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偷偷的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心惊,他们什么时候见人和赵宿站的这么近过。 谁不知道赵宿不但及其厌恶和人有肢体接触,甚至连跟他最久的小张都不得靠近他一米的距离。 只要是赵宿出现的地方,方圆几尺必没有人敢接近。 今天赵宿会来这样的场合本就够震撼,更遑论这个陌生的金发少年几乎是和赵宿依偎在一起。 而略高一些的身高使得他的肩膀靠近赵宿的下巴,两人头颈相交,远远的看过去,竟然更像是赵宿靠在这位金发少年的怀里。 这一发现差点让人手里的酒杯都拿不稳,尤其在看到那位金发少年似乎不想和赵宿分开,而黏糊糊的拉着对方的手臂往对方身上靠的时候,更是惊悚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在这里等我。” 赵宿侧头看向低头往他身上靠的郑愿。 他的所有优柔寡断大概都用在了西区那段不愿意轻易离开的日子里,所以在郑愿追着他来到中心城的时候,他就知道,与其一直把他藏着,不如光明正大的把他带出来。 让所有人知道,他是他赵宿的人,那些背地里想动什么心思的人最好自己掂量掂量。 而他今天来这个宴会也是要和李一漾见一面。 利益才是维持合作关系的最终目的,他可不认为这位病殃殃的李家大少真的如他表面那么无害。 毕竟连看起来乖巧的郑愿也是一头凶狠的野狼,不是吗。 他闪烁着幽幽的眸光,掐着郑愿的下巴,抬头吻了他一下。 “去吃些东西,等我。” 郑愿眼巴巴的看着赵宿离开的方向,但他是个听老婆话的好老公,所以他好像没感觉到那些放在他身上略带惊恐的目光,乖乖的走去餐桌,上面各种各样精致的菜肴看的人眼花缭乱。 他白天没吃什么东西,现下还真的饿起来,这几天又被赵宿把胃口养大了,看了一圈,他舔了舔唇,干脆捧着一只烤乳猪去了最偏远的角落。 场内仍旧有不少人隐晦的打量他,看到他丝毫不讲究的吃相,眼里不禁闪过一丝思量,忍不住想这到底是赵宿从哪里找回来的人。 他们有不少人看到了赵宿那个吻,分得清局势的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知道赵宿是怎样的人,能得他这样看重,不管他是谁,都不是他们能随意看轻的。 但一些二代小姐和少爷,他们只听过赵宿的名号,心里存着一些愚蠢的天真与傲慢,便把郑愿看成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例如,李一邢就是。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金发少年是那天雨夜里的小乞丐。 那天的事他一直都记在心里,他长那么大,还从没有人敢这么不给他面子。 尤其是管家耳提面命的让他不要招惹姓赵的人,他更是觉得厌烦无比。 明明他们李家也不差,一个四分五裂的赵家而已,有什么好放在眼里的。 旁边几个少爷注意到了他看向那边的目光,眼神一闪,纷纷殷勤的围过来。 “怎么,李小少爷也对那个人有兴趣?” 都是些吃饭不长脑子的二世祖,在赵宿名盛千里的时候,他们还在国外读书。 回来就赶上了赵家的变故,当赵宿在西区的时候,他们整天花天酒地,午夜梦回都是哪家的会所酒更烈,女人的腰更软。 所以在他们的眼里,此刻的赵宿对他们还真的没有什么威慑力,看向郑愿的目光也就像在打量一件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比起赵宿,还是李一邢更值得交好。 毕竟据说他哥哥李一漾当上了李家的家主之后,对他也十分宠溺。 “兴趣谈不上。”李一邢矜贵的抬起了下巴。 其他人了然,那就是相当有兴趣了。 他们纷纷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看那个小子也不像个有见识的,还不知道是从哪个上不得台面的地方捡回来的,听说这样的人通常都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你丢一根肉骨头就能换来一句狗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个穿着紫色西装的年轻人摸了摸下巴,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李一邢嘴角一勾,摇晃着酒杯,高傲的说:“试试不就知道了。” 看着他走过去的背影,剩下的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要说没脑子,还得这个李家小少爷属前列。 【宿主,有人在看你】 郑愿吭哧吭哧啃的满嘴流油,但衣袖却细致的挽了起来,没有弄脏一点地方。 听到2526的话,他茫然的抬起头,刚好看到人群对面向他走来的李一邢。 他眨了下眼睛,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但怎么也没想起来,索性继续低下头和手里的烤乳猪奋斗。 对于陌生人,他向来是抱以不理会的态度。 但李一邢却已经端着酒杯走到了他的面前。 …… 看到赵宿离开的背影,留下的人脸色铁青,头上同时流下了汗。 手拿烟杆的李一漾敲了敲烟灰,客气又礼貌的说:“各位都是我的长辈,与李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是赵宿的手段各位也明白,往后,李家可还要多依仗各位长辈的帮扶。” 看着对方那张孱弱的脸下温和的没有一丝纰漏的面孔,他们都觉得心口有一团巨大的郁气不上不下,同时,还有令人汗毛直竖的忌惮。 他们当然都知道今天这一出是对方借赵宿向他们施压,李家已经选择和赵家站在了一起,按赵宿这个疯子的性格,可不会允许他们轻易下船。 