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脸上就是气出来的红晕,蓦地又红了起来。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窘的。 “回家。” 程烬看着他,“必须回家!” 阮绪与他对视一会,才说:“给我理由。” 程烬皱眉,想了一会儿。 “你想要一个什么理由?” 阮绪眉眼平淡,认真地看着他。 “至少我社交自由。” 程烬:“.....” “十个小时睡眠时间。” “不错过每天的早餐时间。” “晚上能十点前睡觉。” “两次。” ...... 听着阮绪要求的理由,程烬听了好一会,噗呲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噘着嘴,模仿那些年少的小孩。 表情很夸张:“你要我守活寡就直说!” 阮绪没应声。 程烬深吸一口气,低缓地说:“我才三十,正是年轻气盛时候!憋不住火的!” 阮绪看他一眼,“哦,然后呢?” “.....” 静了半分钟,程烬低声说:“我想问问你一个事?” 阮绪:“你说?” 程烬鬼鬼祟祟凑脑袋过去,“那天什么感觉。” 阮绪:“....” “很爽” “哼!” …… 阮绪不清楚自己以什么态度和程烬相处。 他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也积极配合医生治疗身体。 离开医院后,他去了贺平那里。 两人说了很多体己话,最后贺平只说,不开心,就像风一样,别停下来。 因为在贺平那里待了一段时间,回家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程烬虽然看着不高兴,但什么都没有问。 吃完饭,阮绪把黏糊的两个小家伙哄睡时,自己也差点迷迷糊糊睡过去。 甩着困顿的脑袋,他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程烬就站在过道上,眉眼低垂,看似没看他,实着紧紧盯着他。 “太晚了,睡吧。”程烬靠着墙,没敢往前走。 程烬反手推开主卧的门,说:“睡这里。” 他声音很低很沉,脸上表情也很端正,仿佛是在问阮绪早餐吃什么。 阮绪摇头拒绝,有板有眼说:“不太好。” “哪里不好?我一个人睡冷。” 程烬都不等阮绪抗拒,拽着他手就把人拖进卧室,还把门反锁。 就这样,阮绪被程烬挤在怀里,牢牢抱住,他才说: “看吧,抱着就不冷了。” 过了很久,阮绪一贯冷清的眉眼,泛着水蒙蒙的红,沉默了好一会。 说:“屋里有空调。” 谎言被揭穿,程烬不吭声,胸膛微微一震。 “嗯?你说什么?” “太晚了,睡觉!” 阮绪不想和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说话。 见人被撩拨生气,程烬的手顺着摸下去,沿着阮绪指缝扣在一起。 怀里是香喷喷软糯糯的阮绪,程烬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干巴巴吞着口水,忽然吻在阮绪耳朵上,低声说:“别跑了,好不好。” 阮绪哽一下喉咙,说:“我是自由的,你要的,我办不到。” “我只要你在我身边,现在就只要你答应在我身边。” 阮绪仰头,看着他,心尖莫名一酸。 说:“程烬。” 沉默了一会儿,程烬紧绷的神经松懈不下来。 他无法回应阮绪的话,只能把人抱得越来越紧,很凶狠吻住他的嘴唇。 他们之间不能用单一的留下离开来概括,也不是喜欢爱上的问题。 他很贪心,他要阮绪留下来,还要阮绪爱他。 很久没有感受到嗓子沙哑的感觉了。 导致阮绪叫程烬时候,都懵了一下。 以前时候,他能忍住,感情是程烬留了情面…… “下次要捂住你嘴了。” 程烬懒洋洋搂着他,鼻尖蹭着他额角的汗。 阮绪还没回过神来,身体软得不行。 在床上磨蹭好一会儿,程烬才起床去洗漱。 听着他出去的声音,阮绪才一脸不耐的去洗澡。 头一次,他觉得程烬过分了。 他走路都是打颤的,腰很酸,腿很软。 一回想起昨晚,程烬那要把自己吃了的劲头。 阮绪长叹一口气,一个星期两次。 说来吃苦的还是自己。 结果他刚出去,就看见——
