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她还好吗?” 这就很戳李曦文的盲区,他只能尽力说的可靠些。 “目前她跟何总应该在一起,很安全。” “好。” 床上的人看起来薄的纸片一样,像是河边一枝新发的杨柳,看着非常需要一些法律援助,李曦文爆发出人性中的一丝圣母精神,轻声询问:“同学,你看清是谁撞你了吗?” 周初雨说了个车牌号,李曦文摇了摇头,接着告诉他,昨晚那辆是套牌车。 充足明亮的室内光线下,李曦文才得以看清周初雨的全脸,不得不承认,周初雨的这双眼睛,闭上跟睁开差距真的很大。 一个小时之后,在客厅看电视的李曦文重新被喊到何子悦的客卧,何子悦显然是被训了一顿,独自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发火,烟也没点上。 “张恣不是有智力问题吧。” 李曦文刚进门就被灵魂拷问,他镇定回答,目前还没查到他有这方面的疾病。 何子悦心情很差,而且刚刚又被臭骂一顿,何山显然是被情人眼泪蛊惑,臭骂何子悦对工作不上心,大声命令他彻查这件事,又命令他好好招待这个表舅。 我真成活佛了,何子悦想,这老头不仅莫名其妙,我还被迫多了个便宜舅舅。 李曦文朝客厅左右看了看,转身关上了客卧的门,何子悦朝他看了一眼,李曦文点点头。 在何子悦被臭骂的这段时间里,李曦文得到了一些线索。
第3章 3 = 三个月前,鹤山公馆张恣包厢里一名男性服务生报警,理由是自己在包厢内遭受侵犯。 事发突然,当时何子悦正在外地出差,但一直持续到何子悦回到D市,这个案子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由于证据不充分,包厢内和包厢周边没有任何线索,唯一称得上是线索的东西一张带有男性精液的纸巾,经检验发现是弘耕集团的张恣的。 弘耕集团老总张恣,个子不高,玩的很花。何子悦对他的风流往事嗤之以鼻,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张恣的确有这方面的经验。 即使张恣的私生活混乱到了一定境界,无论闹出多大的风波,甚至有好事者直接把张恣同所有情人照片全部寄给张恣的太太手里,案件从头至尾也只有弘耕的律师团队参与,张恣及家人从没出现过。 弘耕集团依旧人来人往,岗位依旧供不应求,依旧能收到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简历。 到此,这件事看起来跟鹤山公馆毫无关联,不过是张恣自己沾花惹草最后被仙人跳罢了。 但当蝴蝶扇动翅膀时,没人知道会在哪里卷起暴风。 事情发生的时间段恰好是在公共假期内,作为D市最大的娱乐场所,这件事的讨论量远远超乎他们的预期,事情不断发酵,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水军开始大肆宣扬鹤山公馆是干皮肉生意的,实名举报弘耕集团老总就是被鹤山公馆仙人跳之类的离谱爆料贴。 虽然互联网只是捕风捉影,夸大其词,但是那一阶段鹤山公馆的生意的确非常惨淡。 并且何山当时正在竞标一块地皮,竞标日正是丑闻发酵的第五天,也就是那天,何山旗下的娱乐场所包括鹤山公馆在内,按规定整改停业两个月。 当时正值年关,何山因为连日忙碌竞标事情从而导致病情加重,竞标会还未结束就因为心脏病发作送入医院。 何子悦在手术室外坐了七个小时,直到何山的手术成功结束,他站在医院天台上抽烟,李曦文才打来电话告诉他,竞标失败了。 其实他一早就知道肯定会失败。 那位男性服务生叫做秦玉,是当时何子悦的男朋友。 事后无论何子悦怎样询问,秦玉都一口咬定遭受了性侵,并且以何子悦不信任他为由,要跟何子悦分手,何子悦还被他的粉色兰博基尼喷了一脸车尾气。 其实这些事情的细节何子悦本人都记不太清了,当时家里产业被查,父亲又在医院,何子悦陀螺似的忙到四月份。 何子悦抽了支烟,李曦文上前给他打火,他想起昨天,正巧在和泰大厦四十九层的日料店,“偶遇”了醉醺醺的秦玉。 “根据周初雨所说,他也是因为不愿意做那种事才被撞的。” “张恣又怀疑我们给他下套是吧,这回啥也没干,还把人给撞了。” 李曦文点点头。 “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自己玩仙人跳玩脱了,还以为全世界都陪他跳呢,这老逼登。” 李曦文忍不住想笑,也确实如何子悦所说,即使他们没有有力证据,也能猜出来张恣在自导自演,至于拿什么收买了秦玉,那就太多了,爱情值几个钱。 “爱情值几个钱。”何子悦捏着烟冲李曦文摆摆手,西服的钻石袖扣闪闪发光。 夜已深,由于第二天还有一堆事,何子悦先让李曦文回去了。 何子悦坐在沙发上,日料店的情景浮现,何子悦站在被木制隔板的隔开的狭小空间外,远远的看着醉醺醺的男人,如果除开厌恶和报复心理,更多的只有沉默。 何子悦这个人是很不着调,但是对待感情也足够认真,他至今也未曾想过年少初恋会因为钱背叛自己。 钟表敲响第十二下,何子悦打开了房门。 九层的套间内设施齐全,空气中都散发着花朵的芳香,何子悦打开落地灯,独自在客厅踱步,他对于父亲的情人不感兴趣,电视上正在无声的播放刚刚李曦文看的电视剧,是富家千金假装贫苦少女卧薪尝胆十余年只为回报贫穷男主角曾经救过她的父母。 或许是演员太有感染力了,也或许是何子悦的脑子也缺了根筋,他站在客厅,一直看到那个贫苦少女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身份,大声宣布我才是有钱人并且准备开启金手指的时候,何子悦回过神,直接摁灭了电视。 何子悦自小就对狗血电视剧的抓马情节嗤之以鼻,尤其是扮猪吃老虎。 主卧门虚掩着,何子悦推开门走进去,屋内的人正半躺在床上玩手机,从何子悦的角度只能看到部分皮肤白皙的脸,周初雨的眼型微微上挑,眼睛黑且亮,睫毛浓密纤长,且天生一副笑眼,无论谁与他对视,都会感觉如沐春风。 何子悦抬手敲了敲门。 专心玩手机的周初雨像是被吓了一跳,眼睛像小鹿一样瞪大,何子悦对这个反应非常满意。 何子悦随手关上房门,周初雨放下手机,冲着何子悦微微笑了一下,说:“你好,今天麻烦你了。” ---- 瞎写的,怎么越写越多.......
