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祎转头看向他:“干嘛,你也要去探望一下人家啊,这个点他都下班了。” “我去买书。” 周祎用车载导航搜了书店地址,那地方离学校很近,开车五分钟就到了。 余风下了车,周祎坐在车里等他,不多时余风便拿了一本杂志从书店里走了出来。 “这就是你要买的书啊。”周祎看了看他手里的杂志,“诶,这不是你们公司的杂志吗?” 余风嗯了一声,把杂志放在了车后座。 余风在《charm》任职这么久了,周祎从来就没在他家里见过这本杂志的影子,更别说专门来书店买了。再说了,就算余风想看,用得着来书店买吗? “你不对劲。”周祎把杂志从后座拿了过来,哗啦啦一翻,谢安屿在的那张内页正好是一张大特写,很抓人眼球,而且就在整本杂志的前半部分,周祎随手一翻就捕捉到了某张熟悉的脸。 周祎往回翻了几页,谢安屿的照片赫然呈现在眼前。他转头看了看余风:“是为了这几页买的吧。” 余风没否认:“是。” 周祎低头翻看杂志,感叹了一句:“我还真是一语成谶啊。” “他知道吗?”周祎问余风。 “你觉得知道了他还能这么安稳地在我身边呆着吗。” 周祎合上杂志,笑了一下:“余风,你玩暗恋那一套?” 作者有话说: “一定要爱着点儿什么,恰似草木对光阴的钟情。”出自汪曾祺老师的《人间草木》封皮。 这句话在《人间草木》原文里并未出现,所以我并不确定是不是汪老本人写的,可能是推荐语,很多书封皮上的推荐语都写得特别好。不管是谁写的,这句话我都很喜欢,借余哥之口送给他自己,也送给大家~ 如果没什么好爱的那就爱自己吧,生活的意义就是生活本身,就像小岛说的,我们都该为自己而活。[心][心]
第43章 “难不成要跟他说我是个同性恋我喜欢他吗。” “我感觉小谢不是那种会对同性恋群体有偏见的人。” 周祎跟谢安屿现在也挺熟了, 这孩子虽然看不出是弯是直,但一看就是个包容性很强的孩子。 余风看着前方:“这跟他有没有偏见没有关系,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不想打乱他现在的生活节奏。” 余风说得不无道理,他都这个年纪了,又不是年轻气盛的学生, 心动了就能去表白去追求,成年人谈个恋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要考虑的太多了,更何况谢安屿又比他小那么多。 “他见过的世界还小,未来还有很多可能。”余风说, “以后还会见到更多不一样的人和事。” 周祎了然,把杂志放了回去:“我就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栽进去,你应该栽挺早的吧?还挺能伪装。” “你是不是跟他说了我的事了。”余风忽然问了一句。 周祎一愣, 扭过头来看着他。 “我妈, 程晟,我家以前那些破事。” 周祎沉默了会儿,倒也不心虚,坦言道:“说了。” 余风没吭声,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那天他从海州回来, 谢安屿突然跟他说“我们该为自己活着”,他就觉得挺不对劲的。 “你现在要把我扔下车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便你。”周祎一副即将就义的姿态。 他无意向外人宣传余风的过往, 只因为那是谢安屿。他又不是傻子,还能看不出余风对谢安屿跟对其他人不一样吗, 有些事得对症下药, 不然伤口一辈子也愈合不了。 余风语气很平静:“你跟他说了多少?” 周祎叹了口气:“都说了。” “你根本用不着跟他说这些。”余风说。 就算谢安屿不知道他有那么糟糕的过往, 谢安屿对他也永远是赤诚相待的。 周祎看了余风一眼。 余风继续道:“你都知道我喜欢他了,我就算有所求,那也是求他也喜欢我,不是求他来拯救我。” 周祎不由得笑了:“刚才是谁说不想干扰人家的,现在跟我说这个。” 不过周祎也大概明白余风的意思了。 他不需要谢安屿来帮他愈合伤口,他只需要谢安屿的爱。 周祎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话给他一总结,怎么那么酸呢。 “下回别再这么自作主张,不然我可能真的会把你扔车外去,而且是以抛尸的形式。”余风对周祎说。 周祎乐了:“行,抛呗。” 那家海鲜特色餐馆店离市里有点远,在城乡交界的地方,下班晚高峰路上很堵,余风开了快一个小时的车才到。他把车停在餐馆门口的车位上,周祎下了车说:“这么偏的地儿居然还有地铁口,早知道坐地铁过来了,肯定比开车快。” 这个点儿店里人挺多的,周祎往里面看了一眼,店面是有点小,再晚来一会儿估计就没位置了。 一进门服务员就领着他们去了空座,把菜单拿给他们。周祎点了几个同事推荐的菜,把菜单给余风看了一眼:“你看下要不要再点两个家常菜。” “你看着点就行。” “那就先上这几个吧。”周祎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菜的味道确实可以,不过余风个人不太感冒,这里的海鲜基本都是炒的,海鲜他喜欢原汁原味的,不喜欢搁太多香料的。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余风忽然瞥见一个长得挺眼熟的人从后厨走了出来,他盯着那人看了几秒,那人也忽然朝他看过来,对上了他的目光。 