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可是为班级争光的大好事。 许可斯放出去当门面,陈戚佰出去给班级争荣誉,嗯……好事全给他们三四班占了。 老王乐的见牙不见眼,乐颠颠的去找三一班的班主任炫耀去了。 往常这种事都是要过问一下他们班的关锌,可这次直接就点名找上许可斯了,这一下就让老王觉得扬眉吐气起来。 许可斯转身走进教室,刚进门就看到并在一起的两张桌子,中间那道五厘米的大缝隙看不见了。 再一看陈戚佰,趴在桌子上遮住了自己的脸,唯有露出的两只耳朵透着红。 【这陈戚佰还挺可爱的】 许可斯笑了一下,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一低头,发现上个星期被陈戚佰偷藏起来的那本书也偷偷的放在了抽屉里。 镜片后的双眸闪过一丝笑意,他嘴角轻抿,继续看书,继续做笔记。 而其他人看他成绩这么好还这么努力的样子,也纷纷开始拼命。 陈戚佰转过头,悄悄的从臂弯里露出一双眼睛看向正在认真学习的许可斯。 他从小就知道许可斯长得好看,那个时候的许可斯一头齐肩的中长发,白白净净的样子像个小公主。 他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以为是女孩子,觉得他好看,喜欢的不得了,回家就央求妈妈要买小裙子送给他。 结果后来发现对方是男孩,他妈妈被他撺掇的当真买了条公主裙,当时脸就涨红了,虽然对方还是礼貌的收了下来,并表达了感谢,但他回家还是被他妈妈抓着揍了顿屁股。 说他不学好贪图人家小姑娘的美色,结果那是个比他大了一个月的小哥哥。 这件事后他们就成为了长达十八年的邻居。 只是同住富人区,两人却是完全不同的境遇,许可斯是货真价实的富家子弟,越长大越优秀,他今天打架,明天上树,后天被叫家长。 于是他们从同一所幼儿园分开了不同的小学,又从中学分成了重点中学和普通中学。 他好不容易追上了重点高中,可还是比对方低了一截,但这已经是他能付出的最大的努力了。 他追不上许可斯了。 陈戚佰低头擦了擦眼睛,觉得脑子有点闷闷的。 难道是他太难过了吗,所以胸口的闷窜到脑袋顶了。 这样想着,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旁的许可斯停下笔,侧头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继续在书上做好重点知识的笔记,随即笔锋一顿,在旁边画了只耷拉着耳朵的狗。 …… 陈戚佰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千斤重,头又闷又痛,身上热的简直要起火。 他用力地皱了下眉,抬腿想把身上的被子踢开,蹬了几下都没蹬掉,人反而更烦躁了。 正要翻身将被子从身上掀开,一只手摁住了他的手腕。 “别动,你发烧了。” 陈戚佰颤动着睫毛,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许可斯,他拧着眉,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正哼哼唧唧的要抱怨两句,突然发现旁边凑过来了一个又一个眨巴着眼睛的脑袋。 眼里那点委屈巴巴的水雾立马散的一干二净,眉毛一竖,眼一凶,“看什么看。” 发出的声音有点气无力,却色厉内荏的还是带了点恶狠狠的凶劲。 “陈戚佰,你发烧三十九度八了,好厉害啊。” “陈戚佰,发高烧是什么感觉啊,你的脸看起来好红。” “你现在还清醒吗,还认识我们吗。” “……” 虽然有几个不着调,但好在也有几个正常的。 “陈戚佰,我们都快被你吓死了,当时上课老师怎么叫你也不醒,还以为你怎么了。” “是啊是啊,还是许可斯先发现你不对劲,你可得好好谢谢他。” “看不出许可斯瘦瘦高高的还这么有力气,不过这次多亏了他,你以后可不能再欺负人家了。” 听到那些为许可斯打抱不平的声音,陈戚佰暼了眼离的最远的许可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站那么远干什么。 “知道了,你们吵死了。” 他翻了个身,别别扭扭的不想理人。 看出他状态不太好,大家都理解他可能是高烧把脑子烧糊涂了,所以都没有跟他计较。 他们后面还有课,不能长时间在这里逗留,便纷纷向他道别离开,空旷的医务室很快就安静下来。 许可斯看向背对着他又别扭的想转身看他的陈戚佰,板着一张脸走到他身边,一脸严肃地说:“你以后不能在训练完之后就穿着短袖乱跑了。” 这样的天大家还要穿外套穿毛衣,陈戚佰却顶着满身大汗,一身短袖短裤的运动服在风中乱窜,不发烧才怪。 陈戚佰见许可斯冷着脸,心里有些犯怵。 其实很奇怪,不管怎么看,许可斯都是那个没有攻击力的人,笑一笑还有点春风拂面的意思,可一旦许可斯认真跟他说话,他就害怕,从小就怕。 这个时候也一样,许可斯冷着脸的样子有点吓人,他将下巴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应道,“哦。” 许可斯的神色舒缓下来,看起来没那么严肃了,但眉宇间还是有些凝重。 陈戚佰从小身体就好,几乎不怎么生病,可就是这样没什么小病小灾的人,一发起烧就要人命。 他还记得小时候陈戚佰调皮,放学路上非要去湖上滑冰,可那时候湖面根本没冻瓷实,他一脚踩上去就掉进了冰冷的湖水里,还好被附近散步的人发现捞了上来,要不然能直接冻死在那里。 