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代表的是外界环境,例如工作,成绩这些都是外部影响,而焦躁,压力,抑郁都是我们内心,自动生成的,不可控的,而光明那一面其实是可控的。”越说男生声音越低,近乎喃喃自语,像是陷入了思考难以自拔。 “所以,裴教授其实是说,每一面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而光明则需要我们自己掌控。” “所有不好的一面也都是我们,那些不可控的情绪其实存在也无妨,而我们朝向的应该是可控的光明。” “其实负面的情绪也不一定要消灭,而是要接受它的存在,正确的引导释放,容忍自己的脆弱,然后继续向前,拥抱阳光。” “谁说我们一定需要别人去教导我们如何疏解自己的情绪,主导我们人生的那个人,其实不更该是我们自己吗?情绪是我们隐秘的发泄,其实有时候它就像一个秘密,并不想被人知晓,人活着的意义,不在于活着,而其实在于人,步履不停,未来的路必将花开满地。” 面对底下学生们的争论不休,裴旻始终立在那里,不动如山却让人无法忽视,他实在是个太优秀的人,几乎不动声色就可以引导学生找到自己的答案。 “每个人都是指点人生的君王。”礼堂内突然传来突兀的一声,从后面缓步走来一个男人,在一排排目光中,男人脚步落定,直视着裴旻,道出下一句,声音坚定到不存任何犹疑, “内心强大,便不惧一切魑魅魍魉。” “这是谁?” 礼堂内忽然传出一道惊呼声,数十道目光追随着站在教堂中央的男人,底下瞬间议论纷纷。 “说是要来一个明星。结果谁知道却是公开课,难不成是真的?”那人长大嘴巴,目光惊疑不定的看向前面那个男人。 林辞野目光炙热的看着裴旻,他忽然觉得比起他在舞台上唱歌,这个男人却更加的闪闪发光,这种从容积淀无形的魅力几乎让他的胸腔满溢,看着他被众人信服的模样,他的心中还隐隐生起一股不可忽视的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顶着男人□□的目光,本来从容不迫的裴教授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下,他没在等,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样的直接道:“大学,是人生中崭新的一个阶段,之所以新,因为它意味着改变,开始,如果一定要给“人活着的意义”找一个答案,那么,我的答案是。” 在他话音刚落时,林辞野心里忽然冒出四个字,向死而生。 而下一刻,裴旻说出了同样的四个字:“向死而生。” 两人几乎同时出口,只不过一个在心底,一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林辞野的目光在裴旻说出这四个字之后更加热切,裴旻实在难以忽视,只好微微侧身避开,定了定神,他继续道: “我们要获得成为自我的勇气。” 男人声音铿锵,宛若平地惊雷,和他平时温和的面貌截然不同的坚定锐利,如同风中始终屹立不倒的劲竹。 “而恰巧大学的意义——向死而生。 “在困惑难以的解时,何不尝试换个角度思考,我们始终是从现今思考之后,亦或者反思曾经,觉得眼前一切尽皆无法跨越,那么如果站在人生末端,又是否如是?” “换句话说,倘若已至绝境,向死而生,是不是会觉得柳暗花明?” “大学,明辨,慎思,博学,笃行,它带给你的不仅是知识更是你未来的奠基,是你们建立要为之奋斗终生的终身事业最初的开始,所有光影带来的负面意识,都是人生中最光彩的见证。而每一步光与影的斗争,都无比盛大。 “因为我们终会战胜他。” 裴旻说着,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只金色银叶的钢笔,写下力透纸背的十四个字—— “铁马凭澜迎长风,何惧行舟踏万浪。” 礼堂内轰然寂静,而后陡然传出一道道热烈的掌声,先是零碎,下一刻却四起的犹如泉涌,经久不息。 这一刻的裴旻岂止熠熠发光,简直神圣到令人难以直视,并,为之叹服。 ---- 祝快乐。
第32章 这一堂公开课是在各系中由林辞野随机决定,由哪个系的学生来参加,而建筑系“恰好”被抽中,却由于林辞野这边有突发状况,所以裴旻理所当然的被推出来撑场子,于是,就造成了眼前的这种情形。 “下面有请我们的特别嘉宾。”裴旻嗓音沉静,他不确定林辞野要不要在此时公开身份,是以没有说他的名字,只用手势谦逊有礼的比了个请,然后便迈步走下舞台,站在旁边不起眼的一侧。 “阿野,是…阿野吗?”底下一直蠢蠢欲动的女生终于按耐不住的问出了口,声音激动却又死死按耐着不敢大喊出声。 林辞野摘掉墨镜和口罩,米色鸭舌帽依旧盖住大半张脸,却不损他的半分光彩,且足以让人辨别他的身份。 “我的天,真的是林辞野!”底下发出不少女生激动的声音,伴随着一道不真切的话:“快,你快掐我一把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疼。”女生的声音含着哽咽,双眼瞬间涌出了泪花,竟是哭了。 “卧槽,我也没用多大力气啊,你不至于的吧。” “我见到他了。”没有人知道林涵之此刻是怎样的心情,像是整颗心被泡在热乎乎的浴池,灵魂却飘飘荡荡腾了云,脑袋里酥酥麻麻的,她终于见到林辞野了,在她心里即使从未见过,也重要的如同亲人般重要的存在。 “Hello,大家好。”