 宋槐京舔了舔嘴唇认错,他在顾屿面前一向积极认错,无论知不知错。 “嗯。”顾屿白眼给他看:“所以呢,错哪儿了?” 宋槐京想了想,说:“我不该给你打赏。” “打赏?”听了这个字眼,顾屿再次气笑了。 别人的还能说是打赏,宋槐京的那叫打赏吗? 宋槐京抿嘴,不知道顾屿笑什么,他再次试探:“那……不应该不跟你说一声就来你家?” “噢,小宋老师有这么听话?”顾屿扬高了声调嘲讽,宋槐京却被那句“小宋老师”喊红了耳朵尖,刚想说什么,顾屿又问:“就没了?” 还有什么? 他看向狐假虎威的猫,有了靠山又开始耀武扬威了,宋槐京很不情愿道:“不应该欺负你的猫。” niko应和地“喵喵”两声,很同意他的自省,可顾屿还真不是想听这个。 “不该送礼物,但还是送了?” “我……”宋槐京小声反驳:“最开始不知道。” 顾屿似笑非笑:“哦,那最后也不知道?” “不是……”宋槐京说:“想给你看热气球。” 顾屿要是信了宋槐京此刻的乖巧就是他二十多年白活了,嗤了一声没开口,宋槐京接着说:“你不是说特效太快了,所以……” 是这样吗? 顾屿冷笑:“嗯,姑且认为是这样,今天送礼物花了多少钱?” 对上顾屿带着几分深意的目光,宋槐京下意识含糊:“没多少……” 顾屿冷哼:“嗯,没多少是多少?” 宋槐京嗓子发痒,格外想扑过去按着顾屿吸几口:“……不知道,反正……没多少。” “没多少?”顾屿冷哼:“也就十万八万,是吗?” 那一瞬间宋槐京眼中闪过的意外顾屿看得明白,本来不该跟他计较这么点事情的,十万不算多,哪个男人追人的时候不想大大方方砸钱?但问题就在既然十万块需要借,那就不该这么花。 还有那二百万,宋槐京到底花在了什么地方。 宋槐京懵懵地:“你怎么知道?” 二十来岁年轻气盛的时候,本来是不该叫小朋友丢这种面子,但是还是应该给他一点教训,顾屿调出转账记录,宋槐京反应过来,那一瞬间宋槐京从疑惑到窘迫的转变精彩至极。 顾屿带着嘲笑看着他。 宋槐京咬牙:“关老师怎么能……” 顾屿忍无可忍拍了他一巴掌:“错在找错人借钱了是吧?” 宋槐京没话反驳,最后只能聊胜于无反驳:“我有钱。” “嗯。”顾屿白他一眼:“是,借来的也是钱。” 他也没有办法,钱都拿来买隔壁的房子了,其他的不动产卖出去需要时间,所以不得不找关琛周转。说到底,还是不够有钱。 见他半天没动静,教训也教训过了,顾屿说:“好了,下次不许了,没什么事情就早点休息吧。” 才九点,现在就睡太早了。 宋槐京直起身眼巴巴看着跟自己离了三尺远始终没有肢体接触的顾屿浑身发痒,他说:“你今天一天都没怎么理我!” 宋槐京还挺会开染坊,他就说了一句,这就蹬鼻子上脸了。顾屿挑眉:“要怎么理你?” 白天他在忙,宋槐京出去了,也就是微信回的少了几句,还是因为那令人不爽的十万块钱。 “我……”宋槐京喉咙眼儿发痒,想了想,比较克制地抓住顾屿的手臂,看他没反应就得寸进尺搂住他的腰,他说:“今天还没进展,还被你教训了,我有点着急。” “还想要什么进展?”顾屿无语,已经允许他未经允许的来访和留宿了,他还想怎么样? 进展已经够快了。 “你知道的”宋槐京埋首在顾屿颈窝深吸一口气,“这么久了,每天都恨不得你马上答应我。” 胸前的人窝在自己颈窝吸气,灼烫的呼吸洒在颈窝,腰上的手臂逐渐缩紧,宋槐京正在擅自蚕食他的领地。 “宋槐京,立足点不够啊。”顾屿挑起宋槐京的下巴,叫他露出来那张可怜又委屈的脸,他看着宋槐京的眼睛,问:“真的那么喜欢我?” 宋槐京眼尾发红,因为方才汲取到顾屿的气息显得有一丝满足后的慵懒,他眼珠子湿漉漉地,还没反应过来顾屿带笑表情当中的严肃。 他无意义哼了一声,显然是同意顾屿的问题,他确实有这么喜欢顾屿。 “我不知道啊。”顾屿悠悠地叹,不知道是在敲打谁。他得承认,虽然宋槐京那些小伎俩都被他看破了,可他还是被触动了。这段日子,看似他掌握了主动权,实际上却不一定。宋槐京得寸进尺不错,可他也确实摇摆,某些底线他看的很要紧,可宋槐京的摇尾乞怜一次次越过底线。 宋槐京茫然,下意识反驳顾屿的怀疑:“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是唯一一个。” 发自内心是真的。但是还是不够,立足点不够,毫无立足点——在顾屿看来。 “因为什么啊?因为你听过我几次直播?因为你失眠的时候我陪你聊过天?还是因为你青春期的幻想对象是我?宋槐京,那是我吗?”顾屿冷静问出来残酷的问题:“在你知道顾屿就是今夜不停泊之前,你知道你喜欢的是顾屿吗?” 问题过于犀利,叫宋槐京语塞。顾屿摸了摸宋槐京发红的喉结,那里不断地滚动,似乎有千言万语在其中翻滚,他触摸的动作很暧昧,可往常很容易就能被撩拨到心猿意马的人现在顾不上反应触摸喉结的动作是什么意味了。 顾屿凉薄地盯着他。 “你出现在我眼前跟我告白说非我不可的时候,宋槐京,知道我在想什么吗?”顾屿顿了顿,轻声吐出两个字:“滑稽。” 宋槐京对着自己恳求,求自己要他,说他这样那样可怜,这样那样地喜欢,可他的喜欢没有由来——至少在他看来,仅凭这些举手之劳就要死要活地喜欢一个人不太可能。 宋槐京说自己是他的特效药,他没点火,也不知道宋槐京着了什么火,宋槐京就要自己来救火。 何况口口声声说非自己不可的人,也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自己,甚至还不如更加素昧平生的粉丝早一步。 “凭什么啊?”
