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菜你喜欢吃?” “一般。那不要这个了。” 最后蔚灿负责空着手站在旁边,看盛彦泽挑菜,让盛彦泽去帮忙挑各种水果和他喜欢的酸奶,再看着盛彦泽把账结了。 本来他想买单的,没有师兄手快,还因为要抢着付钱被师兄扫了一眼。 一堆东西拎回家。 蔚灿连最基础的洗菜切菜都手忙脚乱。 最后还是盛彦泽看不过去,主动接手,把他“轰”出厨房。 “不是说很饿?去客厅等一会儿,我炒几个快手菜,很快就好。” 这顿饭到底还是盛彦泽做的。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学的技术,明明都是家常菜,却很合蔚灿的胃口。 盛彦泽临走前,蔚灿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欲言又止被对方看出来了。 “怎么了?” 蔚灿有些不好意思:“那照片……算了,没事。师兄你路上小心。” 白蹭了一顿饭,他没出钱也没出力,到底不好意思当做完成了“任务要求”后求奖励。 盛彦泽站在门口没动,脸上露出好笑的表情。 往蔚灿的方向走近了一点。 他问:“就这么想看啊?” 声音又低又轻,如同情人间的呢喃耳语。 蔚灿的脸被熏热。 理直气壮道:“欣赏美的事物有什么不对吗?” 意识到自己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有点过于突兀,他又迅速紧紧闭上嘴巴。 盛彦泽的声音宛如诱哄:“直接看实物怎么样?” 实、实物? ……那不就是? 蔚灿原本圆而亮的眼睛又慢慢地睁大了几分。 眼前人的动作好像被用上了慢镜头效果,只见他缓缓拉开外套拉链,拉链滑动的声音在这一时间被放得很大。 大得能和他自己的心跳声相抗衡。 一双修长而有力的手伸向衣衫下摆。 蔚灿猛地伸出手,按住了那双手。 “不……不用了!天气冷,别着凉了!”蔚灿几乎有些语无伦次地阻止道。 “OK。” 不同于刚刚的慢动作,对面的人听到他的话之后,迅速地拉好拉链,留下一句“那我走了”就转身离开了。 大门关合,蔚灿后背紧贴着门板,又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他把头埋在双臂间。 刚刚是在做什么啊…… * 盛彦泽从蔚灿家离开。 走到小区门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包落在蔚灿家楼道里了。 无奈只能又折返回去。 回到蔚灿家所在楼层,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背包。 孤零零地躺在地面上。 尴尬又难看。 盛彦泽看了它几分钟,吸了口气,迅速走过去把东西捞起来。 全程没有看蔚灿家的大门。 复又离开了。 * 蔚灿好像听到什么动静,像是有人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来回走动。 他稍微等了一下,很快又没声音了。 起身从猫眼里往外看。 没有人。 错觉? 还是因为刚刚过于懊悔的心理,让他生出时光倒流的渴望。 蔚灿重重地搓了搓脸,起身回房间,把自己扔在松软的大床上,拿出握了很久的手机,给盛彦泽发了条信息。 【一小勺阳光:我后悔了TAT,还是想看!】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他。 除了蔚灿想看的,还有一句【独家特辑,请勿外传】。 蔚灿看着手机屏幕,嘴角逐渐上扬。 * 临近期末,大家都紧张地投入到准备期末作业和备考之中。 宿舍环境不利于专注学习,大多数人更倾向去学校自习室。 蔚灿他们学校自习室数量不少,但相比学生人数显然不够。 图书馆的自习室很是抢手,甚至连相对陈旧的教学楼里自习室都座无虚席,需要早早去排队抢位置。 为了公平,不能占座,只能自己找自己的位置。 蔚灿他们好几门专业课的期末大作业截止时间都定在下周。周末两天,他不得不抛弃家里舒适的大床住在宿舍。 连周末都要早起去自习室抢位置,没办法赖床,整个人气色都不好了。 昨天周六,他稍微起晚了点,费思博临走前还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叫醒他。 蔚灿醒过来一看时间,慌忙随便抓了一件衣服就冲出门。 ——选修课要结课了,这天正是开卷考试的时间,迟到了就没分,没分就要重修。 重修费就不说了,这一年辛辛苦苦周六起早去上课的辛苦都付之一炬,蔚灿绝对没办法接受。 到了外面,寒风“呼”地吹过来,整个人都要吹透了。 蔚灿顶着寒风艰难地跋涉到了教学楼。 脸都失去知觉了。 教学楼里有暖气,但不多。 通识课教室一般都是超大型的阶梯教室,靠墙的位置排布着暖气,散发的那点热量完全不足以让整个教室的人都热起来。 他搓搓手指,先是放在嘴边呵了口气,然后放在脸上想难兄难弟互助一下。 没想到手比脸的温度更低,直接又让他成功地打了个寒战。 “今天起晚了?” 蔚灿抬头,看到盛彦泽正站在教室门口:“啊,师兄。” 考试差点迟到,还被师兄发现了。 蔚灿有点不好意思。 “快进去吧,里面要发考卷了。”盛彦泽递了杯东西过来,“暖手的。” “呜,师兄怎么这么好,要感动哭了。”蔚灿装模作样地擦了下眼周。 “你这戏瘾怎么比我这个搞配音的都大。行了,快去。” 他接过那杯豆浆,往教室走去。 是真的有点感动,但他的心思不能在师兄面前表露出来。 不知道盛彦泽最近的关照,以及一些没办法总结的举动,到底是因为前段时间他被刘一俊的无脑行为坑到,出于兄弟情进而对他格外体贴,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毕竟师兄身上那可贴着大大“直男”标签。 蔚灿考完这科,出了教室。 往四周一看,舒了口气,还好盛彦泽没等在外面,否则他真的要被搞糊涂了。 考试期间他一直在发抖,感觉身上特别冷。 不知道是教室暖气的问题,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到了食堂也没收到师兄的消息,蔚灿站在窗口打饭的队伍里才想起来,师兄今天有工作要做,应该是去录音棚录音了。 师兄大三了,按理来说专业课压力是很大的,期末了也不休息,真的很强啊。 蔚灿乱七八糟地想着,很快就排到了他。 看着打饭阿姨勺子下面的各种配菜,平日里食欲不错的他,竟然感觉有点恶心反胃。 随口点了几道他比较喜欢的菜,等真正吃到嘴里时,蔚灿努力控制才把食物咽下去。 他不会是真的生病了吧。 简单吃了两口,蔚灿拖着背包挪回寝室。 下午原本打算去自习的,现在估计是要够呛了。 寝室里没人,三个哥们今天起得都很早,估计在自习室找到位置了。 还好寝室门没锁,不然他现在可能拿钥匙开锁都要费一番功夫。 很艰难地爬到上铺床上,他连衣服都没换。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听到寝室门被咚地拍开的声音,随着顶灯大亮,费思博和另一个室友絮絮叨叨的聊天声从下面传了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又有一道他很熟悉的声音在床头附近响起:“他睡了?平时都睡这么早?” 然后寝室里的音量降了下来。 又过了不知多久,晃眼的大灯熄灭。 他艰难地翻了个身。 浑身燥热,又感觉很冷。 呼吸间都是热意,却不能把身体里的那团火都吐出来。 四肢发沉,又很酸痛。 很快就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阿灿,该起床咯!” “阿灿,醒醒,快醒醒。盛学长来啦。” “阿灿?” “阿灿!!” 再睁眼,就是在出租车上,他似乎躺在一个什么人怀里。 把他吓了一跳,挣扎着要起身时,听到师兄的声音:“别动,一会儿就到了。” 副驾位置上的人回过头来:“阿灿你醒了?” “唔……” 蔚灿想问现在什么情况,可他发现自己嗓子是哑的,说不出话。 “啊?阿灿你要说啥?” “难受吗?” “都哪不舒服啊?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你说话啊?” 盛彦泽看了前排的费思博一眼,虽然对方问的也是他想问的,但由对方先问出口,就让他心里有那么一丝微妙的不爽。 不对,是很不爽。 从见到躺在床上,发烧烧得脸颊通红,人事不知的蔚灿开始就不爽了。 这份不爽,是对他自己。 第49章 照顾 兵荒马乱地到了医院,晚上只能挂急诊,排队的人还不少。 师兄和费思博两个人分工协作,一个人陪蔚灿,另一个人去各个窗口排队交费取药。 最后医生诊断是流感,开了输液的单子。 坐在观察区输液时,蔚灿已经差不多清醒过来了。 他很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脸上不健康的红晕褪去,留下疲惫的苍白,整个人显得格外萎靡,说话的声音也很小。 费思博一拳拍上他的肩膀:“都是兄弟,你这瞎客气什么呢。” 然后很快察觉到了一道冷冰冰的视线,又讪讪地缩回了手。 盛彦泽站在旁边垂眼看着蔚灿,没接话。 看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 蔚灿:“??” 费思博扫了盛彦泽离去的背影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跟蔚灿开始絮叨:“哇,你可不知道,盛校草到我们寝室说找你,发现你在床上烧得人事不知的时候,那脸色叫一个吓人。” “校草长得那么漂亮的一张脸,竟然可以阴沉得像是我们寝室的人杀了他全家一样。” “呸呸呸,刚刚的比喻不对,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诶,总之就是你今天可是吓到我了。” “本来我说我陪你来医院就行,没想到校草第一个不同意,还问我能抱得动你吗?” “开玩笑,老子这么强壮,还能抱不动?” 蔚灿一个手势打断了费思博的喋喋不休。 他脸色古怪:“你把我……从寝室抱上车的?” 费思博“啧”了一声:“怎么可能,还抱?恶不恶心。”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迅速地用手打了一下自己的脸:“我不是那意思啊。我就是嘴贱惯了。哥们你懂的。” 蔚灿笑了笑,当然理解。 他故意做了个鬼脸:“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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