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张兰呵呵笑起来。 岳渟渊面上毫无波动,实则乖巧站立在两人中间,左瞟瞟右瞧瞧,手指在无措地相互缠绕。 “你们继续吧,我在这你们也不自在,元元,你回头记得收拾一下碗筷。”张兰摆摆手,从容不迫地走回房间。 “啊?哦……” 抻着脖子,视线寸步不离跟着张兰,等女人彻底关上门他才长吁一口气。 看他这样子,沈槐安调侃意味甚浓:“紧张什么?要紧张也应该是我紧张。” “谁说我紧张了?”他偏要嘴硬否认。 仓促扒了几口结束和他坐在客厅看视频,因为答应张兰要留在这里吃完饭,便拿出手机在群里先打个招呼。 沈槐安:在岳母家,吃个晚饭再回去 徐筠:???你出去的时候可是说吃个午饭就回来,现在午饭变晚饭了? 池寒柯:……我有预感,我的工作量可能又要大了 完全不含同情和愧疚,沈槐安:你的预感是对的 池寒柯:沈哥[崩溃大哭]我刚从开发商那边回来,要不你找谢熠吧@X1 徐筠:不行!谢熠很忙的,我们现在在外面赶不回去 池寒柯:刚才我路过,看见你和谢熠在食堂 徐筠:没有!你胡说!你没看见! 沈槐安:逗你们的,我晚上回去加班,你们该干嘛干嘛吧 池寒柯:…… 徐筠:……谈个恋爱,老板都会讲黑色幽默笑话了呢 看完群里的聊天记录,岳渟渊质问他:“我一直很好奇,你那些流里流气的词,是不是和徐筠学来的?你之前和谢熠还有池寒柯待在一起的时候老正经了。” 倚在沙发上的人突然发出愉悦的闷笑,惹的他百思不得其解:“你笑什么?” 男人凑过来用力搂住他放到自己腿上,高挺的鼻尖蹭地他鹅颈发痒:“别蹭了,我没洗澡。” “元元,你要是吃醋我以后不逗他了。” “我才没吃醋……呃!”似乎不太满意他的回答,男人用力吮吸着,岳渟渊接着说:“他不是、喜欢谢熠吗?我干嘛吃他醋?你别……我妈听见了。” “谁告诉你,他喜欢谢熠的?”沈槐安抬眸,闪过几分狡黠。 “不是去乌山的时候你说的嘛?他们是睡在一起的关系。”岳渟渊睁大眼睛,好奇又天真,勾得男人忍不住想再去亲他。 “我当时和他开玩笑的,你别信。” “沈槐安!”他气笑了,把凑上了的嘴唇死死捂住,低声吼他:“亏我还傻傻地信了那么久。” 男人的笑意愈发明朗,抓下捂住自己的手,为了哄老婆狠心把好友出卖:“我也没全骗你,他们真的睡在一起过,不含深入交流的那种,而且……谢熠的确喜欢他。” “啊?那徐筠不知道吗?” 沈槐安摇头:“不知道。” “……”过了一会,岳渟渊叹惋:“谢熠,好可怜。” “别可怜别人了,多可怜可怜你老公吧。”急不可耐舔上他的唇,喑哑道:“我都好久没碰你了。” “等下,等下!”岳渟渊红着撇开脸:“我妈万一出来怎么办。” “亲两口没事的,我们现在已经公开了。” “公开了你也不能这么明着……唔。”实在不想听他话多,男人直接强势堵住他的嘴。 在岳渟渊不停反抗间,把着他修长的双腿,直接托起来,目标明确穿过卧室,把人往浴室里带。
第69章 对丈母娘的承诺 拿着电吹风,看镜子里满脸潮红的自己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岳渟渊把风力开到最大,企图掩盖满室的旖旎。 直到沈槐安裹着浴巾光膀子,头顶湿漉漉出现在镜子里,浓烈的报复心汹涌而来。 电吹风转向往男人头上猛吹,刚才沈槐安一激动,自己差点没忍住叫出声,及时被身后作孽的人伸进嘴里捂住。 “头低下来,你太高了,我吹不到。”岳渟渊搭在他坚实的臂膀上借力。 男人托起他,要往梳妆台上放,岳渟渊惊呼:“别!” 沈槐安困惑道:“怎么了?” 眼前的人欲言又止,抿着嘴忸怩半晌,才红着双颊挤出两个字:“难受。” “抱歉,是我疏忽了,没有换位思考。”眼瞅沈槐安已经快咧到后边的嘴。 心里异常不爽,换位思考?你倒是换给我看看啊?呵,男人的嘴。 岳渟渊的嘴角已经撇成了表情包里悲伤的弧度,不满的情绪昭然若揭。 “这样能吹到吗?”沈槐安主动躬身,垂头问他。 “能。” 发丝在五指间不停攒动,热风一股接一股糊在他脑袋上,从沈槐安的视角里,能从岳渟渊细长白嫩的天鹅颈向浴袍里窥探。 随着他毫无知觉的动作,男人不仅能看见自己方才留在他身上的红痕,还能看见其他的……身体又开始躁动,他干脆闭眼。 耳边的闹哄哄的鼓风声刹那止息,换成如清泉透彻悦耳的轻呼,轻飘飘落入他心口:“哥……” “嗯?” 背对着镜子,不知道沈槐安此刻内心的挣扎与煎熬,只听见他如同沙石抹过嘶哑的回应。 “刚才在客厅,我说错了。”岳渟渊吻住他的肩胛缓慢的开口:“我从没见过我亲生父亲和我妈恩爱相处的模样,所以我也并不知道要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家人,我们一起学好不好?” 道不明此刻内心无数的触动,像是在荒漠迷路已久的旅客,在见过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最终抵达绿洲般。 岳渟渊给他的希望和感情远远超过自己所设想的那般,他只想好好地、目不转睛地看好面前来之不易的宝藏。 眉眼荡出的弧度分外勾人,沈槐安薄唇轻启,声音清冽似酒,在浴室间来回传递:“好,一起学。” 