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半扶半揽把他弄回房间,伺候着他洗漱。躺到床上时,他几乎已经人事不知了。 江苜的睡姿很好,睡着了几乎一整夜都不动,喝了酒之后又尤其乖顺。 凌霄不怎么困,很想逗逗他,就拿手指戳他的脸。江苜被他戳得烦了,就皱眉嘟囔两声,眼睛都不睁。 惹得凌霄玩心大起,捏住他的鼻子。果然没一会儿,江苜睁开眼,恨恨得看着他。但是染了醉意的目光,怎么看都是软的,更像是委屈。 “你干什么呀?”江苜挥开他的手。 “我睡不着。” “可是我想睡了呀。” “不准睡。” “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 月光洒进屋里,给室内罩上了一层轻柔的白纱。所有的一切,人、目光、声音,都有一种缱绻的柔软感。 江苜揉了揉眼睛,又说:“你别闹了。” 凌霄见他困得厉害,也不忍心再折腾了。可是月光下的江苜太好看,特别是因说话一张一合的嘴唇,看起来很软。 眼看江苜又要睡着了,凌霄控制不住把拇指轻轻摁上他的嘴唇。 凌霄本来对接吻这个事没什么太大的执念,有时候作为调剂,有时候是为了安抚对方,他以前也偶尔会和床伴接吻。 他曾经也亲过江苜,但是直接被他咬了一口,要不是他退的快,估计舌头都断了。 可今天江苜难得的和软,醉意朦胧之下,嘴唇也比平时更滟潋红润,引得他动情的亲了上去。 江苜半睡半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任他在自己嘴里为所欲为,甚至还发出了细弱困惑的□□。 凌霄从不知道接吻居然是件感觉这么好的事,两人唇齿纠缠在一起,闭眼尽是对方的鼻息和味道。无比缠绵,又无比亲密,和做/爱比起来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满足。 双唇分开之后,江苜大口的呼吸着,眼睛迷离又茫然的看着凌霄。 凌霄觉得自己要疯了,要爆炸了。 因为一个吻,凌霄觉得自己又变得贪心了一点。以前他只想要江苜在他身边就好,哪怕是厌恶他、恨他。 可是现在他突然不满足于此了,他想以后都能看到江苜此时的样子,不仅仅在酒醉之后的偶然流露。 第二天,江苜按原定计划被凌霄带去潜水。 因为他是第一次深潜,所以到了地方光是给他讲解潜水知识,注意事项,以及练习就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此间,凌霄一直在一旁耐心陪着他,一点不耐烦的感觉都没有。 终于换上装备之后,两人一起下水,江苜第一次深潜,感觉很是新奇。 凌霄牵着他的手,陪他看珊瑚,看小鱼,不离他左右,仿佛有十足的耐心。 过了不知多久,凌霄突然拉住他,指了指两人身后的氧气罐,又指了指上面。 江苜知道他意思是氧气快耗完了,该上去了。江苜点点头,和他一起向上潜。 突然他顿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一样上不去。他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脚被看不见的东西缠住了。 凌霄也察觉到了,他俯身游过去,在他脚边拉扯着什么。 江苜这才发现,那是一大团废弃的鱼线。 鱼线应该是顺着海下的暗流被推过来的,的另一端早就被死死的卡在海底的石头缝中,而漂浮在水里的则牢牢的缠住了江苜的脚。他挣了几下,完全挣不开。 缠住他的鱼线不止一条,而是好几根,已经成了死结。海钓用的鱼线极为坚韧,一根就能勾起数十斤的大鱼,更何况被好几根缠住。 情况一下子变得十分危机,弄不好就要葬身海底。 氧气即将耗尽,江苜已经感觉现在能呼吸到的氧气变得很稀薄了。 凌霄还在尽力的拉扯着鱼线,但是死结解不开,靠人力又根本没有办法扯断。 凌霄与鱼线搏斗了一会儿,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身游开了。 江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他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他不能就这么交代在这里,想到这,江苜憋着气自己动手去结鱼线。 作者有话要说: 都看到这了,动动小手,点个收藏吧。 第49章 这时一团阴影罩了过来,是去而复返的凌霄。他推开江苜,用手里的东西去割鱼线。 江苜凝神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个蚌壳。死去的蚌沉在海底,在海水日积月累的抚摸下,边缘变得纤薄锋利。 此时氧气瓶里的氧气已经耗尽,江苜已经开始有窒息的感觉了,他看凌霄的脸也通红,看来情况比他好不了多少。 他冲凌霄摇摇头,指指上空,让他不要管自己了,赶紧上去。 凌霄却不理会他,奋力的用蚌壳去割鱼线。坚韧的鱼线和锋利的蚌壳割破了他的手,血液在水中蔓延开。 呼吸越来越困难,在一片红色中,他几乎要失去意识。 正在这时,脚上一松,鱼线被尽数割断了。凌霄一手拉着他,两人奋力往海面上浮起。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破水而出,两人摘下呼吸罩,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空气骤然涌入,江苜只感觉肺都要炸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凌霄一手圈着他的腰,一边向岸边游去,一直到了岸上才松开手。 