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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有机会这样细细地看他，原来他这般好看，好看得心伤。 韩清霜想上厕所，但不愿动，他不知道那双眼睛睁开后他们的关系会变成怎样，此刻韩清霜只想多看一会儿，再多一会儿。 男孩窸窸窣窣的声响虽然很轻，但一直没敢睡熟的凌鹊羽早就察觉，他感觉到韩清霜的小心翼翼，忍着没动想看看他会做什么。过了很久不曾有动静，凌鹊羽以为男孩睡着了，他睁开眼睛却对上了一双温柔的眼眸。韩清霜马上躲开了视线，连滚带爬滚到床的另一边边下床边说：“我去卫生间。” 凌鹊羽看着韩清霜通红的耳尖，心中一阵悸动，但悸动很快就被闯入视线的一双腿抹去，大块的纱布、血痂和大大小小的紫青布满了粉白的皮肤，凌鹊羽心里又是一阵钝痛。 憋尿憋了很久的韩清霜急促地跑进卫生间，畅快地释放体内的存货，水柱碰击马桶底部的声音从卫生间传出来，凌鹊羽竟因为这个声音红了脸，他感到有些热。
第18章 吻 韩清霜洗漱完趴在镜子前面端详自己，太糟糕了，这样的脸不想让人看到。目光往下，韩清霜瞬间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件大两号的T恤和内裤，他后悔刚刚没顺手抓件衣服。正当为难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霜霜，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门外是凌鹊羽担心的声音。 霜霜？这暧昧的叫法让韩清霜警觉起来，他倒吸了一口气，轻轻打开了门，凌鹊羽扒着门框迫切地检查他的状态。 “我饿了，我先去叫个早餐。”韩清霜躲开男人的视线，从手臂底下钻出去，跑到床上盖上被子边划拉手机边问，“你吃什么？” “我的早餐不是一直都是你安排的吗？你定就行。”凌鹊羽被韩清霜红扑扑的脸颊吸引，心不在焉地回答。 凌鹊羽这句话让韩清霜的脸更红了。 凌鹊羽呆呆地看着床上的男孩，想着平时他也是这样帮他选早餐……不对，平时他是亲自去买的。想到这里，凌鹊羽心里盈满，他走到床边蹲下，抬头看着韩清霜。 想抱他。 韩清霜被盯得嫣红蔓延到耳尖和脖子根，迅速选完早餐就想要躲回被子里，没成想他的想法被凌鹊羽看穿，没等他钻进去就被男人一把捞了出来搂在了怀里。韩清霜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男人吻住了，他惊得瞪大了眼睛忘记了呼吸。 怀里僵硬的身体微微颤抖没有气息，凌鹊羽轻轻放开了一点，轻声道：“呼吸。” 韩清霜应声轻喘，他不敢看凌鹊羽，闭上了眼睛。 “张嘴。”随着凌鹊羽一句命令，唇又被吻住。韩清霜乖巧地张嘴迎合，男人的舌头顶了进来，两个舌尖缠绕在一起，韩清霜本能地吸吮着男人的唇，双手也绕上了他的脖子，得到回应的凌鹊羽加深了这个吻，想要抚摸他但顾忌到他身上有伤，凌鹊羽强忍住了躁动的手，只是把他按到了床上用身体轻轻贴着他。 这个绵长的吻如果不是手机响了，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凌鹊羽不舍地离开男孩的唇，末了又轻啄了几下才罢休，他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起身去接电话。 此时的温存甜腻又绵柔，两人都不愿去理会到了的外卖，早餐只好可怜地待着前台。 凌鹊羽轻轻握着韩清霜的手臂不让他动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霜霜，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韩清霜低着头淡淡地说，那天李菁扒他内裤只是摸到了阴茎，他应该没看到别的，可是韩清霜心里也没底…… “我知道了你是男孩。”凌鹊羽语气兴奋。 韩清霜却是表情凝重，他咬着嘴唇好像在思考什么。 “你要是想当女孩也行，我都行，我陪你去做手术，你想怎样都行。我可以帮你找好的大夫，我……”凌鹊羽见韩清霜一脸沉重，慌乱地说着。 韩清霜无奈轻笑，打断了他：“你是要把我阉了吗……” “不不不，我只是想说，我喜欢你。” 看着凌鹊羽一脸不知如何是好，韩清霜长呼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抬眼看着他说：“毛毛，我不是男孩，也不是女孩，又或者说我都是，我出生的时候染色体异常，我有两套器官。”说完韩清霜抓紧了被子，身体颤抖地观察凌鹊羽的表情继续说，“你要是接受不了也没关系，我们可以还是朋友，又……又或者你朋友也不想做也没关系……” 话没说完，韩清霜又被深深地吻住了，凌鹊羽松了口气，他用力抱住了所有渴望。 可怜的早餐一直等到中午才等到它的主人，凌鹊羽让服务员去重新加热并且换了餐具拿上房间。韩清霜有些缺氧，也还没从惊讶中缓过来，自然是忘记了身上还只有杨青矾的衣服和内裤，他抱着被子回味着上午绵长的吻，直到要下床吃早餐才想起自己光着的下半身。 而凌鹊羽此时注意到的不是裸露的腿，而是韩清霜身上那件绿色小船图案的大号T恤，他记得这件衣服，是去年杨青矾过生日韩清霜特意设计好了去做的。男朋友身上穿着别的男人的衣服这件事怎么可以忍，凌鹊羽脱了身上的衣服，冷冷地跟韩清霜说：“换上。” 凌鹊羽很生气，明明昨晚就换过了，怎么他还是要穿杨青矾的衣服。 韩清霜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马上明白了凌鹊羽的醋意，他没忍住笑了一下，接过衣服就去换了。韩清霜的衣服都沾了血，房间里没有不是杨青矾的衣服，他只好继续只套着一件大号T恤和内裤跟凌鹊羽吃早餐。 “衣柜里有衣服，你找一件穿吧。”