两人在房间磨蹭了好一会才出来,张兰已经开始在客厅擀起面粉,抬头看见午睡起来的两人,微笑着说:“起床啦?槐安,今天晚上吃饺子好不好?” “可以的。” 张兰忽然主动邀请:“槐安呐,你过来一下,帮阿姨一起包饺子吧。” 沈槐安:“好的。” 他见状也要上去帮忙,张兰率先开口:“元元,你去把书房收拾收拾,前几天你都在里面工作,乱糟糟的。” 把人支开的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在原地踌躇好一会,才舍得动身去书房,手腕被滚热的大手窝住。 沈槐安的深邃的双眸看不出一丝破绽,声音却难得地透露出几分无措:“元元,我好像……有点紧张。” 哦吼?听到这话,岳渟渊高傲地挑起眉头,把中午调侃自己的话还回去:“你不是前面都挺淡定的吗?你紧张什么?要紧张也是我替你紧张啊。” “……”眼前的人光顾着幸灾乐祸,完全不提供帮助,他只好自己想办法:“那我努力冷静一下。” “加油。”岳渟渊偷摸瞧了一眼已经将面粉搬进厨房的人,主动跳起来,在他唇角亲了一口:“能不能讨好我妈,顺利成为我老公,就看一会你的表现。” 沈槐安得寸进尺道:“那你再亲一口吧,不然我怕我没动力。” “真不害臊,快去!别让我妈久等了。”把男人驱赶到厨房的方向。 “来啦。”张兰抬眼瞧着走进来的人,手上包饺子的动作飞速:“包过饺子没有?阿姨教教你?” “有点印象,以前我在青市读书和舍友包过。” “行。”谈话间又迅速包成一个,放到一盘的盘子里:“槐安也是我们南城人吧,过年是回家过?” “对,家就在这。” 张兰伸手擦擦沾上脸颊的面粉,笑道:“那你到时候过年也带点饺子回去,本来想着邀请你一起到家里过年。” “好的,谢谢阿姨。” 远远跟不上张兰的速度,他只能自己缓慢包着。 “我和他亲爸命都不好。”在他忙着劳作之中,张兰兀自开口:“年轻时候遇上了元元他爸,过了没几年好日子,他爸就没了。” “后来我们娘俩相依为命,可时间久了街坊邻居难免嘴碎几句。” 张兰手头的动作渐渐慢下来,低头盯着还未合上的饺子皮:“他小时候常常问,为什么我没有爸爸?长大了,小孩们都笑话他可怜他,暗地里讨论他是个没爸的。” “我们元元从小就懂事,从不和我说这些,时间久了,这话阿……就变恶了。” “这小子后来三番两次在初中的时候带着伤回来,我还因为这事被叫进学校,我还记得那天,我人生中第一次打了他,我的双手当时都在颤抖……” 女人的泪水不自觉从眼眶冒出打在饺子皮上,将上面裹着的干粉全都沾湿:“我哭着问他为什么三番四次地打人,他只说……” 张兰喉咙发紧,哽咽起来:“他只说,他们骂你,他们该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别人的话有多难听多伤人,可元元从不和我说,他们骂他有多难听,他只在乎我。” “那天,我抱着他哭了,哭得很久很久……” 沈槐安将餐桌上的纸巾递给她,女人擦擦泪水,含着哭腔:“后来搬家,我在修车厂遇上了冯伟,冯伟追我追的勤,我心想反正都是搭伙过日子,以为这样,元元的日子就可以好过些,谁知道……” “阿姨……”沈槐安及时打断,顾不得自己手上的面粉,轻微拍着她的手背:“我都知道。” 张兰的话全梗在喉中,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不断打在干面粉上的泪花。 “阿姨,您很爱渟渊,渟渊也很爱您。”沈槐安放下手里迟迟都没有包的空皮,诚恳而郑重地对她说。 “虽然我的对他的爱远远无法超过您,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会成为这个世界上除您以外,最有资格说爱他的人。” 张兰用臂弯脸上随意抹了抹,仰视虔诚向她许诺的男人,眼光中都是沈槐安以往甚少拥有过的慈爱和赞许。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真是好孩子。”女人笑着流泪。 他抽出纸巾,弯腰帮张兰擦拭泪水,等饺子包的差不多了,张兰就让他洗洗手去书房等吃饭,沈槐安原本想再多帮帮她。 “你快去吧,我们家那傻小子估计在里面急得跳脚了。”女人眉眼带笑,话语间充斥揶揄的意味。 “好。”沈槐安掀唇,恭顺地从厨房退出去。 开门进到书房,岳渟渊带着他以前见过的无度数眼镜,拿着大红色的书随意地翻弄,书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刑法》 “回来了。”岳渟渊语气平常,仿佛在问他吃过没有。 “嗯。”沈槐安抿唇坐到他旁边,修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情绪,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个装腔作势用眼睛企图掩盖焦虑的人,叫沈槐安内心深处,自然而然升起想要捉弄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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