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下去了,怪可怜的,那笨蛋眼泪都快憋不住了…… 季昭眼泪真快憋不住了,又委屈又生气:“那我一辈子都不能完全康,康复呢?” “那就照顾你一辈子。”闻寒淡淡开口。 季昭怔了怔,河豚一样气鼓鼓的脑子,像被人戳了一下,忽然漏了气…… 可气很快又重新涨起来:不行!哥哥只是因为责任才照顾他!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眼珠子一转:“哥哥,衣服,湿了。” 他没撒谎,刚才呛到,他咳嗽的时候确实弄洒了些水。 闻寒摸了摸他衣领,看他一眼:“等着。” 说完他便起身——一定是帮他拿要换的衣服去了,季昭兴奋地想着,自己动手解开了两粒扣子,闭上眼想象了下待会儿的场景,红着脸在床单上扭了扭身子,试图在有限条件下凹出更理想的姿势。 “哪里痒吗?”闻寒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好笑地俯视着他,看他扭来扭去。 季昭僵硬地停下动作,睁开眼:“没有!” 他每天都有擦洗的,很干净的,不痒!呜呜…… “哦。”闻寒应了一声,看向他敞开的领口。 季昭脸一热,心脏砰砰跳起来:要,要进入正题了吗? 他紧张地看向闻寒——打视频时诱惑哥哥老是没反应,现在可是现场版,总该,总该有点不一样吧? 嗯,哥哥怎么还是面无表情? 也不是面无表情,哥哥好像……在笑? 闻寒笑着俯下身来,身体贴着他的脸,香香的衣襟蹭着他的鼻尖,越过他……在床头插上了吹风机:“湿的不多,吹一吹就好了。” 季昭砰砰跳着的心一滞:水洒少了,呜呜。 第二天他充分吸取了教训。 闻寒去洗个澡的功夫,出来就见他红着脸,难为情地看着他:“对不起,哥哥,我又把水弄洒了……” 闻寒顿了顿,走过来看了一眼,神色一变:傻子,洒了多少,伤口都要泡水了! 他一秒没耽误,迅速解开他衣领,抱他坐起来,三下五除二把湿掉的睡衣从他身上褪下来。 季昭脸红红的,哥哥怎么这么直……直接,他还没准,准备好。正想着,哥哥手指落在他胸前……的绷带上,按了按…… 好痒……季昭身子一凛:正,正题来了!所以,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他眨巴下眼,茫然了。 闻寒检查过他绷带没湿,松了口气,看他一眼,拿被子裹住他,起身拿了件衣服,放轻动作抬起他右手,给他套到身上,重新扶他躺下。 玩味地看一眼他红透的脸,闻寒手探进他腰后,贴着他肌肤,缓慢摸索—— 季昭呼吸略急促,身体绷紧,手指悄悄蜷缩,抓皱了床单却浑然不觉:更,更痒了,但是没关系,他可以忍—— 他已经准备好“牺牲”了—— 嗯?哥哥怎么停了? 察觉他腰部微微上抬,看着他绷紧的肌肉线条,闻寒喉结滚动,手指收紧,不得不停下——再不停,真要让他得逞了…… 他强行移开视线,把压在季昭腰下的睡衣拽出来,展平,一粒粒扣好扣子,浅笑着摸摸他的脸:“发烧了吗?脸怎么这么红?” 季昭被他碰过的脸颊越发烫,心里却凉了:太伤人了,他心都跳得兵荒马乱了,哥哥却,却只是在给他穿衣服而已…… 哥哥对他压根没有感觉啊呜呜……
第93章 第93章 季昭人都蔫了, 整整两天,都没能重整起旗鼓。 小猫咪都察觉出自己的“猫窝”不对劲儿,踩来踩去, 试图把他踩精神。 踩着踩着碰倒了他放在枕边的杯子——新杯子,儿童款,带吸管的, 盖子十分严密,往地上摔都漏不了水…… 季昭眼珠子跟着倒下的新水杯转了转,又古井无波地转回来,闭上眼, 安详了: 作案工具都被没收了,折腾不起来了。 闻寒打完电话进来,帮他扶起杯子,问他要不要翻翻身,换个姿势。 “不要。”季昭幽幽看他一眼,“刚刚才换过。我又不是煎饼, 不需要一直翻面。” ——他又不是煎饼,哥哥怎么能对着他的身体毫无波澜, 呜呜! 闻寒强忍住笑,在他床边坐下来:“那要不要看个电影?” “不看, 我忙着呢。” “你忙什么?忙着给猫做窝?” “喵~”小猫咪似乎听出对话与它有关, 蹲在季昭头顶, 软软叫了一声, 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向季昭的脸。 季昭羞愤地推开它的脑袋:“我忙着思考!” “思考什么?” “不告诉你。”季昭别扭地闭上眼。 他才不会告诉闻寒,他正让他的所有手办小人在他脑子里排队, 逐个被他用力捏脸。 闻寒看着他脸渐渐转红,笑着问:“是不是在思考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季昭脸更红了:“才没有。” 闻寒捏捏他的脸:“昭昭长大了。” “本来就不小……”季昭小声嘟囔。 他不愿意闻寒把他看成小孩子, 郑重解释:“哥哥,我不记得我多大,但肯定不是十八,我都已经参加工作了。” “是吗?”既然他提起,闻寒便试探着问,“你又想起什么来了?” “想起一些工作的场景。