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畜生要碰你。”靳止晏憋了半天道。 “所以?” “你躲都没躲。” “……” 靳宜算是明白了。 靳止晏不是打开了任督二脉,是受到了威胁。 第一次蓝眼睛,能忍则忍。第二次刀疤脸,忍不了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耍无赖靳止晏最擅长。 靳宜觉得好玩,掰他的脸看,好奇道:“你眼睛怎么回事?” 靳止晏很快躲了一下,动了动嘴:“不知道。” 不知道?靳宜眉头渐渐皱紧了,“是失控么?身体有没有地方难受?” 靳止晏沉默,缓缓点了点头。 靳宜挺直了身子:“哪难受?刚刚怎么不说?” 靳止晏牵着靳宜的手往下移,直到摸到某个滚烫的东西立马躲开,用脚朝靳止晏踹了一脚。 “你他妈。”从来礼貌待人的靳宜骂了一句脏话,“我问你正经的!” 靳止晏捂着肚子眼睛红红,低头开始装死模式。 靳宜瞥了一眼。 某人装死。 瞥了第二眼。 委屈的揉肚子。 第三眼…… 靳宜纳闷道:“现在年轻人都这样么?不是刚刚……又难受了?” 靳止晏点头。 “真难受?” 靳止晏再次点头,他能骗人,那块骗不了。 于是靳宜稀里糊涂的又帮了一次,手酸到难以形容。事后靳宜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纳闷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上了当。 “哥。”靳止晏用手圈着他,红色眼睛变浅了,靳宜在刚刚就注意到了。 靳宜不想理他,背过身。 靳止晏坚持不懈地爬过去,用手蹭靳宜的胳膊,“哥,我还没给你上药。” “你没有哥哥了。” “我有。”靳止晏下去拿药箱,蹲在靳宜面前打开,“哥,你忍着点疼。” 靳宜看着他没说话,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在他的眼皮抹了下。 眼睛中红色的部分几乎消失,碧蓝的本色露了出来。 靳宜心想明天去问问向钱怎么回事,他不知道就问别人,千万别是什么大问题。表面却说:“你眼睛变红是加了不要脸属性么?” “生气属性。”说完靳止晏没忍住,又躲了下。 难受不是骗靳宜的,眼睛边缘滚烫,连带着头晕头疼。靳止晏刚刚去厕所看了,像得了感染病,不好看。 他不想让靳宜看到这么难看的眼睛。 但靳宜还在摸,冰凉的手敷在上面,凉的像冰敷,很舒服。 靳止晏闭着眼让他摸,等靳宜摸够了,靳止晏拿出药酒帮他上药。 上药的动作很生疏,很慢。 靳止晏看着上面自己留下的痕迹,最终愉悦成功战胜愧疚,放狠话道:“不许再跟别的男人走,否则我还咬。” “他们称不上男人。”靳宜困了,半闭着眼躺在枕头上,嘀咕,“而且你咬的还少么……” “不能跟那帮畜生走。” 靳止晏不能想那个画面,小召打电话说靳宜丢了,靳止晏碰巧关在测试仪器里。 测试仪器材料太好,和不同的玻璃根本不一样。靳止晏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仪器完好无损,最后用了信息素才脱困。 小召说找不到,靳止晏却莫名知道靳宜在哪。 这种预感很奇怪,靳止晏没时间去解释这种情况,把它归功于百分之百的匹配度。 万幸,他成功找到了。 如果他哥真有三长两短,那个畜生绝不仅仅是挨顿打而已。 靳宜合上眼,没说话。 他是真的累了,靳止晏精力起码是自己的三倍,又像磕了兴奋剂,天快亮了都神采奕奕。 靳宜闭眼两秒又被晃醒,“嗯?” 靳止晏蹲在床前,手把着他的胳膊左右晃,眼睛彻底变蓝,皱着眉道:“你还没答应我。” 靳宜缓慢眨了眨眼,“什么。” “不能跟那帮畜生走。”靳止晏重复道,“什么品种的畜生都不行。” 经过今天的事靳止晏彻底想明白,放着靳宜一个人在外的结果是危机重重,靳宜太不在乎自己了。 他对自己生命安全真的是无所谓的态度。 这让靳止晏很慌,慌到哪怕靳宜睡着也要晃醒,亲口听他做这个保证。 靳宜反应迟钝,缓了两秒缓过来,脑袋蹭着枕头点头:“嗯。” 靳止晏不依不挠:“你保证。” “嗯,保证。” 靳止晏总算放心下来,脱掉浴衣爬上床,胳膊有力地圈住靳宜腰上,身体相贴,在靳宜后颈上亲了一口,满意入睡。 真正睡着的时候天色渐亮,屋里的暖气给的足,靳止晏身体自带制暖属性。 靳宜嫌热,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褪到腰部下方。 昏暗的屋内突然亮出一抹红光,红光从微弱到耀眼,几乎点亮整个屋子。 光源处,靳止晏露在外面的侧腰亮着一串数字,深红色的,像被生生烙上去的印子。 很短促,只有三个阿拉伯数字。 ——500。
