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烬说:“帮我查C市第一医院十二年前,医生撞死人的卷宗,尤其是那对夫妻的。” 张青在电话那头直接傻眼。 “十二年前?C市?你当我天网呢?!” 程烬有些肉疼:“一百万?” 张青嘟囔,“太久了,我是医生,不是警察!” 程烬:“让你在我家吃一个星期晚饭。” 张青爽快:“三天后,给答案。” 挂了电话后,程烬绷着后槽牙! 心中骂一句,曹贼!
第96章 蝴蝶效应 三天后,张青如愿拿到卷宗,还特意搬来行李。 阮绪当时挺好奇,“程烬允你什么了?能让你住几天?” 张青还是那副温和模样,“他没让我住,只是同意我吃晚饭。” 他摆动行礼,“这不是怕他出尔反尔吗,我在院子里搭一个帐篷,方便。” 阮绪被他这话雷得里外发焦。 他倒是没想过,两个岁数加起来都是入土的人会如此幼稚。 张青在院子里搭帐篷时,阮绪在旁边搭手。 他问:“打算如何?” 阮绪放下铁锹,“能如何?继续呗。” 盈盈日光下,庭院一片明媚。 看着那张莹白的脸,张青心中叹口气,谁都以为只要控制住阮绪,一切都结束了。 就连他也以为,但是..... 阮绪从来没有走出来,他陷得更深了。 “贺平最近还好吗?” 张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阮绪笑着继续挖土,“很好,六月八号的预产期。” “刚好高考?”张青很惊愕,“好巧啊。” 提到贺平,阮绪帮张青搭好帐篷后,趁着傍晚时间去了他那里。 夕阳缱绻,晚风带着清凉,在小屋里肆意欢跑。 贺平穿着背带裤,安静坐在软沙发上,看着拖地板,晒床单忙不停的阮绪。 “最近...别累着自己。”贺平小声说,“那个周周的事情,有程烬他....” 两人对视,沉默着。 阮绪甩甩手,开口:“放心,我才不操心这些事情,等着我干闺女出生,带着小南意小西洲去看她爸爸!” 贺平笑色僵住,随后偏头,轻点一下头。 “马上进入酷夏季节了,这几天肯定有大暴雨。” 阮绪回答:“最近七天都是雷暴雨,别出门。” 贺平很不安,总觉得大难将至。 他问:“还要继续吗?” 阮绪:“继续。” 贺平再问:“完成之后,要做什么?” 静默两秒。 阮绪说:“不知道。” 贺平看着他,问:“不知道?” “嗯,不知道。”阮绪说,“未来太长了,看不见。” 贺平捂着肚子,感觉心口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 轻声再问:“你想要做什么?” 暮色中,阮绪笑着说完,他说得很慢。 贺平听着,眼眸在暮色中红了。 在他抬眼看阮绪时,他低头躲开。 离开的时候,阮绪交代一句,“最近暴雨,别出门。” 六月初,白天是灼人的太阳,夜晚是吓人的暴雨。 程烬每天顶着暴雨回来,阮绪不会去问他在忙什么,只是沉默把宋妈煮的姜汤加热。 倒是程烬先沉不住,语气就跟邀功的小孩似的。 “你猜我最近在忙什么?” 阮绪看他,“忙什么?” “没什么。”程烬抛了一个诱饵,故意吊着阮绪。 阮绪沉默下去,没搭理他。 程烬就急了。 这人咋不按套路出牌?! 张青踩着点子跑进来,乐呵呵说:“好巧,都在呢?!” 阮绪笑笑,没说什么。 程烬看他一眼,微微眯一下,“去书房!” 书房里,张青把调查的卷宗都递给他,“只能查出这些,其他太久了,查不到。” 程烬一看,还真就是游砚说的。 那医院他舅舅还有股份。 在看,他舅妈周以安和周周不是血亲,周以安是周家父母捡来的。 程烬有些意外,周以安可是徐知泽从缅北丢了大半条命才弄回来的。 可以夸张说,周以安就是碰黑的。 谭骁出事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沉默看着卷宗,线索就像乱成一团的丝线,理不清。 “很奇怪,既然都是针对你家和你外公家,为什么要惹上阮绪?” 张青也很混乱。 现在的情况,就像一张破网,眼看着网里的东西要挤出来,但就是出不来。 程烬皱眉:“可能找一个突破口。” 突破口? 张青愣住。 他想起来程家还有徐家有一段时间,按例体检,结果一堆人都出了毛病。 后面还联合几大医院的大佬商量对策,结果就是置换器官。 半晌他嗫嚅着:“...阮绪可能不是第一人。” 程烬没说话,只是看着卷宗,盯着他舅舅的名字。 徐,知,泽。 权和财是不可分割的,在有权的基础上,就会有财。 大部分的官场人,多少会和私企合作,捞一点股份分红。 当然,最过分的就是搞一栋医院出来,或者一栋学校。 这是官场惯例。 阮绪的哥哥当然不是第一人,程烬再清楚不过。 小时候,程家那些废物长辈动不动就上医院躺着。 那会,他还以为他们是偷懒吸血。 现在看来,人家精着呢,换上年轻新鲜的器官,多活几年。 但是—— 他不明白,他外公表面一生清正廉洁,都洗白了,为什么还纵容他爹犯傻? 张青看出他想法,说:“可能觉得无所谓了,都位高权重的。” 只是死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正好撞在枪口上,没了就没了。 不会影响到谁,也不会破坏到谁。 蝴蝶效应的可怕之处,就在于—— 你认为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却会在未来某一天某一时刻,掀起翻天覆地的惊变。 等张青走后,阮绪上来。 他刚进房间,程烬后脚就进来。 两个对视一眼,阮绪掀被子坐在床上。 “不睡?” 程烬一愣,快速洗漱换睡衣躺上床。 “最近忙什么?”阮绪终于回归正题上。 程烬回答直接,“如何弄死我爹。” 阮绪沉默,直接闭眼睡觉。 程烬才大胆的搂着人,望着庭院外一抹光亮。 秀不死你!曹贼!
