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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临：“开视频写，顺便把电脑远程监控权限给我一下。” “……”过于严谨了，瞿一咬咬牙，还是点点鼠标把远程给开了。 于是瞿一在男朋友的监督下，在题海里苦苦挣扎了好几小时。 等到他磕磕绊绊写完两张卷子，已经接近九点。他本来还打算玩会儿电脑，谁知郎茶突然打电话来约他和越临出去搓一顿夜宵。 瞿一：“你忘了嘛，我们俩还在隔离期，你跟阿临去吧，给我打包一份回来就行。” “我知道，越临也是这么说的，他让我来找你去呢！快过来，我到店了。” “行。”瞿一换了身衣服就下楼去了。 两人在一家小酒馆里碰头。 虽然店名就叫小酒馆，但最多也就是卖点梅子酒或者果啤，瞿一每次来都会点一扎果啤，这次也不例外。等果啤端上来后，两人就着小菜喝了起来。 “就点这些够吃吗？不用跟我客气喔！”郎茶扫了眼打出来的单子，上面点的菜品不多，他的视线在瞿一的身上逡巡了圈，说，“点这么少，真不像你。” 瞿一原本想打包的时候给自己也留一点，那就可以回去后跟越临一起开着视频吃。但他不好意思专门解释，只好硬着头皮再加了两份烤串，然后试图扯开话题：“怎么突然请客，有什么好事发生么？” “我拿到保送M大的资格了，过两个月有保送生考试，那个也过了的话，就可以等着九月开学季去报道了。” “草！那不就不用高考了？！好羡慕啊可恶！” “还没考呢。”郎茶嘴上这么说，但嘴角翘得老高，明显对考试相当有把握。 “羡慕死了，茶哥，苟富贵勿相忘！”瞿一拿起杯子，“来，碰个杯。” “我以茶代酒不介意吧？” “果啤没多少度数啊，跟饮料差不多。你刚没喝吗？” 郎茶摇了摇头，说：“要开车。” 哪来的车？瞿一瞅了眼郎茶一本正经的脸，顺着他视线看向了窗外，那里停着一台复古绿的小绵羊（电动双轮车）。 瞿一看看车，又看看郎茶，眼里写着疑惑：“你指这个？” 郎茶点点头。 瞿一也点点头：“很有安全意识。” 过了会儿，瞿一没忍住先笑出来，接着郎茶看他笑得傻逼似的，也笑了，然后两人互捶了起来。 后来瞿一妈妈打电话来催瞿一回家，瞿一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聊到了现在，已将近十点半。这个时间是有点晚了，瞿一拿上打包袋，目送郎茶骑上他小绵羊离开，然后转身回家。 回到六楼经过越临家门口时，发现他们家木门没关，从铁门看进去可以看到越临爸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人挨得很近，很甜蜜的样子。 瞿一本来打算把打包袋挂门把上，等越临自己出来取，但现在木门没关，要是被大人看见了，会显得他鬼鬼祟祟的，不礼貌。瞿一只好敲了敲门，喊道：“姨姨，我来送点东西。” 贺芝岚很快扒拉开越峰的手臂，走近门口，惊奇道：“嘿，乖仔来了，进来坐坐！” “姨，我还在隔离期，就不进去了。同学请吃宵夜，让我给阿临带一份回来。” 越临妈妈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但瞿一一想到自己现在瞒着所有人跟越临偷偷拍着拖，不免心底一阵发虚。 瞿一没敢多觑贺芝岚的笑脸，连忙把打包袋递给对方，扯谎说再不回去就要被他妈打了，然后脚底抹油似的溜了。 贺芝岚望着瞿一那慌慌张张的背影，警觉有古怪，但一直盯到他进门，她也没什么头绪，最后回屋窝进丈夫怀里，继续看电视。
第三十九章 这天晚上，赵香缇从瞿一房前经过，听见他跟越临在那儿语音聊天，偷偷驻足听了会儿。接着她发现两人也没聊什么紧要话，不说话也不挂电话，偶尔搭上两句。听得她没忍住说了句：“你们俩就住隔壁还天天语音，瞧着比小情侣还要腻歪。” 身后猝然出现亲妈的吐槽声，吓得瞿一反手就把语音摁掉，急忙解释道：“……这不是见不着才要语音嘛。” “哎呀干嘛挂掉？不想给你妈我听听呢。”赵香缇眨了眨眼，笑得一脸揶揄，不过瞿一背对着她，没看见。 “我、我好困，去洗个澡就睡了。”瞿一快步走到衣柜前，装模作样地找起了睡衣。 “洗头的话记得把头发吹干再睡，听到没？又这么晚洗澡，都没时间晾一会儿头发，这样很容易头痛的。我都说过多少遍了，老了你就知道麻烦……”提起洗澡，赵香缇免不得又唠叨了起来。不过她还没来得及长篇大论，隔壁房忽然传来瞿少仪的呼唤：“老婆，电视机的遥控好像没电了，家里电池是不是没了？” “还有哇，怎么会没有。就在客厅茶几底下，我找找。”赵香缇说着就往客厅去了。 瞿一松了口气，抓着衣服趁机窜进浴室。 夜里，瞿一失眠了。 他踢开被子晾了会儿自己的身子，但由于空调风直吹实在是冷，没一会儿他又扯回被子盖身上。只盖了一阵又感觉闷热，于是伸出一侧长腿贴在冰凉的被面上，来回蹭着，好不凉快。 瞿一躺了半晌都没有生出多少睡意。下午开始做了那么久的作业，按道理他应该倦的，可此时他的脑子却异常清醒。 或许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导致他思绪很乱。