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生病了,陪一晚上不是很正常吗?” “什么朋友要当红演员亲自照顾一晚上啊?你自己听听这说得过去吗?” “我就是这么说又能拿我怎么样。” 一句话给谢函呛死了。 “管他拍没拍,真被拍了我自己回应。”储轲予扔下这句话就准备回病房。 “欸,你回去休息吧,黑眼圈都掉到肚脐眼儿了。”谢函拉住储轲予,“我替你看着,你快回去睡觉。” 储轲予停下脚步:“你去买点清粥来,要热的,再买点其他不油腻的。” “给生病的那位?” “嗯。” “那你的呢?” “我吃过了,在他醒之前。” “让汪师傅去买就行了,我替你看着,你回家去。” 谢函推开储轲予,准备进房间,储轲予伸手拦下。 “你去买。” “为啥啊?” “他……”储轲予示意病房里的人,“不习惯见生人。” “啊?社恐啊?” “你买完了就回去吧,这两天没事别找我。病房里有床,我会休息的。他退烧了我就带他回家,到时候再……” “什么?你还要带他回家??”谢函一把拽住储轲予的胳膊,“你们都到这层关系了?” “什么啊……”储轲予拿掉谢函的手,“他是我邻居,就住我隔壁。”他突然想起来了:“你们见过啊,你第一次来我新家那天,在家门口不是和他碰到了?” 谢函很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啊,他啊……我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啊!所以我才说他平平无……我去买粥。” 谢函在储轲予的凝视下闭嘴离开了。 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江迟在里面什么都没听到。他静静地躺着,侧头看着窗外的阳光。储轲予轻手轻脚开门进来,他扭头去看。 “没接着睡?”储轲予笑问。 “嗯,不太困。”江迟又说,“你睡吧,我如果身体难受会叫你的。” “我一会就睡,但你得先吃个早饭。”储轲予看着江迟的神色,仿佛已经猜到他想问什么了,“不用担心我,我吃过了。” 谢函没一会就来了,是在医院食堂买的。 “听说小米粥比清粥好喝,我就都买了。”谢函在房门口和储轲予交接早餐,“你别跟着病倒了啊,祖宗。” “不会。谢了兄弟。”储轲予用胳膊轻撞了下谢函。 尽管江迟多次推脱,说自己拿得动,但储轲予坚持说“你的手扎过针,发烧还会手软”,硬是把盛好温粥的勺子伸到江迟嘴边,江迟犹豫再三,只得张嘴。 “这两天需要饮食清淡,但怕你吃着又觉得太淡了,还买了点其他的,你看看想吃哪个我给你拿。”储轲予小心地吹气,给第二勺粥降温。 “粥就够了,我平时吃的就很淡。”江迟倚靠在支起的床上,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很虚弱。 “怎么就发了这么高的烧?”储轲予把吹凉了点的粥伸过去。 “可能是因为洗完澡没吹干头发。”江迟张嘴把粥吞进嘴里。 储轲予继续勺粥:“虽然现在不是冬天,但也不能不吹。” “知道,我以前不会这样,昨晚是因为工作,就……”江迟突然闭了嘴,因为他看到储轲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而且他知道,储轲予误会了。 “不是……”江迟被迫启动大脑,开始想怎么解释。 “我不该催更的……”储轲予看上去很难过。 “不是你的问题,不是小说的事……”江迟飞速编起故事,“是我最近接了个稿子,在赶那个稿子,所以……嗯……” “如果是因为我,我真的很自责。”储轲予的嘴角微微向下。 “不是你,和你没关系。”江迟理所当然地睁眼说瞎话。 “工作也要注意身体,病倒了就更没法工作了。”储轲予又给他勺了一勺。 “嗯。” 江迟嘴里包着粥,回忆浮现。刚才储轲予出去时,他查看了自己的手机,曹主编一连串的信息和未接电话,他现在想起来都头疼。不得不承认,储轲予说的是对的。 一碗粥很快见底了,江迟也没有多余的胃部空间再吃其他东西。在他的说了第八百次“你该睡觉了”之后,储轲予才恋恋不舍爬上陪护床。刚躺下的时候还撑着精神要看着江迟,但没几分钟就沉入了睡梦中。 房间里是有陪护床的,但储轲予为了离江迟近一些,一整晚都在他自己拖过来的折叠床上蜷缩。 储轲予现在睡着的样子放松了很多,不像江迟睁眼时看到的那样。他的头发乱乱的,下巴也冒出了一点不太明显的胡茬,是镜头前从未出现过的样子。储轲予的睫毛很长,闭上眼睛的时候,更是长得明显。轮廓鲜明,鼻梁锋利,挑不出不好的一张脸。哪怕是江迟这样不关心娱乐圈有多少俊男靓女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脸,天生应该出现在镜头里。 储轲予侧躺着,面朝江迟,背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发丝反射点点金黄。 江迟伸出手,遥遥地摸了摸那光的轮廓。心头又酸又软,好像有点东西,逐渐融化了。 ---- 我每年都会发烧,那种虚弱又晕眩的感觉我总是熟悉。不过小迟本人并不体弱多病,这次高烧纯属是疲劳后的抵抗力下降,再加上生活中突然理不清头绪,工作压力又时刻存在,所以受凉后一下子就病倒了。 写小储时 我:狗狗……嘿嘿狗狗…… 江迟:可怜巴巴的,心软 谢函:?储轲予你这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呢?
