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车内暖气已经打好,小召却如同掉进寒冷的深渊。 完了,彻底完了。 小召麻木地想,宜总电话打不通,难不成是没电了?怎么这么巧? 怎么办。 小召手僵硬地摸在门把手,努力让自己冷静,冷静别慌,你是一个成熟的司机。 有了! 找晏总!晏总一定有办法! 下了车,小召边往回赶边打电话,“嘟嘟”音响个不停,未知的等待足够触目惊心。 终于,电话通了。 “晏总!晏总你快来一趟吧!我我我……我给宜总打电话打不通。” “什么没打通?”靳止晏那边声音很低,闷闷的,声音像笼在一个大蒸笼。 小召等着电梯,语无伦次道:“宜总让我把车打上火,说他马上来。我打完了,暖气也打完了,宜总没、没来。” 手机那边咚了一声,锤击在什么东西上。 靳止晏低声骂了句“妈的怎么打不开”,深吸一口气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没打通?什么叫没来?” 小召看着电梯从6楼降到4楼,卡在4楼许久不动,小召脑子嗡嗡疼,没犹豫地转头跑到楼梯口,往上爬。 一边爬一边喘气道:“就是电话打不通!人也没下来!我现在去找他,宜总喝了很多酒,特别多,我没拦住。” “他不能喝酒!”对面又是“咚咚咚”三声响,靳止晏呼吸困难,“他喝不了酒!你为什么不拦着?如果他出事,我跟你没完!” 小召抹了一把眼睛,有水糊了满手,结结巴巴道:“是,我知道。” 咚,咚咚,咚咚咚—— 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惊人,仿佛要将大蒸笼击碎。 靳止晏没说话,敲击声却从最开始的试探变成无节奏的捶打。 他喊着一些话,声音嘶吼到沙哑,哑到小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那些嘶吼足以让人颤栗,足以让人感受到那份疯狂。 “晏总,你别急,你别急。”小召第一次见靳止晏疯成这样,吓得连打几个嗝,“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到了,说不定宜总还在呢——” 吱嘎。 打开门。 原本坐着靳宜的位置空空荡荡,小召突然听不到手机里嘶喊的声音,怔怔地走到位置,问旁边的人。 “……宜总呢?” “宜总?你找他?”来人闻声抬头,“我看宜总刚刚出去了。” 出去了?怎么会?如果出去了,他怎么没见到。 小召张嘴:“什么时候出去的?” “两三分钟前吧,好像有人叫他,他和别人从正门出去了。” “……有人叫他,谁?” 对方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一个肚子挺大的中年男人。” 肚子挺大的中年男人。 李总! 灌酒的李总! 他是有目的的!怪不得别人只灌一杯,他连灌了两杯! 小召猛地抬脚冲出去,连谢谢都忘了说。跑出大门的时候冷风袭来,吹的整个人身体冷却。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小召站在门口冷静地想,没事的,宜总是强大的Alpha,不会有事的。 远处风声呼啸,小召半边身体都是凉的。
第38章 把衣服脱了 38 年末将至,夜晚来的格外早。世界整个被笼在不透光的器皿中,色调昏暗,直到路边亮起五颜六色的灯。 雪在不知不觉中停了,路边积起厚厚的一层,人多的地方雪成了淤泥,留下一个个黑色的脚印。 靳宜被拽下了车,入目是一片干净的雪地。 旁边是巷子口,里面灯光昏暗,和远处的热闹仿佛来自不同世界。 头昏脑涨让他反应迟钝,脱开对方的手,重心偏移,身体猛地撞在墙上。 靳宜忽视后背的疼痛,眯着眼朝前看。 是三个人。 一个司机,一个李总,还有一个比所有人都要高的男人,脸上带疤。 刚刚拽他的就是这个刀疤脸。 “呦,宜总酒量深藏不露啊,还有力气甩人哪?”李总接过司机手上的外套,套在身上。很意外,没想到能穿上。 靳宜低头瞥了一眼,抬头:“李总,您找我出来是为了在这聊天?” “宜总,别装了。”李总理袖子,“搞不明白现在的情况?” 靳宜没说话,捏了捏眉心。 “头晕吧?不好受吧?没事,你等会就舒服了。”李总和刀疤脸对了个眼神,刀疤脸上前一步,伸手抓靳宜的胳膊。 靳宜一个侧身躲开,身体重心偏移,连忙用手扶住墙。 靳宜缓了片刻,摇头:“李总,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真不懂假不懂?哈哈哈行,就当你真不懂。”李总看着靳宜脸上的绯色,咽了咽口水。 可惜了,可惜自己不好这口,这要是个Omega,今天犯得着用别人。 “没试过那个的滋味吧?”李总神神秘秘道,“宜总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行,太洁身自好。二十七了,怎么能没享受过那种滋味?今天趁着年会,给宜总尝尝鲜?” “……”靳宜半靠着墙,拧眉,头晕的厉害。 李总往前走一步,雪吱嘎吱嘎地叫,“这位是我专门为你选的,A级的Alpha,不知道宜总的身体……吃不吃得消。” 