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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云括哼笑一声，想起上一次许栎拒绝他的其中一个理由。 “她给我道歉？就因为咱俩的婚约，她都恨不得跟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哪受得起她的道歉。” “录音的事，是菲菲做的。我估计为这事，你家里也少不了一阵鸡飞狗跳。” 说起这事，许栎也为简御菲的任性头疼不已。 当天她和程云括表面是为了结婚的事争吵，但其中还夹杂了程许两家的立场问题和一些敏感的猜测。菲菲对这些大概一知半解，但这录音一旦流出，再被有心人利用，就不只是两家之间婚约生变这么简单的花边新闻了。 一想到可能出现的糟糕结果，许栎也难免后怕，声音也严肃了几分：“菲菲，道歉。” 听到许栎的话，明宇率先睁大了眼睛。录音事件，可以说是直接把他按在了程云括身边，为着这个嫌疑，他最初吃了不少苦头呢。明宇忍不住抬头看向程云括。 然而程云括只是轻轻拍了拍明宇的肩头，面上仍然是不动声色。但是他和许栎一样，显然很清楚这种事的严重性，因此看向许栎的眼神变得有些不满，眉头微皱： “许栎，你别被这丫头片子迷昏头了。你们私底下玩什么情趣我管不着，但是录音，就道个歉？你就这么惯她，信不信下次她变本加厉，能把你们老许家的房子点着了。” 许栎的父亲许义方如今是临江市炙手可热的政界要员，他能坐上这个位子，许家少不了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比起他们这些从商的家族，许家治家严谨得多。可是再谨慎，也敌不过像简御菲这种没脑子的行为。 他和许栎那些话一旦泄露，对许家的打击可比对程家大多了，这也是为什么程云括一直怀疑是程家的人——他不信许家的人敢做这种事。接过没想到问题出在许栎眼皮底下，许栎还这么轻易揭过，也难怪程云括觉得她色令智昏。 道歉，是简御菲答应的条件，她当然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许栎骂她，她认了。可那篇报导和她截取的录音，都只是说许栎的真爱是她简御菲。她气不过程云括急于想和许栎结婚，只是想破坏他们的婚约，又没有说半句程云括或者程家的不好。 虽然简御菲本意是栽赃给程云括，但这不是没出事吗，程云括凭什么义正词严地指责她。而让她不安的正是这些指责——因为她做错在先，一时还无法反驳。简御菲生怕许栎听进去，所以程云括话音刚落，她就抢道： “程云括，就算我错了，也轮不到你说，你少挑拨离间！” “你看看，到现在还在嘴硬，许栎，你真能管得住她吗？” “我教训过了。反正没出事，你就少惹她跟你吵架。”许栎有些无奈地捏了捏鼻梁，接着看向简御菲，语气带了点警告，“菲菲，别闹。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虽然程云括始终觉得许栎把简御菲娇惯得无法无天，但是在简御菲看来，许栎现在这种语气和态度，显然没有要回护她的意思。而且许栎当着程云括的面说“教训过了”，不就是承认程云括说得对吗？ 程云括话里话外都把她当成许栎养的宠物，而许栎明知道她和程云水火不容，却还轻而易举就提起“教训”的事，简御菲委屈到了极点，恼羞成怒道： “我就不道歉！我哪里做错了？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却整天想着和他结婚！程云括根本就配不上你，你看他，和自己家的帮佣都能搞到一起去，我不信你不知道他的德行，许栎，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和他解除婚约呢！” “菲菲！” 程云括最喜欢简御菲生气着急的样子，不知道比她故作淡定的时候可爱多少倍。 而被明着叫板，许栎脸上也带了明显的愠色，程云括乐得看这个热闹。搂紧因为简御菲一句话而不安挣动的明宇，他插嘴道： “一件衣服而已，简御菲，不懂情趣啊你。” “情趣？骗谁啊你，我看你是本性难移！以前就为了一个帮佣要死要活，结果呢，哈，不过是个卖身求荣的贱人！都说你程二少拿得起放得下，我看不见得，关起门来，这不又找一个替代品吗？” 从前的事，简御菲其实也不过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她在气头上，只想着怎么击溃程云括那张可恶的笑脸，却没想到话音刚落，就被程云括猛然释放的信息素压得一窒。 简御菲只是个B级的Omega，瞬间就因为呼吸不畅脸色苍白起来。 程云括面色几乎没怎么变，只是弥漫开的信息素里不减反增的威压昭示着他的怒火，他紧紧盯着简御菲。 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简御菲抓紧了许栎的衣袖，在恐惧的驱使下，她哀求地看向许栎，渴望许栎信息素的保护。 简御菲不是没想过这话会惹怒程云括，但是她没想到都到了这一步，她被程云括威胁，她的Alpha不但没有立刻释放信息素保护她，反而先沉声呵斥她。 “简御菲，给我道歉，立刻。” 简御菲真的有些慌张起来，急切地想要往许栎的怀里钻。她抱住许栎的腰，已经有些不受控制地发抖。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我错了，我不敢了……” 平时对自己格外宽容的许栎此时却不为所动，她甚至冷酷地把简御菲推开一点：“不是对我。” “……程少爷，我错了。