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就着沈槐安的腿坐下,随手打开一份合同好奇地看起来。 沈槐安挂完电话后,从身后搂住他的腰:“岳律师,这份合同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就无聊随便看看。” “我还以为你有兴趣做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呢。”沈槐安笑着打趣。 “那你们公司的徐法务不得下岗?他会杀了我们的。” 提到徐筠,他不禁好奇:“对了上次听你说徐筠也住这,他住哪啊?” “反正不住这栋。”沈槐安将人掰过来亲吻着,含糊道:“别管他,身上难不难受?” “你说呢?”他指了指脖子的方向,全然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肇事者眉宇间含着满足的笑:“带你去泡温泉?” 岳渟渊炸毛了:“你是非得要全世界都知道我被你弄过了是吧?” “你浴室里不是有个浴缸吗?我自己一会去泡就好了。” “行。”沈槐安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我帮你?” 本以为岳渟渊会红着脸拒绝,顺带再骂他几句。 可人脸的确是红了,但是却模棱两可,眼神飘忽地说道:“啊?阿……都说了以后这种事不要问我。” 他一直觉得沈槐安是早有预谋的,否则怎么可能在浴室弄个浴缸,但是又无从考证,毕竟之前沈槐安也没想到会这么凑巧遇到自己。 缭绕的雾气在浴室间徘徊,给密闭空间里更添了几分旖旎,分不清自己的脸究竟是熏红的还是羞红的。 浴缸说小不小,两人浸泡其中还留有余地,说大却也有些勉强,他与沈槐面对面坐着膝盖都能相碰。 他将下巴浸在水里恨不得把头全扎进去,眼神乱飘始终不敢看前方,心中懊悔不该因为觊觎沈槐安就色令智昏地答应。 沈槐安双手向后撑着,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人的脸色不断变换。 岳渟渊结巴道:“别、别一直看我。” “可是你脸很红……” 废话,谁在这种情况下能不脸红? 沈槐安欺身抵住他的额头,让害羞的人与自己四目相对。 “渟渊……”他喃喃道:“你这么容易脸红为什么还要答应我那些过分的请求?” 岳渟渊内心一颤,双手搭住他的肩,即便红着脸沈槐安也能瞧见他眼底有水雾挡不住的清明,水润的薄唇说出最直白撩人的话语。 “因为爱你。”他顺势用下巴抵在沈槐安肩上,闭着眼睛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哥,我爱你,和你走在一起的时候我爱你,和你看日出日落的时候我爱你,和你一起看乌桕的时候我爱你。在我清醒的时候……我最爱你。” 字字句句打入沈槐安心间,都像挣扎破土的嫩芽,把自己死死缠绕,无从逃脱。 岳渟渊深知沈槐安的担忧,每向自己走一步,沈槐安都迟疑不前,每一次温柔询问的背后都是岌岌可危的安全感。 一句又一句的喜欢和承诺如果能让他安心,不过是用嘴将心说明白的事情,没什么好扭捏的。 “上一次在乌山一起泡温泉的时候,你偷亲我了吧?”岳渟渊轻抚着他的脸颊:“哥,以后你可以光明正大的亲我。” 沈槐安心神微动,不同于以往的火热,男人细细慢慢地吻着自己心爱的人,像是要娓娓道来他这六年多以来的想念。 一来一回的吻勾起两人无尽的火热,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顺其自然,怕他难受沈槐安动作不敢过大。 在迷离间岳渟渊背对着伏在他身上的人,依稀记得有人在他身上落了吻,耳边响起低醇的热语。 “宝贝,你腰上的痣真性感。” ………… 这澡不仅没把人洗干净还洗的更难受了,他躺在床上闷不吭声,冷着脸睥睨着给他揉膝盖的人。 偏偏那人还用温柔地话语询问他,仿佛刚才对自己干尽坏事的人不是他一样。 沈槐安:“膝盖还疼吗?” 他巴不得撕烂他那满脸的虚伪,一想到刚才他对自己做的事情,膝盖就隐隐作痛。 他把人轻轻踢开,转身时还牵动到酸痛的腰,忍不住呲牙,沈槐安自觉黏上他的背给他按摩,一句话也不说。 岳渟渊还是忍不住叨了两句:“哪有人在大白天就……。” “我错了,是我糊涂。”沈槐安在他耳垂边缱绻,轻声道:“下一次我改时间。” 岳渟渊急了:“我是这个意思吗……嘶。” 见他如此急躁,沈槐安的语气不免带上些许无辜:“可你刚才不也很高兴吗,轻重缓急的不都是你做主吗?我本来要出来拿东西,也是你缠着我……唔!” “闭嘴!”背对着他的人,耳根已经红透了,重重用手肘后击男人的腰身,转过身狠狠瞪着眼神里满是促狭的男人。 男人又笑着帮他揉了揉手肘:“别生气了,让我抱着你休息一会好不好。” 纠结了三秒钟,岳渟渊又不争气地靠近男人的胸膛听心跳去了,悄无声息地抱着好一会,在沈槐安以为他又累地睡着时,心口传来闷闷地质询。 “哥,你为什么都不问我?” 沈槐安不解:“问你什么?” “什么时候喜欢你的?为什么喜欢你?为什么当年拒绝你现在反而和你在一起?这些,你都不问。”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槐安莞尔一笑,大掌拂过他的柔软的发丝,语气里满是宠溺:“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现在在我身边。” 