第105章 终章 程烬歪头靠在门边,用一种复杂依恋的眼神看着他。 阮绪顿了一下,笑着问:“你还在?” “当然,我还在。” “要做什么?”阮把松垮的袖子挽起来。 “想把你关起来,用爱把你困住。” 话到这里停顿几秒,继而平淡地说:“说来说去,我更想和你一起吃早饭。” 随后眉眼弯弯一笑,那笑容温柔真切。 忽然之间,有泪水从他眼眶滚落下来。 程烬对于相爱的人真的会落泪这个说法,很嗤鼻。 在他眼中,爱和不爱,就是心动问题。 游砚给他说过,爱与不爱,都要大方。 现在他觉得,真的很爱一个人,会非常非常的小气。 阮绪一愣,这是整哪一出? 半晌,程烬抹了抹眼泪,冲着阮绪笑笑。 “你是?” 阮绪挑眉,看他一眼,“我叫阮绪。” 程烬偏了偏头,表情有些矜持,过好一会儿。 他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我叫程烬,程咬金的程,灰烬的烬。” 他们看着对方,无言。 第一次见面,没有礼貌的介绍。 没有正式的告白,也没有大大方方的公开。 很遗憾,一路走得很艰难。 自我介绍完,程烬伸手去拉住人,不由分说地拉起他往楼下走。 晴空如洗,艳阳高照。 走了一会儿,阮绪才看见,院里全是新鲜还在水珠的栀子花。 “怎么种这么...”阮绪抿抿嘴,斟酌着说:“告白的话,不应该用玫瑰花吗?再不济也要——” “阮绪!”程烬打断他。 他声音有些急,阮绪侧过头。 四目相对,他觉得自己心跳得好厉害。 洁白泛着淡香的栀子花在风中荡漾。 程烬低声说:“我...我可以追你吗?” 这一句说话,都老夫老妻好几年的两人,突然爆了一个大红脸。 两人不平静的心,忽然平静下来。 好像过去一直纠缠不清结束了,所有不美好的过去包袱统统都遗忘在脑后。 轻装上阵。 一切重新来过。 阮绪喉中有些哽咽,眼角又酸又涩,忍了好久,才没落泪。 程烬更别说了。 泪流满面。 他缓缓说:“可以吗?” “可以啊。” 阮绪用力地点头。 他们相互而视。 阮绪看着坚毅又高大的眼前人。 心想,他走这一路,才有这样一个未来,程烬又何尝不是..... 程烬哭得无声,眼泪横七竖八的爬了满脸。 在阮绪哼笑中,一下扑过去,猛地将他抱紧,堵住他的嘴。 程烬呼吸急促紊乱,声音沙哑,“你答应的,是你亲口答应的。” 阮绪抬手抱住他,“嗯,我亲口答应的。” 两人胸膛彼此紧闭相贴,阮绪颈侧滴落滚烫的东西。 他忍不住笑了。 “哭什么?” 程烬抱紧他,呼吸还是很急促,红着眼,哑声说: “是不是以后都不会跑了?” 阮绪:“嗯,不跑了。” 说完,轻轻推开人,取下脖子上红绳—— 上面挂着两只银色素圈。 阮绪慢慢解下来,去拉程烬的手,很自然给他带上。 程烬红着眼盯着手上素圈,颤了颤,黑眸看向阮绪。 一眼万年,他眼中带上几分笑意。 他小心翼翼拿着素圈,不紧不慢给阮绪带上。 他哑声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这么严丝合缝。 阮绪看着手上素圈,抬眼,对上他视线。 “从法院回来,去医院看你那天。” 不早也不晚,刚刚好。 程烬本就湿润的眼眶,颤了颤,滴落大滴眼泪。 喉结滚了滚,“我...我真傻。” 明明只是...... 他糊里糊涂就走了这么多年。 —— 躲在暗处的几人,透过繁茂的绿叶,看着庭院里又哭又笑的两人。 游砚率先忍不住,“不就表个白嘛,看看阿烬哭得跟狗屎一样!真难看。” “......” 贺平也忍不了,回头说:“起码人家是哭得像狗屎,你是长得像狗屎!” “.....” 游砚抬头,透过细碎枝丫。 斑驳光影下,看着程烬抿嘴笑的模样。 心道,有点傻,看着多少是有点幸福样子了。 ——正文完——
第106章 番外(舅舅VS舅妈) 闷燥的夏天就像困在铁笼中的野兽,暴躁又易炸。 昨晚刚下过大雨,道路上还是湿漉漉的,又闷又热的空气几乎要把人闷死。 周以安刚从警察局出来,迎面就是一股热气。 当即就顿了脚步,烦躁看着空荡荡的街道。 身上穿的衬衫散发一股馊味,实在不好闻。 他早上才在局子里混了两包子,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的。 有些狼狈的躲在树荫下,打算等缓缓再去打车。 这时,隔着两条马路,他看见徐知泽杵在对面。 周以安反手就抓起树荫下一块板砖,双腿还打着颤就大步走过去。 张口就骂:“你爹的!” 三天前,他刚到A市。 在偌大的机场,人生地不熟的。 抬手拉一个西装精英男,都没问。 上来两个保镖就说自己猥亵他家老板,二话没说,就把自己送进警察局。 扣了身份证不说,还特么黑了他护照! 手机都他爹的给周以安没收了! 导致他现在在异国他乡,身无分文,穷困潦倒! 徐知泽见来势汹汹的人,笑了笑,漫不经心举起手中的枪。 黑洞洞的枪口,直挺挺瞄着周以安脑门。 “啪嗒”一声,保险栓挂上去。 周以安停下脚步,抬手一抛,丢了板砖。 往旁边躲一步,说:“哥们,你几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交个朋友而已。”徐知这笑着,眼睛微微眯起。 举着手机,上面是周以安在缅北的真实信息。 周以安表情一沉,“条子?” 徐知泽没解释,只是,目光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他。 真不愧是缅北“黑寡妇”,这腰,一把就能掐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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