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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停霁的话语依旧，跟以前一样。 ----
第 26 章
沈停霁和赵尽棋的感情的土壤被悄然耕耘，荒芜的土地长出了不少嫩芽。赵尽棋的早孕反应也渐渐退出了他的生活，他在沈停霁的照顾下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至于肚子里孩子的未来，赵尽棋也没有再给出结论，他就拖着，他逐渐没有决心要打掉孩子。 他们今天晚上带着赵念雾一起去吃饭，玩了一晚才回来，儿子在外玩得不亦乐乎，到车上就开始呼呼大睡。 他们已经停在了小区里，赵尽棋试图摇醒酣然入梦的赵念雾，“宝贝不要睡了。” 沈停霁松下安全带往后座看去。 赵尽棋还是没能摇醒赵念雾，“这孩子怎么睡这么熟。” “先抱进去吧。”沈停霁下车之后把孩子抱入怀里。 赵念雾趴在沈停霁怀里，他们进屋之后，赵尽棋把赵念雾的鞋子脱下来。 沈停霁走入客厅，就把儿子放在地上，让赵念雾独自站立，试图让他清醒，“刷牙洗脸一下再去睡觉。” 赵念雾因为站不稳而睁开了眼睛。 “快去，刷完洗完就直接去睡觉。”赵尽棋抚摸赵念雾的脑袋。 赵念雾迷迷瞪瞪中听了他们的话，赵尽棋后来给儿子洗了脚就把儿子送上了床，这孩子是真好睡。 赵尽棋进进出出，最后给自己拿睡衣准备洗澡，他这才注意到沈停霁的疲乏，沈停霁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赵尽棋问：“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你先去吧。” 沈停霁或许更需要休息片刻，赵尽棋也不再推脱。 赵尽棋走出浴室之前，沈停霁撑着疲乏准备好了自己的衣物，他不能再让赵尽棋操心了。 沈停霁进浴室前还问候了一番：“肚子饿不饿？” “不饿，太累了，马上就睡了。” “那你别头发湿湿躺床上。” “知道。” 沈停霁也就走近了浴室。 赵尽棋拿出吹风机吹头发，这段时间里这些工作基本都是沈停霁在做，他怕赵尽棋轻视自己的身体，所以这些事情他都默默包揽了。 赵尽棋吹完了头发，正关闭吹风机，沈停霁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界面上显示备注——林威(信息助手)。 助手这么晚还上班吗？还有什么工作需要汇报吗？ 赵尽棋接起了电话。 对面称呼：“沈总。” 赵尽棋对“沈总”的称呼还真是陌生，赵尽棋见过沈停霁最苦难的时候，一路筚路蓝缕，却最终没能陪他走向辉煌的阶段。 赵尽棋无声感慨了两句，随之回应，“怎么了？”赵尽棋的声线明显不同。 “你是？” “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等下跟他讲。” “不好意思，沈总没有跟我交代有信息转接的人员。” 这人倒是有职业素养。 赵尽棋并没有被击退，他试图通过这些摸索沈停霁的生活脉络。赵尽棋带着手机走进了浴室。 正在淋浴的沈停霁注意到赵尽棋，他关闭了流水，“怎么了？” 赵尽棋把电话伸到沈停霁面前，但是不是递给沈停霁。沈停霁试图接手，手机却被赵尽棋紧紧抓着。赵尽棋随后点开了免提。 沈停霁能明白赵尽棋的意思，可他害怕漏出的信息不宜赵尽棋听取。 但沈停霁也不好私自接听，他一旦将赵尽棋作为电话的避讳，他就撕开了两人近日拉进的距离。沈停霁只好带着后顾之忧试探，“林威。” “沈总。”助手林威也拘谨着。 “有什么事吗？” “您现在方便接听电话吗？” “你说吧。” “关于赵晋何汐被杀害的案件调查有了新进展，精神病人……” 沈停霁猛然抢过设备，赵尽棋也因为听到父母姓名而骤然愣神，沈停霁紧急关掉了免提，“你等下整理资料发文件就好。”他吩咐之后紧急挂断了电话。 沈停霁结束了对话，却没有任何动作衔接现在的窘促。 赵尽棋也随之发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停霁继续掩饰。 赵尽棋并不焦躁，他又轻又缓地说：“你都查了你还不打算跟我说，那你调查是要干嘛？” “我怕你接受不了，而且这个事情确实没有完全落实到位，你现在怀着……” “他们都走了，我这都接受过来了，我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赵尽棋用温柔来陈述自己的诉求。 沈停霁却怯生生地跟赵尽棋商量：“要不要你等等我吧。” “现在是什么情况？”噩梦和恐惧也要看着预告等结果吗？赵尽棋不想。 沈停霁看着赵尽棋不愿备受煎熬，他便和盘托出：“目前的调查情况是当初的行凶者受人指使，而指使人是你爸当时处理另一个案子里有关系的人，他没有出现在案子里，但是他是隐藏的利益受损者，所以他利用了另一个精神病人掩盖了可能导致自我利益受损的案子。” 赵尽棋神色淡然，这些言语似乎是让他麻木之中握刀片，他被割伤了也不在意。 