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关醒才有所动作,他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客厅的吊灯,很老的款式,是奶奶在世的时候挑的,已经很久了,装饰的水晶挂件也不再透明剔透了,被灯泡熏得发黄,像一摊油渍,很作孽的污染了它。 关醒没胃口吃饭,却还是去了饭厅,准备把食物放在冰箱。 每次等待关醒的都是那个没有图案的洋瓷碗,它端正的摆在餐桌上,关醒走到它面前停住脚步,饭厅没开灯,他就直直立着,像一块模糊的墓碑,垂眼望着那个碗,黑暗中看不清神情。 许久才终于有所动作,他端起碗去了卫生间,将碗里泡烂的饺子倒进了马桶里。 *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他就十分恍惚,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进了教室许久,他才后知后觉到今天的教室十分安静,他猛地想起了什么,转过头一看,鹤禅渡已经来了,就坐在位子上安静的看书,神色也平静,和往常一样。 关醒敏锐的感觉到教室的安静以鹤禅渡为圆心诡异的扩散着,看来论坛上照片事件的影响没这么容易消弭,关醒心中愧疚不已,而且他更让他头疼的是,他和鹤禅渡已经达成的协议。 可能是太累了,临上课的时候,关醒发现自己没带课本,于是准备去隔壁班借一本。 站在后门,很顺利的就借到了一本,他苦心经营的老好人人设美名远扬,大家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在门口等候的时候,他听见二班里有人在谈论鹤禅渡照片的事情,有男有女。 “我觉得他就是个变态,你们女生还是理他远点儿吧!”有男生靠在椅背上厌恶道。 “哎,真是的,简直白瞎了那张脸啊.....”有女生可惜。 “.....额.....我觉得....也没这么严重吧....这只是人家的私人爱好吧....没必要.....”终于有人弱弱的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但没说完,就被强势的大众打断了。 “安然,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这么有滤镜啊....”刚刚说话的男生不怀好意的大声道,然后身边响起了层出不穷的起哄声。 关醒不说话,他听着那些人的语言,看着那些穿着校服的男男女女们眼中的讥讽与不怀好意,这些已经实质化的恶意,狠狠戳向他的心,让他一阵阵破碎般的痛。 他又想起了那些论坛里的话,鹤禅渡全都知道,他是事件的中心,他会怎么想?他只怕会比自己更难受吧! 关醒迷茫的望着教室里的那些人,他不明白,为什么长的干干净净,穿的大大方方,坐在阳光照射、窗明几净的教室里,说出的话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恶心呢? 他的胃极其不适的抽动着,感觉里面的东西翻涌着,他往后退了几步,想要去厕所,却在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别人。 是极其硬的胸膛,关醒撞上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就算扛上一年的哑铃估计都练不出这样式儿的。 反应过来后,他连忙退开,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潮湿蒸腾的热气,这是他不适的,关醒低头,忍住胃里的翻涌,开始道歉。 对方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不满意,关醒疑惑抬头,看清对方的样子,心里一哽。 人叫楼逍,和鹤禅渡一样美名远扬,是出了名的的偏科,能武不能文,手能打但绝不能写,校队老大,气质很霸,据某匿名校帖爆料,祖上三代往上数都是沾黑的,估计到了这一代终于把钱洗白了,干起了正经生意。 一头天生鬈发,黑而浓密,长相是逼人的俊致,但估计是沾黑的基因已经遗传下去了,戾气重,像头狮子。 关醒也是这么觉得,看着对方的高鼻深眸,剑眉中的一点红痣,他胃更不适了。 他实在没忍住,于是只好当着对方的面,干呕了出来。 ---- 我那28个宝贝小天使们咱们说说话呗,一个人无聊啊~明天礼拜一又要上班了,不想上,除非我能拥有一个长长的评论或者收藏才能爬起来,所以可以给我吗(星星眼)
第10章 旗袍 ====== 上化学课的时候,关醒没能集中注意力,因为他一直在回忆最后对方的那个眼神。 皱着眉头,一双眼睛连带着那颗眉里的红痣都垂着,很厌恶的看着自己,像是在看溅在他鞋上的泥点子。 关醒登时有点后悔,早知道早上就吃早饭了,要不然还能吐在他身上。 课间的时候,班里还是很安静,梁舒叫走了鹤禅渡,应该是给做心理安抚了,关醒掏出一套卷子,准备开始刷,就被旁边的张云情扒拉走了胳膊。 她对着他的耳朵开始发花痴:“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是好吃他的颜,你知道吗?我刷了好几遍他的那张照片,简直美翻了好吗....啊啊啊啊啊....哥哥攻我!” 关醒拽不开她的手,勉强读第一题。 “我天,我给你说不止我一个,咱们班还有其他班的女生都觉他那张照片攻爆了!太美艳了,我觉得哥哥还是姐姐,我都可以!” 关醒勉强画了个C。 “哎就是不知道我男神现在心里怎么想的,他一定难过死了,都怪那群道德怪放的都是些什么屁,气死我了!!!我现在就希望我男神别难受,开开心心的!” 关醒面无表情的看下一道题,心想:你男神可开心着呢,我都要叉开腿给给人家穿裙子了,可不开心吗?!