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承愿:“是的,我知道。” “明白就好,做好这两件事,我会把东西给你的。” “好。” 整整一个月,谢白林忙得脚不沾地。这一点,纪淮也发现了,因为好几次,他加班到凌晨回家,经过谢氏的时候顶上的灯都还亮着。那是谢白林的办公室,自那次捉住他相亲之后,他们快一个月没见了。 捉? 用词错误,他能捉什么? 其余一些琐碎事情总是被常瑶和策划公司催促,上个礼拜常瑶还请了设计师上门来给他们量尺寸。礼服的款式和细节终究是常瑶和齐承愿决定的,他也忙,所以总是没有时间。 领带是同款,只是暗纹不同。纪淮的是紫罗兰,代表永恒的爱,齐承愿的是橙花,代表新娘的喜悦。 这两条领带上还会坠上水晶,为了确定效果和水晶位置,设计师也特意带过来让他们试一试。齐承愿接过领带,亲自为纪淮系上,噙着温柔的笑意调整着松紧。手指时不时划过领口和喉结,纪淮有些怕痒地偏过头去,齐承愿却含羞带怯地垫脚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 他笑眼弯弯,微红着脸:“很好看。” “哟~可真是恩爱~”设计师助理是个性格活泼的的女孩子,见他们俩互动这样亲昵,笑着捂住了眼睛。 齐承愿被人撞破了这一幕,咬着下唇不好意思地低头,而纪淮却有些吃惊。这些日子,齐承愿好像时不时的会有这样细碎亲昵的举动,比之前稍微大胆不少。 设计师和常瑶闻声进来一看,也笑了。 设计师:“效果不错,领带和西装很配,这样浅浅的蓝色再衬这身衣服不过了。” 常瑶:“嗯,到时候仪式用的花环可以用桔梗或者鸢尾,好不好?” “好。” “都听您的。” 齐承愿和纪淮几乎同时回答,答案却不甚相同。设计师和助理还是在夸二人般配又听父母的话,常瑶则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一个月过去了,齐承愿将再次迎来发情期。原本还有纪淮的易感期,但纪淮几乎每次都会提前用药物进行干扰,再加上他自己自制力够强,所以从未失控过。齐承愿知道,被逼到绝境的不止是谢琅,还有他。 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难得主动地提出要求:“纪淮哥,这周周末,我们去约会好不好?” 纪淮正在解领带,顿了一下才给出积极的答案:“好啊,想去做什么?” 这是Alpha的责任和男朋友的义务:陪伴,关怀,还有满足Omega的要求。 “想去看电影,听说周末游轮上还能看见烟火和灯光秀。” “好啊,都听你的。” 纪淮想,或许他该让一切都回到正轨。和谢白林继续做不远不近的朋友,和齐承愿结婚照顾他一辈子,将那些不正确不该有的情绪压回心里。连同那些光怪陆离的梦,梦中熟悉的触感和悸动。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将过去的回忆和心中隐藏的冲动进行了嫁接,还偏偏是放到了谢白林身上,正是因此他才会这样深陷。 可他的过去分明就在面前,“小谢”是齐承愿,不是谢白林。 那些错乱的梦像是在为他的动摇和移情开脱,在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但这是不对的,他不能用这些动摇来伤害齐承愿也伤害谢白林,他给“小谢”的承诺即将对线,他不该在这个时候摇摆不定。 至于谢白林,就当做是他深埋的秘密。 将这一切修正过来,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 妈妈就快开机了! 关于妈妈的故事会有番外的(虽然还没写) 另祝,周日快乐!
第17章 错乱的夜 出国的事情谢白林没有宣扬,所以只有几个朋友知道他要出国一趟,不过只有江秘书知道这件事其中真正的内情。 梁复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梁祈,梁祈人在国外,可能是以为他出国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还特意定了一束花送到公司祝他顺利并邀请他吃饭。前台的小姑娘知道这一大束天堂鸟是送给谢总的,不敢耽搁,立马报告江秘书。 谢白林被他这样明目张胆的追人手段弄得哭笑不得,特地给他打了个电话,又把那些花分送给了公司的小姑娘。 他的航班是在周末的晚上,公司的事务暂时交给几个高管,他带着江秘书离开。谢白林到机场的时候,梁复也在,他平日里性子大大咧咧的,在这种事情上却莫名细心。 “落地给我个消息报平安。” 谢白林轻笑:“知道了。” 上了飞机,起飞前,常瑶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白林,我听说你这几天要出国?” “是,常阿姨,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谢白林觉得奇怪,也有隐忧,如果他出国的事情是齐承愿告诉常瑶的话,那么谢琅可能也知道了。 常瑶知道他的担忧:“你放心,是纪淮告诉我的,小愿大概还不知道。” 谢白林:“这样啊。” 纪淮自然是从梁复那里知道的,事关白雅,梁复有分寸。谢白林忌惮着他爹,梁复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多嘴,纪淮就更明白了。虽然他不怕谢琅,但是有些麻烦能省就省的好。 常瑶:“我今天去过庙里,求菩萨保佑一切顺利。” 她没有明说,但这话显然也是猜到了谢白林此时出国是为了白雅的事情。 谢白林温柔地笑了一下:“谢谢您,常阿姨,我相信会的。” 