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星传媒办公室。 “说,这个成员是谁?”梁康一把甩出自己手里的文件扔到桌子上,压着怒火问,不火就给他安安分分的给他练,还敢给他整幺蛾子,不想干了是不是? “公司是没捧你们吗?不说别的,港台那个晚会是不是让你们去上了,结果呢?” “粉丝依旧少得可怜,买的热搜也无人问津,” “这也算尽心尽力了吧?可回报呢?我要看的是数据!代言!销量,”梁康直起身,眼神轻蔑,“你们有吗?” 他们想反驳,手上青筋绷得死紧,可却说不出一句来,只能像霜打了茄子一般低着头。 “还给我整这么一出,”梁康用力拍了拍桌子,忽然转了个语调,双手撑在上面,看着他们五个,目光锐利:“热搜买的吧?” 听到这句,李仓握了握拳,老油条梁康目光毒辣一下子就注意到他不同寻常的动作,他从鼻孔哼了哼,敢做还怕留名字不就是想让自己在粉丝面前装清白吗?以后大可以似是而非的澄清、否认。顾忌着顾忌那一点胆子都没有。 就这点伎俩怪不得不火。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 “我也和你们明说,没错,黑火也是火,可重点是,你火了吗?”这句话梁康是冲着李仓说的,目光玩味的让他感觉他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就好像把他剥光了暴露在阳光之下。 “梁,梁哥,您看我干什么?”迎着其余四个人质疑的目光,李仓掐着掌心,努力憋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装作疑惑的样子问他。 梁康似笑非笑,也懒得拆穿他,提点到了,他明白,李仓明白,其他人也明白,其余的,何必说那么清楚呢? “到了年中你们在不火公司就会考虑让新人取代你们。” 说是考虑,其实就是必然这种暗语,谁都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懂? 李仓陡然站起来,动作很大,呼吸剧烈的起伏着,朝他咬牙道:“我们肯定会火的。” 梁康:“我看实际。”言外之意,口头的承诺谁不会说? 临出门的时候,梁康又回过头:“这个热搜不管你们谁做的,自掏腰包公司也不管,算是饶过你们一次。” “诺,看见热一了吗?人家现在水涨船高,作为同期艺人,你们恐怕连人家的十分之一的热度都没有吧?” “随随便便一个后期的工作人员发的背影图,就牢牢的占据榜首。” “还不用花一分钱。” 末了叹道:“人跟人命不同啊!” 李仓顺着梁康的目光抬起头,一眼就看到投影热搜截图最上面刺眼的三个字“林、辞、野。” 这个名字,就像是悬在他头顶上的利刃,扎在他心上血淋淋的却看不见伤口的针,每次他们被奚落嘲笑的时候,仿佛怕他们自惭形愧的不够彻底于是乎那个人就会被提起,仿佛正反极端,压在他头上永不能跨越的天堑。 同期艺人,都是唱跳,一个功成名就、大红大紫,而他们就是丧家之犬,日薄西山的野鸡不知名小团。 他何止是不甘心,李仓的面孔上浮现几近扭曲的嫉妒,双眸欲裂带着浓浓的怒火甚至衍生出了恨意。 他不但没有反思,反而日渐憎恨林辞野的出现,他觉得,如果不是林辞野,他们绝对会火,而不是像现在好像被雪藏了一样沉寂,人人都可以奚落嘲笑。 李仓紧紧握着拳头,身上那股阴暗幽冷的气息让他队友连质问都歇了心思,只愤恨的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门再次被摔得震天响。 到车库后林辞野下车就让司机回去,自己从电梯直乘回了他住的地方。 往常的写了一句句歌词曲谱的A4纸此刻被压在男人手掌,林辞野坐在琴凳上面,凝视着外面仍未消散的灯光,沉吟数秒,拿起笔写了下去。 深夜的月光浓郁如同铺上了一层浅辉,莹亮的照了满室,男人坐在钢琴前,像是弹奏一曲午夜的交响曲,修长的手指在纯黑色琴盒的映衬下更显白皙,神色认真而虔诚,诚恳的就像是将他的一生交托。 他想过很多种方式,当面说,发微信,可还是觉得手写更为郑重,就像定色在那个年代的“人闲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人 ”,总有那么个人,让你确定,就是他了。 而裴旻,是一眼就值得认真对待的。 于是小本本上又添了几行字——21法则第四天,给老婆写了第一封道歉信(情书),再接再厉啊!林辞野【加油握拳】 翌日,早上7点钟林辞野从早上起来,简单烤了一片面包刚端到餐桌通话铃就响了,林辞野穿着拖鞋走到门侧按了接通。 从监视屏上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人对着上面说话:“你好,是林先生吗?我是您昨天叫的闪送。” “嗯,你上来吧。”林辞野按了通过键,把刚才挽起的袖子放了下来,去了练歌房把昨天装好的信封拿了出来,在出门的柜子上顺手拿了个口罩带上,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林辞野打开门, “你好,我是闪送,是林先生是吗?从软件上看您要寄送的物品是一封信?” “嗯,在这。”