第23章 他说了才算 空气沉寂了很久,顾屿等了好久也没等来宋槐京主动坦白,宋槐京也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需要坦白。继续发展下去,他们没人能走到对的地方。 冷眼旁观这么久,表面上不主动也不拒绝,实际上,他就在等这一秒,等宋槐京惊醒。 顾屿说他没有点火,宋槐京当然知道。顾屿没欠自己什么,是他有求于人,所以顾屿当然可以冷漠地问:“凭什么?” 可他还是痛苦。他嘶哑开口:“你是救火的人。” 顾屿不知道他曾救他于怎样的水火。 顾屿是在他痛不欲生到每一秒都是煎熬的人生里,给出一小块寂静之地的人。 是上天的雨露恩泽,大火烧山,稍有慰藉,今夜不停泊于他是最后的绿洲。 雾霭有时晴,风雨止息时,山火又卷土重来。所有爱他、爱过他的人都走了,他这辈子只有煎熬了。 是他心思阴暗,贪得无厌,不甘心这场偶然的雨结束。如果不是为了今天,他又何必强撑着煎熬?不如死在过去随便烂透了的某一天。 顾屿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然而他更不明白宋槐京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即便自己能够缓解他的痛苦,那么必须是自己的原因是什么,他痛苦的原因又是什么? 要是就像他说的,自己能缓解他的失眠他的耳鸣,所以这种生理性的需要就是他的喜欢吗?那么自己又凭什么要接受他不纯粹的告白? “你想要进展。”顾屿轻佻又冷漠:“老实说,我还挺喜欢你的,现在的情况当炮友够格了。” 宋槐京哑着嗓子说不出话,顾屿居高临下盯着嘴唇翕合的人:“要是你就想要这个,我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顾屿冷漠的目光里满是嘲讽:不如寻欢作乐几天,你尝尝味儿,我解个闷儿,玩够了就散了算了。 反正你流于表面,没有真心,肤浅至此, 宋槐京在这个瞬间浑身发冷,因为顾屿说的冷静且认真,要是自己点头说是,不错,他就想要这个,他们现在就能上床。 宋槐京想得到顾屿的欲望十成十,早在被允许进门的那天就高调示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然而铺天盖地的烈火在这个瞬间被一瓢水浇灭。 他捂着发疼发酸的心脏,大脑似乎宕机在这一秒,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同时又相当清醒。 顾屿其实也很残忍。漫不经心地出手,出手就直击要害。 ——这一周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们那些暧昧的接近,洗手间里忘我的吻,顾屿的纵容,他都在等着这一秒,等着自己被当头一棒。 试试吗?不过你这样,也就能当个炮友了。技术不过关就要被踹下床的那种。顾屿轻佻的目光里是这种意思。 顾屿太会把握节奏,他和直播间被他耍的团团转的粉丝没什么区别。 他早该明白的事情。如果顾屿不是这么敏锐,又怎么能在那晚的夜风里抓到自己? 那是他从那个鬼地方离开的第四年。 幼年丧母,无人管束扭曲着生长,莫名确诊心理疾病躁郁,被送去所谓的‘疗养院’治疗,一年多噩梦般的生活之后,假病也成了真病,后来从京城被接到扬州,外祖母照看他不足三年,也离世,去世前还在抹眼泪,悔恨无比。老人家离世前放心不下外孙,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好好生活,无奈之下甚至再联系本已恩断义绝的丈夫,要他多看顾女儿最后的血脉。 于是他又辗转从扬州乡下被接到市里,可他因为幼年经历常常孤僻自闭,间歇躁动易怒,必定跟外祖父家里其他的表兄弟玩不到一起,所以再次回到京城。
88 首页 上一页 18 19 20 21 22 2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