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州:“那如果是你和苏湛安呢?” 这下轮到叶小希噎了噎:“……” “别和我提他。”叶小希又换回了原来的姿势,“我跟他与你和贺扬不一样。” 他们两两确实不一样。 一个是从小陪到大的,而另外一个,却是在童年中的一个过客。 之后几天,贺州虽然人是去上学了,可是感冒一直不见好,老人家对此也是束手无策,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就是好不了。 病情不仅没好,反倒有加重的迹象。 那是某一天的自习课。 班级里,面对大大小小的试卷,同学们开始怀疑人生。 这特么的是给人做的??? 不过心里是这么想,手头上还是认命地接下试卷,并埋头苦干起来。 靠窗的座位上,贺州写完试卷抬头看了眼黑板正上方的时针。 还有十分钟就下课。 考前叶玉就说了,如果有人提前做完了,可以先交卷走人,不过最后五位同学要留下来打扫教室。 为了偷懒,大家也是拼了。可是这都快期末了,试卷难度显然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做题的速度都差不多,但是到了关键地方,速度一下拉开了许多。 贺州最后检查完试卷,确认没有问题后,整理好书包起身上了讲台,把试卷交给叶玉。 底下,同学们接二连三地抬起头,刚想看看是哪位大佬这么不要命,结果就看见了贺州。 贺州啊,那没事了。 底下的同学又接二连三地把头低下去做题。 贺州交完试卷离开,前脚刚走出教室,后脚教室里就发出了金属与地面摩擦所发出的刺耳声。 同学们又一次接二连三地抬起头,又想看看是哪位大佬这么快就写完走人的,就瞧见贺扬交完试卷从讲台上下来,回位置整理书包。 原来是贺扬啊……嗯?等等!贺扬?! 同学们的头顶上都缓缓冒出一串问号。 什么情况?! 公交车站。 现在还没有放学,整个公交车站的人几乎微微。贺州走上去,头靠上站台的栏杆。 他这几天病情一直反反复复的,整个人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眼皮垂下来,像挂了几斤铁一样,怎么样都掀不起来。 他就这样在车站上小憩了一会儿。 放学铃声响,校门口陆陆续续有同学出来。人一多的后果就是原本安静的车站变得热闹起来,贺州睁开了眼,缓过几秒后才发现自己竟然靠着栏杆睡着了! “哔——哔——” 不远处传来公交车鸣笛的声音,车站上的同学都望过去,就见脑门上标有“108”这三个阿拉伯数字的公交车正缓缓驶来。 不少同学从口袋里摸出公交卡,等待车辆停稳刷卡上车。 学校的公交车站就是如此,车一来,人群就蜂拥而上。 问:什么叫“人挤人挤死人”? 答:这就是了。 贺州向来不参与争抢稀有空位的活动,他永远排在队伍最末尾。可是,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排在贺州前面的同学被挤了一下,挤到了贺州。 贺州往后退了几步,脚底忽然传来软绵绵的触感,他愣了一下,然后垂头顺着看过去。 “小心一点。”还没等贺州把头完全侧过去呢,贺扬的嗓音就从上面传了下来。 贺州又把头抬起来,与贺扬对上视线。 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安静到贺州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过了会儿,贺州回神松开了脚,脑袋“噌”地一下转回去。又过了几秒,他才低低地说了句:“不好意思。” 这是这些天,贺州对贺扬说的第一句超过一个字的长话。 贺扬很浅地弯了下唇角。 在看到贺州耳垂的时候。 “上车吧。”贺扬说。 贺州:“……嗯。” 两人是最后上车的,自然也就只有站着的份了。 车里开了热空调,车后门一点位置,贺州单手握着扶手栏杆,头顶上又正好是空调的出风口,再加上他本就生着病,正是虚弱的时候,所以车辆行驶没过多久,他就犯困了。 贺扬就站在他身后,他瞧着男孩时不时地往前一点头,鬼使神差地,把拉着吊环的手放下来一点,改成握在扶手栏杆,贺州手握着的上面一点。 约是男孩实在受不了,在男生把手握上去的那一刻,男孩的头落在了男生的臂弯里。 男生的臂弯里很烫,因为那正是男孩耳朵位置,就算中间隔了一层不薄不厚的布料,贺扬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了。 贺州其实从上车开始,耳朵的颜色就没褪下来过。他知道贺扬在身后,这些天他也一直在避着他,但又舍不得离他很远。 贺扬好么?好。可是他真的值得他对他这么好么?不知道。 车辆遇上高峰期,再加上总有那么一两个不怕死的人会乱窜,公交车进入某一段路的时候,司机忙不迭急踩下刹车,车里的同学都因为惯性往前冲了冲,然后就听见司机用当地话骂了一句。 大家见怪不怪,睡觉的继续睡觉,看手机的继续看手机。 而靠近后门一点位置,贺州却心慌地瞧着自己得腹部。 “站好了。” 贺扬的嗓音从头顶上传下来,贺州迅速回神,站好扶稳。 刚刚司机踩下刹车的那一瞬间贺州就醒了,他刚刚又是睡着的状态,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会摔下去。但并没有,因为贺扬在他身后,用空余的手搂住了他。 贺州稍稍偏过一点头,耳朵已经不知道红成什么样子了。 身后,贺扬瞧着贺州这讪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前面,贺州咬着牙关,心道:笑什么笑! 可惜他并不能说出来,因为会很社死。 于是乎,贺州同学悄悄往后伸出手,在触碰到裤子布料准备用力一掐的时候,手腕被人猛地揪住。 “好学生,同一招用多了就没用了。”贺扬反客为主,趁着贺州激灵的瞬间,把手指伸进去,与贺州十指相扣。 “捉到了。”贺扬在贺州耳边说。 ----