第4章 4 = 何子悦没有正面回答周初雨的话,他侧过身随手关上了门。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 时钟倒回四十分钟前,李曦文走进客卧,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拿出几张照片递给何子悦。 照片是周初雨给李曦文的,几张照片拍的很好,人物环境光影把握的恰到好处。 是那种随便来一个路人估计会怀疑这是某个艺术学院拍摄的一组讽刺风格作品的水平,如果能竞价拍卖,何子悦愿意每张都出二百五。 主卧内落针可闻,只有加湿器发出轻微声响,何子悦顶着周初雨无辜的眼神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我们谈谈呗。” 然后开始翻找塞进西服外套里的那几张拍立得。 周初雨依旧安静的盯着他,面前的男人精心打理的发型被抓乱,几缕过长的额发落在前额,更显得俊美异常。 何子悦那昂贵的定制西服外兜本来就不是为了装东西设计的,空间巨小,因此霎费了一片苦心才把照片全找出来。在此期间周初雨一直盯着他的动作,等他把照片全找出来并且整理好,周初雨才回复刚刚的话。 “当然可以,你————应该比我大一点,我能叫你哥吗?” “那不然叫什么啊?我可告诉你,你姐跟我爸还没成呢,别老想占我便宜。” 何子悦朝后靠在椅子上,翻看照片的间隙抽空警告周初雨。 “好。” 像是感觉回答一句太敷衍,周初雨又冲着何子悦点点头。 那些照片一看就是周初雨偷拍的,因为每张出现的人脸都格外的扭曲,在配上一些复古滤镜。何子悦越翻越想笑,他捏着一张照片问周初雨:“这照片你怎么拍的,那老头没发现吗?” 周初雨从他的运动包里翻出一个富士instax递给何子悦,何子悦小心翼翼地围着这个早已经摔得四分五裂药石罔效的小拍立得看了一圈。 “你是回家的路上被他们带走的吧,后来是被打晕了吗。” 何子悦边翻照片边问,问完不等周初雨说话,自己就笑得停不下来,这种快速出片的相机有种一种特殊的模糊感,而这种情况下光着上半身或者下半身的张恣就显得格外滑稽。 主卧昂贵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温柔如水的光,从周初雨的角度,能清晰的看见何子悦有些泛粉的脸颊,以及笑起来会像猫一样眯起来的双眼,还有大笑的时候会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好可爱啊,周初雨认真地看着何子悦的侧脸,等他笑的差不多,继续回答他的问题。 “是啊,当时我想着跑不掉就死在这了,还不如多拍两张照片留念。” 何子悦捏着周初雨用来“留念”的照片反复翻看,一直笑的头疼缺氧。 “保镖没打你?” “打了,但是我跑得快。” 何子悦噗嗤一笑。 “哈哈哈哈嘴上说跑得快最后还不是被逮住了,又被打脑袋了吧,你都晕第二次了吧。” 何子悦放声大笑,指着其中一张保镖的模糊照嘲笑他,还非要伸长手臂去看他后脑勺有没有被打,调皮顽劣的像是个高中生。 但由于周初雨本人看着实在太好欺负了,而且还是个病号,此事又爽快的作罢。 看何子悦又开始专心翻看照片,周初雨低头继续收拾运动包里另外一些被雨淋湿的东西,何子悦看他行动不便,于是大发善心的决定帮忙,但是周初雨显得却支支吾吾。 “藏什么呢。” 何大少爷从不随便帮人,现在被拒绝自然要问到底,其实他认为这是个人隐私权,只想着逗一下算了,但是周初雨看起来实在太好逗了,脸跟个嫩豆腐似的,何子悦老想戳戳他。 “哥,你别生气啊,我给你看。” 二人僵持三十秒,周初雨果断选择放弃挣扎,拿出刚刚藏起来的那张照片,一张其实并没有被雨淋湿的照片。 何子悦毫不客气的把照片抢走,发现这是张难得清晰的照片,清晰照出了秦玉惶恐的脸。 ---- 还有一章
第5章 5 = 自从公馆出事起,何子悦就开始调查张恣的地下情,一直查到何子悦那位叫做秦玉的初恋,或许是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目的,他急于澄清自己没有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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