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哥哥刚刚只做了两人份,我们已经吃完了。”贺眠眠问他,“你饿了吗?” “饿了。” 贺眠眠“啊”了声,转身跑去厨房门口,扒拉着门框:“哥哥,裴……” 秦炽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贺眠眠的话:“我这儿没饭了。” “……” 贺眠眠回身,走到裴宴时身边,指了指厨房的方向,用气音说:“我哥哥,今天心情不好。” 裴宴时挑了下眉。 贺眠眠说:“他下午和我妈妈吵架了。” 裴宴时不意外,他猜到了秦炽下午会去找田梦梨。 裴宴时问:“所以你来陪他吗?” 贺眠眠“嗯”了声,“嗯”完又哼唧道:“不过我一会儿还得回去,谁让他不装空调,我是住不下去。” 裴宴时笑了笑。 贺眠眠用手挡着一边嘴巴,悄声提议:“你要不要自己出去觅个食,我哥哥和我妈妈吵架,好像和你的公司有关,我估计他也在生你的气。” “没关系,”裴宴时说,“他总生我的气。” “为什么呀?” 裴宴时刚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秦炽从厨房走了出来,他擦了擦手,脱下身上的围裙,随手丢在了椅背上。 “贺眠眠,我送你回去。” 贺眠眠:“啊,就走啊?那裴宴时哥哥咋办?” 秦炽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起身的时候,瞥了裴宴时一眼:“他这么大个人,用得着我们操心?” “……” 贺眠眠和裴宴时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吧,真的在生你气。 裴宴时挑眉笑了下,直接在沙发上坐下了。 他对秦炽说:“你送妹妹回去吧,我点个外卖吃,等你回来。” ---- 久等啦
第70章 争吵 半个来小时后,秦炽送完贺眠眠回到未央巷,远远便看见家里还亮着灯。 秦炽进了屋,客厅没人。 他去卫生间洗手。 卫生间里地上湿漉漉的,空气中还残存着沐浴露淡淡的香气。 洗完手,秦炽上了楼。 主卧里传来电风扇转动时呼呼的声响。 秦炽走了进去,裴宴时穿着夏天的睡衣靠坐在床头,手里拿了一本书在翻。 电风扇正对着他吹,将他半湿的头发吹得时不时支棱几撮。 秦炽没看他,拿了洗澡要换的衣服就准备出去,裴宴时不知何时起了身,走到门边,将卧室的门砰地一下关上了。 裴宴时后背抵着门,眼睛盯着他。 “干什么?”秦炽皱眉。 “你生我气了?”裴宴时问。 说生气显得人不大气,说不生气吧,又不对。秦炽没答,只道:“让开。” “那就是生气了,”裴宴时道,“想说什么你就说,你憋着不难受么?” “我说了你会照着做吗?” “那不一定。” “那你就让开。” “我偏不让呢?” 两人对峙着,时间在沉默中流逝。 最后,秦炽像是给出最后一遍警告似的开口:“我说,让开。” 裴宴时吐出两个字:“不让。” 话音刚落,他手腕被人一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拽着转了个身,另一只手也被扣住。 秦炽早已把手中的换洗衣物扔床上去了,这会儿用单手捏死了裴宴时两只手的手腕,空出来的那只手一抬,打开了头顶上方的一扇柜门,从里拿出一捆安全绳。 那绳子只在裴宴时的视线里晃了个眼,下一秒,就一圈一圈地,缠在了他的手腕上。 秦炽绳子绑得利索迅速,每一道也缠得紧,裴宴时觉得勒得够厉害,和他打商量:“你要想玩花一点的,我也不是不能配合,但你别这么粗暴吧。” 秦炽没搭他的腔,三下五除二绑完了绳子。 裴宴时反手被绑,就这样被推到了床上。 他动了动手腕,很紧,不可能挣得开。 裴宴时坐直了身子,抬眼,看着站在床前俯视自己的秦炽。 他扬着眉梢道:“我硬了。” “……” “你呢?” “……” “裴宴时,”秦炽盯着他,像是忍耐许久,终于忍不住了,“今天我不想应付你这些浑话。如果你真想听我说点实在的,你就把你的思想摆正点。” 裴宴时本来也想让秦炽把闷着的东西摊开来,现在他主动要说了,裴宴时不可能给他再岔开。 裴宴时挑眉,“嗯”了声:“你说。” “你坐下吧,”他又道,“我不习惯仰视别人。” 秦炽没坐,他后退到门边的位置,倚着墙。过了会儿,才开口问出一句话:“你在工作上,一贯如此吗?” “怎么个如此?” “机关算尽,必要的话,可以不择手段。” 裴宴时不置可否:“虽然过去很多年我们没联系、没见面,但你应该从田总那听过一些我的事情,尤其是,田总说到我,应该是不吝添枝加叶的。那我确实如此。” “你们的工作,非得这样吗?” “不然呢,你让我把几百个亿的项目拱手相让?我这人向来不大方,属于我的东西,别人一毛也别想撬走。” “所以为了你们眼中挣钱的项目,你就能在明知有人策划纵火的情况下,由着火烧起来?!”秦炽声音拔高了不少。 “那又怎么?”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位电工没掌握好分寸,诱发严重的爆炸,他会丢命?万一配电室里有另外不知情的人,被困了没逃脱,也会丢命?