第47章 动心(一) 【乘客们,……】 【您好请开门】 公交车靠站停车,贺扬拉着贺州从后门下了车。 车站,贺州一脸疑惑地忘了一圈周围,然后瞧着贺扬,不解道:“怎么提前下?” 贺扬没说话,而是扫了扫周围。某一处,贺扬的目光锁定,然后拉着贺州往目光所及之处迈步走去。 贺州携着疑惑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原来贺扬是要去药店。 药店…… 贺州的耳朵不知道为什么又红了。 “欢迎光临。” 药店门口的机器响起来,坐在柜台后面的人听见店门口传来的动静,抬头就瞧见乍一看长得挺像的两个男生走进来。 “要什么?”店员站起来问他们。 “感冒药。” 店员点点头,然后转身去药柜上拿药。 柜台前,贺州低着头,手指时不时地往自己这边缩一下。约是不耐烦了,贺扬干脆往下移,伸进贺州的指缝间,扣住。 贺州:“……” 付了钱,两人离开药店。 药店门口,贺扬侧过身把药袋子递给贺州,却见贺州的耳朵不仅没有消下去,反倒又红了不少。 于是他忍不住问:“你耳朵怎么又红了?” 贺州激灵了一下,下意识去摸耳朵。 很烫。 贺扬也不等贺州说什么了,动了动手,把装有感冒药的袋子提到贺州面前:“拿好了,记得按时吃药。” 贺州讪讪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接下。 “走吧,送你回去。” 贺扬这次又是在老宅巷子口停下,没有进去。 “进去吧。早点休息。”贺扬瞧着巷子,开口说。 贺州没有动作。 贺扬也没有催促。 两人在巷子口站了很久,某一瞬,贺扬动了动身,贺州察觉到动静,侧过身来。 就见贺扬抬起手,帮他拉了拉衣服的拉链:“进去吧。” “贺扬……” “如果你是因为那件事生气,我不怪你,是我没有早点告诉你。”贺扬的语气很平淡,可贺州却着急道:“不是的,我没有生气,只是……” 只是他在思考,应该怎么妥善地处理这件事。 “州州,你愿意么?” 两人保持着姿势一段时间,贺扬忽然抬手把贺州额前的头发往旁边撩了撩。 伤疤没有变,只是颜色与周围的皮肤格格不入。 贺州皮肤白,伤疤却泛着粉红。 某一瞬,贺扬用指腹轻轻地抚摸过那道疤痕。那道疤痕经过长久时间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只是摸起来的感觉不一样。 贺扬抬起乌黑的眸子,瞧着贺州带有一点褐色的眼眸道:“你,愿意么?” 年少不懂事时的约定你还记得么?如果记得的话,你还愿意么? 周五自习课。 这几天两人一直处于一种你不烦我我不烦你的状态,尤其是贺州,每次与贺扬对视的时候总会第一时间把头撇开,贺扬也见怪不怪,毕竟人都需要有一定的时间适应。 位置上,贺州转着笔,两眸子盯着练习册上的题目看。某一时间,课桌桌面被人用手关节敲了敲,贺州掀起眼皮看。 没有老师的自习课大概是最放肆的时候,只见前排叶小希完全转过了身,对贺州说:“州州,苏湛安请我们明天去他家玩。” 贺州的脸上溢出了一丝疑惑:“明天?为什么?” 叶小希说:“因为明天是他生日。” 贺州往苏湛安身上移了移视线。 叶小希:“你去不去?” 收回视线,贺州又对上叶小希的视线,过了会儿才说:“好吧。” 问完贺州,叶小希又把视线投到贺扬身上:“贺扬你呢?” 贺扬肯定是要去的,因为贺州也要去。于是他抬起眸子,装作不在意似的“嗯”了一声。 其实把人请去家里是苏父的意思,他还特意定好了包厢,让苏湛安到时候把全班都请过去。但苏湛安肯定是不会自己亲口说的,于是他就把这项艰难的任务交给了高逸鹏。 高逸鹏听后拍了拍胸脯,颇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意思:“没问题安哥!你就放心吧!” 苏湛安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放学回了老宅,叶小希换好鞋子之后就揪着贺州把人带进了厨房。 拖鞋都没来得及换的贺州一脸无语地对叶小希说:“不是中午么,你急什么?” 叶小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急,可人都已经进来了,那也只能将计就计。 叶小希:“你也知道的,我比较笨,所以我想提前做一个看看,免得到时候来不及或者做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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