但陈戚佰还是发了次高烧,浑身烫的跟火炉一样,好几次休克失去了意识。 即便后面恢复过来又变成了那副活蹦乱跳的样子,但那次还是把他们给吓了个结实。 许可斯看了眼上面还剩两个吊瓶,便搬了张椅子坐到床边,打算守着他。 陈戚佰心里虽然有点高兴许可斯在这里陪他,可又莫名的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发点烧就要陪床,那也太弱了。 “你回去上课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不用,我就在这里。” 陈戚佰盯着他的脸,觉得有些热,被子里全是自己的汗。 “你不是还要看书学习吗。” 许可斯从后面拿出书和笔,暼了他一眼,继续说:“在这里也可以学。” 陈戚佰没话说了。 发烧还是给他的身体增添了负担,所以他没有坚持多久就颤颤巍巍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眼皮刚合上就要睁开看他一眼,然后又不受控制地粘在一起,再抖一下,再睁开眼看向他。 几个来回下来眼睛都没有焦距了。 许可斯从书中抬起头,平静地说:“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陈戚佰这才翻了个身,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他睡了过去,许可斯却抬眸看向了他的脸。 想让他走,又不放心让他走。 真别扭。 他合上手里的书,双腿交叠地靠坐在椅背上,就这样安静而专注地看着他。 2 关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许可斯弯下腰凑到陈戚佰的面前,两个人离的十分近。 他不知怎么的心脏紧了一下,关门的时候没有收住力,发出了咔哒一声响。 许可斯转过头,原来是针管有点回血,他在看陈戚佰吊点滴的手。 “许可斯。”他叫出了许可斯的名字。 对方认识他,他并不觉得意外。 这个学校很多他不认识的人都认识他。 不过面前这位看起来清秀的男生他却有些印象。 关锌,这个学校的第一。 在他转学过来的时候,听的最多的就是关锌要被他从第一名的位置拉下马了。 一次测验都没有考过,但在别人眼里,他们却好像已经是王不见王的关系。 “你好。” 他的一声回应让对方有些意外,随即对方笑了起来,脸上居然还有个酒窝。 “你认识我。” 他点了下头,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关锌。” 对方看起来有些高兴,看他的眼神也明亮了很多。 “许可斯,其实我很早就想见你一面了。” 他推了下眼镜,无声地看着对方。 关锌笑了一下,眼中似乎有些失落,但很快又重新抬起头看向他,眸中闪烁着星点的光。 “当年在钢琴赛上,你一首《幻想即兴曲》拿下了一等奖。” 许可斯细细的回想,当时自己身边站着的二等奖获得者好像确实是个比他低了半个头的清秀男生。 关锌看向许可斯的眼神有些轻微的浮动。 谁也不知道看起来斯文俊雅的许可斯当时会弹下这么一首激腾奔放的曲子。 一些钢琴演奏者在情难自已的时候会跟随着曲调作出一些夸张或大幅度的动作和表情,可那时的许可斯还是优雅高贵的像个王子。 唯有他的动作又重又快,镜片后的眼睛专注细致,神情认真,面无表情的侧脸轮廓似乎能感觉到他心中压抑的那份情绪。 有时候奔放很动人,可那种在激荡中的自持却更有魅力。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关锌的脸上有些发红,可对上许可斯那双平静的双眼,他的情绪又冷却下来。 对方或许想起他了,只是不重要,所以印象不深。 许可斯确实是一个不会让人不舒服的人,甚至看起来就觉得很有涵养,但他确实也是一个不是谁都能靠近的人。 至少现在看起来就是这样。 情绪不同步的感觉让人有点失落,不过关锌很快就调整好,重新笑着说:“运动会过后会进行一次小测,怎么样,要试试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抬着下巴,样子很自信,浑身都散发着光彩。 “他们不是都在猜我们谁更厉害吗,看是你能把我拉下马,还是我能稳坐在那个位置不动。” 许可斯看向他那双闪着微光的眼睛,十分刻意的挑衅,但不得不说这同样也很有趣。 而且他很欣赏关锌的自信。 “好。” 他嘴角一扬,看起来俊逸又贵气。 关锌看的愣了下神,随即他脸上的笑容扩大,整个人并没有因此而变得紧张,反而更加放松和斗志昂扬。 “那就说定了。” 他与许可斯对视,眼中迸发着深层次的光芒。 床上的陈戚佰突然哼唧了一声,许可斯立马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他。 关锌脸上的笑容一顿,他垂下眼眸轻轻一笑,开始去柜子上找消毒水。 他也报名参加了学校的运动会,报的是短跑,之前在跑道上不小心摔破了膝盖,这点小事不需要麻烦校医,他自己就能处理。 陈戚佰不舒服,所以也睡不长,而且他总记挂着许可斯,还不到一个小时,他就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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