韩清霜看着半裸的凌鹊羽，他的身材很好，隆起的胸肌和一排腹肌让韩清霜的脸又热起来。 “我不冷。”凌鹊羽淡淡地说。他知道这里只有杨青矾的衣服，宁可光着也不想穿。 不一会儿，凌鹊羽就发现韩清霜红着脸一直不敢看他，他好可爱可是也不舍得逗他，凌鹊羽起身去衣柜找了件酒店的浴袍穿上。 “毛毛，你知道双性是什么吗？”韩清霜扒拉着碗里的咸菜，神情凝重地说。 “不太知道，”凌鹊羽仍是一幅欢欣雀跃的神情，边吃边回答，“好像以前在书里看到过。” 韩清霜眉头轻颤，心里咯噔一下沉到谷底。 见韩清霜不说话，凌鹊羽放下手中的餐具，把椅子拉到更靠近韩清霜的位置，双手压在韩清霜身体两侧，脸靠得很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你是什么都没关系，你想当什么都可以，我喜欢的是韩清霜，这不是一时冲动，这段时间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听明白了吗？” “我怕……”没等韩清霜说完，凌鹊羽抓住了他的手臂说道：“别怕，你相信我吗？” 韩清霜垂眼咬着唇半晌没说话。 凌鹊羽胸口烦闷，他用手托起韩清霜的脸深深地看着他，“你不相信我？” 韩清霜摇了摇头，他心里很乱，也确实不敢相信。 凌鹊羽看到了韩清霜眼中的迟疑，心脏就像被机车碾过般变成一堆肉泥，他强压着情绪低声说：“相信我好吗？我不懂，你可以慢慢告诉我，好吗？” 韩清霜眼睛湿湿的，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第19章 哥哥 李菁被120送去医院的时候意识还不是太清醒，一天后才咬牙切齿地想要报警，等他出院到派出所已是三天后，这时凌鹊羽早就打点好一切，等着李菁的是学校楼梯的监控，虽然没拍到强奸，但拍到了因为推搡让韩清霜摔下楼梯的过程。 李菁哭诉他的手伤和推搡韩清霜是两码事，接警的人敷衍地做了笔录，手伤的事就不了了之了，只有他将韩清霜推下楼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凌鹊羽陪韩清霜吃完早餐就上学去了，韩清霜还是昏昏沉沉地在床上待了一天，下午的时候杨青矾来了，看到韩清霜的头发时倒吸了一口气说：“去过医院了？” “嗯，大夫说伤口太多了，剃了好恢复。”韩清霜摸了摸头说。 杨青矾想了想问：“自己去的医院？ “昨天凌鹊羽来了，他带我去的。”韩清霜幽幽地说。 杨青矾皱了下眉问道：“你这伤跟他有关系吗？” “没……”韩清霜连忙解释，“他只是发现我没上学就来看看我。” “能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吗？”杨青矾追问。 韩清霜低头深呼吸调整情绪，看着自己手指上的伤口说：“是李菁，不知道他在哪里拿到了我以前的视频……然后他发现我是男的之后打了我，不过我也打了他，再然后就是我从楼梯摔下去了。” 杨青矾皱着眉听完，看着韩清霜的眼睛问：“你想怎么处理？” 韩清霜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 “那你别管了，好好养伤。”杨青矾说。 韩清霜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拉了拉杨青矾的手臂说：“别让你哥知道，我怕他……” 没等韩清霜说完，杨青矾摸了摸韩清霜的头：“别管了，好好休息。” 这时凌鹊羽搬着一堆东西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杨青矾的手搭在韩清霜头上。 这天凌鹊羽放学就跑去附近的购物中心，他断定酒店里的衣服肯定都是杨青矾的，越想越不舒服。转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内衣店，他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走进去看了一圈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正在焦灼的时候店员发现了他，“是给女朋友买吗？” 凌鹊羽回头看到店员回答道：“是男朋友，不过他平时喜欢穿女装。” 简单询问了身高身形之后店员又问：“他平时喜欢什么风格的衣服呢？” 凌鹊羽想了一会儿，低声呢喃：“他好像穿什么都好看……” 店员忍不住笑了，她想了想说：“要不要给他买几件性感的呢？” “什么？”凌鹊羽莫名被“性感”两个字惊到。 店员拿出几套蕾丝的内衣给凌鹊羽看，透明程度让凌鹊羽的耳朵发热，憋了半天才说了句：“我只要内裤就行。” 好不容易买完内裤，凌鹊羽又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韩清霜只穿一件大T恤的样子真好看，凌鹊羽傻笑着回味了一会儿，原本装在书包里的裤子又被他拿了出去。 紧接着他又去了一家私立医院，找到认识的叔叔借了一台点滴泵就迅速朝酒店跑去。 凌鹊羽一整天都在想韩清霜，只想快点回去抱抱他，可是没想到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看到的是另一个男人在摸他的头，凌鹊羽突然收起了笑容，恶狠狠地瞪着杨青矾说：“放开。” 杨青矾也狠戾地看着凌鹊羽说：“你来干什么？” 这时韩清霜拉了拉杨青矾的衣袖说：“哥，是我让他来的。” 凌鹊羽见状心中的酸涩又多了几分，他咬紧了后槽牙，克制着怒火走到床边看着杨青矾说：“哥，他跟我在一起了，今天开始我会照顾他，就不用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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