第40章 宝宝乖 40 半梦半醒时,靳止晏听到一声巨响,靳宜急切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似乎对着谁说些什么。 怎么了? 靳止晏想起来,身体却无比沉重,马上失去了意识。 他仿佛跌入深海,身体缓慢向下沉,五脏六腑被海水挤压、再挤压,痛到难以形容。 无数种声音像水一样涌来,最后同时一静,变成熟悉的“滴滴”声。 靳止晏听得出来,是仪器检测发出的声响。 这个声音伴随他从记事到现在。 小时候紊乱问题还没出现,靳止晏没有现在的失控问题,身体状态却比如今还差。 听王妈讲,他刚被领回家的那几年抗拒进食,王妈把辅食换着花样做也无济于事。 靳止晏圆圆的脸随着时间越来越瘦,靳宜什么也不说,但每次王妈做饭都会跟上去。站在不妨碍操作的最角落,乌黑的眼睛盯着她忙来忙去,直到食物端到靳止晏面前。 靳止晏就像没看到那盘食物一样,眼睛闪亮亮地看着靳宜,“啊啊”地伸手,要抱。 然后靳宜面无表情地把他抱起来,抿着唇,问:“你为什么不吃?” 因为长久不说话,他的声音比同龄孩子要哑。 “啊啊。”怀中的小孩听不懂,揪着靳宜的袖子瞎乐。 王妈取饭的功夫,发现靳宜把靳止晏抱起来了。 七岁的小孩能有多大,尤其靳宜骨架不大,整个人没有小孩的肉感,很瘦弱。 靳宜双手抱的很吃力,没有血色的脸憋得通红。王妈伸手要接,靳宜警惕地退后,把怀里的小孩往后藏了藏。 王妈不再走了,离靳宜半米远,小声哄着:“大少爷乖,宝宝太沉了,让王妈抱好不好?” 靳宜摇头,继续往后退,“宝宝乖。” 靳止晏在怀里不知道状况,调皮地抓靳宜头发,靳宜皱了皱眉,没动。 这个举动让王妈有些意外。 王妈知道靳宜的性子,靳宜性子冷,不爱说话,平时坐着一待待一天。她不觉得孩子古怪,只觉得他孤单。 父母忙于工作不能陪在身边,又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让他出门,最大的运动范围是小区周围。 活成这样,难免少了些人气。 王妈不止一次担忧靳宜的状态。 而现在,他竟然能为了一个小孩有了脾气,有了难能可贵的人气。 都说三岁看到大,七岁看到老。七岁的靳宜抱着两岁的靳止晏,抱的满脸通红不撒手,被拽了头发也不吭声。 啧啧。这以后得宠成什么样? 王妈想想便笑了,轻声问:“那大少爷要不要喂小少爷吃饭?”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成想靳宜会喂,靳止晏会吃。 结果眼睁睁看着靳止晏吃掉靳宜喂过来的饭,哪怕吃到嘴里的表情很痛苦。 王妈再次感到惊讶,同时感叹二人的缘分。 吃饭的问题勉强解决,王妈又发现另一个问题——靳止晏不会说话。 普通孩子在两岁可以说不太难的句子,而靳止晏口中只有两个音,“啊啊”,和“呀呀”。 靳宜话少,但王妈知道他也担心这个问题。 有段时间靳宜说话的次数逐渐增加,站在靳止晏旁边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件事王妈告诉了靳先生,靳老师轻描淡写回了句不碍事,靳宜以前也这样。 王妈没话说了,私下偷偷攒钱,心想有机会一定带靳止晏去看医生。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靳宜生日那天。 生日当天靳宜看着王妈关上灯,去厨房神神秘秘地拿东西。 其实算不上神秘,靳宜的视力很好,透过一片漆黑的屋子,他看到王妈端着一个蛋糕,故意放轻脚步走过来,把蛋糕笑着放在他面前。 灯光亮开。 靳宜表情淡淡地落在蛋糕上。 “这是蛋糕,每个过生日的人都会吃。以前……以前靳先生没弄过这个仪式,以后我来。”王妈实打实心疼这孩子,把蛋糕拆开,靳止晏伸手要够。 王妈把他的爪子拿下去,轻声说:“这是哥哥的,你太小了,不能吃。” 靳止晏瘪了下嘴,像是要哭,张嘴努力发出了一个音:“嗑……” 嗑? “嗑嗑!喝喝!”靳止晏手脚并用,叫的很卖力。 他的发音不算准,单听一个音听不出来的,但两个音一结合,要说的内容就很清楚了。 喝喝,哥哥。 王妈愣了,靳宜也愣了。 王妈深呼一口气,“你说什么?” 靳止晏不再够蛋糕,手脚并用爬在靳宜怀里,这是他们吃饭的固定姿势,每次吃饭靳宜都会把他圈住,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吃。 “喝,喝喝!”靳止晏抓靳宜两侧的手,掰他的指头玩,“哥哥!” 一声比一声清楚,一声比一声清脆。 对于正常小孩,二岁是已经可以说长句的年纪,靳宜和王妈却会为这句“哥哥”动容。 在之后,靳宜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哥哥。 靳宜以前没接触过学校教育,生日一过主动提出上学,要给靳止晏做榜样似的,和正常小孩一样去上学,去社交。 靳止晏的拒食也在五岁结束,学着哥哥有模有样背上书包,上了比其他孩子都要晚的小班。 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靳止晏不老实,爱打架。 爱打架三个字,贯穿了靳止晏整个学生时代。不是普通小孩的简单打架,是拳拳到肉、拳拳见血的打。 尤其是靳宜的事情上。 嚣张没几年,紊乱问题爆发。 靳止晏不仅出现严重的信息素紊乱,更致命的是,他的身体排斥抑制剂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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