哥哥,我有正经工作的,还是大企业——”他说到这里,匆匆顿住——他在哪里工作不好,怎么偏偏是四季集团…… 他咬了咬唇,看向闻寒,后悔提起这个话题。 而且,想到四季集团,他忽然想到什么:“哥哥,今天几号?” “一号,元旦,怎么?” 元旦,那不是图书馆落成剪彩的日子? 四季集团肯定会有人到场,会不会,会不会是狗男人? 而哥哥陪他待在这里好几天,提都不提回B市,会不会就是在等他? 不可以! 季昭脸上风云突变:“哥哥什么时候回B市?” “怎么,想回去了?”他怕他回去更加无聊。 不过,确实是该回去了,住在福利院还是不如家里舒服,家里主卧那张床垫是能升降和按摩的,起码能让他躺得舒服些:“下午就走好不好?” “不好。”出乎闻寒意料,季昭竟否决了。 “你要是想多待几天——” “我们现在就走吧!” 两人同时开口。 闻寒微微蹙眉:“那么着急做什么,吃完午饭再走不迟。”季家父母两人都来了,还等着看看他呢。 正说着,外面响起喧闹的音乐,有一道激昂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遍院区,正在宣布图书馆落成典礼开始。 季昭捂住头,呈痛苦状:“好吵,哥哥,我不舒服……我现在就想走……” 闻寒以为他真的因为声音太大不舒服,忙摘掉他的耳蜗:“好了,不听就好了。” 季昭连猜带蒙读懂他唇语,委屈地闭上眼:不好!他宁愿他做聋子,都要留下来见狗男人,呜呜…… 一直到典礼结束,院区内安静下来,闻寒才把耳蜗给季昭戴好,扶他坐起来:“好了,去吃午饭,跟胖婶和纪老师他们打个招呼,吃完饭我们就走。” 季昭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我不舒服,哥哥,让宇哥帮我们打包回来吃好不好?” 闻寒仔细看了看他,又摸摸他额头:“哪里不舒服?头疼?” 季昭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垂着脑袋,眼神有些游移。 怕不是还在跟他闹别扭? 闻寒没好气地揉了下他脑袋,动手帮他套外套:“躺太久了,所以才不舒服,出去转一圈儿透透气。” 食堂二楼,最大最豪华的包厢内,季氏夫妇坐在主位,被众星拱月围着说话,季先生还好,季太太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放在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她拿出来看了眼,说了句抱歉,忽然起身离席。 迈着优雅步伐,她快步穿过走廊,站在二楼楼梯围栏与墙壁交界处,身体半掩映在一棵高大的盆栽后,视线向一楼扫去。 孩子们中午多在学校吃,食堂人并不多,只一眼,她就扫见了坐在轮椅上被闻寒推进食堂的季昭。 呼吸一滞,她用力捏紧了手里的包带,心里明明有所准备,泪水还是瞬间涌上来。 怎么弄成这样! 这样瘦! 脸上没一点儿血色! 肩膀被人揽住,她转头,透过模糊视野,看到丈夫一脸安抚。 季父递上一张纸巾,拍了拍她,视线转向楼下,和恰好看上来的闻寒碰了个正着,默默朝他点了点头。 纪宇有所察觉,也抬起头来,微微向夫妻二人颔首。 季昭什么也没察觉,正因为一路并没遇到什么糟心的人物而高兴:狗男人也许压根就没来,哥哥也根本没在等他,是他想多了。 他精神好起来,胃口便也好起来,左手扒住闻寒胳膊,强烈要求自己点菜。 闻寒无奈,把他推到打菜窗口,见他伸长脖子吃力地看,又和纪宇一左一右扶着他站起来。 只有左腿能受力,左腿本身又不灵便——即使有人搀扶,季昭还是晃了晃才站稳。 季母刚擦干的眼眶不由又湿了,季昭却开心得紧,和窗口后的胖婶打了招呼,双眼发亮地点了一大盘菜。 点完菜他被扶着坐回轮椅上,自己推着操控杆,滑到餐桌前,乖乖等着闻寒把饭菜端到他面前。 等闻寒和纪宇也各自落座,他左手接过纪宇递来的饮料喝了一口,眼神熟练地指指盘子:“哥哥,先吃那个,鱼丸子。” 闻寒熟练地提起筷子,眼神扫了眼楼上,又顿住,脸略红了红,把勺子放到他餐盘里:“自己吃。” 季昭愣了愣,看他一眼——哥哥面无表情,已经低头吃起自己的饭。 季昭一阵委屈,却说不出来——自己吃原本也是应该的,他从前都是自己吃的,是哥哥嫌他吃得慢,都凉了,主动要喂,现在怎么又变了呢…… 默默委屈了片刻,他左手拿起勺子,舀向鱼丸——准头不大好,又不专心,骨碌骨碌,丸子跑出餐盘,一路滚到餐桌中央。 闻寒和纪宇都僵了僵,对视一眼,默契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埋头吃饭。 片刻,餐桌中央又滚来第二颗丸子…… 而餐桌那头的人呼吸声重了重。 闻寒心一硬,选择性失明,纪宇却一时不忍,眼见季昭祸祸向第三颗丸子,抬起自己没用过的勺子要助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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