转念又接着骂自己,骂自己心肠歹毒,骂自己活该! 五分钟后,关醒觉得自己的心里话开过光,他的微信里收到了两条信息,一条是定位,一条只有四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 “七点,准时” 微信是昨天晚上才加的,对方的名称只有一个简单的鹤字,关醒当作没看见信息,一天课上下来,头转也不转,焊死在脖子。 他从来没有一刻希望时间可以慢点再慢点,但没用,放学铃声十分准时的响起来,关醒加慢收拾书包的时间,一边收拾着,一边悄悄看鹤禅渡的位子。 人比他收拾的快,没一会儿就背着书包往出走了,关醒又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他只能催眠自己,没事的,早点开始,就能早点结束了,不就是做人体模特嘛,很简单的。 出了学校,关醒就不远不近的跟在鹤禅渡身后,他开着导航,看着那个小红点距离定位的目的地越来愈近。 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关醒抬头看了一眼广告牌,是个素描培训班,牌子有点旧,估计有些年头了,鹤禅渡在门口站着,就盯着关醒走过来。 关醒被他沉静如水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索性站在了他三步之处不走了,眼神倔强的回怼,鹤禅渡显然不在乎,他挑了挑眉,转身进了培训班。 望着他消失在楼梯里的身影,关醒思考了一分钟,放弃了打道回府的想法,他不敢,只好老老实实、晃晃悠悠的挪了进去。 这应该是个已经废弃了的艺术培训学校了,里面的装修破的破、掉的掉,画具也凌乱的随意摆放着,前台的桌子上也布着一层薄薄的灰。 关醒很不喜欢这种呛人的、不干净的地方,而且走廊的灯还一闪一闪的,环境比之学思楼,有过之无不及。他蜷缩着身体,尽量避免自己和这里漂浮着尘埃的空气有太多接触,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那间唯一开着灯的画室门口。 他推开一点门缝,看见里面的鹤禅渡正在搬椅子、整理画具,默默咽下了一口唾沫,吸了口气,他推门轻轻走了进去。 这个画室没有学校的大,但长得和学校差不多,估计也是个舞蹈室改造的,四面有镜子,红木的地板,踩上去咯吱咯吱响。这件教室倒是很干净,应该是事先收拾过的,关醒没那么不舒服了。 男生很快就整理好了工具,拉开书包,从里面掏出了个东西,扔给了关醒。 “穿上。” 手里是很柔软的布料,关醒抬头,发现鹤禅渡已经坐在椅子上了,不说话,不着急催他,就是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像是很期待的样子。 关醒继续摸了摸,又摸到了几个圆圆的、硬硬的东西,他预感不太妙,拆开一看,是领子上的两个盘扣,他不可置信的望着鹤禅渡,然后一把抖开衣服。 白底蓝花,苏罗材质,丝滑润顺,剪裁得体,只是做工就已经能感受到它的价值不菲。 关醒摩挲着手中的衣料,觉得要是拿这种布料做件中山装,肯定是很优雅得体的,但偏偏.....偏偏被做成了一件旗袍。 他许久没有说话,唇微微抖着,拳头也攥的极紧,他狠狠瞪着鹤禅渡,十分用力,没一会儿眼睛都被瞪红了,鹤禅渡好像是察觉不到他的愤怒,甚至是笑了。 他问关醒:“穿还是不穿?”声音轻轻的,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压力。 可以不穿吗?显然是不可以的,和鹤禅渡相比,他实在太弱了。 在照片暴露后,他曾经也想找到告密的人,他去找了技术公司,被告知想要抓住论坛后的人也不是不能,就是贵,而且如果是国外的浏览器,估计找到了地址,也找不到人,关醒看了眼自己的微信钱包,只能放弃了。 他现在无比后悔当时鬼迷心窍跑到鹤禅渡面前舞大刀,这下砸在了自己的脚上,让他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满腹负罪感的羞愧和受人掣肘的难堪。 活该。 关醒开始脱衣服了,拉链下拉,脱去了校服、校裤、T恤,渐渐露出了里面白生生的肉,在光的度化下,随着动作,偶尔弹起一点浮波,盈盈的,像是一捧水。 他动作快而且粗鲁,扔下了校服,套上了旗袍,然后去扣盘扣,简直太难扣了,加上关醒心里有火,一会儿就把自己搞的一脸暴躁,气的很,胸膛都一起一伏的。 “过来。”对方望着关醒鼓起的脸,不自觉地轻轻磨了磨牙。 关醒犹豫了片刻,很不情愿的走到了他面前。 “蹲下来。”很直白的发号施令,语气冷静。 关醒气的心里吐血,可还是忍辱负重的蹲下。 鹤禅渡低着头,捏着盘扣一点点的穿,对方还是很气,起伏的胸膛一张一吸的蹭上他的手指,肉很软,薄厚适中,鹤禅渡的指关节在上面印下了一个红红的印子。 “站起来。”上面的扣好了,还剩下大腿的,关醒故意迅速站起来,想要去撞鹤禅读的下巴,结果没成功,他又把腿贴的很近,催眠自己是鹤禅渡伺正在伺候自己更衣。 关醒的腿直也白,而且肉多,大腿尤甚,像是一捧打发好的奶油,彭彭的,duangduang的,每次走路就会带着一晃一晃的,柔软的像是要随时化了一样,他吃巧克力吃的多,全补在这里了。 现在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大腿上的奶油又开始晃悠,一点点红色的毛细管点缀在上面,倒像是不长毛的水蜜桃,粉嫩的白。 鹤禅渡有条不紊的扣扣子,但手指上被回弹的腿肉不停的打扰,它们挤在鹤禅渡的指缝,时而变得绯红,时而又嫩白,时而很依赖,时而又决绝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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