第97章 终结 高考那天,阮绪本打算去贺平那里,结果半道遇上程卫国。 他有些意外,看着车里的人,“我很忙,没时间....” 后半句他没说,但语气显而易见的不好。 阮绪特意看了眼手表,下午三点。 程卫国笑了笑,眼上特意戴着眼罩, “你应该等我很久了,没必要如此虚伪。” 此时的天,黑沉沉的,一场暴雨将至。 阮绪也笑了笑没说话,给贺平发了消息,堵路上了。 随后大步走过去,很自然的上了车。 路上的人很少,应该都集中在学校附近,毕竟今天是个好日子。 “和程烬离婚,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程卫国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要求。 阮绪慢慢把手机卡抠出来,盛夏的午时,灼热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显出一层冰白寒意。 他侧头看向程卫国,问:“包括你的命吗?” 程卫国没什么表情,“人不要太得寸进尺,会得不偿失的。” 车子启动,往着郊外方向驶去。 阮绪看了一眼司机,很严肃,居然是北司。 “程烬有没有给你说过,我力气非比寻常alpha?” 听着他忽然轻松起来的语气,程卫国后背凉意猛地一窜,没等他反应—— 前面新招的司机忽然举着一瓶手掌长的喷剂,怼着他脸狂喷。 车里三股alpha信息素味都被麻醉剂中独有的乙醚湮灭。 程卫国在失去意识前,只听见一句,“去墓地!” 车里,阮绪那张妖冶的脸泛着死寂的冷沉,看着程卫国的眼神更是冷冰不像话。 —— 林瑜把一个染血的麻袋从客车后备箱里拖出来,周围行人注意到,都看过来。 林瑜一脸老实憨厚样子,“是鸡!鸡!” 边说边打开麻袋,拎出两只没脖子的大公鸡。 血腥味混着骚味漫开,逼得行人纷纷躲开。 一场小闹剧,就在C市客车站发生。 见人都散开后,林瑜低头看了麻袋一眼—— 周周四肢被捆住,整个人绑成一个球状,垫在鸡笼下面。 林瑜病态的眉梢染上笑意,栓好麻袋,拦了一辆出租车。 往C市公墓开去..... 程卫国醒来时,感觉自己躺在地上,周围很安静,仿佛在一片空地上。 双手双脚被泡过水的牛筋死死困住,只能蜷在地上。 不远处—— 周周被堵住嘴,整个人狼狈兮兮蜷在鸡笼里。 下午四点半,近千万的考生正全神贯注作答中。 天色灰蒙蒙的,不知何时,整片天空笼了一层厚厚的云。 “醒了?” 阮绪穿了一件厚重的防水服,身后还跟着两个高大的alpha。 程卫国心底一股惧意爬上脑门,就像跗骨的毒蛇一样,全身游走,手脚一片冰凉。 “你要干什么?!” 阮绪仰头看看天,说:“天气预报说这场雨会持续下三天。” 然后低头,目光就像看死人一般,盯着程卫国。 “我之前说过,不会让你活过七月的。” 程卫国猛地打了一个寒颤,“..阮绪!你疯了!你在犯法!你...你...你要毁了程烬的!” “疯了?”阮绪咀嚼这两字,觉得十分好笑,眉眼都是冷清笑意。 “——程卫国,我疯了六年了,你才发觉吗?” “....你....混蛋!” 阮绪心情颇好,干脆坐下来,旁边两个alpha从巨大的行李箱里翻出斧头,电锯、甚至还有菜刀! 看够了程卫国惊恐的表情,阮绪很轻松呼了一口气。 才说:“...我哥死前也是这样的,你怕什么?” 一刹那间,程卫国脸上失去血色,全身仿佛被人摁在冰河中,冻得四肢发麻。 他以为....他以为没有人会知道的..... “怕什么?我哥被你们拖上车的时候,可是还在求救呢。” 阮绪语气越发病态起来,随后哈哈笑起来,眼角都是眼泪。 顿了好一会儿,淡淡说:“还活着时候,解刨应该不痛的。” 程卫国控制不住发抖,牙齿咯咯作响:“原来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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