挂断电话,飞机起飞。谢白林想着前两天和教授的通话内容,说是指标一切都好,手术的风险能降到最低,只要这次的手术成功后期的康复苏醒的可能性很大。 或许,妈妈真的能醒过来了! 谢白林坐上飞机的时候,纪淮和齐承愿也已经上了游轮。两人从工作之后就没有再一起出门过,难得的约会,常瑶和纪怀民也觉得很必要。游船上的房间早就订好了,顶上的餐厅视野最好,因为晚上还有灯光秀和烟火,游轮的票还是很抢手的,但这次是齐承愿安排的约会行程,票也是他预订的。 看完电影出来,正好是晚餐的时间,他们到的时候,游轮已经开始检票。 齐承愿牵着纪淮的手,中指上的对戒昭示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连检票员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们两眼。英气和俊俏,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总是很登对的。 “纪淮哥,我妈妈就是江南人,小时候她会在七夕的时候带我去放河灯许愿,坐在小船上,晃晃悠悠的。”齐承愿说起这话时,带着明显的怀念。 纪淮很少听他说起自己的妈妈,有些吃惊:“你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在医院的时候,齐承愿大多是谈天说地的,他描述的那些事物灵动而富有生命力,很吸引人。他像是走过很多地方的行者,一切的风景在他眼里都是各具魅力,在那段苦闷无聊的日子里,他描述的那些风景是纪淮晦暗中的一抹光亮。“小谢”像是盛夏峡谷中的风,自由、热烈,但并不会为了某个人停留。他也很神秘,见过许多事许多景色,但并不会对他描述太多自己的事。 所以,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妈妈和小时候。 齐承愿低头微笑:“是啊,我都没有和你说过这些。” 纪淮冲他笑了笑:“以后多跟我说说这些吧。” “真的?”齐承愿抬头,眼中亮亮的,很惊喜,“我以为你更喜欢听从前的那些,所以我就没有说。” 纪淮:“真的,从前你讲的那些很有意思,现在的这些也一样。” 齐承愿笑了,他很开心。 吃过晚餐,侍应生们过来撤去餐具,换了桌布和香薰蜡烛,送上茶水和点心。餐厅外的甲板上有个小乐队在演奏,开了门,里面也能听到悠扬的乐声。 难得的和谐宁静的氛围,纪淮看得出来齐承愿心情很好,刚才吃饭的时候还喝了一杯葡萄酒。 此时此景,让纪淮想起从前。 他说:“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和细雨一样的音乐,若隐若现的朦胧美能稍稍摆脱人工干预的痕迹,越自然越动听。” 当时,纪淮能接触到的全部的东西都在那间病房里,他是第一个闯进去的人。就像是童话世界里,误入他人庄园的小王子,他的到来是一个意外也是一个惊喜。 纪淮在黑暗中待了太久,完全没有办法抗拒一个少年的闯入。纪淮想和他互通姓名,他却没有认真地做自我介绍,他笑纪淮是个小古板,然后在纪淮被他逗生气的时候用手机给他放自己喜欢的音乐。 然后,他说了这段话。 纪淮至今记得,一字不差。 齐承愿轻笑了一下:“你记得真清楚。” 纪淮:“我还记得,你问我喜欢哪种音乐,我说我没有特别喜欢的种类。你就说——” “我说,不喜欢音乐的人肯定缺少浪漫细胞,你果然是个小古板。”齐承愿接过他的话,将之后的话补全,同样一字不差。 当时清亮肆意笑沉淀成更加温和沉稳的笑,齐承愿托着下巴看他:“纪淮哥,你是在考验我的记忆力吗?” 纪淮没想到他会这样问,解释道:“不是,就是今晚的乐队让我想起了你说的那句话。” “这样啊,那我们去甲板上待一会儿吧,听得更加清楚。” 两人起身走出餐厅,来到甲板。晚上到底还是有些风,纪淮将自己的外套披在齐承愿的肩头,他总是这样温柔体贴。不多时,两岸的灯光秀和烟火开始,纪淮陪着齐承愿在船头看着,不少人也走出来拍照。男男女女,牵着手或是抱在一起合影,齐承愿看了一会儿也掏出手机举起来。 “纪淮哥,我们也拍一张。” 除去之前为了宴会邀请函拍的照片之外,他们之间的合照不多,更别说是手机里这种。纪淮一边反思着自己的失职,一边靠过去伸手帮着齐承愿举着手机。边上或亲吻或拥抱,各种姿势的都有,齐承愿看着屏幕里靠得很近的人,突然按下了按钮。 纪淮吃惊:“怎么也不喊个三二一?” 他刚才没看镜头。 齐承愿却笑了:“没关系,刚才的那张我很喜欢。” 纪淮帮他拿手机的时候,看着的是屏幕里的他,专注认真。 既然齐承愿喜欢,纪淮也没有再说什么。看完了灯光秀和烟花晚会,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餐厅里的人也慢慢散去,各自回房。纪淮和齐承愿也回到他们的房间。 开门进去,纪淮发现是大床房,但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他大惊小怪的话说不定反而伤了齐承愿的心。 齐承愿大大方方解释:“游轮的标间很少,我只好订了大床房。” 纪淮:“没事,不早了,你先去洗澡吧。” “好。” 纪淮坐在沙发上用手机查看公司邮件,知道他们要出来约会,纪怀民特意叮嘱了助理不要将邮件抄送给他。刷新了两遍之后,纪淮才想起来这件事情,轻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在一边,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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