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包养的都要无条件服从金主吗? 幸好他和梁寄沐是平等的xx交易,和这两位不一样。 见识了这俩人的相处模式,方逾拾兴致缺缺,撑着球杆在旁边喝酒。 宋尧已经醉得不成样子,走路都走不稳,几杆子戳下去,连白球都碰不到。 他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扶着对方胳膊,另一手握着杆子尾端送出去。 “啪!” 白球粗鲁地把12和14打散,咕噜几声,又把9撞进了洞。 “漂亮!”宋井溪忍不住呼声,“方逾拾你这还场外援助?” “你等他打中这杆,今晚我们谁都走不了。”方逾拾嫌弃地把宋尧推到江麓那边,“我跟你来,速战速决,这局结束换场了。” 宋井溪把手套扔给他:“等会儿还有场?” “真男人的夜场。”方逾拾瞄准角度后,微微塌下腰,“我今晚要在3点前入睡。” 宋井溪:“……这就要回去睡觉?自从结了婚,你再也不是当年通宵完还能上考场的小拾爷了。” “我的作息是被人硬改过来的。”想到梁寄沐每天雷打不动的催休息信息,他就一阵嘴角抽抽,“你想改也简单的很,让孟渭凡晚上经常催催你。” 孟渭凡识趣道:“宋总需要吗?” “别,你敢催我我把你踹了啊。”宋井溪象征性威胁一句,“我最讨厌别人催我休息。” 方逾拾手一顿,杆子没戳中白球红心,打了个空。 宋井溪擦着杆头,自己点了支烟,问他:“你要吗?” 方逾拾想了想:“来一支吧。” 他咬着烟嘴,却没有点火。 江麓看得直乐:“不是吧拾爷,烟都不抽了?” “本来就不喜欢抽。”方逾拾含糊道。 他抽烟是烦躁的时候为了让尼古丁麻痹神经,并非真的依赖享受这种东西。 宋井溪瞥他一眼,在他拿杆瞄轨迹的时候,低声问道:“你跟梁寄沐,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方逾拾一杆打出,没进球。 “炮友关系。”他说。 宋井溪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梁教授那种人,肯跟你做炮友?” “不可以吗?”方逾拾示意她快打,“我长得不好看还是身材不好?梁寄沐心动不是很正常吗?” 宋井溪虚情假意笑了两声。 其实最震惊的不是梁寄沐愿意当他炮友,而是小拾总竟然愿意找梁寄沐做炮友。 “我还以为你俩能谈个恋爱呢。” 为了防止好友被骗,她那天回去就把唐倾查了个底朝天,梁家对私人医生没藏着遮着,宋井溪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 “我不谈恋爱。”方逾拾眯起眼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宋井溪评价道:“我赞同。” 方逾拾又补充:“梁寄沐除外。” 宋井溪:“……这很难评。” 宋井溪看着方逾拾心不在焉,一连好多次低级失误,联想到对方约自己和孟渭凡出来玩的举措,心底隐隐有了个猜测。 她好友纵横情场多年,不会现在才开始玩纯情吧? 夭寿了,这不得被梁寄沐那老狐狸骗得裤衩都不剩? 宋井溪为他不岔:“你们聊天记录给我看看呗?” “为啥?”方逾拾觑她。 宋井溪到底要看看自家白菜怎么被拱的:“你今天喊我们出来不就是怀疑你们关系不对劲吗?小拾总,我倒贴钱做你的参谋长你都不要?” 方逾拾没想在这群损友面前端着,想了想,解锁手机扔给她,自己去接着一个人打球:“别乱看。” 宋井溪应声,垂眸一看,发现梁寄沐那杯美式头像竟然是置顶,备注还是…… “红脸黄豆流汗吐舌头的emoji?” “…………” 方逾拾腰差点抻着,恼羞成怒道:“你他妈关注点能不能比放在这上面?!” 这个emoji表情官方的释义是“热”,后来随着互联网发展,成了“涩涩”的代名表情。 宋井溪一言难尽道:“你也不怕梁老师看到。” “有什么关系?”方逾拾嘟哝道,“反正我怎么样他都见识过了。” 江麓那晚跟他一起去的俱乐部,早就听说了他和梁总互相抓包的惨烈事迹,没一天就传给了宋井溪和宋尧。 宋井溪轻蔑地点进对话框,轻蔑地向上翻动,轻蔑地…… 轻蔑不出来了。 她神色逐渐严肃,最后恭恭敬敬放下手机:“我同意这门婚事。” 方逾拾:“?” 方逾拾忍不住重申:“没有谈恋爱,肤浅的皮囊关系,我馋他身子,他图我年轻,懂?” 宋井溪嗯嗯啊啊敷衍着:“行行行。不过我可没给孟渭凡置顶,你们还置顶,还备注,还天天聊天,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那你的意思是?” “纯洁的肉/体关系,从取消置顶开始。” 江麓乐得看热闹,催促道:快快快。 方逾拾喉结一滚:“一定要这样吗?” 江麓会了宋总的意,点头道:“一定!” 方逾拾抖着手指去戳梁寄沐头像。 他又问了一遍:“必须要取消?” 宋井溪恶狠狠说:“必须!” 方逾拾手指乱颤悠,想点头像进设置界面,却不小心点了两下。 【我拍了拍“/表情/”】 方逾拾:“我操!” 宋井溪/江麓:“我操。” 