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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再敢用这种称谓我就……”在车上。艾纵尘想不出下词，不能太狠也不能太轻，他只能病急乱投医，“我就打残你。” 初莱方向盘都险些握不稳，笑着： “好啊。打残在床上以后任你来……” 艾纵尘打断他。他的荤话总是一套一套的，且可以一句比一句麻，难以忍受。“好了。” “嗯。”初莱露出一贯的笑，“我知道了。” “知道最好。” 没想到初莱并不打算就此放过：“那我以后就叫你媳妇。” “喂，你到底领没领悟我的意思?” “不是不准叫老婆吗?”初莱有装出那副无辜样，跟家里的小猎犬一个样！ “不准叫那一类词，一整类！”艾纵尘无奈强调。 午餐。 清汤寡水，清茶淡饭，油烟不沾。 “你做的?”艾纵尘问，有点嫌弃，但不能直说。 “对啊。”初莱还一脸骄傲。 “不错嘛。”艾纵尘违心，还挪出餐椅让他坐，“其实我平时也不是那么急，你可以等我回来做饭。” 初莱知道他不满意，换做艾纵尘做出这么桌黑暗料理，他自己也难免会抱怨。 不过，这只是开胃菜。醉翁之意不在酒，压轴的才是王品。 初莱起身，从冰箱里端出蛋糕。 很简单的白色奶油，蓝莓酱的点缀才是亮点。字很清晰工整，就是换到蛋糕上写，初莱天马行空的字体还是没有丝毫改变。艾纵尘念出来。 ——“艾你如初”。 爱你如初。
第24章 李里有情况 拍照拍照拍照。 艾纵尘拉上初莱，他们站在“艾你如初”两边，食指和大拇指比出一个小心心。 “喂你。”初莱挖了一小坨，没待对方拒绝，就已经把手伸进艾纵尘唇内。 “挺好吃的，缕予教你的?”艾纵尘还咂了咂嘴，他猜测。 “你怎么猜出来的？”初莱惊讶。心照不宣，自己问了也是白问。“不过她只教我和面，烤面包，奶油是现成的。哎，你问这么多干嘛呢？” “没。”艾纵尘说，头就要埋进蛋糕里。“你也吃，快点吃。” 李里在自己房间忙碌，戴着400多度的黑框眼镜。 算是近视挺深了，但是搞维修小发明，他平时并不戴眼镜。我问过他，他撩了把刘海：“我不想影响美观。” 我服了。如是说，李里五官不赖，拼在一起却很难让人挖掘到传统的帅，他的长相算是有些争议。在大学时有女孩追过他，要是他顶一头锅盖，架的就是这副眼镜。 追他的女生刚好是舞蹈社我的一位朋友。文艺汇演时，他决定一展风采，我替她试探李里，无非就是问台上的姑娘怎么样。 他说他忘了戴眼镜，一直以为是马戏团来的猴子呢。那女生就从此没再敢穿那种棕色的服装。 女生最后鼓足勇气表白了，李里拒绝：“多希望说这话的是她，一别如雨吧，这样很尴尬。” 恰好那天真的飘起了小雨，我没想过他有这么决绝的一面，为此头一次怒斥了他一顿。我记得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内空洞的神采，也没在，也没八卦他拒绝那个女生时说的“她”是谁。 闺蜜是无话不谈的，我情愿将其理解为，只是他劝那个女生彻底死心而找的借口。 的确。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理工男喜欢过谁。 世事变迁。男为悦己者容，这么在意外表，莫不是……“你要有艳遇了？” 李里白了我一眼：“我还有一个同居女兄弟呢。” “纵尘，”初莱突然安静下来，在给对方糊了一脸的奶油之后，“其实，我不想要你出去打工。我可以多写点小说。” 艾纵尘鼻头一酸，捏了捏他的脸，顺带把指尖的奶油抹上去。“我知道，但我的病，很吸金的。” 初莱知道自己劝不过：“那你昨晚，几点回来啊？” “十点多。”艾纵尘回答，“下次不会了乖。” “没喝酒吧。”这是他最担心的。 “喝了的话我还能站在这跟你说话吗?” 有道理。初莱想的只是，“你要好好照顾身体，我相信挺得过去的。我不会让过去重演，我会……” “我知道。”艾纵尘突然凑近，正吓得初莱小心心怦怦乱跳时，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初莱嘴角的奶油，说了一句：“希望你的脸是干净的。” 智障。“一定啊。”初莱是第一次有所意识，艾纵尘也许是真的不想提及自己的伤，所以才会躲避话题。但没关系，他不会躲避，他会直视。 因为他想做一番大事，不是事业上的，而仅是为了爱。 “有事call我。”初莱送艾纵尘离开。