又万一,火势一时没控制住,无辜的路人、消防员,都有可能会出现伤亡?” “不会的,”裴宴时肯定道,“茂峰不会让这件事掺上人命,那样很难收场。” 这话令秦炽越发冒火:“你当火是什么?是你拿着开关,任你想燃便燃、想灭便灭的东西吗?谁能保证过程中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裴宴时刚要说话,秦炽道:“别他妈给我拿结果去反证过程!就算没有意外,人公馆好好一建筑财产,凭什么要因为你们企业之间的明争暗斗被毁?” 这话说完,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裴宴时勉强还算保持着心平气和,但心中已然也有些不悦。 他先开口:“我想知道,你跟你妈也是这样吵架的吗?你今天下午既然去找过她了,应该知道这事儿和她脱不了干系吧?” 事实上,秦炽下午和田梦梨说的话也相当冒犯。 这些年,他和田梦梨关系一直流于表面,不亲不疏。他几乎不曾关注田梦梨工作上的事情,更遑论对此说长道短。 所以他下午见到田梦梨,问起这件事时,田梦梨很是诧异,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田梦梨没肯定也没否定,字里行间给到的意思是,这事儿她不知情,如果真和茂峰有关系,那可能也是手底下的人不知轻重冒进了些。 她确实没法把话说死,毕竟那会儿警察还在调查中,他们也不知道裴宴时手里还攥着什么筹码准备往下押。 她这番话说得太投巧,可正是因为太投巧,才说明茂峰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简单。 秦炽不傻,听她说完,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所以,最后,他离开时,语气十分冷地对田梦梨说:“我以为,作为曾经我爸的妻子,你对火,起码是敬畏的。” 但这些,秦炽没必要和裴宴时说起。 他看着裴宴时:“她有问题那也是她的问题,现在是你不应该在明知她有问题的情况下好整以暇地坐等问题发生,这他妈是你的问题。” 裴宴时听他一口一个问题,觉得挺好笑的,嗤道:“就算我有问题,但她才是那个始作俑者,我不过是将计就计。在这件事上,你没有任何立场来谴责我。” 秦炽眼神暗了几分,没说话。 裴宴时这话说得很对,他们现在,说是朋友明显不对,说是恋人更为荒唐,顶多,只能算是炮友吧。 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质问裴宴时呢? 别说田梦梨只是放了一场火,田梦梨就算是杀人,裴宴时将计就计、冷眼旁观,他秦炽也没那个资格、立场对裴宴时说教。 过了会儿,秦炽哼笑一声,冷冷道:“我是没有,所以我回来了。” “但是裴宴时,”他盯着裴宴时的眼睛,继续,“巴巴地跑到未央巷还洗了澡爬到我床上的人是你吧。你说我没立场谴责你,是啊,原本我是没有,可你来了,你来这儿为的什么?挨操么不是。既然是,挨打的都要立正了,你一挨操的就得服管!” 这番话说得很爹,又极尽羞辱。 裴宴时平时嘴也毒,说起扎人的话来,也能直捅人心窝子,照理说,对这类恶言恶语多少自带点基本的免疫力。但听到秦炽这番话,心依然猝不及防地被狠狠刺了一下。 下颌线绷紧又缓缓放松,裴宴时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他勉勉强强挤出个笑:“秦队长,如果我没理解错,你这话就和‘当鸭的还立什么贞节牌坊’差不多,对吧?” 秦炽说完刚才那番话,心里也有些微妙的不适。 但话赶话说到这儿,要他否认他也拉不下脸来,索性就没接话。 沉默被当做是默认,裴宴时笑了笑,他背过身,将身后被绑的手朝向秦炽:“麻烦秦队长松一下。” 秦炽没理。 裴宴时便用手腕在绳子里使劲磨,磨得手腕通红,甚至无所谓磨破腕骨上的皮。 秦炽看着他的动作,眉头皱得极凶。 见他不罢休地磨着,秦炽终是大步迈过去,把绳子解了。 绳子一解,裴宴时立马起身下床。 走到卧室门口,他拉开门,准备出去,又突然停下。 裴宴时轻轻磨了下牙,转过头,对站在原地的人说:“秦队长平时工作太忙,品行又高风亮节,对声色场所里的一些收费标准应该不太了解,我可以简单给你科普一下。” 裴宴时说着,往秦炽的方向走了两步,脑袋前倾,嘴唇离秦炽的耳畔很近。 说是科普,出口的话,和科普却是不怎么搭架。 “就过去这些天我给你操的次数,把你秦队长的底裤扒了房子卖了都不够你付嫖资。一个子儿没给,还得服你管,你上街问问去,哪家鸭这么好说话?” 末了,他收回前倾的脑袋,站直了些:“真要有,您介绍一下,我绝对上门照顾生意。” 最后一句话直把秦炽听得火冒三丈:“裴宴时!” “你少他妈给我裴宴时裴宴时!”裴宴时心里边窝的火也压不住了,“给你操了几天你当我是你儿子了还他妈服你管!谁还没个几把啊,你给我操几顿,我让你跟田梦梨断绝母子关系你答应吗?你要答应我现在就喊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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