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夫走后的那天晚上,常生便去了大少爷屋里宽衣解带。见他虽然主动送上门来,却是一张毫无生机的脸,还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大少爷怔了半天,才说:“我要的不是这样的你。” 常生苦苦一笑:“有什么区别?还不一样都是我?” 大少爷却认真地摇摇头说:“我要那个羞涩的、矜持的、叫一声表哥脸就会红的那个你。” “他已经死了。” 大少爷听他这样一说,眼里立刻露出凶光。 脱得只剩贴身白色衫衣的常生见他仍坐着不动,便又准备穿回去,淡然说:“你不要就算了。” 大少爷这才扑过来,一把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他粗鲁地扒掉常生的贴身衣物,毫不温柔地吻他,直到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常生的回应,他才停下来,看着他,哀伤地说:“我不想伤害你,你既然来了,就配合一下,如果我在你这里得不到满足,明天胡家三小姐可能就会遭殃。” 这明明是威胁,却说的似乎很动情。常生闭上了眼睛,放松了自己,等他再次吻下来的时候,便回应了他。身体还是原来那副身体,对大少爷的爱抚还是会有感觉,在被抱着被温柔地插着后面的时候,还是会哭泣和呻吟,身体还是会热、会颤抖、会高潮,但心却始终是冷的。 第二天,嫁到容家快三个月的胡家三小姐胡云灵终于成了容仓裕名正言顺的妻子,大少爷在床上把她侍候得欲仙欲死灵魂出壳,她却根本不知道抱着她的那个男人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体。 初试云雨的胡云灵幸福快乐了几天之后,却发现丈夫对自己的态度根本没有任何改变,依然整日不理不睬,不见人影。在她又忍受了半个多月的独守空房之后,终于又暴发了,先是把一个丫头骂了一顿,然后又把一个小厮给打了一顿,最后又跑到容老爷那去哭闹一番,虽然没有证据,却又控诉大少爷去逛妓院。 其实大少爷真没去,他不过是整天在外面和一群不求上进的富家公子瞎玩胡闹,招个猫逗个狗欺负欺负人罢了。容老爷知道他不会闯什么大祸便没管他,可胡云灵一控诉,大少爷回来便又被父亲责骂一顿。府里又一番鸡飞狗跳的情境。 当晚,常生又去了大少爷屋里。 大少爷看他来倒笑了,说:“你越来越懂事了啊?知道什么时候该来灭火。” 常生带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脱掉衣服,主动爬上床去吻他。大少爷便闭着眼睛享受着,直到欲望被挑起来了,才反过来抱住常生,好好抚慰了一番,然后带着他又一次体验人间极乐。 当然第二天胡云灵又灵魂出壳了一次,幸福感又在她脸上洋溢了一段时间。 到第三次交欢的时候,胡云灵意外地在大少爷嘴里仿佛听到一个人的名字“……生”。她立刻揪住他的耳朵问道:“你刚才叫的是谁的名字?” 大少爷愣了一下,方才恍过神来,睁开眼睛看到身子底下这张脸,他立刻没了兴趣,便起来穿上了衣服。 胡云灵气翻了,非让他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大少爷没理她,起身出去了。 次日一早,胡云灵把管家找来,要来全府所有丫头的名册,却没找到一个名字里带“生”字的人,于是问管家:“这府里上下都谁的名字里有个‘生’字?” 管家想了想说:“有三个人,一个是老爷的外甥常生,一个厨房做饭的水生,还有一个是给老爷驾车的梦生。” “把这三个人都给我叫来!” “是。”管家出去不多时,三个人带到。胡云灵一看,一眼就确认是常生,先不说他长的有多标志好看,就说那快五十岁的车夫梦生和一脸还没长开五官像挤到一起去的水生,看一眼都让人做噩梦,哪里有让人魂牵梦绕的可能? 打发了另外两个人以后,胡云灵对常生一阵冷笑,然后说道:“真是没听说过,有勾引主子的丫头还有勾引表哥的表弟!” 常生心头一紧,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于是低下头去说:“表嫂误会了,我从小和表哥一起长大,我们只是兄弟。” “只是兄弟?”胡云灵笑道:“如果真的是兄弟,我怎么素日里没听说过容家还有你这么一个少爷?如果你们真的像兄弟一样好,怎么他出去不带着你,你却整天和下人们一起做些杂活?你是不甘心过这寄人篱下的日子,想靠一张脸来改变命运吧?” “表嫂,常生早已习惯了做这些杂事,比当个少爷要自在。” “笑话!少爷倒不如下人自在?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子吗?痛快给我从实招来,怎么勾引大少爷的?” “常生没有。” “没有?”胡云灵随手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就往常生身上抽:“你敢说没有?长了一张比女人还像狐狸精的脸!一看就是主动愿意给男人糟蹋的下贱货!” 常生挨了狠狠几下抽之后,便用手抓住了树枝抢过来扔在地上。 胡云灵简直不敢相信,在这个家里有人敢反抗她,于是立刻叫来管家,嚷道:“把常生给我拖到前院,打二十板子!让所有下人出来围观!” 管家吓了一跳,连忙说:“大少奶奶!这可使不得,常生是表少爷……” “我管他是什么少爷?他不姓容吧?既然不姓容就别装什么少爷!给我打!” “大少奶奶……”管家为难地直跺脚。“打不得啊,这上面还有老爷、少爷……都没打过……” “都没打过?”胡云灵笑了。“好啊,既然他们都没打过,我就给他们做个示范,看怎么教训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正说着,大少爷忽然走了进来,对胡云灵说:“你要打他,至少也要先问问我吧。” “大少爷!”