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嘭”地撞上篮板反弹进了篮内。 “大龙!!”得分后,瞿一开心地跑过来跟大龙击了个掌,再迅速回防。 场上的战况激烈,两边有来有回,比分胶着。 可惜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不长,下课铃很快响起,但场上没有人提出结束,比赛仍在继续。 课后有学生路过球场,其中不少人围拢过来驻足观看。 越临知道瞿一这节课是体育课,他专门走到教室窗边往下看,寻找瞿一的身影。 瞿一在身材魁梧的一众alpha里被衬得有点瘦小,很打眼。越临半倚着墙,眼也不眨地盯着那个在场上活跃的熟悉身影。 瞿一又一次投进了三分球,围观的人群又一次欢呼起来。 他回防时的步子不止轻盈,还带着几分雀跃,这份简单的快乐传染给了几十米外的越临,使越临眉梢都挂上了笑意,眼底流露出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 直到下节课的上课铃响,场上场下的人们才意犹未尽地散场,急急冲回班里。 胜负已分,瞿一、大龙的队以四分之差赢了对手,而之前出言不逊的那几个alpha也在比赛结束的时候跟瞿一道歉了,最终大家有说有笑地和解了。 瞿一笑着跟在他们后头回去,准备上楼的时候,他悄悄地按了按胸口上方,笑容瞬间凝固变形。 与此同时,越临在瞿一的正上方俯视着,虽然看不见瞿一的表情,但留意到了他的小动作,越临霎时眉头轻蹙。 恰好这时雪芙经过,他看见越临铃响了还倚在窗边不动,便语气温婉地问道:“越临,要上课了……你在看什么?” 越临闻声回过头来,发现是雪芙在跟自己说话,连忙回自己的座位并说道:“我现在就走。” “……”雪芙眸色骤然变暗,视线紧紧跟随着越临,用谁也听不清的声量喃喃自语道:“我不是赶你啊……” 他在自己座位旁呆站了片刻后才缓缓坐下。 - - - - - 午饭时间,越临没有跟着大队伍去食堂,他跑到隔壁1班把饭盒袋交给了郎茶,让他帮忙带下去,然后自己绕去了6班。 6班教室空无一人,越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去到瞿一的座位上翻找他的饭盒袋,没找着,于是转身下楼往校医室走去。 正如他所料,瞿一就在校医室里,越临一进门便看到了正艰难地给自己后背贴药膏的瞿一。 “诶,阿临你怎么来了?不去吃饭?”瞿一停下了扭曲的动作,“你来得刚好!帮我贴一下,我有点够不着。” “怎么弄伤了?”越临问。 校医室里就他们俩,校医估计也去吃饭了。越临走到瞿一身后,接过他递过来的药膏贴,盯着瞿一背后,问:“贴哪里?” 瞿一挠了挠头说:“你按一下,中间那里有点痛。” 其实越临一眼就看到了他背上的那块淤青,明显是要往那上面贴。但鬼使神差地,他没有提出来,而是上手轻轻按了一下。 “嘶—疼……就是那里。” “我先用药酒帮你推一推吧?” “不用,这种热敷的膏贴很好用的,我常用这种。”打篮球难免会有肢体冲突,这种程度的擦碰其实他早已习惯了。只是往常自己还是比较耐撞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疼,估计伤得不轻。 越临只好帮他贴上药膏贴,再帮他把堆在肩上的上衣拉下来穿好。 谁知上衣后面刚放下来,前面却被瞿一一把撩了起来,他转了转椅子面对着越临,把心里的困惑说了出来:“你看我前面都撞淤青了,以前打球撞一撞也没什么啊。难道我肌肉退化了?不应该啊,我明明都有锻炼……” 说完后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瞿一困惑地抬起头,猝然撞进了越临晦暗不明的眼神里。 越临之所以没有回应,因为他脑子已然空白一片,眼里只看到瞿一衣服下那缀在莹白胸膛上的两抹樱花色的乳晕,明明看起来那么小巧,却含藏着亟待怒放的艳色在其中。 瞿一看着越临逐渐发直的眼神,才慢慢回过味来。 草!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自己已经是omega了,而越临是alpha…… 瞿一连忙扯下衣摆,强装镇定地咳了两下,试图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然而即使瞿一降下衣服把上身遮得严严实实,可刚才那美妙的风光已仿佛烙在了越临的视网膜上,他睁眼闭眼都依然能看到那个令他血气上涌、头晕目眩的画面。 “去吃饭了!”见越临不搭理自己,瞿一有点恼了,踢了踢他的小腿,催赶他离开。 越临回过神来想说些什么,却察觉喉咙发紧,差点说不出话来。 “走,去、去吃饭。”当自己发出了微哑且罕见地带着哆嗦的声音,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瞿一:“……” ??