真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吧……” 此刻简御菲连直视程云括都做不到，她视线闪躲，声音哽咽而畏惧。 “那些话，是谁告诉你的。如果撒谎，我看得出来。” “只是一些捕风捉影的话……真的，和朋友聊天，她们随意提起，我们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乱说的，程少爷，对不起，我再也不说了……” “朋友，都有谁？名字。” 简御菲颤抖着报出几个名字。 “让我再听到你提一次，或者其他人告诉我是从你这听来的，许栎也没用，听懂了吗？” 简御菲胡乱点头，许栎抱着简御菲，感觉到她呼吸急促得不像话，难免有些心疼，抬头看了眼程云括。 “差不多得了，你真要弄死她吗？” 从简御菲骂程云括“挑拨离间”开始，明宇就吓得屏住呼吸；没想到简御菲言语间越发肆无忌惮，明宇都替她捏一把汗，果不其然，程云括发了好大的火。 信息素轰然铺开的时候，虽然怒气不是对着自己，但明宇马上想到那天在笙夜，程云括也是这么对他的。看着简御菲从气焰嚣张瞬间变得楚楚可怜，明宇忍不住有点同情她。 现在他也是Omega，明宇对这种事情无法置身事外，简御菲痛苦的脸让他觉得像在照镜子，他的心一阵一阵的发紧。顾不上许栎在场，明宇忍不住往程云括怀里缩了缩，一只手也悄悄抓住了程云括的衣角，他甚至不自觉地释放出了一点点信息素，本能地讨好起眼前这个暴怒中的Alpha，希望他的情绪可以缓和下来。 听到许栎的话，明宇也差点开口求情，但是他到底忍住了，只是抓着程云括衣角的手轻轻拽了拽，试探地看着程云括的侧脸。 简御菲的确已经吓得花容失色，许栎强忍着没有释放信息素抵御，到现在也差不多忍耐到了极限。 就连在肩侧轻轻呼吸的明宇，程云括都能感觉到那劝和的小动作。还有那味道极淡的信息素，早就随着一呼一吸，一点点钻进他的鼻腔。 停止释放信息素，程云括轻蔑地看着简御菲： “以后管好你的嘴。” 过了一会儿，简御菲勉强好些了，许栎脸色稍霁，这才站起来冲程云括扬了扬下巴。 “我还有正事，上楼吧，书房说。” 许栎的确不会为了刚才这么点事就亲自到家里来，程云括能猜到。 但是这会催着他上楼，想说正事不假，更对恐怕还是想让他离简御菲远一点。 这点面子还是得给许栎，程云括干脆地起身，只是路过简御菲的时候，他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明宇，指着蜷缩在沙发上的简御菲警告道： “不准欺负他。” ---- 喜欢许栎这种大姐姐，嘤嘤嘤。
第18章 正事 ==== 关上书房门，许栎甩了甩脑袋，叹气：“我刚就应该把她一个人扔在那儿。” “算了吧，你要舍得，她那张嘴早就学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程云括从抽屉里拿出一管没拆封的薄荷油扔给许栎，“你干嘛忍着，不怕我真的气急了犯浑。” 许栎拆开包装狠狠地吸了两口，才畅快地揉了下鼻子。 “到时候我再上也来得及。再说了，你怀里还抱着一个呢，刚才都吓到了吧？你要真把菲菲怎么样，也不怕给人留下心里阴影。”想着刚才简御菲的话，许栎想了想，还是决定多嘴一句，“不过说真的，就他，你没别的……” 程云括听出许栎的意思，他笑着摇头，“换换口味图个乐而已。” 许栎知道程云括不爱提那件事，更讨厌人议论，平时她不会多说，但今天少不了为简御菲的一时嘴瘾买单。 “菲菲估计就是瞎听了几句，你别放在心上，我不会让她再多嘴的。” “你的人当然你管。我就是吓唬吓唬她，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既然被提，就难免想起，程云括情绪显然不高。其实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程云括既然做，也就不怕人说。只是私下议论他管不着，但当面用这件事挑衅无疑是虎口拔须，那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行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正事，快说吧。” 许栎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先提起了上次争吵的事： “你还记得那天为什么我说现在不能结婚吧。” 想起当时的情景，程云括冲客厅的方向偏了偏头：“当然。” 程翌私宴，程云括就必须面对他风光无两的样子。心里不快，还要承受来客意味深长的眼神和言不由衷的问候，程云括一时憋得要爆炸，冲动之下，他想到了婚约，想到了许栎父亲许义方近来的高升，他觉得自己可以靠许家的影响力扳回一成。 事后再想，程云括当然知道自己是在犯浑；只是那时气血上涌，逼得许栎甚至认真分析起利害，他却还不依不饶，许栎这才口不择言说不结婚就是为了简御菲，也才有了之后录音的乌龙事件。 那天不欢而散后，两人很默契地都没有再提这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都很了解。许栎知道程云括是一时脑热，程云括也知道许栎一定会拒绝。 他们的婚约完全建立在利益往来上——就算都分化成Alpha，两家也从未提出解除的话。有这种前提，婚约履行与否就不是程云括或许栎一时兴起能决定的。 而许栎今天专门问起，答案显然不会简御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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