凌霄的情况显然比他更严重,到了最后完全是靠求生的意志才浮上来的,可即使在那种情况下,凌霄也没有想过要放开他。 直到处理伤口的时候,江苜才知道他手上的伤口有多深,狭长的伤口布满了两只手,看起来十分吓人。 说不震颤是假的,凌霄又救了他一次。 江苜第一感觉居然是,凌霄真的是命好。他要什么有什么,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哪怕是做下了错事想弥补,老天都毫不吝啬得接二连三给他机会。 江苜活了快三十年,不能算一帆风顺,平安无虞。但是也没有这些天险象环生,两次和死神擦肩而过,而偏偏两次都被凌霄救下。 凭凌霄对他做下的那些事,凭他对凌霄的厌恶程度,如果不是这样以命相救,江苜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他原谅凌霄了。 怎么能有人这么好命?他看着凌霄的背影,感慨中夹杂着一丝恶毒的嫉妒。 而当凌霄举着包满纱布的双手回头看他,对他笑了一下之后。 那丝见不得光的恶毒,像阴森的鬼魂被灼阳照了一下,撕拉一声化作烟雾不见了。 算了,那我就不恨你了吧。 吃饭的时候,凌霄的手连勺子都拿不起。 江苜看着他满是纱布的双手,没说什么,舀了粥喂给他。 最难的是洗澡的时候,偏偏凌霄伤的是手,完全沾不得水。 “你进来帮我洗。”凌霄举着两只被包的像粽子一样的手,理所当然的说道。 “。。。。。。” 江苜在心里想着其他可能性,最后发现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到了浴室,站在淋浴下,两人面面相觑。 赤裸裸的凌霄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洗澡不脱衣服吗?” “你洗,又不是我洗。”江苜打开淋浴头,调好水温后往凌霄身上冲。 凌霄双手包了数层保险膜,高高的举着,精壮健硕的身材一览无余。光滑漂亮的胸肌,坚硬紧实的八块腹肌,两条深深的人鱼线。整个人漂亮得像希腊雕塑。 江苜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凌霄的身体,不管再怎么样,江苜都不得不说一句凌霄身材是真的好。 看得出来,这种好身材除了后天锻炼,还和小时候打的营养基础离不开,浑身都是一种蓬勃的力量之美。 身上打湿之后,江苜开始涂沐浴露,等全身都洗遍了,凌霄示意道:“你是不是把这忘了?” 江苜顿了一下,在浴室里翻箱倒柜的找,终于给他找到一个浴球,在浴球打出泡泡后,用浴球蹭了几下。 江苜突然动作顿住,看着面前一言不发。 凌霄也有点脸红,说:“怎么了?正常的。” 江苜一把甩开浴球,霎时泡沫四溅,溅了几滴到江苜脸上。 江苜问:“凌霄,你知不知道我们今天差点葬身海底?” “怎么了?” “险些丧命,你现在还有心情想这个?” 凌霄有点委屈,说:“我有什么办法?这是正常反应。你应该懂的。” “我不太懂。”江苜闭了闭。 “。。。。。。” 江苜就当看不见,面无表情得给它冲水。 “要不。。。你帮个忙?”凌霄开口。 江苜面无表情的说:“你别想了。” “我今天可是救了你。”凌霄已经有经验了,轻车熟路的开始邀功。 “你要我拿这个报恩?”江苜抬头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接着说:“我知道你救了我,我们之间两清了。” 说完他就拿起一旁干燥的浴巾给凌霄擦身上的水,身体往后避了避,想和他尽量拉开距离。 凌霄对此感到不满,一个用力把他推到墙上,手肘横在他的胸前。 江苜动弹了两下,都被他手臂上的力重新摁回墙上。其实江苜如果奋力的话也未必挣不开,但是该死的道德感作祟,让他没办法对一个刚救了自己一命的人大打出手。他只能无奈道:“你想怎么样?” “帮个忙,这样多难受。” “我不。”江苜面无表情道。 “可以。”凌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我自己来也行,但是我的手现在用不了,你自己先弄好,要不我就直接进。你自己选。” 江苜闻言愣了一下,抬眼看着凌霄一言不发。 他不习惯和凌霄的这种相处模式,特别是一本正经的在这里讨论这种事。以往他只要闭眼承受就行了,从没有过主动做这些事的经验。 这两件事的羞耻程度在他看来没什么区别,比起这个,他宁愿疼一点。 江苜喉结滚了滚,眼睛轻眨两下,转过身面对墙壁,背对凌霄说:“那你直接来吧。” 身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凌霄扯过一件浴袍,也不擦水,直接穿到身上。留下一句:“江苜,你对自己,对别人都真够狠的。”然后就出去了。 凌霄一晚上都没回来,江苜猜测他可能找别人解决去了。海岛上风情热辣,娱乐行业发达,找个可心的并不难。 第二天早上,江苜到客厅吃早饭的时候,白粒跑了过来,说:“江教授,听说你们,昨天,出事了?” 江苜咬了一口吐司,说:“嗯,在海底被鱼线缠住了,有惊无险。” “那就好。”白粒松了口气,又问:“你们,都好吧?” 江苜放下手里的吐司,说:“我没什么事,凌霄的手受伤了。” “啊?那他,还喝酒?”白粒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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