胡云灵一听更加生气:“你今天要是不让我打,日后我让他一天也活不下去!” “你为什么要打他?”大少爷厉声问。 胡云灵张了张嘴,当着大少爷的面也不便说出来,便又拣起地上的树枝,又一次抽向常生。大少爷一把夺过树枝,见叶子已经没了,便知已经用过了,于是撸起常生的衣袖一看,胳膊上已经有两道红色的抽痕,于是他回身就在胡云灵的身上抽了一树枝。 胡云灵当场差点没气晕过去,愣了片刻之后,她一头撞向大少爷,哭叫着:“你敢打我!你为了一个男人打我!我跟你拼了!” 大少爷一把推开她,把树枝塞在她手中,说:“你要打就打我!” 胡云灵一肚子委屈和怒火,便真狠狠地向大少爷身上抽去。 才抽了两下,常生又上来抢过了树枝,然后折成两截摔在上,扬场而去。 胡云灵呆若木鸡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大少爷的嘴角则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来。当胡云灵看到大少爷嘴角的笑意,立刻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叫来大夫把了脉之后,容家竟然得到这样一个消息:大少奶奶怀孕了。
第20章 私奔 胡云灵自嫁过来容老爷就一直当她活祖宗一样供着,这一怀孕容老爷更是不敢有半点怠慢,必然有求必应,她要打常生板子算什么?她就是要打断他一条腿也得打,于是,在胡云灵第二天起床后,亲自到前院督促,让全府下人围观常生挨板子。 大少爷想阻拦,却被容老爷派人给拖进屋子里关起来,直到把人打完了才放他出来。 常生被打得屁股上血肉模糊,完全不能走路,是两个小厮给架回别院去的。 容老爷不许大少爷去看他,但大少爷还是买通了看管别院的小厮,偷偷跑进去见了常生一见。 那已经是常生被打后的第三日,他趴在床上正发着呆,门口忽然悄悄跑进一个人来,见是大少爷,他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回过头来,没有说话。 大少爷一脸难过地走到他身边,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肩头上,问:“是不是比我上次挨的重?” 常生没回答,他似乎是什么也不想说。 看他这般沉默,大少爷咬着牙说:“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常生这才小声开了口:“要打我的是你夫人,已经怀了你的骨肉,下令打我的是你亲爹,给了你生命,他们每个人都比我重要,你何谈报仇?上次你被打以后,是你爹让我去找你的,他的目的就是让我劝你可以宠幸你的夫人,如今她已经怀孕能够为容家传宗接代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也回去好好过日子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常生,你难道真不明白,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吗?”大少爷眼里泛出泪光。 常生笑了笑:“表哥,如果你真觉得我很重要,想让我好好活下去的话,就不要再胡闹了。” “好。”大少爷信誓旦旦地说:“以后我再也不胡混乱来了,只要你答应可以好好跟我在一起,我一定做个正直上进的容家大少爷!” 常生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大少爷忽然在他床前跪了下来,常生吓了一跳,想拉他起来,可自己身子后面疼,也使不上力,便向他伸过去一只手,说:“你给我起来。” 大少爷没有动,却握住了他那只手,然后眼泪汪汪地说:“常生,我做了那么多错事,都只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难道我的心你一点也不懂吗?” “我懂。”常生轻声说:“但你保护不了我,你喜欢我,就是害我。” 大少爷愣了一下,握着他手的那只手也在微微颤抖。 常生慢慢地抽回手,转开头,闭上眼睛,轻轻地说了句:“就让我当你一辈子表弟吧。” 大少爷终于落下泪来,然后一下子站起来问道:“如果我保护得了你,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常生沉默了半天,才慢慢睁开眼睛,转过头去看着他,幽幽地说:“如果你以后不杀人、不作恶,也不会再伤我的心,更不会让我再受气,我就答应你。” “好!我保证!”大少爷竟举起一只手对天发誓状。 常生有那么片刻曾感到一点欣慰和幸福,但很快就摇了摇头,苦苦地笑了。 大少爷知道他不相信自己,便也没多说什么,扔下一句“你好好养伤,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便匆匆出去了。 几日之后,容老爷突然来到常生的小屋里。别院专门是给下人们住的,容老爷就是有事也是传人不会亲自来,如今竟然现身在常生屋内,必是有要事,又不便与外人知晓。 常生已能下床,只是走路不稳,见容老爷进来,轻轻地叫了声“舅舅”,便要下床。 “不用下来了。”容老爷说,虽然他一直不喜欢常生并且自打大少爷因为常生惹出那么多事以来更巴不得常生消失,但在常生面前他始终还维持着舅父的形象,未曾流露过明显的厌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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