陆洋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用眼神跟余风打了个招呼。 余风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看着周祎说:“你挺能挑地方的。” 周祎处在状况外:“啊?” 余风虽然膈应,但还是安安静静地等周祎吃完了这顿饭。这期间,陆洋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他们那一桌。 买单的时候,陆洋就坐在收银台后面,雇的收银员被他打发去后厨帮忙了。 周祎在买单,陆洋笑呵呵地问道:“味道还可以吗?” “挺不错的。”周祎说,“生意这么好可以换个大点的店面了,位置都不够坐啊。” “这不是资金还不够充裕吗,有钱肯定换。”陆洋笑着说。 余风一言不发地站在周祎身后。 “老板,你这儿有洗手间吗?”周祎问陆洋。 “店里没有,出门左拐有个公共洗手间。” “行,谢谢啊。” 周祎出去先去了趟洗手间,余风往车那边走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陆洋就跟在他身后。 “应该没忘记我吧。”陆洋笑着走了过来,“我可还记得你呢,咱俩还挺有缘的,没想到还能在这儿碰见。” 余风没搭理他,径自朝自己的车走去。 陆洋见看了看余风的车,笑道:“看来还是个挺有身家的老板。” 余风打开了车门,陆洋走过来把手搭在了窗沿上:“看见老熟人不叙叙旧么。” “叙什么旧,回顾一下你的犯罪历史吗。” 陆洋笑着轻轻推了一下车门,把门关上了:“我犯什么罪了?这话要说清楚。” 陆洋一直对余风上次坏他好事的事耿耿于怀,过了这么久了,再看见他,还觉得特别不顺眼。 周祎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远远地看见刚才给他们买单的男人站在余风车前,好像在跟余风说话,还给余风递了一支烟。 “隔这么长时间还能遇到,说明咱俩有缘分。”陆洋笑着把烟递给余风。 “不用。”余风说。 余风从不抽陌生人给的烟,更何况是这个傻逼的烟。 “不抽烟?”陆洋笑了笑,“不像啊。” 说罢,他自顾自地点了一根烟抽上了。 “怎么了这是?”周祎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结错账了?” 陆洋抽了口烟,回头笑道:“没,过来跟你哥儿们叙叙旧。” 周祎看了看余风:“认识?” “见过。”余风说着转过身,打算上车,陆洋的手跟他的手一前一后地落在门把上,一副要帮他开门的架势。 烟还在陆洋手指缝里夹着,他把手搭在门把上时,烟头怼在了余风的右手无名指上。 “咝”的一声,余风的手被火星烫了一下,他眉头一皱,疼得把手抽了回去。 周祎眼睛一瞪:“哎!你——”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陆洋把烟头扔了,连忙道歉,“我这没当心……真对不住,我想帮你开门来着。” 周祎感觉到这人不对劲,莫名其妙的,但保持风度没有冲人发脾气,拽起余风的手看了一眼:“烫伤了没有?” 余风无名指上有一小块肉变红了,陆洋踩了踩地上的烟头,假模假样道:“实在是对不住啊,真不是故意的,赶紧回店里去冲冲凉水吧,我那儿有烫伤膏。” “走吧。”周祎皱眉看着余风,“去店里冲一冲。” 余风把手收回来,打开车门上了车,对周祎说:“走了。” “你这样回去肉都该烂了。”周祎急道。 余风把车启动:“上车。” 周祎拗不过他,只得上了车。 陆洋站在窗外装着一脸歉意:“对不住了老板,这事儿是我不当心。”他从兜里摸出两百块,从窗户里塞进去,“这点钱就当是我给你的医药费吧,记得去医院看一眼,可别留疤了。” 两张一百纸钞飘到了余风的大腿上,余风把车窗全部打开,抓起那两张一百扬手往陆洋脸上一丢,砸中了他的眼睛。 陆洋眼皮冷不丁被纸片抽了一下,疼得嘶了一声,再看向余风时眼底已经有明显的怒意。 “这点钱拿去买烟吧。”余风不甚在意地睨了他一眼,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什么情况啊?”周祎稀里糊涂的,“你跟那人认识?有过节?” 余风把车停在了路边,从扶手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下车打开了瓶子,对着自己的右手冲水。 周祎也下了车:“刚那人是谁啊?” “你还记得第一次遇到谢安屿那一天吗。” 周祎表情一滞,眉毛微微皱了起来:“你别告诉我刚才那个男的就是那天给谢安屿灌迷药的人。” “嗯,就是他。” 周祎沉默数秒,猛地爆了声粗:“你他妈的怎么不早说?!” “我说了你再跟人干架去?” 周祎膈应得刚才吃的东西都快吐出来了,他顺了顺气儿,指着余风:“你可真够能忍的,我发现你是忍者神龟啊,我们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 “都快吃完了我再跟你说不是让你添堵吗,你还能不给钱是怎么的。” “你现在跟我说也是添堵啊!”周祎快气疯了,“我发现做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是真难,又不能吃霸王餐,还不能当面把他怎么样,真他娘的太操蛋了。”
92 首页 上一页 50 51 52 53 54 5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