林辞野说着,反面朝上递给他,闪送员接过放到准备好的专门寄文件的纸袋里,从背包里拿出胶带封口,“嗯,装好了,没问题的话在软件上支付就可以了。” 林辞野寄送的就是一封薄薄的信,重量没有超出1KG自然是按照里程收费,不用另外加钱。 闪送员也没问林辞野为什么带口罩,对他来说,他做好他的事拿到他该拿的钱,其余的事他不关心,林辞野走到电梯,给他按了密码让他下去,等电梯门关上之后才折身返了回去换衣服,昨天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但一会还要去录音棚,时间安排的很紧,要么他也不会叫闪送,而是自己过去了。 裴旻刚上完早晨的第一节大课回办公室,刚打开门,对座正要起身的马教授叫住他,“小裴,刚有一封你的闪送快递,你在上课我就帮你签收了,放在桌上。” 裴旻蹙了蹙眉,他回国不久,认识的人有限,谁会给他寄快递呢?疑惑着他先道了谢,嗓音温柔和煦:“麻烦您了马教授,非常感谢。” “没事,不用客气,我先下去了,等下还有课。”马教授笑着挥了挥手,手里捧着教案走了出去,举手之劳而已。 裴旻放下教案,坐在红木办公桌前,撕开了封口,拿出里面的东西,却发现,是一封信? 裴旻更疑惑了,现在还有人写信的吗? 信封是老式的深黄色,没什么特别的,裴旻刚想打开,却发现反面有字,他反过来一看,上面写了三个字——道歉信 道歉?什么道歉? 裴旻眼神带着不解,薄唇不自觉抿了一下,信没有封口,所以很容易打开,裴旻伸出手往里面探去,却什么都没有。 裴旻眉头皱的更深,索性直接把封口倒置,里面直接滑出了一个用A4纸叠的六边形。 里面隐隐约约透出黑色的墨迹,裴旻沿着折线慢慢打开,一张完整的A4纸呈现了出来。 [裴旻:见信安。 今天早上的温度是8℃,伸出手去有风拂过。此刻天色还暗。 那天路过你家小区楼下,发现有颗马鞍树发了新芽。]到这,裴旻已经猜到了是谁,但他仍然不解林辞野为什么要辗转给他写信,毕竟他们有联系方式的不是吗?但他还是耐心的读了下去。 [世界上有很多盏灯,微弱的,和煦的,亦或浓烈的,就像是勾连人内心底的线,人潮如海,相遇是难得,那么,重逢便更是万分之一的概率。 之前孤身在国外时,有段时间陷入情绪低谷,有次深夜看着窗外万家灯火偶然想发一条朋友圈,内容是“能否有一盏灯为我而留。” 最终我没有发。 有点矫情。 情绪是身体的抽离,炽热的时间有限,就像大多数漫漫生命里冗长的平静,可你占据我热烈的全部,就像我灵感的缪斯。 裴旻,你愿意以一生为期限和我在一起吗? 我愿将你视作生命。 林辞野] 裴旻脑海中莫名浮现一句话——“没有任何一个天才会不爱他的灵感缪斯,就像我钟情于你。” 他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有点漫无边际的想,两次道歉,两次表白,会这样做的,大概也只有林辞野一个人了。 可他从来也是不同的。 在大自然中,六边形似乎格外受到偏爱,就像玻利维亚著名的“天空之镜”,北爱尔兰“巨人岬”,落入掌中的每一片雪花。 120度的连接角是最稳定的机械结构,是六边形的每一个内角,在建筑学中它是填满一个平面时最节约材料的形状,美观、对称、稳定,让每一个建筑师深深着迷,像是神奇的恩赐。 裴旻忽而从唇畔溢出点点笑意,像是克制不住,如果说封皮三个字还勉强称得上飘洒俊逸,那么里面这洋洋洒洒的文字简直是小学生字体,和林辞野那张锋芒毕露的脸孔怎么看怎么违和。 久远的记忆忽而浮上心头,裴旻恍然记起,他转学到林辞野的小学时,他的语文成绩得了91分,整体比他少了22分,当了个第二,该不会就扣在写字不清上了吧。 裴旻隐隐约约记得当时路过林辞野桌位的时候,他立马啪的一声收起了卷子,并且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仿佛恨不得杀死他。 好像依稀记得他的作文被老师再次上交之后被评了一个,……乱? 难道是因为这个他才生气的? 其实当时的情况也和裴旻猜测的八九不离十,那时候林辞野写字简直和鬼画符一般,并且还屡教不改,老师为了让林辞野长记性,故意都给了他偏低的分数,为的就让他好好写,不至于在将来中考的时候被莫名扣分。 谁知这恰好让他丢了第一的位置,去办公室挨批的时候老师手边单独放着裴旻的卷子,于是乎,他就被老师耳提面命的说着向裴旻学习,他当时本就不服气,回去的时候他小弟无意中说了一句,“没想到新来的长的比林哥好看,武力值高成绩也还这么好。” 林辞野自觉没脸,只能压着气,怒火堆积,偏裴旻恰好路过无意识往他这边看了一眼,林辞野以为他故意示威,也就从那天开始恨上了他。 少年本就心高气傲,何况是野惯了称王称霸的林辞野,哪容得了有个人各方面都胜过他,他还要向他学习? 简直开玩笑! ---- 林辞野:聪明的男人是不会放过任何表白的机会的! 裴旻:道歉呢? 林辞野:聪明的男人是不会选在不合时机的时候道歉的! 裴旻:……时机呢? 林辞野:你猜~( ̄▽ ̄~)~ 哈哈!猜猜裴美人会不会同意呀? 究竟要怎样才可以得到你们的评论!!!嘶吼!!!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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