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安的箭已经飞出去了,不出意外,果然打进了十环,这下压力一下子来到了自己这边,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保九争十。 抹了抹手心的汗,便举起弓箭拉满,瞄准了便干脆利落地放出去。 “啧。”看清自己箭的方向后,他发出不满的声音。 就差一点点,他就能碰到十环那根线,只要打到十环的边缘线就能算作十环,可他就离那根线一点。 “真可惜,是平局呢。”沈槐安莞尔道。 呵,岳渟渊在他语气里可听不到一丝一毫的惋惜。 沈槐安:“加赛吗?” 他不服气,果断道:“加!” 沈槐安挑着眉拿起一支箭就发身/寸出去,正中靶心。 他倒抽一口气,这个人……每一箭都能往里靠,从八环一直走到红心。 他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干涩的嘴唇,他必须打中十环,不然他就要……不行!这太羞耻了!绝对不行! 瞳孔一缩,岳渟渊立刻放手将箭打出去,是十环! 这样的话他和沈槐安还是平局,比赛还没结束,又轮到沈槐安了。 身旁的人在他的注视下,轻轻松松又打进了十环,他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提出这个赌约了,硬着头皮瞄准了放箭。 箭簇落到九环的那一刻,他脑子里全是:完了!他输了! 沈槐安放好弓箭欺近他的身边,把人吓得退后半步,面前的人勾着唇角,笑容狡诈:“元元,你的圣诞大礼,我就等着今晚接收了。” 他没有正面回应,但异常羞红的脖颈出卖了岳渟渊,赌约是他自己提的,即便自己心里有气,也不好再无理取闹,他得为他的鲁莽付出代价,只是一想到这,他的腰就开始隐隐作痛。 他扭头扎进射击馆,工作人员微笑着问他:“请问第一次来嘛?需要帮助吗?” “不用了谢谢,我们自己会。”岳渟渊签好字,婉言谢绝。 工作人员退到一旁后,岳渟渊带好防护耳罩拿起枪,想象着对面的靶子就是自己那可恨的男朋友。 啊!一不小心太激动,脱靶了…… “我来教你。” “不要。” 沈槐安忽略他的拒绝将人环住,抓着他的手做示范:“放松,像这样拇指压着拇指,四指包着四指,然后握紧。” “放轻松点,你的呼吸太急促了。” “我知道。”岳渟渊咬牙切齿,这个人一定是故意的,被这样环着能不呼吸急促吗?他自己倒是镇定自若地很。 “注意力集中。”被沈槐安喊回神,他努力调整呼吸。 “瞄准。” “缓缓扣下去。” “啪”地一声子弹就飞出去打到环上,岳渟渊握的手都酸了,他甩了甩手,看着被子弹打中的标靶,心里有种隐隐的兴奋,肾上腺素也在上爬。 沈槐安:“要不要你自己再试一次?” “要。” *** “累死了。”他坐在休息室里不断张合着已经握酸了的手掌抱怨道。 沈槐安递给他一瓶功能饮料:“我看你玩的还挺开心的。” “当然开心了!”他垂着肩膀抱怨:“你都不知道,天天对着一堆的文书、那些法条,还有极个别当事人,有多压抑。” “不过没办法,既然收了钱,你就得受着,钱哪有那么容易赚的,受点气都是正常的,你自己开公司,应该也知道钱不好赚吧。” “嗯。”沈槐安望向他的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这不是前段时间的专利产品刚被侵权了吗?” 他当然知道沈槐安说的是什么案子,眼神清透:“如果不是那个案子,我和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重逢呢。” 沈槐安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岳渟渊:“不过,我也迟早会去找你就是了。” 听完这话,沈槐安蓦然抬眸,岳渟渊的杏眼里勾着无尽的柔光,令他挪不开眼。 “你会……来找我?”仿佛是不确定般,沈槐安再次向他求证。 “嗯。”岳渟渊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如果没有那个专利侵权案,在我知道你回来的时候,也一定会来找你。” 男人握着饮料的手不禁微颤,心中有说不出的触动,在一起后他从未多问岳渟渊关于以前的事情,在他看来,纠结过去的事情都不过是在强行揭开两人已经结痂留疤的伤口。 他一直都知道岳渟渊在这里,在振绪律所,可他竟然不知道,原来……不止是自己一直一厢情愿地想要打扰他。 “哥,你怎么了?”岳渟渊接过他的手,仔细查看:“不会是刚才打枪打酸了吧?” “没事。”他费力敛好情绪,拂过那人的头顶:“走吧,去吃下午茶。” 起身往前走时,沈槐安的手突然被身后跟上来的人紧紧握住,他瞳孔微缩,紧接着和岳渟渊十指相扣。 即便他一句话不说,岳渟渊也能感知到他微弱的情绪,手掌间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 岳渟渊洋洋得意:“怎么样?我暖手的技术,是不是有进步?” “嗯,很不错。” “既然我的服务这么让沈总满意,那不如……” “不如什么?” 握着沈槐安的手突然暧昧地用食指在他手背一勾,身边的人露着标准的八颗牙,卖乖讨巧:“好哥哥,不如你就把刚才的赌约取消了吧!” 沈槐安抬眼:“愿赌服输,岳律师应该知道的吧。” 很好!这个男人软的不吃,那他就来硬的! 