第10章 告白 到了下午江迟就完全退烧了。其实他不是一个体质弱的人,相反,他很少生病,所以昨天的高烧真有些让他措手不及。不过在储轲予提出再住院观察一天的时候,江迟还是毫不犹豫拒绝了。 来医院的时候太仓促,储轲予没带任何东西,所需都是到了医院之后让谢函再带过来的,现在送江迟回家的时候两人也没拎什么。 储轲予跟在江迟身后进了家门。 “你去休息,我来做晚饭。”储轲予径直走向厨房,打开水龙头洗手。 江迟有点诧异,没想到储轲予还有做饭的技能,随口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煮面。”储轲予探出脑袋,“你家有面吗?” 原来就是面而已,江迟哭笑不得:“你左手边的柜子,第二层。” “你去躺下,交给我。”储轲予催促。 “你可以吗?”江迟突然不是很确定。 “可以,没问题,面嘛,和方便面一样。” 其实在储轲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迟就应该意识到不对劲的,但直到面端到他的眼前,他才真正感觉到事情的离谱程度。 “储轲予……”看着碗里坨成一块的“面疙瘩”,江迟欲言又止。 “嗯……”储轲予看上去有点心虚。 江迟咂摸了半天,憋出一个还算委婉的问句:“你是怎么煮的?” “就……就……”储轲予“就”了半天,“就这么煮的……” 江迟废了很大劲才挑断了一块面疙瘩,放进嘴里尝了尝,在储轲予满脸期待的表情下,硬生生咽下。 “怎么样?”储轲予蹲在沙发边,扬着脑袋问。 江迟实在不知作何评价。他一边劝自己“储轲予也不容易,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一边又告诉自己“谎言是魔鬼,诚实是美德”;一边想着“夸奖有利于孩子成长”,一边又想着“孩子不能惯着”,左右为难,思想打架,进退两难,一个头两个大。 江迟觉得自己还不如发烧晕倒呢。 但他也没为难多久,因为储轲予拿过江迟的筷子,自己夹了一口。然后他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难看,同时一把端走了江迟面前的碗。 “太难吃了,我去倒了。” “我来煮吧。”江迟从沙发上起身,“你坐着吧,一会就好。” “那怎么行,你是病人。” “已经退烧了。” “刚退烧也是病人。” “那你能替病人做饭吗?” “……能站在边上看着病人做饭……” 储轲予很好地兑现了他的诺言,全程站在边上,没有离开寸步,同时还附加了陪聊服务。不过也就聊了十分钟,江迟已经煮完了,锅里泛着香味,储轲予眼睛都亮了。 “小迟,你好厉害啊。” 江迟刚想说煮个面而已,但话还没出口,就噎在了嘴里。 因为储轲予从背后抱住了他。 双臂环过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以一种很暧昧、但又不强迫人的姿势把他圈在怀里,甚至还有点奇怪的礼貌……因为储轲予的嘴唇没有靠近他的肌肤分毫。 储轲予闭上眼睛嗅了嗅,像是在闻什么人间绝味:“好香啊。” 明明是在说眼前的面,却像在说怀里的人。 江迟的身躯有点僵硬,心如擂鼓,他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是吗……还好吧……” 储轲予闭着眼睛,长长地“嗯”了一声,却没有要松开江迟的意思。 “储轲予?”江迟小声提醒。 “嗯?” “面再不盛起来又要坨在一起了……” “嗯。”但是储轲予还没有放手。 更多内容关注围脖@每天都可爱死嘞 “储……” “小迟。”储轲予打断了他。 “嗯?” 储轲予睁开了眼,缓缓道:“你能煮很好吃的饭,能写很漂亮的文章,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生活有条不紊。你吃饭的时候像小猫,只会低头看碗里的食物,连吃东西的样子都很认真。你话很少,很安静,更安静的是见到生人的时候,因为你会紧张,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甚至紧张到想把我关门外……” 储轲予说这些的时候,一直没有放开江迟。 “江迟,你知道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吗?”储轲予连名带姓叫了他的名字。 江迟虽然不擅长与人交往,但他感觉得出来储轲予话里的情绪有些奇怪,让他的心头泛着酸痒的感觉。 可他又很害怕。 所以他小声说:“不知道。” 储轲予顿了顿,不轻不重地道:“意思是我喜欢你啊,江迟。” 江迟的心脏像被重击了一下。 他僵在储轲予的怀里,不能动,也不敢动,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江迟不知情爱,他没有过这种感受。他没有早恋过,没有心动过,在同龄人春心萌动的时候,他在埋头苦读,在同龄人放纵欢爱的时候,他还在埋头苦读。直到毕业了,他走出校园了,他不知道除了读书还能做什么。 他不是书呆子,他只是活得太简单了。 “我不知道。”江迟开口的声音很轻,“我连喜欢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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