靳宜依靠着墙没动,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在这种冷冬天显然单薄,身体冰凉。 他平静地看向四周,小巷,偏僻,无监控。 地理位置比上次靳止晏失控的位置还好,可谓是煞费苦心。 大脑是沉的,身体是冷的,腿是麻的。靳宜笑了一下,微微摇头:“李民,你动不了我。” “动不了谁?动不了你个醉鬼?你先把手离开墙再说吧!” 李民捂着肚子大笑,笑的直不起腰。很快又收起笑容,沉着脸道,“宜总确实出人意外,喝这么多还能正常交流,李某佩服。但动不动的了……可不是你能决定的。” 靳宜抬眸:“你不怕我打击报复?” “怎么能叫打击报复呢?我这是给您尝尝鲜,是好意,说不定宜总喜欢呢?上瘾了呢?无法自拔了呢?” 靳宜眼睛看向他:“你会后悔。” “宜总,你还是太年轻。教你一个道理,话别说的太早。”李民拍拍刀疤脸的肩膀,沉声道,“好好让宜总享受一下。” 汽车声音逐渐远去,靳宜靠着墙,大风从巷子口钻进来,刮在脸上。 这种天不是人能受着的,他的手脚冰凉,每根手指都僵硬无比。 刀疤脸的话不多,目的性很强地步步紧逼,靳宜一退再退,直到灯光彻底消失。 靳宜背靠在角落的两面墙中间,问:“你老板是谁?” 刀疤脸没说话,而是直接从兜里拿出东西。 靳宜眼睛微垂,看清是什么后猛地抬头,不可思议道:“你敢用药?” 刀疤脸手上的药剂靳宜再清楚不过,一款用于催化的发/情剂,在黑市流通。 靳宜之所以知道是在调查中见过,当时黑市有两款。 一款贴着黑标,是普通的催情剂,主要用于性障碍的辅助药剂。另一款贴着红标,是真正涉黑的药剂,服用者精神涣散,当场催生不良反应。 刀疤脸手里拿的正是红标款。 风声呼啸,靳宜似笑非笑地看着刀疤脸,嘴角的黑痣向上勾起,漂亮极了。 靳宜好奇道:“是谁给你的胆子敢用药?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今天敢把药扎进去,明天,你清楚自己的结局。” 刀疤脸手臂停了一下,抬头朝靳宜扯出一个笑,脸上从额角到下颌的巨大疤痕随之摆动。 他开口,声带似乎坏了,暗哑的听不清晰,“是你不清楚自己的结局,宜总。” 靳宜声音冷了下来:“谁派你来的?” 刀疤脸把药剂打开,上前一步,“我知道宜总的本事,就算不说也有办法查到。” 靳宜:“死也该死个痛快。” 刀疤脸愣了一下,没想到大难临头前是这种反应,他大笑,声音像指甲划过书籍首页,刺啦刺啦,格外毛骨悚然。 “好,宜总爽快,那我就告诉你。风华荣,你的老对家。” 靳宜摇头:“不会是它,风华荣和我无冤无仇,再者说,它不怕被我针对?” “怕,但是马上不用怕了。” 刀疤脸眼睛一寸寸划过靳宜的脸,漂亮,确实漂亮,怪不得对方说这是一比大单子。 刀疤脸知道他在拖延时间,却不在意。荒郊野岭,一个醉酒的人,拖延时间能有什么用? 他低低笑了笑,伸手捏靳宜的下巴。 靳宜飞快躲开,刀疤脸摸了个空。 刀疤脸声音冷下来,警告道:“宜总,别不是抬举。” 靳宜反问:“我不识抬举?” 靳宜笑了一声,刀疤脸不懂他为什么笑,正要抬手摁他的头,抬手的动作突然僵住。身体如同被无数块石头压着一般沉重,压得无法呼吸。 空气中传来信息素的味道。 沿着靳宜为轴向四周发散,越靠近他味道越浓,身体越重。 靳宜站直身子,脚步稳健,哪还有半点醉意,向前走了一步,轻飘飘地问:“我不识抬举么?” “……”刀疤脸色煞白,猛地退后好几步。 雪天难走,刀疤脸绊了一脚,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结果更不得了。 坐下身体不止沉重,五脏六腑被无形的气体挤压,由内而外没有一个地方不疼。 刀疤脸大口喘着气,白雾的气体从口中溢出,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 靳宜步伐随意地朝前走,一步一步走的格外慢,像在自家后院散步。 靳宜走到刀疤脸面前,从刚刚的刀疤脸低头看他,变成他俯瞰刀疤脸。 “是我不识抬举么?”抬脚,踩在刀疤脸的胸前,刀疤脸无任何反抗之力的向后倒,双手卡在自己脖子上,发出“嗤嗤嗤”的声音。 “求……求……” “什么?”靳宜把手插在西裤兜里,微微弯腰,侧耳,“听不清。” “求……求你……放过……我,求……” 靳宜笑着直起身,绅士的道歉:“抱歉,能力有限,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刀疤脸声音静了两秒,呼吸声像捞上岸的溺水者,拼命地吸着氧气,大口大口的吸。 “你不是A级Alpha么?不是让我享受一下么?享受到了么?”靳宜单只脚踩在他的身上,鞋尖抵在他的下巴,力道很重。平静问:“想捏我的下巴?现在还想么?” “不……不……” 靳宜低头看了两眼,太没挑战性,无聊的收脚准备离开。 一个转身,刀疤脸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拿着药剂,眼睛凶狠地朝靳宜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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