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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掌。”韩缺抬起手。 “击掌。”赵措应和。 * 吃完饭回家，赵措摸摸索索地找着了被他和韩缺都遗忘了的银质打火机。 “这是给我的礼物，你要干嘛？”韩缺抢过来，眼睛带笑地望着他。 赵措内心的愧疚快将自己淹没，但仍然咬咬牙说了实话：“其实这是我之前买给我初恋的……他没收，我就……” 韩缺捏了打火机，手背爆起青筋：“我生气了，赵措。” “对不起。”赵措没想赖账，规规矩矩道歉。 “对不起也没用。”韩缺冷漠地把打火机丢在床头柜，“自己脱衣服，然后自己扩.张。” 生气了，但又没完全生气。 赵措这么想着，乖巧地按男朋友的话照做，哪怕确实有那么一点羞耻。 * “其实你不说，我不会知道的。”韩缺低声说，“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干嘛还旧事重提？” “瞒着你不好。”赵措说，“先前也是我疏忽，应该早就跟你坦白。” “你不管什么时候坦白，我都会生气。”韩缺说。 “但我不能因为怕你生气，而瞒着你一些你本该有权利知道的事情。”赵措说。 韩缺并未停下动作，眼眸低垂而闪烁着零碎的光。 “傻不傻？”韩缺问。 “可能有点。”赵措笑笑。 不然怎么会被言知雪精神控制了许久而不自知，用所谓的动心与痴迷作为自我欺骗的幌子。 幸好，他还没做出什么过激的蠢事伤害到韩缺。 他也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 * “反正你要生气，就罚我；不生气了，就疼疼我。” * “左右都被你占了便宜。”韩缺说，叹息被堵在亲吻里，而欢喜的爱意从眼睛里跑出来。 “但给我的礼物，我自己处置，你别指手画脚。” “知道，没有下次了。”赵措乖乖讨饶，手却不老实地往下移。 韩缺也折腾累了，由着他捣鼓。 “以后也别说对不起。”韩缺说，“我就怕你这个。” “嗯。”原来对不起是真有用。 赵措吻了吻韩缺嘴唇，“我知道。”
第31章 韩缺给老朋友打了尾款，因为事成效果不错。 “不得不说，你们这些有钱人玩儿得真花。”朋友收了钱，啧啧地感慨着。 他最近也在关注陶家秦家那点儿事情，韩缺消息都没他灵通。 总而言之，因为此事陶秦两家世代的友谊破裂，陶老爷子极力袒护孙子，秦家父母坚决维护女儿。 若两家长辈没那么给力，估计韩缺他们也看不到这出好戏。 至于言知雪，哪怕秦家小姑娘不愿做陶家的孙媳妇，陶老爷子也不会给孙子找个男媳妇儿。 老人家眼里，传宗接代是大事情，孙子可以在婚前小打小闹，但绝对不可以真跟个男的厮混一生。 韩缺动了点手段，可算是把言知雪回国以来方方面面的移动轨迹都查了清楚。 这人在被小男友亲自赶出家门，颓废地混迹于G市各大gay吧，招老熟人们出来安慰情伤。 甚至贼心不死地找关系再次打听赵措的联系方式。 好歹韩缺在G市有点人脉，稍稍丢点儿饵下去，鱼就自动上钩。 韩缺置办的假号顺利加上这位伤心人，估计对面也是喝了假酒，当头就发语音过来： “小狗乖，哥哥给你个机会，来操.我。” 吓得韩缺当即把手机丢几米远，还好是扔沙发上了，没把屏幕摔坏。 捡起来，“啊啊哦哦”地试了一遍声音，韩缺调整嗓音模仿赵措的语气，淡漠中略带微妙的关切道：“你在哪儿？” “小狗，所有人，还是你最乖，最体谅我。” “你说我怎么就不喜欢你呢？” 韩缺又一次想摔手机，强忍着骂对面脑子有病的冲动，一字一顿道：“说正经的，你在哪儿？” 说清楚了我好叫人把你打一顿，扔江里。 韩缺在心里不断默念核心价值观，生怕自己火气上头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 “我在……我在你心里~” 韩缺手没收住，将屏幕生生捏出一条裂缝。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说真的，赵措，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没有人！” “但是强扭的瓜不甜，赵措，算了吧，算了。” “我以为我多招人喜欢呢，结果一个二个的，都走了……” 对面说着说着，断断续续传来泣音，这人喝大发了，说不准他是清醒还是糊涂着。 韩缺忽然也觉得没有再跟这种没自知之明的人计较，主要赵措本身也不会计较。 计较这些，太丢份。 不过，他对赵措的伤害还难以弥补，哪怕法律制裁不了他，韩缺也已经让他在国内的社交圈子里身败名裂。 少一个人受害也是好的，希望以后不要有年轻孩子再上他的当。 * “喂，你其实，不是赵措吧。”对面冷不丁开口道。 韩缺心下一惊，不动声色。 对面自顾自道：“赵措拉黑了我两次，不可能现在还接受我的好友申请。” 一边抽抽嗒嗒，一边说话还挺有逻辑。 韩缺也不知该指责这人什么好，干脆亮出本音承认道：“我是赵措的现任男友，韩缺。言老师，别来无恙。” “哟，竟然也是十四中的学生。”