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林瑜轻声说,“待会我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忘了今夜发生的一切以及说过的话。” 阮绪机械点点头。 风声雨声中,黑暗下,两人的影子就印在墓碑上,单薄,漂泊。 剪完照片后,林瑜又拿出一瓶硫酸,全淋在照片上。 嗤嗤的腐蚀声响起,伴随着刺鼻的臭味。 他满脸疲惫的靠在墓碑上,凝望阮绪好一会儿,轻声说:“你和他真像。” “他比我帅。” “不,他是漂亮,你是帅气。”林瑜给出区别。 “——对,他很漂亮。”阮绪眼睛亮了亮,“他眼睛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东西。” “嗯,我也觉得。”林瑜笑了笑。 阮绪抬眼望着他,抿嘴笑了笑,安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林瑜敛去笑意,与他四目相对,忽然就红了眼。 那个明媚充满少年意气的少年留在了过去,留下的只有绝望和无助。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也无法做出什么。 林瑜微微一笑,朝阮绪张开双臂, 阿辞,过来。 阮绪泪水顺着雨水滚下来,轻轻把头枕在他肩膀上,抱住他,抱得很紧很紧。 第二天晚上,阮绪浑身狼狈的出现在程烬单位门口。 下过雨的天,格外的蓝,格外的透。 阮绪说:“昨晚,下了很大的雨。” 程烬拿着准备好的衣服走过去:“我知道....”他顿了顿,望着天空。 说:“天很蓝,有风。” 阮绪望着漫天碧蓝,心中忽生暖意。 秋夜的星空美得惊心动魄,叫人忍不住落泪。 程烬忽然想起一句,低低念出来:“透过你的眼睛,我重新看见了自己。” 阮绪垂下眼眸来,不解的看他,惶惑问:“什么意思?” 程烬微微一笑,说:“在未来某一天,某一个时刻,你忽然就会明白什么意思。” “会吗?” “嗯嗯。”程烬说,“会。” 夜里,阮绪蜷在沙发上,程烬关掉灯,递了一瓶酒一支烟过去。 阮绪沉默的喝了一般,才有勇气开口,眯着眼望着程烬。 说:“我哥打小身体不好,一直养在乡下爷爷家,因为身体原因,他不能触碰陌生人。” 程烬手伸过去,握住阮绪的手,他手心冰凉,他五指紧扣,轻轻暖着。 阮绪又说:“村里孩子会欺负他,那会我们都不知道,后面一个叫林瑜的大哥哥出现,赶走那些坏孩子。” “我哥就黏住他了,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但又不敢触碰他。” “后来,林瑜就偷他妈一截红绸,一头绑在我哥手上,一头绑在他手上。” 说着说着,阮绪泣不成声红了眼,“那截红绸还在我妈手上。” 有的人很贪婪,想要全部,可是对于有的人来说,连拥抱都是奢侈。 林瑜在阮辞生前,没能触碰他一下。 死后,也仅仅靠着黑暗一瞬,偷借那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自己拥抱一下。 回来的路上,林瑜说,在他哥十八岁那年,他把人骗出去。 那晚,月色很美。 他们两之间就系着一根红绳,穿过斑驳光影,月光变成一道道白色光束,在两个单薄少年身体上打出一片未来。 他趁着夜色,隔着月光偷了一个吻。 两人这一辈子就走完了。 阮绪想。 风在吹,外面很安静。 在阮绪快要睡着是时,程烬轻轻抱住他。 低沉的嗓音响起,“你分享你的秘密,我也告诉你,我的秘密。” 那晚,阮绪耳边絮絮叨叨都是程烬的声音,但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只是在失去意识前,听见程烬说:“我一个人走过太多无助的路,后来遇见你,都不觉得那些日子难过,无论未来风光落破我都认。” 两具年轻的躯体紧紧相拥,呼吸声就在耳侧。 程烬抱紧他,喃喃自语,就像给自己催眠一样。 “没事的,会好起来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阮绪回应他的只是浅浅呼吸声。 这一夜,程烬眼中泪水不断涌出,停下了,又涌出来。 那之后,程烬不在限制阮绪的出行,还暗中安排他工作。 但在一次,一个居心叵测的alpha以出差理由把阮绪骗出去。 当时程烬就炸了。 马不停蹄冲到那家公司,把人打一顿之后,他找着借口,把阮绪里里外外吃干抹净。 事后,他还不放心,又把人锁家里。 那段时间,程家上上下下,天天听着阮绪凄惨的求饶声。 明里暗里都在骂程烬不是人。 后面阮绪生出反骨,只要程烬爬一次他床,他就离家出走一次! 再后来也把程烬惹毛了! 干脆让阮绪跑半个月,后面他大张旗鼓把人扛回来。 直接拿手铐把人拷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爽怎么来! 那天,宋妈早上煮的红枣阿胶也是反反复复加热三天,才抬进阮绪卧室里去。 那也是张青第一次知道阮绪的存在。 那个漂亮又冷清的少年。 就像破碎的玫瑰,凌乱缤纷的铺在腐臭的淤泥中。 