岳渟渊:“可沈总,你现在涉黄涉赌了。” “那要不,岳律师今晚好好判一判,我该做几年牢?” 岳渟渊面无表情:“无期徒刑,闭嘴开车。”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许雯妤突然给他打来电话,他接起来那边都是杂乱的声音,和许雯妤的喘息声。 他蹙眉问道:“雯妤,怎么了?” “渟渊……救我,啊!” 一阵巨大的撞击声打断了电话那头的求救 “雯妤!你还好吗?” “渟渊,我家在**路**园7栋1201,薛耀就在门口,拜托你,求你救救我。” “许雯妤,你别急,我现在马上过去,你先报警。” 电话那头杂乱的敲门声里,依稀传来薛耀的辱骂声。 “我已经报警了,渟渊求求你,我没有可以求助的人了,求你快来,那个疯子说如果我不愿意调解,就要把这里烧了。” 他看着沈槐安修改了导航位置,对电话那头痛哭的人说道:“我刚好在外面,十分钟,很快。” 挂掉电话后,他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许文妤出事,沈槐安默默加快了速度,七分钟就到许雯妤小区楼下。 他解开安全带对驾驶座上的人说:“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 哪知道沈槐安也跟着下车:“我和你一起。” 他顿住脚步,还想再说些什么,沈槐安却不给他机会,拉着他往前走:“别犹豫了,你同学要紧。” 电梯门一开,他就听见了男人的粗吼,大约是男人这么一闹,四周邻居的门全都紧闭着,没有一个人敢在门口好奇观望。 “许雯妤!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 “雯妤,你出来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这么干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寂和紧闭的大门,男人趴在门上,修长的指甲把门抠出刺耳的声音,开始魔怔般破口大骂。 “许雯妤,如果你敢离婚,那我今天就把这里烧了。”男人手上真的提了一桶汽油,高高举起。 见薛耀没有意识到身后的自己和沈槐安的存在,顺势扑过去,把汽油从他手里夺过来,丢给沈槐安。 沈槐安顺势接住,把汽油丢进电梯,摁了一层再退出来。 两人联手的操作迅猛,薛耀反应过来的时候电梯已经往下走了。 “你们是谁!敢他妈管老子的事!” 薛耀挣扎辱骂间,空手把兜里的管制刀具掏出来,沈槐安瞳孔缩紧,立刻扑过来护住他:“渟渊!” 刀柄划过他手臂那刻,绯红色的血液涌出,落入岳渟渊眼中,呼吸瞬间凝滞,颅腔溢满怒火,趁着男人还未站稳,狠狠朝他肚子踹去。 薛耀顺势向墙上撞去,他和沈槐安对视一眼,过去将人一把摁住,夺走他手里的刀具。 “安分点。”岳渟渊往他腰上来了一拳,只是叫薛耀吃痛,正当防卫不能过当,否则他怕到了庭审的时候对许雯妤离婚不利。 可他实在生气,夹着浓厚的怨气又踹了他几脚,好在警察也来的及时,很快就把疯魔的男人控制住了。 薛耀吼叫着:“放开我,放开我!我来找我老婆,凭什么不让我找我老婆!” “闭嘴!”还在查看沈槐安伤势的人,眸色阴骛:“我是许雯妤离婚诉讼案的代理律师,有什么就和我说。” “是你!”男人突然剧烈挣扎,想要挣脱民警的束缚:“是你,就是你要拆散我们!” “老实点!”民警一把抓回企图往岳渟渊方向冲出去的男人,对自己的同事交代:“先把他带到所里去。” 另外一位民警费力地托着薛耀往电梯里走,薛耀嘴里还喊着:“你给我等着,你们都给我等着!” 等电梯门彻底关上以后,民警对他和沈槐安说:“麻烦两位,还有……报警的当事人一起去做个笔录吧。” 作者有话要说: 薛耀:我的出现不止是为了让小情侣约不成会,也为了让观众记起我 许雯妤:狗带吧渣男
第49章 我只为你打过架(含插叙过去) 看着紧闭的大门,岳渟渊轻敲:“雯妤,警察来了,已经没事了,出来好吗?” ‘咔哒’一声,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神色苍白的脸,挂在面颊间的泪痕还未消散。 警官:“小姐你好,请问刚才是你报的警吗?” 女人点头,用微弱的嗓音回答:“是。” “请你和我们一起去公安局做个笔录可以吗?” “可以。” 岳渟渊拍了拍许雯妤的肩膀:“别怕,我们也会一起去的。” 许雯妤:“好。” “您好警官,能不能先带他去处理一下伤口。”岳渟渊对着前面开车的警官问道。 “可以可以,先去医院包扎一下,我看这哥们被割的挺深的。” 从上车开始,他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沈槐安的左肩,虽然已经紧急处理把血止住了。 他在心中不断自责,早知道就不让他跟上来了,一双手伸过来,把他皱成川字的眉头抚平。 男人轻声安抚道:“我没事,别担心。” 许雯妤一路都安安静静地坐在前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用力拽住裙子发白的关节出卖了她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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