赵尽棋持着理性询问：“所以这些是你们的推测，还是你们目前无法证实的事实？” “目前的证据都不足以成证据，我们正在找更加有力的证据。” “为什么不交给警局和法院？” “如果我们要求重新调查，他们就会直接联系你，我怕这个事情无疾而终，最后也只是再次捅了你的伤口。” “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部门吧。”赵尽棋把话丢在了原地，他自己走出了浴室。 沈停霁匆匆结束了最后的淋浴，他急着要照顾赵尽棋的情绪。 卧室没关灯，但是赵尽棋已经准备入睡，他侧躺向窗外，跟平日等待沈停霁一样。 沈停霁轻手轻脚，他坐在了赵尽棋的床边，端详赵尽棋平淡安静的脸。 赵尽棋没有动身子，只是把眼神瞥了过去，他说道：“把头发吹了上来睡觉。” 赵尽棋冷静的模样让沈停霁心生畏惧。沈停霁用奇怪的方式试探赵尽棋，他伸手要跟赵尽棋十指相扣，然后跟赵尽棋提出要求，“你帮我吹。” 这是沈停霁这些日子来第一次索求帮忙。 “就你麻烦。”赵尽棋奚落，但他没有拒绝。 赵尽棋利索起了身，从客厅带来吹风机，动作没有急躁。两人之间也没有话语，只有吹风机的声响。 沈停霁发现赵尽棋在这些年月里真的练出了很强的韧性。明明眼前的日子如同废墟，他还是要做好这些琐碎的事情。 而且赵念雾这么小的孩子，不懂体贴，需要照顾，他对孩子的事情依旧做到事无巨细。 他们吹完头发关了灯，躺在床上等待睡意的垂降，但两人都明显清醒着。 沈停霁可以看到赵尽棋目不交睫的模样，他轻轻问候：“睡得着吗？” 赵尽棋没有正面回答，他把他的遐想转换为言语：“什么时候给孩子落户口？” “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落在同一户里面，我就给孩子落。” 沈停霁的话语本平平无奇，一句简单的关心却将他往反方向推，他从一个他所依赖的土地飘向一个孤岛。 孤苦伶仃地出现在荒岛上，让他想起了当初父母过世的日子，每天都煎熬痛苦着。 所以孤独对于他来说是最锋利的刀刃，随时切开时空的缝隙，让他触碰到他父母刚离世的痛苦。 这种反方向的思考抵达一定深度，他就被深渊的黑暗恐吓，赵尽棋紧紧靠在沈停霁的怀里，“我爸妈的案子从头到尾你来处理吧，我不想碰。” “好。” “人都走了，有多少补偿都没用，能理清其中的渊源是对他们最好的尊重了。” ----
第 27 章 沈停霁最近就绕着赵尽棋父母之事忙碌。 报警之后，这个事情自然是交给警方处理，沈停霁提供了些许线索，警方也需要辨别沈停霁信息的真伪。 所以前前后后还是耗了不少时间，赵尽棋在这段时间里变回了那副被乌云笼罩的模样，沉默寡言，意志消沉。 但是除了必要程序外，并没有其他曲折的地方。幕后黑手被锁定，精神病人在审判下交代了当年的指示，那有着巨大黑洞的地下企业也被警方挖掘。 最后是法庭审判。 赵尽棋有意避讳这个话题，但沈停霁明晰他是因为严重的创伤应激障碍，他们能给父母最后的答案，就是让凶手得到应得的惩罚。那位行凶者不应该受到精神病的庇护，而间接杀人也应该判下死刑。
今天是开庭的日子，只有沈停霁一人准备去法院。 赵尽棋就准备窝在家里，但是也没有打算带孩子，赵念雾由奶奶来带。赵尽棋怕自己无法撑住情绪，所以沈少君来帮忙。 沈少君这时候开车来到这个房子里。 众人跟沈少君打过招呼之后也各自忙碌了，沈停霁忙着检查物件，赵尽棋忙着寻一个安静的环境，他走回了房间，只有赵念雾跟沈少君保持热情。 赵念雾就攀在奶奶腿边，他能感觉到他的两位父亲都忙于其他事物。 沈少君问沈停霁：“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要出门了。” 沈停霁转身回到卧室，他去最后关照赵尽棋一下。赵尽棋并没有表现得一蹶不振，他甚至在桌前伏案着笔。 沈停霁轻轻摩挲赵尽棋的肩头，他轻声询问：“你要一个人待着吗？” “嗯，我现在很怕吵，我很烦躁。” “那我让我妈把儿子带回家。” “嗯。” “那你等我回来。” “嗯。”
沈停霁走到客厅跟赵念雾沟通，“宝贝今天跟奶奶一起吧。” “爹地要去干嘛？” “有些事情要做。” “那爸爸呢？” “爸爸等下也要出门，你就跟奶奶回去吧。” “好。” “要乖乖的哦。” “嗯。” 沈少君将孩子顺到怀里，“准备走了吗？” 沈停霁的脚步并没有停稳，他还在不断走动，“我再给赵尽棋冲一壶奶粉，宝贝要不要喝奶粉？” 赵念雾纠结着。 沈少君替孩子拒绝了，“家里有，我回家给宝贝泡，你给小赵泡一杯就好了。” “那你们先出门吧，小区这时候出去可能会有点堵。” “行。” “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沈停霁泡完奶粉之后给赵尽棋端到桌前，赵尽棋保持垂眸，他有注意到沈停霁的动作，但不想挣脱现在安静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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