阮绪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才下的床,原本就瘦得不成样的躯体更是骨头凸起。 他挪着踉跄步子走下楼,身上单薄的睡衣,就像麻袋似的。 宋妈小心走过去,给他披上外套。 阮绪说了一句谢谢,又浑浑噩噩上楼去了。 “反正你不能在折腾阮绪了!” 张青看着阮绪的体检报告,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你丫的一逞兽欲,直接把阮绪下半辈子搞废了!” 程烬满不在乎,“什么叫我搞废了?你说清楚!” “他生殖能力完全损坏,作为alpha的功能也完全损坏。”张青语气浓重。 程烬沉默好几秒,丢下一句,“我会注意的!” 到了晚上,他刚推开卧室门—— 就看见阮绪悚然一惊,踉跄的往后躲几步。 他脸色立马冷下来,视线落在阮绪紧绷而发抖的身体上,压低声音问:“好点没?” 阮绪绷着下颌,点点头又快速摇头。 他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对上程烬孟浪,他害怕。 程烬眼眸一沉,大步朝他走来,阮绪脸色一白,躲着人就往旁边跑,还没跑几步,就被程烬拽着后颈拖回去。 狼狈的摔在床上! 阮绪很害怕,抖着身体往床沿边爬,低低说:“不要...我不要了!!” 下一秒,脚上一沉,整个人就被拖回去——
第47章 给你扒干净! 现在阮绪身心对程烬厌烦到极点,使劲踹了他一脚。 “滚开!” 程烬哼笑一声,“不要什么?我能把你吃了不是?!” 随后动作娴熟的扯掉阮绪松垮的睡裤..... 阮绪把脸埋着,闷闷道:“....我已经废了。” “好着哩!废什么?” 程烬照着张青给的方式,一比一学着做,但—— 阮绪依旧没反应。 阮绪回头看他,脸色不大好看:“说了!没反应!” 程烬不信邪,加重动作。 阮绪还是如一池死水,毫无反应。 屋里都是浓浓的栀子花香,那沁人心脾的荷花香不知何时就悄然无影了。 程烬烦躁的把人清洗干净,裹在被子里。 虽然憋了一个月,身体和心里都燥得慌,但看见阮绪没什么表情的脸。 就是天大的火气也躁不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程烬语气不好,一转头看见阮绪闭着眼,心里无名火猛一窜。 他沉着脸,就要去拉扯人,“不行就不行!反正你又不需要!老老实实在家做我的人就好!” 语气很恶劣,别说阮绪听了不舒服,他自己听了都不爽。 太坏了!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alpha! 阮绪睁眼,宛如冷寂的湖水一般,盯他好一会。 程烬后背微微发凉,急头白脸的逃出房间。 听见摔门声音,阮绪表情冰冷。 他慢慢蜷着四肢,用力把自己抱成一团,像似没有安全感一样,拽着被子裹成一大团。 脑袋埋在被子里,很小声的抽气声响起。 不知想到什么,抽气声止住,他把脑袋伸出来,望着飘动的窗帘。 那双突兀凹陷的大眼扑簌的流出眼泪。 程烬蹲在门根边,头发凌乱,眉心拧着。 门没关紧,刚才阮绪的哭声他听得清清楚楚。 他从来没看见阮绪哭过,除了在床上他恶意折腾的情况下。 阮绪性子很冷淡,无论做什么都是冷冷清清的,气急了也就是打自己一顿。 等程烬再进去时,阮绪已经哭累睡着了。 暖黄色的被子湿了一大片,他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程烬抿了抿嘴。 裸露的皮肤上青青红红,布满痕迹。 最过分的是,白皙的躯体在灯光反射下泛着晶莹的水光。 娘的,不是人! 程烬暗自唾骂一句, 旋即,盯着阮绪看了好一会,才找来干净睡衣睡裤给他穿上,盖上被子。 下一瞬,阮绪就睁开眼,目光空白的盯着天花板。 刚才在门外,他急躁不安的心就冷静下来,本着好说好话的态度。 然而,他看着阮绪空茫的眼神,心里堵得慌,说不出来的难受。 结果阮绪看了一会儿,又闭上眼睡过去。 “不做了不做了。” 程烬带着哄孩子的语气说一句,关灯就爬上床。 刚伸手去抱阮绪—— 结果阮绪往前一挪,躲开他。 很显然,阮绪没睡。 程烬厚脸皮挪过去,一把搂住他, “躲什么?说了不做就不做的,再说了,真做了,你身体也不行啊!” 阮绪呼吸重了几分,很快又平稳下来,不动。 程烬自知理亏,见他倔强模样,吁一口气,语气稍微软下来。 “明天...明天去医院看看。” “不去!” 阮绪回答果断生硬。 就在程烬要说什么时,阮绪直接打断他,“再说一个字,我就死给你看!” “.....” 游砚给他倒了一杯铁观音,随后脸色凝重坐在沙发上,语气别提多疑惑了。 “起不来?” 随后反驳起来,“你可别又怪我那药啊,我可问了,十个用户里面,就哑了两个,没听哪个用户起不来的!” 程烬的脸色更差,心里也是烦躁死了。 早上时候,他趁着阮绪没醒,悄悄咪咪帮阮绪…… 没反应不说,还给他伤了。 当时就被阮绪一脚踹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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