言知雪笑出来，“韩缺……哦，想起来了，你是一班的学生，你们那一届的高考理科状元。” “言老师记性很不错。”韩缺不咸不淡道。 “你不说我都还忘记，我以前当过老师。”言知雪缓缓道，似被酒精麻痹了大脑，“久远得像上辈子的事情了……” “没能让你坐牢，是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韩缺说，一字一句。 “坐牢，哦，你是指，赵措？”对面笑得愈发气喘吁吁，“搞清楚，他是自愿的！他们那群小男生都是……自愿下流自愿龌龊！” “我做了什么？我又没像那些欺负女孩的禽兽……我才是处于下风的那个……” “你要指责，也该指责你男朋友，管不住自己下半身！” 韩缺把手机拿远了些，醉鬼的胡话听起来让人脑仁疼。 因此，他没有错过卧室门外传来的拖鞋踢踏声。 赵措洗完澡了。 但韩缺并没有打算将对话就此停滞。 “言老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跆拳道黑带，资料上显示你还拿过不少奖。” “我想以你的身手，应该不会那么轻易被十几岁的学生宰割吧？” “别的人我不确定，但赵措一定拿你没办法，他除了跑步散步外，没有别的体育爱好。” 对面哑口无言了一阵，继续嘴硬道：“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拿我没办法。” “虽然确实没办法让你蹲局子，不过老师，我手里有批照片。”韩缺愈发不慌不忙，“大概是你在十四中任职期间拍摄的，虽然那些没法完全当做你猥.亵.未成年的证据，但也可以实锤你当时出轨。” “你的初恋似乎并不知道你出轨的事情，要不要让他知道呢？” “就算他确实不在乎你了，但你给他戴绿帽子这事儿，他应该还是不能忍。” * 事实上，韩缺已经把那批照片删掉了，不过拿来唬人倒绰绰有余。 言知雪可以为他那小男朋友喝酒买醉，但他那初恋是真能让他寻死觅活。 物理意义上的。 毕竟初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到现在算算年纪，得是韩缺老爹的岁数。 言知雪似乎是被那人资助，才安稳考上大学当上老师；后来那人觉得腻了，便断了关系。 这才有了言知雪出走国外。 但那人有手段有狠心，韩缺是老老实实遵纪守法，那人是踩着法律的底线疯狂蹦哒。 “要是被他知道你们关系存在期间，你出轨劈腿……” 韩缺欲言又止，故意吓唬人。 对面急忙打断他：“你想干什么？” “想让你坐牢。”韩缺不忘初心，“但我又不想你随便找个罪名进去，主要是怕祸害无辜群众。” “以后别回国了，这个不算惩罚，只是最基本的要求。” “不要再来骚扰赵措，以及现在到外边，一边骂自己禽兽不如，一边扇脸。” “记得拍视频给我哦。” * “怎么样，解气了吧？”韩缺抬眼对从门外进来的赵措笑。 刚洗过澡，赵措发梢淌水，眼尾泛红。 韩缺会意地张开胳膊，将扑过来的男朋友稳稳搂住。 我就说，我是个坏人来着。韩缺想。 不过好在，我有男朋友了。
第32章 “放心吧，以后他不会再出现了。” “照片我都删干净了，你别怕。” 赵措觉得自己真脆弱得离谱，越听男朋友安慰，越把人搂得紧。 “韩缺，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赵措轻声说。 “不是。”韩缺答得笃定，“你只是比我更善良。” 赵措抬了脸，望进韩缺的眼睛里，“让你担心了。” “你不怪我私自去调查？”韩缺目光一软。 “看你这架势，也没打算瞒我。”赵措一五一十道。 “毕竟做了坏事嘛。”韩缺吐一吐舌头。 * “别讨厌我。” * 赵措想，他可能有些和韩缺相似，即是在一段感情里，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卑。 他是因为年少时遇无良老师，而韩缺是打小生活在不太友善的环境里。 “怎么会，我喜欢你还来不及。”赵措回应，眸光缱绻得快要滴出水来。 甚至后悔自己年少时未能勇敢一次。 分明当年也是能为了自己养的那只流浪猫，而跟一众找茬的同龄人打架。 怎么就没能在那时抓住韩缺的手？ “总觉得我年纪小的时候做了很多蠢事。”赵措说。 “没能变得很优秀，让我爸妈骄傲。” “没能变得很坚强，被言知雪哄骗。” “没能……” 韩缺用亲吻，堵住了他剩下的话语。 * 他们都说不清未能结下友谊的那些年，有何具体的说得出口的原因。 回头望去，才知晓这是所谓阴差阳错，造成的错过。 可以事后诸葛亮地说一句，早知道这样，我就不那样了。 但错也错了那么多年。 好在，没有过。 他们认识十五年，成为酒肉朋友五年。 炮.友一年半，而成为伴侣一个月零十四天。 但从现在开始也不迟。 * 买花，买花，花…… “你是要把一整个花店都搬来了？”韩缺搂着新的一束红玫瑰，面上有点懵，又有点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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