但他们对李一漾的手段更觉后背生凉,这个一直以来病弱又默默无闻的李家大少爷,当初,他们可是谁也没想过会是他坐上这个位置。 李一漾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手拿烟杆,乌黑的长发从椅子后背倾泻而下,袅袅的烟雾模糊了他那张病态瘦削的面孔。 “阿一,送客。” “是。” 一个身形高大小麦肤的男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寸头断眉,眉眼冷硬,一双三白眼自带冷冽的凶光。 冷汗刷的湿透了他们的后背,毕竟,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 赵宿回到一楼大厅,目光扫视着郑愿的方向,发现他乖乖的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等他,便眉眼微松,越过人群,大步向他走过去。 而摇头晃脑的郑愿也一眼就看到了向他走来的赵宿,他两眼放光,立马站了起来,却在头晕目眩中,“哐当”一声巨响扑倒在面前的桌子上。 四周响起阵阵惊呼,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过去,刚好看到被他扑翻的桌子和他的满身狼藉。 赵宿动作一顿,脸色刷的阴沉下来,大步走到郑愿的面前,一眼看到摔裂的空酒瓶。 “谁给他喝了酒。” 阴冷的声音让旁边的侍从脸色一白,连忙摇手示意自己不知道。 【宿主老婆,是一个姓李的小矮子,他不但让宿主喝酒,还骗他那是果汁!】 2526积极的告状,可惜赵宿根本听不到。 被吵的嗡嗡作响的郑愿茫然的睁开了眼睛,身上湿漉漉的全是桌子上的残羹冷炙,他忽的嘴巴一抿,眼眶立马就红了。 “脏了……衣服脏了……老婆送我的衣服脏了……” “嘶……”围观的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地上的郑愿,又看向浑身散发着冷气的赵宿。 “你受伤了!”赵宿抓起他的手,洁白的衬衫和被染湿的袖口上是鲜红的血液,正从他的手心汩汩的流下来。 翻红的伤口里还能看到一块碎裂的玻璃渣。 赵宿眉峰下压,阴森可怖的气势让四周的人不由得白了脸,纷纷开始后退。 之前起哄开玩笑的那几个小少爷也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此刻都惊疑不定的看着赵宿,干涩的喉咙好像被压的难以呼吸。 脸颊酡红的郑愿还迷迷糊糊的坐在地上,眼泪要掉不掉的含在眼眶里,看到自己正在流血的手心,他吸了吸鼻子,泪水刷的掉了下来。 “老婆,好疼啊……” 看着顺势抱住赵宿大腿开始撒娇的郑愿,2526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宿主,还得是你! 赵宿面容微缓,伸手揉了揉郑愿的卷发,郑愿被揉的舒服,哼哼唧唧的往他大腿上蹭。 他摸着郑愿的脸,发现有些烫,但还没到发烧的程度,心里放松下来,但看到满手的血又觉得无比刺眼。 心里忍不住开始烦躁起来,他额角暴起了青筋,看向侍从的眼神冰冷的可怕。 “谁给他喝了酒。” 侍从被吓得脸色煞白,但他也不敢贸然指认,只好用眼神偷偷的往一个方向瞟。 赵宿眉目阴沉,翻开郑愿的领口,解下了他的胸针。 晶莹剔透的钻石里面赫然有一个微型摄像头。 其他人看向赵宿的目光变得不对劲起来。 即便人在身边也要时时刻刻的监控,这得是多么可怕的掌控欲。 这下连李一邢的脸色也变了。 他当然不能仍由对方将他威逼利诱骗郑愿喝酒的画面播放出来,这和当众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面部表情才从人群里款款的走出来,带着强装镇定的笑容说:“我只是想和他交个朋友。” “你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什……什么……”李一邢有些愕然的看着赵宿那张山雨欲来的脸。 “我说,你想和他交朋友,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李一邢顿时白了脸,惊怒交加的看着对方,一时气血上头,竟然口不择言的说:“我与他做朋友那是给他面子,一瓶酒而已,我想让他喝他就得喝!” 周围的人一时间看向他的眼神都不对了,李家竟然有这么个蠢货。 不说是他,恐怕是他哥哥,李一漾都不敢这么和赵宿说话。 不,应该说,在场的人没有人敢这么对赵宿说话。 这下众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变得没有波澜了,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被刺激到的李一邢尖叫起来。 他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对方看向他的眼神带着诡异的阴鸷,冰冷的面孔勾起一个艳丽的笑,却仿佛带着毒的蛇。 “我不是故意的!” 他连连后退,他只是想戏弄对方而已,顺便教训一下对方那天不给他面子,而且……而且…… “是他们……是他们说他是一条狗,只要给根肉骨头就会叫,是他们让我这样做的!” 被指到的几个年轻人变了脸色,连忙慌张的后退,连带他们的家属都瞬间白了脸,恨不得立马和他们断绝关系。 这是什么场合!敢胡乱说话!以为是他们私下里那种玩闹的酒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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