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铲屎的收拾完毕之后,只是在路过的时候摸了一把大爷的头顶,然后出门了。 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乐乐趴在沙发上眯着眼,过会伸了个腰,开始巡逻。 最后停在了人类制造食物的地方。 猛地一跃,跳上了灶台,开始研究放在角落的瓶瓶罐罐。 当乐乐正想起身跃向更高处的时候,悲剧发生了。 排列在角落的瓶瓶罐罐像是约好了一样,纷纷落地。 乐乐跳下台子,飞快的钻进沙发底下,探出脑袋。 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乐乐迈着猫步小心翼翼的靠近,凑近地上那摊不明液体,还散发着气味。 乐乐胡须动了动,低头闻了闻,酱油醋的味道刺激到了猫,乐乐猛得往后一跃,远离液体,跳上猫架子,带着一连串沾了各种调料的猫爪印。 他推开门的同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虽然在离开医院前单澈就已经给邵言打过预防针,叙说着自己这些年来没有把东西藏好的后果。 但邵言还是存着一丝丝的侥幸心理。 深吸一口气,踏入。 邵言:去他娘的侥幸心理。 客厅满是乐乐的猫爪印子,猫砂盆翻了,厨房地上瓶瓶罐罐倒一地,一滩不知道混了什么的液体,几卷卫生纸像是哈达一般铺满地面,脏衣篮里的衣服也被翻得一地,上面也带着几个俏皮猫爪印。 罪魁祸首本猫正抱着倒地的落地灯电源线啃得不亦乐乎。 邵言掏出手机,给单澈打了一个电话。 “宝,怎么了?”单澈紧张的问道。 那边的邵言沉默了一阵:“我能把玻爸爸给的钱重新买栋房子吗?” 单澈脑子一头雾水,邵言说的啥?怎么突然要买房子了? “要不然等你好了一起收拾也行。” 单澈:好像明白了。 “或者你晚上想喝猫肉汤吗?我给你熬一锅。” 单澈可以预见家里是怎么样子的了,叹了一口气,一连串回答邵言的问题:“要买也行,但这房子可不能卖,不行就不弄了乖累着你我心疼,至于猫,炖吧。” “行,那我考虑一下。” 邵言挂了电话,看着房子,脑壳疼,全身疼,心也疼,心想要不自己也去挂个号住单澈隔壁床算了。 邵言蹲下身,朝乐乐喊了一声:“过来。” 乐乐听到动静之后立马松开满是口水的电线,一溜烟的就钻进窗帘后面,底下只露出猫爪子。 “没有罐头了。” “也别想吃饭了。” 邵言换了鞋,走进屋里,决定先从厨房开始整理。 戴上手套,单手一片一片捡着玻璃,把还能用的酱料用塑料袋全包在一起,塞到角落。 又拿着抹布擦拭着地上的污渍。 手机响了,邵言拿起手机一看,是单澈发来的消息:“宝,别收拾了,挂个号睡我隔壁床,让人再支张床进来。” 单澈住的是单人病房,本来打算就在普通病房待着,邵言愣是不同意,刘裴然也不同意。 最后邵言下了命令,不住就别指望自己再和你对说一句话。 单澈妥协,享受了一回资本主义的生活,还是带薪养病的那种。 邵言笑了笑,正准备回复,单澈又发来第二条消息:“你要愿意和我睡一张床也行。” 邵言回复了两个字“滚蛋”,低头继续清理猫大爷留下的灾难现场。 好在要洗的衣服不多,邵言全扔洗衣机里,接着给富贵竹浇了水、去衣柜里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单澈还要住几天院,邵言的露天衣柜已经被推进房间,免得客厅那只活跃的猫大爷兴奋得拿来当玩具。 清理好一切,邵言再三检查所有摆在外面能被乐乐拿来临幸的东西是否被完全收起之后,才给乐乐倒猫粮,算是小惩罚。 订的外卖到了,邵言直直越过一路跟着自己撒娇喵喵喵喵叫的猫,拉开椅子,坐下。 一个人吃饭的感觉,不太好受。 好像已经习惯对面有人在了,即使是个国产复读机不停说着:“怎么又挑食?” “不知柴米油盐贵。”然后嫌弃的挑出菜,夹到自己碗里。 没吃两口,邵言就觉得饱了,想了想,拿出手机开始搜食谱。 最后他还是给猫倒了大半碗猫粮,还开了一个罐头。 邵言蹲在乐乐边上看着乐乐吃饭,心想自己这几天估计要两头跑,猫可能来不及喂了。 乐乐已经吃完了满满一盆猫粮,正在舔毛。 邵言思考了片刻。 往塑料袋里倒了一袋子猫粮,又装了几罐猫罐头,挂在胳膊上,没受伤的左手一把抱起乐乐,匆匆下楼。 找着了楼下正在浇花的张大爷。 “张爷,拜托您个事呗?” 张大爷眯着眼,看着邵言。 在医院的单澈第十三次看向墙上的钟,时间指向五点四十。 心想送饭的宝怎么还没来?不会真的把猫给炖了吧? “在哪呢?”单澈最后还是没忍住,给邵言打了电话。 好在最近邵言开始学会接电话了,单澈心想。 “给你炖汤呢。”邵言点开免提,放在边上,一只手拿着汤勺,尝着味道,感觉怎么还差点。 “也行,少搁点盐。”单澈叮嘱道。 邵言不相信的又尝了一口,又对着打印出来的食谱,没错啊,照着步骤一步一步来的,怎么味道还是那么怪呢。 “叔叔。”邵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怎么了?” “汤,别挑。” 不是询问,而是直接下了命令。 “不挑。” 邵言把汤倒进保温汤盒,在盖上盖子之前不死心又试了一口,这次觉得还行,大概是试多了,自己也就有了心理安慰。 出门时顺手抓了一把猫粮塞进小袋子里,揣兜。 第35章 宣权 初冬。 北立市湿冷的天气让人不好受。 邵言不像单澈,洗完澡就能光着膀子满地走,他从单澈的衣柜里扒出一条围巾,裹上了他衣柜里自己唯一能穿上的大衣,戴着帽子出门。 顺手在门口小餐馆买了份粥,两个饭盒一起装袋。 三花和白猫一起卷缩在一个纸箱里,箱子底部铺着一块布。 见有人靠近,白猫早早跳起,钻进花丛。 邵言弯腰,伸手去碰正在打瞌睡的三花。 三花警惕的睁开眼,看见是日常来上供的两脚兽之后,亲昵的蹭了蹭邵言的手指。 他从兜里掏出小袋子,晃了晃。 三花便跟着邵言来到了平常吃饭的餐桌——花坛边上。 他坐着,听到身后的花丛传来动静,于是从袋子里抓出一小把,敲了敲瓷砖,一个白脑袋从里面探出来,嗅了嗅。 三花跳上“餐桌”,向邵言叫了几声,大概是在说:“我的那份呢?” 邵言把袋子里的猫粮全倒出,两只猫开始埋头大吃。 “我看你天天喂猫,怎么不带回家?” 保安小张早早的就裹上了队里发的军大衣,凑近。 他笑了笑:“你不也在喂?箱子是你放的吧。” 小张哈哈笑了一声:“我妈有时候给我煎的小黄鱼,我就给它们几块,最近天冷了,这不是让它们过得舒服点嘛” 小张近期把母亲接上来一起住了,单澈收到的萝卜干各种酱也多了。 “就在这养着吧。接回去还不一定会适应。”邵言起身,拍了拍裤子,猫快吃完了,该去喂医院的那位了。 “我听说我澈哥受伤了,怎么样了。” 邵言看向小张,自己也没提这事啊?刚刚张爷也问来着。 “上新闻了都。我妈看到吓了一跳。” “还行,人没傻。躺着呢。”邵言手机已经振动了第三次。 “啊?这还没事?”小张张大嘴,说着就要去医院看单澈。 “他皮厚着,你也不是没见识过。”邵言拍了拍小张的肩膀,单澈第四次的电话打来了:“我得送饭去了,回聊。” “你对象要饿死了。”一接电话,单澈说的就是这句。 “拜托,我也是伤患。”邵言站在公交车站。 “你就不能买现成的吗?烫到了我又要心疼。” 邵言踏上公交,空出手刷了卡,走到最后面坐下:“给你买了现成了你又要挑,大爷,你不知道自己挑刺的毛病很严重吗?” “挑刺您才是祖师爷。到哪了?”单澈伸出自己胳膊,让护士换点滴,最近天天打吊瓶,嘴巴都苦了。 “两个站,快了。” “再不来,你对象就要被小护士摸遍全身了。” 邵言咬着牙:“你就不会拒绝吗?” “人家小护士排着队给量体温,我得谨遵医嘱啊。” “.......快到楼下了。” 单澈乐呵呵的挂断电话,看着窗外美好的夕阳,生活美好。 门被推开了。 单澈心想速度还挺快,于是也没看来人是谁,闭着眼,侧躺着哭诉:“饿死了,没救了,你走吧。” “啊?” 声音不对。 单澈起身,发现推门进来的不是自家的宝,而是叶小辉。 “我以为是送饭的,哈哈。你怎么来了?” “今天晚上没课,就来看看你。澈哥你还好吗?”叶小辉把手里的买的橘子放在桌上。 “没事,不严重。倒是你,那天估计是被吓到了吧。” 其实自己已经可以出院了,就伤了个脑袋,身上绕了个绷带,可邵言就是要单澈一定要留院观察,他也无奈,只能乖乖躺着。 “还行,但也是第一次见,店里是经常这样吗?” “也不多,大多数自己过会就出去了。” 叶小辉想到那天的情景,当醉酒男子举起铁架子的时候自己已经完全愣在原地了,连电话那头警员的询问都忘了回答。 等到邵言举起椅子的时候,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制止。 但也是因为自己的制止,叶小辉才注意到当时邵言的眼神有多可怕。 “澈哥,我当时没能.......” “说什么瞎话呢。”单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橘子,扔给叶小辉:“吃吧。什么应该不应该的话,就别说了。” 叶小辉沉默了一阵。 “澈哥,其实我很希望受伤的人是我。” 单澈眉头一皱,这小孩在说什么? “瞎说什么呢?这可不好玩。” “我是认真的。”叶小辉神色严肃:“那我换另一种说法,我....” 门推开了。 邵言拎着袋子站在门口。 气氛有所缓和。 “你还是走一步退三步上来的吗?”单澈问道。 邵言关好门,把包和饭盒放好,给单澈支起小桌子:“是啊,存心饿死你看看能不能拿到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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