第25章 男人的话题 李里在初莱家。 我很意外。 “你来干嘛?”李里问我。显然，他对我的贸然来访很是不满。 我来又不是他家，再说，他家不就是我家?我没理他，倒是狠狠白了一眼。 初莱微笑，好像很享受现在的气氛。艾纵尘不在，相较于冰冷冷的电脑，他果然还是更喜欢跟活生生的电脑维修师傅谈话吧。他们大学是同一专业。但我还是很残忍地挡在他们面前：“初老师，你的读者们都催死了你还这么有闲情?” 我是他的学徒，兼助理，催稿是正常事。“晚上十二点之前，好吗?我实在是没灵感，不想洒狗血。”这个理由我懂。 “所以你们在聊什么?”我更想说的是，我来都来了，不想就这么回去。 李里抢答：“男人的话题。” 初莱替其翻译：“驴驴啊，E盘有几片存稿，帮我审稿呗。”好吧，不是翻译，他说的“审稿”也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审稿”。只是，……帮忙改错别字。 电脑在客厅，他们在卧室聊。我不适合参与。密码我记得不能再熟烂了，两年前他眉飞色舞地说是“‘小纵尘爱小初莱’数字代写。” “这种情况很简单啊。”李里教唆，“你可以上氵宝搜那个xx，选择自己喜欢的，不过买那种就最好别让你家纵尘知道……” “可行吗？”初莱保持单纯。 “我是从处男过来的。”李里莫名自信。 偶尔李里也会看起来靠谱一些，他察觉得到初莱眼中的茫然：“你害怕么?” “不可能不会。”初莱知道他指哪一方面。这让他们都想起了以前。 李里和初莱大学时同宿，宿舍编号是103，和初莱初三时一样，而且李里也刚好在2号床，艾纵尘“躺过”的位置。 初莱没选择医科大学，梦想总不是一成不变的。他选择了中文。 一个宿舍四条狗，成为狗的原因出奇地不一致——一个是求而不得，一个是享受暧昧，李里是暂时不想，初莱更简单，不喜欢女孩。前者两狗便天天聊女生，后者，也就是李里和初莱，他们不聊，但他们会聊贾宝玉和林黛玉。 那个求而不得的人最后终于把女生感化，辛福冲晕了头就请另外三人去k，那一晚“享受暧昧的狗”牵着女孩不知所向，李里醉了，初莱也醉了。两个人相互搀扶，只是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 醒来时发现在同一床上，衣冠不整。 李里很是头疼。初莱为自己辩护：“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喜欢上你。” “喜欢，上我。”李里重复一遍，停顿在了很奇怪的地方。 “我有喜欢的人，我知道这是意外。”初莱没理会他的调侃。尽管李里不知道他说的话是在证明什么，事情发生了，他也很无奈。 初莱只是想要他别担心，他不会讹李里为自己负责。虽然他单身很久，从艾纵尘以后，就是一个人。茕茕孑立很孤独，但他还是不会乱来。 说着说着声音就淡了，几近消失。李里把手搭在他肩上，这是安慰。 也是因为那一天，他了解了初莱的过去，和艾纵尘的事。 我和李里是闺蜜，但李里和初莱说是竹马兄弟也不为过分。知道艾纵尘的病情时初莱也告诉了李里，好像比起我的肩膀，他更喜欢在男人肩上哭泣。
第26章 沙县小吃 搭桥手术风险还是太高了。 而且艾觉绝不会同意。 “不要怕。”李里搭在他肩膀上，只是安慰，男人间的而已。 我一口气看完了三章，这对我来说是很难得的。错别字比比皆是，还好都是谐音，我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 我替他分析过原因，当作家的，打字一快，键盘按错是常有的事，否则就是他的输入法有点个性。 我帮他存稿了。退出时，我看到“掉落”的情书。我必须否认自己看过，我不过是看到了他码了五百多字。男欢男爱，也许是自己没有，所以我不感兴趣。 我只能说，艾纵尘真是幸福。然而我只负责祝贺，不负责羡慕嫉妒，还有恨。 女人杜撰了一个理由，半真半假，“下午有约，纵尘，这次你先帮我顶着，下次我帮你。” 艾纵尘没多心:“好。” “谢谢啦。”她已走远。艾纵尘低头一看，才发觉，工作量，不小啊。 初莱照常来接他，等了近半个小时，才询问保安最后亲自上去。艾纵尘还对着电脑，目光随一大串五位数划下。“还有些没完。”艾纵尘告诉初莱。 “那怎么其他人都下班了？”初莱问，他不是好奇，是心疼。 “我效率比较低呗。” “那我方便留下来吗?”初莱挪了把椅子，“我陪你。” 初莱没点开软件写小说，艾纵尘的存在让他的灵感不得不主动退回。他举起手机，调了连拍，一按下去，艾纵尘的侧脸便被框在屏幕上，睫毛很长，五官很立体，身后还连着余晖，红色，金黄色的晕圈。 忙完后天已经黑了，伸手可见五指但有些神秘的黑，天也转凉了，初莱从后备箱抱出两件毛呢大衣，一件酒红一件淡蓝，他很喜欢这样的搭配。“我们出去吃。”艾纵尘没待他上车就提出，“今天我开，我知道一个很不错的地方。” 车子稳稳地驶在路上。拐弯进了一条草木芃芃坑坑洼洼的路，那家沙县小吃看起来很隐蔽，但人流量不算小。老板和老板娘都是四十大几的人，没多做保养，但笑容朴实诚然。 “老板，一份宫保鸡丁饭桶。”艾纵尘掠过墙上的菜单。 “小艾，是木桶饭。”老板执拗地纠正，“你吃了九年，还没吃出个明白。” “知道啦。”艾纵尘转头问初莱，他左顾右盼，果然，还是不习惯，“你吃什么?” 初莱点了份在初中最常点的食物——扁食拌面，这跟红外套和蓝外套一样，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cp.艾纵尘选了个靠近收银台的位置。 老板娘很快把饭菜端了上来。艾纵尘拿起筷子，把底部翻搅上来，直到大米饭和鸡丁均匀地混在一起。艾纵尘喜欢这个地方，以至于他的动作看起来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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