第十六章 若要让越临回想午饭吃了些什么,那么他多半是想不起来的。虽然当时吃得比谁都投入,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会儿他眼睛瞧着饭,在脑海里映出来的却是别的画面。 到了下午,某人心不在焉的情况更严重了。 连着两节课越临都在埋头写卷子做题,虽然老师讲的内容没听进去多少,但他昨晚就把知识点都预习过了,无论是被喊上去做题还是随堂小测都完成得很好。 谁也不知道某人一脸严肃盯着题干的时候,脑子里正在想什么黄色废料。 当他好不容易恢复正常,能听进去课的时候,书包里的老人机微微震了震。课后他掏出手机来看,发现有一条新短信提示。 -他女朋友是beta,但她妹妹是omega,姐妹关系很好。 越临读完短信,把手机塞回书包里,然后沉默地瞟了眼坐在桌子上跟人侃大山的胡骏繁。 - - - - - 晚自习结束,瞿一仍在纠结某道物理大题,纠结得都不着急回家了。然而学校不允许走读生留到太晚,他干脆拿上题册,拽着越临的书包跟着走。 也不看路,全靠越临领着,上了地铁仍然低着头思考题目该怎么解。 像这样学习上头的瞿一确实少见,越临不想打扰他,想听会儿歌,便借他的手机和耳机,点击播放后,耳边骤然响起大悲咒。 “……”越临按捺住了想要吐槽瞿一歌单的冲动,但又懒得切歌,于是硬着头皮听了下去。 就在越临听得快要原地剃度出家的时候,地铁到站了。 瞿一仍在写草稿计算,越临出声提醒道:“到了,走了。” “……噢,好。”瞿一嘴里答应着,从位置上起来时眼睛还黏在题册上。 越临见他动作还是慢吞吞的,便拽着他的手腕走出车厢。 可能是地铁空调开太低的缘故,瞿一的皮肤摸上去冰冰凉凉的,细腻又舒服。 他们上了扶梯后,越临自然地松开了手,默默把手藏在身前,捻了捻似乎还带着冰凉触感的指腹。 一出地铁口,地面上的热风与地铁里头的寒风形成巨大反差,没走几步,两人的衣服已经被汗洇湿。 天上月光蒙蒙,月亮被层叠的乌云遮挡,没人看得真切它的圆缺。街道两旁的路灯被茂密的老树包裹着,只洒落零星灯光,路上还是略显昏暗。瞿一看不清题干,索性放弃纠结,把题册塞回到书包里。 他们俩踩着铺洒在地上的细碎灯光,不紧不慢地往家里走。 准备拐进一条巷子的时候,因着拐角处堆放了一些杂物,路子变窄,两人必须错身才能走进去。 错身的那一瞬间,两人靠得特别的近。越临闻到了瞿一身上药膏贴的淡淡药味,感觉自己口里好像也泛起了苦,不禁咽了咽口水,问道:“还痛吗?今天打球撞到的地方。” 瞿一眼瞳转向越临,说道:“不按它就没什么感觉,没事。” 越临点点头,又问:“今天体育课你们练的什么?” “铅球。对了!上周我不是错过了两节体育课了嘛,今天发现其他人好像都选完期末考题了。我明天得看看,找老师补选一下才行。” “你想选什么?” 瞿一秒答:“踢毽子和立定跳远吧。” “怎么选这两个?”越临错愕。 瞿一笑了笑说:“之前不是说你选的这两个?这样就可以跟你一起测啊。” 话音刚落,越临感觉四周都静了下来,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格外的响亮。 “砰砰”、“砰砰”。 白天在球场上英姿勃发、眼神凌厉的瞿一,距离自己是那么的远,但此刻的瞿一,竟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展着笑颜,说着亲近的话。 他原以为瞿一必定会选择他最擅长的篮球和排球,现在却为了跟自己一起测试,而准备选与自己一样的题目。 越临在脑海里反复品味着瞿一的话,心里变得涨涨的,像盛着一锅煮沸的糖水一样,甜丝丝的气泡不断往上翻滚着。 瞿一在他发楞的时候已走出很远,越临落在后面也不着急,恃着自己走在墙壁阴影下,没人看得清自己的脸,目光肆无忌惮地跟随着瞿一。 没几分钟,瞿一率先走出巷子。天空忽地折下青白月光,月亮从云后探了出来,显现出真正的形状——一个完美无缺的圆。 凌晨时分,越临家。 屋子里到处都充斥着祁门红茶味,这alpha信息素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在家里横冲直撞的,把早早睡在卧房的越临爸妈给惊醒了。 爸爸越峰来到越临房门前,敲了敲门问道:“衰仔你不是在干什么坏事吧?收收你的信息素,开门。” 随后房里传出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 过了一分钟,越临才来开门。 门只打开了些许,越峰从窄缝间看到越临睡衣皱皱巴巴的,刘海有些服帖,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副淡定的模样,只有喉结不甚明显地滑了滑。 爸爸收回视线,说:“你这隔离贴失效了?怎么还漏这么多信息素出来,快换一张,不然我跟你妈都不用睡了。” “妈没事吧?我洗完澡就换了。” “没事,我难受她也睡不了而已……贴的抑制率没针的好,还是打个针吧,不行再去医院看看。你房里有针么?”爸爸说完朝门缝凑近了些。 “……有,我现在打。”越临搭在门把的手猛地使上了力。 幸得越峰没有要进房的意思,反而退了半步。越临掩上门,走回房里给自己注射抑制剂。 越峰继续在门外说:“忘了跟你说,我跟你妈要出去七天,这周末出发。已经跟阿一爸爸妈妈打过招呼了,那几天你就去他们家里搭食。” 越临心下了然,看来又到了母亲那什么期的时间。每半年父母都会消失七天,小时候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问贺瑛,贺瑛就说是爸妈被自己气到了,需要出去换换心情。那时候他真的信了,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令人省心的乖孩子,生怕爸妈哪天就不要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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