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傅初霁看起来涌上醉意,已经无法回答问题,老爷子这才宣布今晚的家庭聚会正式散会。 “灯灯,你把小妈扶进屋里休息吧。” 阮栩谦如今老胳膊老腿的,走两步都费劲,也没有去年新婚时那么计较傅初霁和阮灯单独相处了。 “好。” 阮灯把傅初霁的胳膊搭到自己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比量在他腰上犹豫半天,仿佛身上压着的身体是块烫手芋头,他的手放到哪儿都不合适。 他不好意思当着阮栩谦的面表现得过于明显,只好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傅初霁的衣角,一路歪歪扭扭地扶他走进卧室。 这还是阮灯在他们婚后头一次踏进主卧,墙上挂着的新婚相框实在是过于惹眼。 只见照片上傅初霁身穿白色西装,与阮栩谦并肩亲密地站在一起,牵着的手十指相扣,他们脸上甜蜜的笑容刺痛了阮灯的双眼。 他把别扭的视线从照片上挪开,一不留神就让傅初霁的双腿绊到床沿上。 他一声惊叫哽在喉中,压根避讳不及,唯有在翻天覆地中感觉到傅初霁高大的身躯宛如一座沉重山峦,湿润的嘴唇划过他的脸颊,压着他往柔软的床上倒去。 两人混乱的心跳隔着胸腔糅杂在一起,尤其是阮灯的心跳,被慌乱和情动争相主宰。 要不是他闭着嘴,他都怕自己的心脏会从嗓子眼里直接蹦到傅初霁眼前,叫嚣着要把他的暗恋想法剖析出来。 阮灯被傅初霁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本就被酒精熏蒸得红润的脸颊变得更加烫人,他推着傅初霁的肩膀,小声提醒他:“傅初霁,醒一醒。” 醉酒的男人把脸埋在他颈窝里,灼热呼吸不停喷洒在他的皮肤上,任他怎么拍打都没有清醒的迹象。 阮灯无奈之下揪起傅初霁的耳朵,小声催促道:“傅初霁,从我身上下去!” 这下傅初霁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把手扶在阮灯腰上,低哑的嗓音缓缓道:“抱歉……我有点醉了……” “那怎么办?”阮灯的小腿在空中奋力挣扎几下,卫衣被他蹭到肋骨处,露出一节嫩白腰肢。 傅初霁顺势抚摸着他腰侧敏感的肌肤,把醉翁之意不在酒发挥得淋漓尽致,将似有若无的吻印在阮灯颈侧,小声说:“那你就让我抱一会儿。” “不行……你快点起来。” “我起不来。”傅初霁继续耍赖皮。 阮灯难为情地望着天花板,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与男人进行亲密接触,在此之前他从未感受过自己的身体竟会如此敏感,仅仅是肌肤之间的触碰就能让他心猿意马,脑中不受控制地想象情爱之事。 他对傅初霁抱有不切实际的感情,这会被摸了几下,一大股暖流不受控制地顺着阴道流出体外。 阮灯夹紧女穴防止淫液泛滥,这个动作使得藏在鲍肉里的阴蒂被过度挤压,一阵过电似的爽意顺着脊背直击大脑,害得他浑身酥软不已,放在傅初霁肩膀上推搡的手指都没了力气。 他的鼓膜间传来心脏怦怦直跳的声音,以及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阮灯为了缓解尴尬,脑子里主动蹦出来一个话题,无意间将两人之间的气氛搞得更加暧昧:“明天晚上我在学校操场有演出,你要来看吗?” 傅初霁猛地将双手撑在阮灯耳侧,眼中闪烁着兴奋:“真的吗?灯灯是在邀请我吗?” 阮灯直视他眼中的清醒,挑眉笑道:“你不是醉得起不来吗?” “嘶,我这一高兴,头又开始痛了……”傅初霁装模作样地揉着太阳穴,小声嘟囔道。 “嘁,撒谎精。” 阮灯抬手照着他的腰狠狠掐了一把,随后从他身下逃出主卧。 傅初霁坐在床上无奈地摇头笑笑,他本来也没打算一装到底,醉酒不是耍流氓的借口,他可不想弄巧成拙,再把阮灯吓跑。 今天晚上的演出是石松川组织的小型演唱会,阮灯一开始打算唱完歌就跑,但耐不过石松川的软磨硬泡,就又抱着吉他连唱了三首老歌串烧。 待到他唱完,操场这一角已经聚集许多同学。 阮灯刚抱着吉他让出主唱的位置,就有几个缠着要微信的人把他堵在中间,一路簇拥着他走到旁边。 “抱歉,同学们,我先去喝口水,马上就回来。”阮灯隔着人墙把肩上的吉他交给石松川,愣是突破了好几个缺口都没能偷跑成功。 他尴尬地笑了笑,脑子转了半天还是想不出婉拒加微信的正当借口。 那边石松川唱得正嗨,没有想帮他解围的打算,阮灯站在原地左右为难,右手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掌握住。 “灯灯。” 阮灯抬起惊讶的目光,傅初霁戴着口罩和棒球帽出现在他身旁,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对他笑得格外好看。 今晚他特地用皮筋把长发挽起,黑色皮衣衬得极为低调,是一身站在操场上绝对不会被认出的打扮。 “你也是音乐系的学长吗?从来没有见过你哎,方便加个微信吗?”一位同学反应十分迅速,拦住两人打算逃跑的去路。 傅初霁磁性的嗓音极具辨识度,此刻不好轻易开口。 阮灯对同学俏皮地眨眨眼,笑道:“抱歉,我们都不方便加微信,你去加石松川的吧,他是石君翔的儿子。” 人群中掀起一阵欢呼声:“石君翔的儿子竟然在咱们学校的音乐学院啊!” 虽然石松川没有刻意隐藏身份,但还是有许多同学不认得他,眼下阮灯引起一场骚动,同学们都跑去围着石松川了。 阮灯趁机握住傅初霁的手逃跑,在这个春色沉醉的夜晚,荡漾的晚风将他柔软的发丝吹得凌乱,脸上明朗的笑容如同夜色下泛着涟漪的湖水,一波接一波撩动着傅初霁的心弦。 傅初霁轻轻拽了拽他的手心,笑道:“跑慢点儿,别摔倒了。” “我们去那边!” 