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骁的嗓音很低沉很哑,但贺平听得清清楚楚。 他也是笑吟吟看着谭骁,说:“五年,十年,我都等你,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不活了。” 谭骁没有回答,转身朝车上走去。 贺平就在法院停车场里,一直等。 天都黑透了,他才看见那辆送谭骁走的警车回来,一个狱警下车,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盒子和纸条。 他不懂,一个被别人标记过的omega居然值得一个前途无量的alpha去犯罪! 贺平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素圈,纸条上只有一句—— “有命活着,就有命娶你。” 游砚倒是没死,但也被谭骁打得半死,一直坐在轮椅上,一天阴沉着脸。 阮绪总觉得他在憋坏。 程烬辩解,是游砚对绑架有心理阴影,这次被绑,他犯病了。 这天,阮绪从会所下班时,正好撞见游砚,准确来说,是游砚在等他。 咧嘴一笑,又是那种阴沉沉的笑,游砚让他上车说。 阮绪刚上车,游砚就点了一根烟,但没把窗户打下来。 烟雾缭绕中,阮绪的淡薄的信息素被压得死死的。 他意味不明的哼一声,“你为什么还待在阿烬身边?” 阮绪侧头看着他,好半晌才说:“如果可以,你能让程烬离开我家吗?” “爱上了?”游砚语气嫌弃,“他怕不是忘了,他还有一个青梅竹马吧?” 阮绪眉眼一动,没说话。 游砚接着说:“我还真看不出,阿烬真的是中意你,一个赌注而已,浪费时间。” 他抬手放下车窗,呛人的烟味一下散出去,手里的烟头也丢了出去。 “那天,我和阿烬打了一个赌,他要是能像撞见的第一个alpha表白,并且拿下他,我手里的项目他拿五成。” 这话一说,先前那些不明所以然一下就解开了,阮绪并不奇怪他们的的赌注。 “所以,那第一个alpha就是我?”阮绪看着他。 游砚眯眼笑了笑,“当然,值得庆幸的是,你很漂亮,很对阿烬的胃口。” “虽然我不清楚之前你们发生了什么,让你跑了一段时间,不过岚姨都给他解决好后面可能发生的问题。剩下的,就看阿烬什么时候把你玩腻。” 游砚眼中的恶意藏都藏不住,配上他那张妖冶的脸。 阮绪忽然想起童话故事里变成魔鬼的贪婪者。 到家时,阮绪三两下洗漱干净就躺在床上,直接把占据他床的程烬挤里面去。 “烦死了!自己没地睡,非要和我挤!” 猛地惊醒过来的程烬迷迷糊糊的,很快反应过来,小心翼翼蜷在阮绪后背。 嘟囔道:“撵我...就不走!” 阮绪脸色不是很好看,盯着黑暗处,许久没有困意。 倒是身后的程烬闻着阮绪浓浓的荷花香,顿时就口干舌燥睡不着了。 趁着黑,他手不老实的往阮绪腰上挪一点。 ....没反应。 他又悄悄咪咪挪一点,几乎手掌心贴在阮绪腰上时—— “啪——” 手背被拍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再动手动脚,滚出去!”阮绪的声音压着火气。 程烬委屈巴巴的收回手,老老实实蜷着没敢动。 心里倒是盘算着,等以后啊,老子连床都不让你下,天天看着你喘! 阮绪沉默很久,忽然伸手拉住程烬的手,用力搭在自己腰上。 闷闷丢一句:“睡觉!” 程烬骤然睁大眼,胸腔里嘭嘭嘭狂跳不止。 视线直勾勾盯着阮绪莹白的后颈,干巴巴的吞咽着口水。 后来在回忆这些零碎记忆时,程烬一直坚信阮绪对他是有感觉的。 那次摸腰之后,程烬胆子就大了。 从一开始的脏衣服放在一起,到后面他直接给阮绪洗内裤什么的,一天干活干得不亦乐乎。 阮绪不是傻子,他看出程烬的变化。 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游砚说的那个赌,他看着洗碗的程烬没头没脑笑起来。 过完年,天越发热起来。 程烬最是怕热,晚上直接穿一条裤衩就睡。 阮绪裹着棉睡衣,皱眉看着光溜溜的程烬,心里说不上来的烦躁。 结果刚关了灯,身后安静的程烬忽然动起来,一把将阮绪扯过去,身子压了上去。 阮绪一哆嗦,伸手推拒:“疯了你!你别....” 此时此刻的程烬就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抬腿压着阮绪蹬踹的腿,伸手三两下扯开他睡衣。 “什么?亲亲摸摸不可以啊,这都春天了,野兽也是扛不住发春的。” 一边说,一边逮着阮绪脖颈——啧啧啧——啃咬起来。 栀子花香融着荷花香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第二天下午,游砚找来时,就看见阮绪微开的领子出,是啃咬严重的淤痕。 表情微微顿一下,问:“你们那个?” 阮绪皱眉,“什么?” 他快速合上领子,抬眼望着游砚。 “是为了钱吗?”游砚盯着他扣紧的领子,“你爸爸的医药费很不便宜的。” 大厅里人来人往的,大家都听说了游家二公子的事情,视线都落在他们两人身上。 阮绪倒无所谓,冷冷说:“与你无关。”他很厌恶游砚,是骨子里都在厌恶那种。 偏偏游砚总是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样子,让他颇为烦躁。 “阿烬应该是知道你的事情的,但他没有给你钱,让我很好奇。” 游砚继续说,心中越发古怪。 这两人看着别扭实着心机深沉,有意思。 又是嘲讽语气,“要知道,阿烬的那个小青梅那,程家一年好几千万砸去的,到你这,就一些不值钱的家电家具了?!” 阮绪看他诡异的表情,淡淡说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就大步离开了。 这晚上,阮绪拖着疲惫身躯上楼时,门没锁。 游砚戏虐的声音从里面透出来。 “阿烬你还没玩够啊?白笙马上就要来京城了,你就打算这样晾着?” 游砚声音有些急,透着不悦。 白笙?那个青梅? 阮绪往楼下退几步,竖着耳朵继续听。 “你烦不烦啊?天天问,玩够了,我直接一笔钱打发走就行了,能扯到谁身上去?” 程烬应该在做饭,菜刀重重的拍在砧板上,声音很大。 游砚忽然笑起来,伸手拉开门,偏头望着楼梯口,盯着阮绪那张不动声色的面庞。 似乎很惊讶的说:“呀!你回来了?” 阮绪丝毫没有慌张,淡定走上来,看一眼眉头紧皱的程烬。 “嗯...刚到,怎么了?” 程烬眉头皱得更深,冷冷看了一眼游砚,“饭马上好,等一会啊。” 游砚得意洋洋的离开,走前还带着恶意的笑看着阮绪。 而厨房里烧菜的程烬不知怎么回事,炒个菜都能炒糊,一股子糊味弥漫在房间里。
第32章 偷偷摸摸定下婚 睡觉的时候,程烬眉毛紧蹙,脸上阴郁烦躁,时不时瞥一眼加工玩偶的阮绪。 第一次觉得这小破屋子拥挤,往哪里看都有阮绪的身影。 阮绪倒不知道程烬在烦躁什么,自从谭骁进去后,苗苗就没再和他联系过。 程家那边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 剩下的东西...贺平那边也查不了。 望着阮绪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程烬心中一咯噔。 指定是因为游砚说的话,现在阮绪肯定不高兴了。 “游砚的话,你...你别往心里去,都是假的!” 一句四两拨千斤的话,直接把所有问题都推到游砚身上去,倒显得程烬一点问题都没有。 阮绪放下玩偶,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神经病。” 这事过后,程烬忽然就忙了起来,整夜整夜不回来。 这倒是方便了阮绪,大热天的在家他就跟防贼似的防着程烬,裹得厚厚的。 春末那天,阮绪买了一捧康乃馨去了医院。 他戴着口罩帽子,全身裹得严严实实。 一出电梯,正好看见阮女士大包小包提着,乘另外一部电梯下去。 阮绪靠在推拉门前,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往过道最后一间病房走去。 VIP的单间装潢还算不错,几台医疗机械随意的摆着,分分秒秒都是用钱烧起来的。 一个肌肉已经挛缩的男人侧躺在病床上,心率仪滴滴滴响着,从过低的数值来看,能知道他身体情况不好。 他手上瘦巴巴的,一点肉都没了。 “爸,我来看你了。” 床上的男人听见他的声音,没有反应,但心率加快了。 阮绪连忙走过去,小心捂住他的手,“别激动,别激动....” 男人虽然成了植物人,但任何感知都还有,心率一直往上跳。 阮绪神情有些低落,看着手中皮包骨头的手,目光冷沉的说:“当年害死哥的凶手,我找到了,但是我无法接近他们,也无法得知哥哥....在哪里。” 男人忽然抓紧阮绪的手,病房里带着药味的清茶味的信息素一下散开,安抚着阮绪。 阮绪红着眼,抓紧男人的手,好半晌轻轻拉上被子离去。 医院人不算多,但阮绪总觉得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悄然滋生。 刚进电梯,阮绪腰上被人碰了一下,回头一看。 游砚笑眯眯,淡定的按下关门键,语气透着兴奋:“来看爸爸啊?” —— 程烬找了京城中最有名的算命大师,反反复复好几天才把上门的日子定下来。 他大舅徐知泽把一个檀木盒子递给他,说:“外婆留给你妈的,你妈没在,你自己给阮绪。” 程烬瞧了一眼,“谢谢舅舅。” 这时,他后妈宋岚走过来,也给他一个小盒子。 “亲妈的见面礼有了,我这个后妈肯定也少不了。” 程烬低声说一句“谢谢妈”,小心把两个盒子放在一起。 宋岚笑着说,“回去我就给你爸说,定亲该有的礼节都准备好,省你一个人忙。” 这时,徐老爷子也就是程烬外公轻咳一声:“阿岚,这事你和老大看着点,程家我不放心。” 宋岚笑着应下,随后就打电话找人筹备去了。 “那孩子,是个不错的。”徐老爷子拍了拍身边沙发,示意程烬坐过来。 程烬沉默了一会儿说:“外公,他会不会....” “会拒绝吗?”徐老爷子忽然抓着他的手,脸上神情不太好,“程家那边关系复杂,你爸又是势利眼,你奶奶又中意你那个所谓的青梅,如果你不够坚定,他不走,我都撵他走!” 程烬抿着嘴,没说话。 他不敢说,阮绪对他只怕没有半点感情,就连他们的相遇也是一场蓄意的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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