他回想起自己跟越临的作业进度差距，回想起秦芽准备出国留学的打算，还有郎茶会保送进M大的可能。这一刹那，他突然有了高考毕业迫近的实感。身边的伙伴不仅有目标，有的人甚至已经得到了阶段性成果，唯有他还落在后头，没有方向，连随波逐流都没有做到。 他不是没考虑过前途问题。高一的时候，想过要当体育特长生，可是在遭受了令人难堪的针对beta的歧视后，他放弃了这条路。 浑浑噩噩地从高一升上了高二。高二下学期他意外分化成了omega，期间被信息素导致的各种问题所烦扰，现在还稀里糊涂地跟竹马谈起了对象！显而易见，他的重心一直都没有摆正到学习上来。 现在准备步入高三了，眼见大家对未来都有着各自的规划，显得他这个原地踏步的人在前行的人流里格格不入。不是他不想改变现状，但满脑子皆是不知该往哪儿去的迷茫。 想不出头绪来，瞿一只得摸出手机，骚扰一下那个对象。 去骚扰前，瞿一扫了眼别的群，发现大半夜竟然有不少人在玩语音红包。他心下一动，给越临也发了个，解锁语音是“你是傻狗”。 发送出去后瞿一不禁期待了起来，他想知道越临会不会为了红包来念这个弱智语音。 等了片刻，越临发了个“？”过来。 又过了十来秒，“？”下面多了条语音新消息，并且显示着“你的语音红包已被领取”的提示。 瞿一眼睛一亮，立即点开语音。 然后，他便听见越临用清晰的咬字、低哑的声线以及带着笑意的语调念道：“你是傻狗。” “…………草！！”瞿一听到语音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设置解锁语音的时候把人称代词给设反了！猝不及防被越临骂，而且还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瞿一觉得自己这下真成傻狗了。 越临还在发消息。 -[谢谢老板的红包.gif] -命令你立刻失忆[友善的眼神.jpg] -没关系，不嫌弃你[摸摸狗头.jpg] -我明天不写作业了！！ 豪言壮语抛出去，对面却不回了。瞿一盯着毫无动静的聊天窗口，心里逐渐发虚。 就在瞿一快顶不住要认怂的时候，对面终于发来了消息。 -阿一你有想上的大学吗？ 瞿一看到这消息，第一反应是愣，第二反应是懵。他愣的是话题转变之快，懵的是自己似乎从没考虑过越临问的这个问题。瞿一斟酌了片刻，回复道：想上本科。 -没特定的目标大学？ -我这成绩能上本科都偷笑了…… -那明天还是写作业吧 合着越临是在拐着弯对他进行劝学？瞿一眼皮微微一跳。 -想和你待在同一个城市里 -想和你一起住，想一起打游戏 越临接连发了两条消息，把瞿一看得耳朵微烫，他无意识地揉了揉耳垂，热度却没下去。 他没想到越临在自己的未来里添上了独属于他的一笔，这一笔不轻不重地在他心里划过，留下了令人心痒的暖意。 瞿一问越临他的心水大学是否仍是R大。从进入高中起，瞿一时不时会听到峰叔和贺姨讨论越临的高考志愿——R大。R大是本市重点大学之一，它在全国高校的排名里虽算不上非常拔尖，但在大多数本地人眼里，它就是最好的大学。 越临发来了肯定的回答。接着又问：你愿意和我留在H市吗？ 接着，瞿一被手机光线照亮的嘴角泛起了笑容，他嘴唇嚅动，无声地说了俩字。 ---- 下一章快进到四年后(ﾟωﾟ)ﾉ
第四十章 近日，H市被寒流侵袭，前两天还是上身短袖脚踩拖鞋的F大学生，今天大多都穿上了厚毛衣厚外套，在冷风习习的校园里穿行。 Omega专用宿舍305。 “冷死了冷死了，快关门！”一个全身上下穿得毛绒绒、只露出了冻得发红的巴掌小脸的男生，正蹲在下铺的椅子上哆嗦着，和后脚进门的瞿一说道。 即便他不说，瞿一也是这么打算的，他刚踏进门便立刻把门带上了，原先裹挟在身上的穿堂风瞬间消散。他松了松脖子上的烟灰色围巾，回到座位后浑身卸力地趴到了桌上。“好累，终于搞定了……”瞿一揉揉眼，脸颊在软羊毛面料的围巾上蹭了蹭，睡意渐浓。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抑制剂失效呢！还是一一你有办法，竟然联系得到市里的O协。现在学期末都走了不少人，没想到咱学校还有志愿者能来帮忙。”男生把椅子挪到瞿一旁边，像条毛毛虫一样拱着瞿一的背试图取暖。 他们宿舍是三人寝，除了瞿一和男生丛子杉，还住着名叫谭鹊的舍友。天还没亮谭鹊因为抑制剂失效，发情症状发作迅猛，丛子杉和瞿一第一时间把人送去了校医院。谁知校医院刚好出车了，没有多余带有信息素屏障的车去市区，几经辛苦瞿一联系上了Omega协会，协会找来了赶巧也是F大学生的alpha志愿者来给潭鹊提供临时标记服务。 等了接近一小时，标记打上了。那alpha有车，但由于保密条例他不能露面，最后让学校的安全员开车送谭鹊去市医院挂信息素科，因为那车是双座跑车，五六点学校门口也基本打不到车，瞿一他们便打道回宿舍了。 “别拱我，我要掉下去了。”瞿一感觉丛子杉把重量都往自己身上压，他使力扒住桌沿才没被挤下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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