林辞野右手四指微动打了个招呼,一张线条流畅的脸上盛满无声的张扬,目光不经意掠过林涵之的方向,顿了顿,林辞野勾起一抹笑:“我应该长的不难看吧?” “不难看。不难看。”底下的女生疯狂摇头摆手,他如果还“难看”,那她们一个个就是不堪入目的丑。 林辞野狭长的眼尾上挑,目光肆意眼底却带着一抹认真的柔和:“那底下怎么有个小姑娘在哭?” 林涵之泪眼里涌出笑意,她很清楚林辞野张扬的面孔下隐秘的温柔,而这种隐秘的不可见的真实的情绪,让她更加为之动容,更何况,他现在无声安慰的对象,是她自己。 台上,男人拖着腔调,慢悠悠的瞥了裴旻一眼,语气调侃:“该不会是刚才被你们裴教授严厉吓的吧?” 也就是这一眼,让男人目光猛地缩紧,骤然涌上晦暗,语气不明的道完下半句:“裴旻,这可就是你不对了。” 在众人看不见的方向,林辞野目光深幽的看了裴旻一眼,离得近了,他才发现裴旻今天穿的是V领,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冷白如玉的胸膛。 呵。 男人漆黑如墨的双眼里极快的划过一抹不快,俊脸瞬时变得紧绷。 裴旻不解的看着林辞野变幻不定的面色,心里左右思量了一下,只觉得他生气估计是他站在这里可能对他有影响,偏自己还没自觉。 也许此刻他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错误,毕竟他“不识抬举”,一而再拒绝了林辞野,折损了他的骄傲。 想到这里,裴旻微微抿唇,悄然从礼堂后面的小门走了出去。 林辞野更生气了。眼尾都因为剧烈的情绪起伏而发红,目光带着不可置信的紧紧攥着裴旻无情的背影,胸腔里涌上沉然的怒气,让他克制不住的想追上去质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让裴旻如此避他如蛇蝎。 但他此刻却只能死死按住,虽然来这里是他一时兴起不单纯的一个想法,但是既然做了,就要完成,为了证明爱情不分场合的半途而废,是败者。 男人扬了扬好看的眉梢,一张精雕细琢的脸盛满了清朗:“今天你们校领导交给我一个特殊任务。” “大家有没有兴趣猜一猜是什么?” 众人也不在猜测刚才林辞野为什么和裴旻说话口气有点过分熟稔,纷纷问道“是什么?” “难不成是要唱歌吗?” 林辞野的名气很大,城市里几乎随处可见他的大幅海报,就算不认识,也有很多人知道他是个歌手,是以有这个猜测简直太理所当然。 但林辞野却摇了摇头,故意拉长声音,看着底下学生连声催促,拉足了好奇心他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是解压。” “你们校领导说你们最近压力有点大,特意嘱托我好好带你们释放。”他把特意两个字加重了口气,然后不着痕迹的走到了讲台的位置,关了投影,然后,堂而皇之的把裴旻写字的那张A4纸折叠放到了口袋里。 嗯,生气但他和他的东西都是我的的林辞野若无其事的问底下一无所知的学生:“不如你们出个主意,想怎么解压?” 礼堂内忽然传出一道疑问的男声:“听说你即将出新专辑?那么之后会不会有演唱会啊?” “就算有,我们也抢不到票啊!”体验过林辞野演唱会抢票的人哀嚎,暴风过境也没那么“惨绝人寰”,光靠手不踩狗屎运简直没希望,听说有人筋膜枪都上了。 “能不能给我们走个后门啊,我带我女朋友去看,她可是想了很久!” “你们要求也太简单了吧,要玩就来大的,”男生一拍桌子,转而大声道:“我们想看一场免费的演唱会!” 底下的学生瞬间叫嚷,手上还有节奏的敲击桌案,起哄个不停:“演唱会!演唱会!” 林辞野看着底下热烈青春的大学生,忽然涌起一种莫名的“父爱如山”的感觉,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裴旻是他们的导师,那么,他身为,咳,另一位“父亲”爱屋及乌一点应该也很自然而然吧。 而且,他到底欠了某人一样东西。 这样想着,林辞野招了招手,后面躲着的许愿赶紧跑上前,一脸疑惑问:“老板?” 许愿欲言又止的,林哥该不会真要送吧,可哪有演唱会,他怎么不知道? “1月份能办演唱会吗?” 许愿吓了一跳,“林哥,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要办演唱会一般都提前半年到一年准备,现在是12月中下,一个月?” “不能?”林辞野蹙了蹙眉。 许愿拨浪鼓似的摇头,“来不及的啊,老板。” 林辞野直接决定:“尽快。” “我们能抽多少张门票出来,底下学生全给可行?” 正苦巴巴消化老板突然投放的炸弹,又忽然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 “老……板。”他的嘴巴张张合合,难以置信,费了半天劲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全部,几百人? 他林哥智商没问题吧?里面的芯子还是原装的吧? 许愿目光奇怪的上下打量着林辞野,神思犹疑不定。 那么强烈的目光,林辞野想忽视都忽视不了,懒得猜他那不着边际的心思,直接道:“多少张?” 顶着男人不耐烦的目光,许愿头皮发麻,心里左右衡量了一下,颤巍巍的伸出两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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