阮灯蹦蹦跳跳地跑着,带傅初霁站到观众外围的角落里。 这边没有拥挤人潮与嘈杂人声,只有几对情侣躲在这里接吻,不远处的歌声将这一角的氛围渲染得更为浪漫。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阮灯耷拉着眉眼小声抱怨,语气中却难掩欣喜。 “我早就来了,只是没敢往前走,怕被认出来。灯灯唱歌这么好听,我怎么能不来呢?”傅初霁抬起左手掐了掐阮灯嫩出水儿的脸蛋,无名指上的戒指光芒在月光下忽明忽暗。 他的大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阮灯的脸颊,这片肌肤在他的悉心照料下早就没有疤痕了,可他偶尔还是会在噩梦中惊醒,眼前久久无法散去阮灯带着满脸血痕对他哭泣的画面。 “你能来我就很知足了,上了大学以后就没再为你唱过歌。”阮灯光顾着开心了,没注意到远处跑来一个人。 他握住傅初霁的左手,把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推到指根处,红着耳根说:“等会儿我送你出去。” “好啊,那我就不等你们结束了,我去给你买奶茶。”傅初霁看到乐队那边有人开始收拾乐器,估摸着是快结束了。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石松川突然神出鬼没般出现在一旁。 他一眼就看到傅初霁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当场没好气问道:“这位是?” 阮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心想,石松川不是认识傅初霁吗? 他顿了几秒,含糊不清道:“这位是我小妈。” “傅大明星,你好你好,怪不得刚才找不到阮灯了,原来跟你在这种地方说话呢。”石松川故意咬重最后几个字,别说傅初霁听了不舒服,阮灯听了也皱起眉头。 傅初霁不动声色地挑起眉毛,淡淡道:“这个地方清净,没有狗叫声。” “石松川,走了,去谢幕吧。”阮灯怕这两人再多相处一秒就吵起来,给傅初霁使了个眼神,拉着石松川往人群中走去。 两人刚走出去没几步,石松川表情严肃地质问阮灯:“那不是你的戒指吗?怎么到你小妈手上了?” “我送给他的,你有意见?” 石松川着急地说:“谁会把别人送的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他肯定别有用心啊!” 阮灯剜了石松川一眼,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傅初霁的身份,但嘴上还是在维护他:“傅初霁是我小妈,你不能这么说他。” “嘁,不说就不说。” 两人回到乐队中央,石松川故意拉着阮灯的手对大家谢幕,凑到他耳边说:“咱们一起去吃宵夜吧?” “不了,我要去送我小妈。”阮灯把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头也不回地向小吃街走去。 没成想石松川像块狗皮膏药似的,一路跟在他屁股后头。 阮灯看石松川脸色阴沉,忍不住笑道:“生气了?” “当然生气,傅初霁一来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对我爱答不理。”石松川想揽住阮灯的肩膀,被他一溜烟躲了过去。 “我才没有。”阮灯口是心非,“咱俩整天待在一起,又不缺这点时间,我跟我小妈才多久见一次面啊?” “可是傅初霁看你的眼神……” “嘘,我说过了,不要这样说我小妈,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 石松川还想再强调些什么,但被阮灯做了噤声的动作,只好闭麦了。 两人一路走到奶茶店,傅初霁拎着两杯波霸奶绿站在路边。 他一看见石松川跟来了,就往阮灯身旁躲,语气可怜道:“灯灯,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像是要吃了我一样,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阮灯伸手揽住傅初霁的肩膀,回头凶巴巴地瞪了一眼石松川,伸出两根手指威胁道:“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嚯,我可不敢吃你的宝贝小妈!”石松川一脸想发火又不敢发的表情。 而傅初霁一米九的大个子故意缩在阮灯怀里,趁阮灯背对着石松川的时候,忽然抬起脸,上一秒还可怜兮兮的表情变戏法一样扯出一抹冷笑,对着石松川尽显嘲讽。 石松川被傅初霁变脸的速度吓了一大跳,刚想发作,傅初霁把手里另一杯奶茶递给他,礼貌微笑道:“石同学,这是我特地为你买的无糖奶茶,我怕你们小男生不喜欢喝甜的。” “不必了,小妈,我最讨厌喝奶茶。”石松川同样笑着一口回绝。 阮灯接过傅初霁手里的奶茶,强行塞进石松川手里,无奈道:“给你你就拿着,你不喝带回去给你舍友喝。” 说完拉着傅初霁就往校门口走,丝毫不给石松川再次发挥的余地。 傅初霁回头看着仍然站在原地的石松川,弯腰喝了一口阮灯递过来的波霸奶绿,低声委屈道:“灯灯,石松川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不用管他,他就是个神经病,看谁都像情敌。” 阮灯早就把石松川的另一层身份抛到脑后去了,一股脑就点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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