他闭眼在岳渟渊头顶落下亲吻:“只要你不走,这就够了。” 我的心愿很小,小的只有你,只要你愿意陪着我就够了,那些陈年往事不计较也罢,不过徒增烦恼而已。 “那哪够啊!”怀里的人仰起头,补充道:“你一定要对我贪心一点,我这人脾气不好还爱使小性子。” “唯一的优点就是长的足够好看,你可要把我看紧点,不然我又跑了怎么办?” 沈槐安眼神坚定地与他对视:“你不会,你说过会陪着我、爱我,我信你。” 岳渟渊勾着嘴角,调侃他:“哥,你不会是恋爱脑吧?男人的话是最不能信的。” “没关系,如果真有那一天,把你关起来可以吗?”幽深的瞳孔认真地倒影着眼前的戏笑的人: “关在这里,一辈子都离不开我。” “这是非法拘禁。”岳渟渊眼里闪烁着戏谑的光,将手搭在他的心脏上,凑近他的唇似有似无地触着:“但你可以试试,我不告你。” “我舍不得。”说是这么说,做也想这么做。 但沈槐安心想,如果真的把他关起来自己多半还是会心软的,岳渟渊那么好那么优秀,是天生就应该让人看见的艳丽又明媚的蔷薇。 “哥,你真好!”他狠狠亲了沈槐安的脸颊:“我以后也会对你好的。” “好。”沈槐安看着他,满眼满心都是汹涌不绝的爱意。 刚在一起的两人血气方刚,耳鬓厮磨间难免会失了火,在沈槐安家里鬼混了两天叫他终于知道,沈槐安买的那三盒是真的有可能用完。 周四早上他是被电话吵醒的,这两天他骨头都快散架了,沈槐安家里都被两人玩了个遍,刚开始他还能臊着脸颊附和着在床上调侃他两句。 到后来实在是玩不动了,拼命拒绝可怎么也敌不过沈槐安用他那张好看又禁欲的脸,富有磁性地吐着露骨又直白的话勾引他。 结果就是由于自己的心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今天岳渟渊说什么也不想叫他弄了,只想着找个机会就说有事溜回家。 这不刚想着,事就来了,只不过并不是好事。 大白的电话吵来的时候,他累的眼睛都没睁开,摸索一番就将电话接起来。 “唔……您好。” “好大儿快起来!爸爸有难了!”大白焦急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 蓦然睁开双眼‘腾’地坐起来,因牵动到酸处,岳渟渊呲着牙:“嘶……怎么了?” “你先来我工作室一趟吧。”柏南星看着眼前一群垂头丧气的人,舔了舔干唇:“事情有点复杂,你先过来看看吧。” “行。” 身后的沈槐安在电话打来时就已经睁眼了,待他挂完电话后,起身问道:“怎么了?” “大白的电话,听起来很着急,我得去一趟。” 岳渟渊扶着腰起身,撑着酸软的腿转向浴室。 沈槐安也跟了进来,帮他把牙膏挤好递给他:“我送你去。” 他接过来,眼中布满担忧:“你已经三天没去公司了,今天再不去可以吗?” “没事。” 看着两人共同在镜子里刷牙的景象,沈槐安不禁失笑。 岳渟渊纳闷:“笑什么?” 他立刻收敛:“没。” “到底笑什么?” 在他的再三追问下,沈槐安眼底闪过不明的意味,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 勾起岳渟渊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他立刻红了脸,沈槐安笑意更深了,他气急败坏地踩了他一脚,低着头就出去了。 出来以后他怔住了,这两天在沈槐安家里都没出门,有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摆在眼前。 他的衣服洗了,他现在没衣服穿了!总不能穿着一身睡衣出去吧,更何况这睡衣…… 他瞥了一眼上面沾着的不明物体,今天也该洗了。 即便心里恨地咬牙,有求于人时还是要嘴软些:“哥……能不能帮我个忙?” 沈槐安从浴室出来:“怎么了?” “帮我出去随便买套衣服吧!要快一点!” 男人从柜子里直接拿了一套递给他:“先穿我的吧。” ……穿沈槐安的衣服,这算不算男友衬衣?唔,好像听起来有点刺激,虽然他这几天都穿的沈槐安的睡衣,但穿着他的衣服出去,总有种不太正经的感觉。 他禁不住又红了耳根,推辞道:“不、不了吧,你衣服太大了。” “嗯?”仿佛没看出他的仓促一般,若无其事地问道:“现在哪管这些啊,柏南星不是着急等着吗?” 沈槐安:“一会回来再带你去买新的,先将就着吧。” “……好、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啊……真的发了很久,改了又改,心累哭哭
第40章 执行异议 坐上沈槐安的车时,他愈发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骗了,但偏偏人家还能面不改色地帮他卷长出来的裤脚和衬衣,令自己有一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愧疚感。 看着已经遮住半个手掌的西装外套,衬衣袖子已经被卷起来藏在里头了,不知不觉间他举起来闻了一下,是沈槐安的味道。 陡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以后,脸颊羞红,立刻挺直腰杆偷瞄驾驶坐的人。 他应该……没看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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