他手忙脚乱想撤回,对方却秒回消息。 【/emoji/:还没睡?】 方逾拾被两个好友盯着,对这个红脸黄豆流汗吐舌头的emoji头皮发麻,手速飞快换了一个正经的。 【梁老师:睡不着吗?】 宋井溪阴阳怪气道:“睡不着吗?” 江麓跟着重复:“睡不着吗?” 方逾拾骂道:“滚啊。” 他捏捏鼻梁,缓慢而又坚定地打字。 【F>10:马上就睡了。】 宋井溪斥责:“你撒谎!” 江麓:“你明明在夜店嗨皮!” 方逾拾忍无可忍:“再多说一个字我今天让救护车来拉你们!” 为了不让这俩活宝再作妖,梁寄沐再回消息他也没看,干脆利落点进设置取消置顶:“可以了吧?是合格的肤浅关系了吗?” “是了,很合格。”宋井溪笑道,“你为啥要骗他?梁总都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方逾拾关掉手机,没搭理她,转身一把打中最后一个彩色球,说:“后天就要跨年了。” 宋井溪道:“我和我哥得去Y国找爸妈一起。” 方逾拾诧异:“你不跟你对象一起?” 就算知道宋井溪和孟渭凡的关系,他们还是以“对象”称呼。 宋井溪摇头:“他也要回家呀。” 孟渭凡说:“对,我明天中午回宿城。” “啊。”方逾拾又看江麓,“你呢?” 江麓耸肩:“家里有饭局,推不掉。” 他们圈子除了方逾拾,家庭都算和睦,大年小节家里要聚在一起过。 “你呢?拾爷,你今年还去旅游吗?” 方逾拾朋友很多,但之前五年在国外,也没个关系特别好的国人陪着过年,所以他每年十二月底都会一个人去旅游,等到一月再回来。 他追过极光爆发,飙过油门踩到底的车,徒步走过雨林,爬过一天一夜的山,看过沙漠晚上的星河。 方逾拾二十二岁的人生,比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精彩。 他在旅途中不断认识新的朋友,从来不会因为某件事或某个人停留。 但是今年不行了,这里有公司,还有方逾栖,人身上有了包袱,就很难再说走就走。 方逾拾答道:“再看吧,你们好好玩,我得忙着赚钱。” 有点阅历的人都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没有结果的不了了之。 宋井溪默默把打火机塞到他手里:“梁总明天回来吗?” “不回,他忙。”方逾拾自然而然打开火放在唇边,安静一晚的烟头亮起了红光,“最后一个黑八,打完收摊了。” 他耷着眼尾,漫不经心吸了口烟,站在黑八球的对面。 黑八卡在贴壁的角落里,一杆很难入洞,除非能在台球桌另一边把白球打在边上,或许会有希望结束这局。 方逾拾在ins刷到过很多次擦边男故意抬脚压桌子打球的照片,他不太喜欢那么考验腿根柔韧度的姿势,干脆踩着沙发脚垫,用膝盖抵在球桌边沿,最大幅度地把腰塌下去。 这种姿势对腰的柔韧度要求可比大腿高。 方逾拾懒洋洋咬着烟,肩膀几乎贴在桌面上,带着黑色手套的两指和亮到反光的球杆缠在一起让人恍惚,旁边负责摆球的陪玩教练都没看清他杆子什么时候送出去的。 白球“砰”的撞在壁上,回弹的瞬间,擦过了黑八的球身。 濒危的黑八摇摇晃晃向前几厘,咕噜一声,掉进洞内。 旁边有围观许久的人鼓掌,方逾拾直起身,保持着单膝跪在桌面的姿势,抽完了最后一口烟。 五分钟一支,他很久没抽那么快过了。 方逾拾三两下跳下,把球杆递给工作人员,摘掉手套扔进垃圾桶:“走了,晚上的消费记我卡。” 为了支持老赵,就算不常来,他也在摄魂冲了一百万的消费卡。 宋井溪和宋尧有孟渭凡送,江麓也有司机接,大晚上的方逾拾不想麻烦他们,挥手告了别,准备打车回去。 站门口等待时间有个可爱的混血小卷毛来搭讪,方逾拾没怎么在意,揉揉他头发把他转了个背对自己的方向:“小朋友,你掉地上的身份证才十七岁,好好学习,我已婚了。” 小卷毛可惜地看着他,用狗屁不通的中文道:“那祝您再见。” 方逾拾听见这口音就知道他哪国人了,笑眯眯挥手:“Gute Nacht(德语晚安)。” 他目送小卷毛上车离开,才去找自己的专车。 扫过路灯的时候,还瞥见了一个熟悉身影,只是不等细看,那道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方逾拾以为自己眼花,没怎么在意,上车离开了摄魂。 载着他的车尾灯消失在路口,路灯下躲躲藏藏的唐倾才直起身,笑眯眯看手机里的视频。 他连带之前打台球的视频一起发给某位“美式咖啡”。 【快看啊?这是谁?你老婆!/亲亲/快看啊?这是谁?你老婆!/亲亲/快看啊?这是谁?你老婆!/亲亲/快看啊?这是谁?你老婆!/亲亲/】 梁寄沐没有立即看到唐倾的消息。 因为他开研讨会的时候,除了方逾拾的消息,其他一概免打扰。 会后普通研究人员散去,会议室就只剩下了几个老教授。 其中某位地中海教授打量一番对面坐着的梁寄沐,笑道:“梁,这两天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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